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尖,娇宠地说着:“不过他早就知道了;除非宗撼是个呆子,要不然他可
能比我更早知道这件事!”国恩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不干我的事,只要锜奇
不会认为是我出卖了她就行了!”他用力拥抱她。“你啊!我真拿你没办法!”
她笑了起来,明知道事情其实还没过去,但仍闭着眼享受这短暂的幸福——就
当她懦弱吧!如果这样的懦弱可以多留住一些温存,那么就让她一直这样懦弱
下去吧!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她悄悄落下一滴泪水——“怎么这么没精神?”
老将闲闲地抽着他的烟斗,打量着她才几天工夫便消瘦许多的身影,心里有一
丝舍不得,却仍不动声色。
“有吗?”她无精打采地回答,手茫然而无意义的在棋盘上移动。“可能是
本来就不怎么好吧。”她抬起眼:“对了,你说暂时不要执行那件任务是什么
意思?”“听说那是个陷阱。”
“听谁说的?”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他挥挥手,象挥去一只恼人的苍蝇一样挥去这个话
题。
“反证只要我一确定没有问题就会通知你的,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适合
再什么。”
锜齐却蹙起眉、狐疑地打量着他,“是这样吗?我有相信!是不是有人对你
说过什么,所以才不愿意让我去做的?”“没有!没有!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
多疑了?”老将不耐地叫着:“我现在才不管什么任不任务的,我只想知道你
怎么搞的?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没精神!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宗撼那小子?”
“当然不是。”她口是心非地回答,天知道她光是想到他曾对她说过的话就
头痛!
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瞪着老将:“你怎么知道宗撼去找过我?为什么
你马上就想到他?是不是他也来找过你!”她恍然大悟的嚷了起来:“就是这
样对不对!他来找过你,叫你不要让我去做,他知道他说服不了我所以帮来找
你!”他一楞。“你真的很急着要定那个家伙的罪,是不是?”
“什么意思?”
老将摇摇头。“从你进门到现在,你就不断地找他的毛病,什么事都往他身
上推,好似非给他一顶大帽子戴不可,怎么?他和你有仇啊!”锜齐无言的垂
下眼咕哝着摇头:“没有碍…”“没有你干嘛非给他安个罪名不可?”他乘胜
追击:“是不是他追得你无处可逃,所以你才会这个样子的?”
“老将!”她几乎要举白旗投降了。“你不要再问了嘛,我好烦!”“烦什
么?”他又恢复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果然是为了感情的事,那他还操什么心?
“年轻人嘛!谈谈恋爱也是应该的,难道你想一辈子孤家寡人的过日子吗?”
她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清楚才好,或者是该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
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宗撼是那么的认真,他真的很努力要让她相信他的决心,
可是她对那一切却只有一个感觉:害怕。
她是真的很害怕!
怕他的感情,也怕自己的感情。
她烦燥地叹口气,想了又想终于决定,“我明天去执行任务。”
“你什么?!”他怪叫。
“我说我明天就去执行任务。”她大声说着,仿佛怕他听不见似的。
老将莫名其妙的瞪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做出这种决定?“你有毛病?
我什么时候说你可以去执行那个任务来着!刚刚不是才说——”“我才不管你
刚刚说什么!”
她打断他的话,坚定地开口:“反正我已经知道任务的内容了,我明天就去
做,而且我会一个人去!”“锜齐——”“你放心吧!如果我这次的任务成功
了,我就洗手不干了。”
她说着,仿佛要安慰他似地朝他微微一笑,“我会安全回来的,你等我的好
消息吧!”
她说着,根本不让他有反对的机会便走了出去。
“锜齐!”老将大梦初醒地嚷了起来:“你等一下啊!回来啊!”他追了出
去,而她居然已经不见了。老将又急又气地跺脚,“搞什么!”她一直在那盏
温暖的灯光之下镀着步,犹豫又不安的,仿佛第一次上学的孩子一样,几次伸
手想按铃却又怯懦地缩回手。
就这样来找他?他会不会觉得她很随便?更何况她到底来找他做什么呢?要
知道他的地址并不难,难的是找到他之后她该说些什么?水平第一千一百零一
次叹息,对自己的懦弱一点办法都没有。其实有什么好怕的?她理直气壮的想
着,随即却又泄气的呻吟一声;当然很可怕,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万一他认为她很随便、很——算了!不管他认为什么,反正不会是好事就对
了。
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还站在这里象个呆子一样迟迟不肯离开?到底找他做
什么?从开始到现在,她已经在这里站快一个钟头了,她不停地问自己这个问
题,也想过千百个理由,只可惜没有一个足以说服她自己的。
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那她还留下来干什么?她几乎是委屈地在路边的行人椅
上坐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搞什么东西嘛!怎么这么麻烦?”
望着那盏灯光,她无奈地摇头;说不定他现在根本不在家,只的她还笨笨地
坐在这里期望奇迹出现。
她想了想,终于坚决的站了起来,她不可以让他以她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
子!即使这很可能会让她后悔一辈子也一样。
趁着还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的时候还是快走吧!心念一定,她猛地再看那盏
灯光一眼,有些不舍——“算了!还是走吧!”水平自言自语地转身,才迈开
步伐却望见前方的路灯下,有个男人正鬼鬼祟崇的偷看着她。“完了!这下真
的玩完了!”她呻吟一声。
怎么办?她焦急地想着,边在原地踱步,如果被抓回去她很可能真的要后悔
一辈子了!
“巷子口!”她突然想到。只要可以走到巷子口,她就安全了!她悄悄地后
退着,不时注意对方的动静,心急的很想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却又担心惊动
了对方——可惜对方已经朝她的方向走来了!“糟糕——”她瞪着他们之间越
来越短的距离,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小姐!”那人终于叫了出来。“等一
下!”“我神经病才等你!”她低骂一声,转身就跑!“小姐!”水平当他是
凶神恶煞似的,没命的往前跑,突然——“哇!”“发生什么事了?”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她一头撞上的人。“是你!”锜轩扶着她,也认出她。
“你不是椅齐家里的那个小女孩吗?怎么了?”
“有人跟踪我!”她小心地回头。那人迟疑的留在原地不敢过来。“就是他!”
锜轩安抚地拍拍她的肩。“你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不要!万一——”
“放心吧!”他朝她微笑。“不会有事的。”
水平只好点点头,看着她朝那人的方向走去,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她顽皮
地朝那人扮鬼脸,活诊!谁叫他动作那么慢!那人一见到锜轩高大的身形果然
掉头就跑。
水平忍不住摇摇头。“真笨耶!你以为你是来做贼的吗?天哪!”她低声说
着,实在不明白她的老爸怎么会尽找一些笨蛋来做事?,锜轩走了回来,“他
跑了,你没事吧?”
面对他关心的眼光,她居然有些罪恶的只能摇摇头,咕哝着回答:“我没事
……谢谢你……”“这么晚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我——”她思索着如何回答,有些紧张地揉着双手。“我——我迷路了。”
才一说完她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他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陆水平怎么看都是在台北长大的孩子,她会迷路?她连忙加上注解,“这一
带我从来没有来过。”至少这是实话,“我本来想叫计程车的,可是这里又没
有车,我还没走到巷口那个人就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了!”锜轩点点头,显然完
全可以接受她的说词。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一个人很危险的。”
水平终于开心地笑了笑,快乐地挽着他的手臂。“我和锜齐住在一起啊!”
他犹豫了三秒钟,有些不习惯她孩子似的信任。“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她十分高兴的点头。现在才知道她老爸找的那些笨蛋原来也不是完全没有用
处的,至少现在就很有用!
第六章她悄悄地打开房门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的装扮在黑色的
客厅里象个魅影般的移动。
她几乎无声地走向大门口,手才伸向门把,客厅的灯摹地亮了起来!“干什
么?想让我背负不仁不义的罪名是不是!”国恩打着呵欠,坐在沙发上似笑非
笑地看着她。“想自己偷偷溜走?门都没有!”锜齐无奈的瞪着她。“三更半
夜不睡觉起来做什么?”“有个人存心不让我睡啊!”她几乎是指控地回答:
“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你会不会相信?”她期望地问。
“穿这样出去走走?”国恩瞪着她。“自古以来只有做贼的会穿成这个样子
在三更半夜出门,你当我白痴啊?”
她无奈地耸耸肩。“好吧!我只不过是希望你现在头脑不清醒而已,那现在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国恩站了起来。“走啊!”“国恩——”“再废话我就去
报警,大家都不要去!”她龇牙咧嘴地威胁。
“我有没有别的选择?”她嘟着嘴咕哝。
“有啊,不要去。”她假笑着说。
锜齐叹口气,国恩的固执有时候比她还可怕。“走吧!”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地点点头,将客厅的灯关上,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她们才关上门,房子里的另一扇门却悄悄地开了。
水平探出头来。“想丢下我?才没那么容易呢!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什
么鬼!”
深夜的大楼平静得一如往昔,大门边的警卫正睡眼惺松的看着棒球赛,声音
大得连路口都听得清清楚楚。
锜齐和国恩将车子停在大楼边的阴暗处,小心地观察着。
“你打算怎么进去?”
锜齐考虑了三秒钟,“本来是想从后面进去的,现要看起来不用了,直接从
前门进去就可以下。”
“你疯了!”国恩轻呼:“从前门进去?你还没上电梯就已经被人乱棒打死
了!”“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她捶她。“还没做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根本
快睡着了,不会发觉的!”锜齐仔细地评估地形和自己的能力:“我答应过老
将做完这一次就金盆洗手了,才不会自找麻烦呢!”她说着终于确定。“我现
在进去,十五分钟之后你切断电源,然后把车子开到后面等我,我会从上面下
来。”
隋国恩只好点点头,轻轻握住她的手。“答应我,只要一有不对就立刻出来!
千万不要犹豫。”
锜齐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她们对视一眼,即使彼此的心中有多少不祥的预感也没敢说出口;或许她们
都太多心了,这次会和过去一样顺利的!“我走了。”
国恩望着锜齐轻灵的身影,忍不住为她捏了把冷汗。“千万小心!”她压低
声音说着,两只眼睛直盯着她的背影,就要这时——“哈!被我逮到了!”
国恩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我啦!”水平小声地说着,一张笑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水平?!”国恩讶异的轻声怪叫:“你在这里做什么?!快进来!”水平
打开门坐了进去,一脸的得意。“我才要问你呢!你们这么晚了在我老爸的公
司做什么?”
“你老爸的公司?”国恩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对啊!开幕的时候我还来过
呢!”国恩呻吟一声:“这下有趣了!”
“怎么回事?”水平莫名其妙的。“锜齐呢?我刚刚看到她的,现在她跑到
哪里去了?”
“她进去了。”
“进去?”
国恩捂着眼睛呻吟着:“她进去偷东西。”
水平张大了嘴,“你是说你们是小偷?!”“宾果。”(注):宾果。是一
种赌博游戏,参加者每人都领有一张卡片。卡片上的每个方框里都印有可能重
复的数字,最先填满五个方框,并使它们在同一直线上的赌徒呼一声“宾果”
表示胜利。
通过了警卫那一关,她小心翼翼地登上太平门,四处寻找监视器,果然在最
上方的墙边找到节个几乎看不到的小孔。
这种监视器最讨厌了!它不会四处转动。只固定在楼梯的正前方。她厌恶的
噬鼻,“真的是钱太多了!”
看看手表,离国恩切断电源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她得爬上七楼、找到保险箱、
打开保险箱,然后再从七楼溜走,算算时间实在不够用,也只好冒险了!她低
着头,将早已准备好的面纱戴上,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楼梯——监看室里的男人
本来正在看报纸的。可是闭路电视上那一闪而过的人影却没逃过他的眼睛。
“宗撼。”
“嗯?”
“她来了。”贺东的声音象是一声叹息。
宗撼走到他的背后,影象上的人正登上四楼的楼梯。
“怎么办?”贺东问道。
他的表情阴晴不定的,过了三秒钟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去抓她们。”
贺东百般无奈地起身。“我到后面去逮国恩,她就交给你了。要不要打电话
叫陆明昌过来?”
“我来打。”宗撼说着,眼睛仍盯着荧幕上的人影。
贺东拍拍他的肩,正要走出去电灯突然熄了,他忍不住苦笑。“真的很专业。”
时间刚刚好!
锜齐登上七楼,所有的电灯都熄了,三秒钟之后有几盏小灯亮了起来,象这
种科技大楼一定会有备用电源的。
她镇定一下心神,集中注意力在偌大的力公室里寻找自己的目标。
她很快地闪入总经理办公室;所有的保险箱都放在总经理室里,想必这里也
不会例外。
开锁花了她三分钟的时间,那间房间大得让她几乎看呆了。“天哪!”
将近三十坪的空间里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