尤晶点点头,轻笑不语。两人温柔地注视着对方,享受着片刻的温馨。
外面零星的雪花儿还在飘,两人不约而同地听那雪声,似乎要从那雪声里听出沉重的轰鸣来,听出生命的乐章。雪花儿也许没让他们失望,好象告诉了他们什么,两人会心地笑了,笑得那么静,那么深,犹如潭中水,没有一点儿波纹。这是美丽生命最动人的回响,聪明人才明白。
夜色拖着老态龙钟的身子终于来临了,他们迎着风走进雪地里去。有钱人这时也许正偎着红红的炭火吟诗弄赋,他们却要去“工作”了。
寒风吹来,刺骨地冷,方子玺不由打了个颤。他斜眼看妻子,她却扬起不屈的颅。
他心中一热,感到深刻的鼓舞、激动,女人啊,你的美在无言的行动中。他感到妻子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推着他前行。他想再一次揽住妻子,手伸了出去,终于忍住了。非常时刻就要到了。还是冷静一点吧。
两人加快了步伐,穿过一条东西大街,进入一条僻静的胡同。向东一拐,眼前陡然一片开阔,方子玺一阵激动,指着前面的大门小声说:“这就是沈万山在京住所,很少有人知道。看外表,也没有什么。据说,里面不寻常。”
尤晶看了一眼丈夫,说:“有什不寻常?”
“很可能是很豪华吧。沈万山是京城巨富,在全国也富出名来了,住处能不讲究吗。”
尤晶没吱声,但看门前两棵松,也不怎么景气,虽然雪遮盖了它们多半的缺点。
两人上到高大的黑漆门前,尤凌晓用手轻敲了两下,他怕被别人听见,用力极轻,又不得不敲,到时若被沈万山撞上,也好说自己敲过门呀。这虽是小动作,足见方子玺还不是骗子。院内没有回响,他放心多了。
两人稍微放松了一下,拧身飞起,轻飘飘越过了高墙。尤晶的轻功说不出的美妙,犹如雪雾般轻盈灵动,举手投足又充满快活,没有一丝儿哀愁,完全是积极主动的。他们落人院内,感觉完全是另一回事。
院内几乎是光秃秃的,不见树木,房屋也特别低矮、小气,与沈万山金闪闪的名气全不相符,难道真是这样的吗?
他们四下一扫,见两屋之间有一窄道通向后面,两人急身走过去。用不着怀凝,这院子是相当大的,里外的忌次一时也难分清。
他们走过窄道,看见一片碧波荡漾的水。在这样的天气里,它竟然没有结冰,也算是一奇。是温泉吗?
两人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许多大小不同的房屋,没什么特别的。
忽然,他们听到一声叹息,两人吓了一跳,不是怨妇不会发出这种哀绝疹人的声音,就如地狱里冒出来的气泡。
他们静了一会儿,寻声走过去。在房屋问穿行了片刻。他们豁然看见一片塔林,宝塔都是木头做的,大小不一,按八卦五行方位排列。塔上覆盖着雪,一片白森森的,在中间戊土的方位,存一奇形塔,塔顶是颗人头,整个塔儿象人又似主塔。他们不知在这里放些宝塔何用,但却感到了异样,塔林深处似乎有股阴气向外飘散。阴气至冷,让人受不住。
方子玺功夫不弱,在塔林边却直打哆嗦,仿佛有只结冰的手在他身上摩搓。
尤晶得吴畅再传神功,非方子玺可以比,虽然她也感到了那至寒的阴气,却不觉怎么冷,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沈万山在院子里弄这阵势干什么呢?难道聚宝盆就在人形塔中。
这无疑是最奇妙的联想之一,她不由一阵激动。纵然珍宝不在塔中,这种合理的想象也是上乘的,它闪烁着女人特有的智慧之光。
她膘了一眼颤动的丈夫,遗憾不能给他什么帮助,叹了一声,小声说:“这里有些古怪,说不定聚宝盆就在人形塔中。”
方子玺强笑道:“若是两人具有同样的念头,这主意一定不错。你还看出什么?”尤晶摇了摇头。
方子玺忽发奇想,笑道:“这塔林是座厉害的大阵,沈前辈在此设阵可能是告示天下人,能破此阵者可得聚宝盆。”
尤晶吟声道:“那朝廷何不派兵来扫荡呢?大阵总抵不住重兵吧。”
方子玺说,“聚宝盆乃异物,垂示着天象,皇上可不敢与天作战,异宝都克主,皇上更不想因之带来坏运气。”
这解样有些牵强,但他找不到更动听的理由了。
那幽长的叹息忽儿飘来,两人顿时不言语了。叹息消失,一声刺响传出,极似狼嚎。死寂了一会儿。又传来极冷的声音:“小子,你刚才猜对了一半,另一半你是永远也想不到的。聚宝盆乃天地灵气所生,你们得不到它的。还是快点滚吧,免得把小命丢了。
方子玺静了一会儿,轻声说:“我们有冤欲伸,还望前辈原谅我们有不洁之念。”
“嘿嘿……哈哈……”一阵怪笑从塔林中传来,又似从天上落下,“聚宝盆象征着大明国运,是你花言巧语能得去的吗?
两人一惊,好久没有说话。如此看来,那问题倒严重了,自己知道了这个秘密,怕难活着离去了。
果然,那人又道:“该你们倒霉,你们知道得太多了,小命儿就留下吧!”
两人心中一恼,尤晶斥道:“你别想谎言骗人,没有人信你的。
命是我们的,要留要走,还轮不到你作主。”
那人冷笑道:“你的口气不小,在这里,可是要凭本事活命的。”她的声音飘忽不定,鬼气森森,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
尤晶明白自己的处境不妙,没有吱声。这时候最要紧的莫过有个好心境,斗嘴是不顶用的。她长长地出了口气,使自己轻松下来。淡忘自己,把感情寄托于雪中,最好觉得自己就是一朵花,那么飞洒、轻灵。
方子玺不这么想,他以为有必要解释一下,诚恳地说前辈,我们来此亦非得已。请放心,我们不会传出去什么的。”他明知此举多余,还要这样做,唯此才能安心。
对方并不理会这些,声音实在了许多,显然她靠近了他们:“你们两人认命吧,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你们也不例外。”
方子玺感到一种气势逼来,却没发现人在,不由心惊肉跳。对方的武功看来高明之极,他只好凝神待敌。
尤晶说:“我们若会认命,就不到这里来了,我自信能创造例外。”
“嘿嘿……”一阵阴极的冷笑,“丫头,你胆子倒壮,这一点有些象我,可你的命不好,注定活不长,这是我们的不同。”
尤晶冷笑道:“你也许老了,我还年轻,这难道是相同吗?”
“丫头,在这时唯有越老越结实。”
尤晶说:“女人年轻才漂亮,包括身手。这一点你最好相信。”
眼前一花,她面前突然多了一个白发女人,她确是很老了,但手脚是灵活的。尤晶目光锐利,在夜里几乎能看清她的神色。老太婆手中拄着拐仗,双目精光暴射。
“丫头,你相信能赢得了老身?”
尤晶淡淡地说:“我心中没有输赢,只想平安来,平安去。如此而已。”
“好,看来你受到高人的点传,你可认得老身?”
沈万山在院子里弄这阵势干什么呢?难道聚宝盆就在人形塔中。
这无疑是最奇妙的联想之一,她不由一阵激动。纵然珍宝不在塔中,这种合理的想象也是上乘的,它闪烁着女人特有的智慧之光。
她膘了一眼颤动的丈夫,遗憾不能给他什么帮助,叹了一声,小声说:“这里有些古怪,说不定聚宝盆就在人形塔中。”
方子空强笑道:“若是两人具有同洋的念头,这主意一定不错。你还看出什么?”尤晶摇了摇头。
方子努忽发奇想,笑道:“这塔林是座厉害的大阵,沈前辈在此设阵可能是告示天下人,能破此阵者可得聚宝盆。”
尤晶吟声道:“那朝廷何不派兵来扫荡呢?大阵总抵不注重兵吧。”
方子努说,“聚宝盆乃异物,垂示着天象,皇上可不敢与天作战,异宝都克主,皇上更不想因之带来坏运气。”
这解样有些牵强,但他找不到更动听的理由了。
那幽长的叹息忽儿飘来,两人顿时不言语了。叹息消失,一声刺响传出,极似狼嚎。死寂了一会儿。又传来极冷的声音:“小子,你刚才猜对了一半,另一半你是永远也想不到的。聚宝盆乃天地灵气所生,你们得不到它的。还是快点滚吧,免得把小命丢了。
方子变静了一会儿,轻声说:“我们有冤欲伸,还望前辈原谅我们有不洁之念。”
“嘿嘿……哈哈……”一阵怪笑从塔林中传来,又似从天上落下,“聚主盆象征着大明国运,是你花言巧语能得去的吗?
两人一惊,好久没有说话。如此看来,那问题倒严重了,自己知道了这个秘密,怕难活着离去了。
果然,那人又道:“该你们倒霉,你们知道得大多了,小命儿就留下吧!”
两人心中一恼,尤晶斥道:“你别想谎言骗人,没有人信你的。
命是我们的,要留要走,还轮不到你作主。”‘那人冷笑道:“你的口气不小,在这里,可是要凭本事活命的。’她的声音飘忽不定,鬼气森森,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
尤晶明白自己的处境不妙,没有吱声。这时候最要紧的莫过有个好心境,斗嘴是不顶用的动她长长地出了口气,使自己轻松下来。淡忘自己,把感情寄托于雪中,最好觉得自己就是一朵花,那么飞洒、轻灵。
方子空不这么想,他以为有必要解释一下,诚恳地说前辈,我们来此亦非得已。请放心,我们不会传出去什么的。”他明知此举多余,还要这样做,唯此才能安心。
对方并不理会这些,声音实在了许多,显然她靠近了他们:“你们两人认命吧,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你们也不例外。”
方子终感到一种气势逼来,却没发现人在,不由心惊肉跳。对方的武功看来高明之极,他只好凝神待敌。
尤晶说:“我们若会认命,就不到这里来了,我自信能创造例外。”
“嘿嘿……”一阵阴极的冷笑,“丫头,你胆子倒壮,这一点有些象我,可你的命不好,注定活不长,这是我们的不同。”
尤晶冷笑道:“你也许老了,我还年轻,这难道是相同吗?”
“丫头,在这时唯有越老越结实。”
尤晶说:“女人年轻才漂亮,包括身手。这一点你最好相信。”
眼前一花,她面前突然多了一个白发女人,她确是很老了,但手脚是灵活的。尤晶目光锐利,在夜里几乎能看过她的神色。老大婆手中拄着拐仗,双目用光暴射。
“丫头,你相信能赢得了老身?”
尤晶淡淡地说:“我心中没有输赢,只想平安来,平安去。如此而已。”
“好,看来你受到高人的点传,你可认得老身?”
“认得你可无事吗?”
“当然不能,我是从来不改规矩的。”
“那又何必认识你呢,还不如认识聚宝盆来得合算。”
白发老太婆哈哈地笑来:“丫头,你再多几分聪明,也猜不到我是谁的。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高出我的辈份。
方子玺大吃一惊,难道她是“红母一世”?
红母一世是“精红学”的创史人,挥掌划剑皆有红光劲气,与人动手周身笼在红雾里,显得神圣不可侵犯。她的武功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但她的传奇故事却不少。有人把她说成了飞仙,百般神奇,难以尽叙。
方子玺想到她,身子仿佛掉入了冰窟里。若她真是红母一世,夫妻俩只有今夜作鬼了。
他想提醒一下尤晶,便说:“前辈可是红母一世?”
“啪”地一声轻叫,他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根本看不清她是怎么动手吧。
“混帐小子,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方子玺的脑袋有些发懵,哭笑不得。这老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刚才还问人她是谁呢。他心中有气,却不敢发作。对方太强,弄不好吃亏会更大。他小心地退了几步,按剑而立。
红母一世嘿嘿一笑:“小子,你那破铜烂铁没有用的。我想击你,你连拔剑的工夫都没有。”
方子玺并不怀疑这是真的,但他却不会自动放弃抵抗,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红母一世转向尤晶,笑道:“丫头,你想动手吗?”
尤晶不卑不亢地说:“我练武不是为了好玩的。你若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我们打个赌如何?”
红母一世笑道:“怎么赌?”
尤晶说:“我刺你二剑,你若全都接不来,我任凭你处置。若有一剑接不下,你就不能再为难我们。敢赌吗?”
红母一世哈哈大笑起来,怪音在阴惨的塔林中飘荡:“丫头,多少年来,老身还没有不敢赌的时候呢。所不同的是,与我赌的人没有女的,更不会是个丫头。冲你这份胆气,老身破例与你赌一次,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尤晶放心了,轻声笑道:“我是个软弱的女孩,能耍什么花招呢。前辈,你打算如何接招?”
红母一世说:“那是我的事,你操好自己那份心就不错。”
尤晶柔和地说:“前辈,我不想伤害你,我出剑时你可要小心哟。”
红母一世哈哈快笑起来:“小丫头的心肠还不错呢,可惜不是我的传人。”
尤晶笑吟吟地说:“这简单呀,只你愿意收我这个徒弟,我不反对呀。”
红母一世嘿嘿地笑了:“丫头,你倒会检便宜,我可不会收小敌人的。”
尤晶说:“这有什么关系呢,你改变一下主意不就行了吗?”
红母一世笑道:“小丫头,你改变主意了?”
尤晶一征:“我改了什么主意?”
“不想赌了吗?”
尤晶忙道:“前辈别急,我不过在寻找更好的赌法而已,我不想让您老人家难看的。”
“闭上你的贱嘴!”红母一世火了,“难看的是你这个小蹄子,不是老身!你自以为了不起,老身却没把你放在眼里。再敢多说一句,我割下你的长舌头。”
尤晶脸色一红,感到滚烫。老女人虽然出言难听,但她毕竟怒了,这是好事。自己可不能恼了,否则真要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