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帮你守好大本营,你是不是就一定会平安归来?”他晶莹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执拗地要求我的承诺。
这个孩子!我温柔地握紧他的手,斩钉截铁地说:“我会回来,一定会。”
他慢慢地笑了。
笑意如破雾而出的金日,耀眼得不能直视。
“好!”
短短的一个字,是这个少年给出的最宝贵的承诺。
我相信即使到他生命失去的那一刹,他仍然会为他的诺言负责。
即便是为了这份世间最纯真的信任,我也一定要活着回来。
西晒的日头带着滚滚暑意,可在这片浓荫下,却有沁脾人心的深深信任和执着。
贪嗔恨痴,我一个都不想放。
我说过的,我一定会做到。
若说到执念嘛,我自问是至死也绝不放弃的。
我感觉到有熟悉的视线凝视着我。
惶恐、愧疚、不甘、绝望齐涌上心头,我竟不敢抬头去看他。
渐渐地涌来一层地雾,淡淡的雾气中丁维凌墨黑的眼眸寂静得让我心悸。
无波无纹,无喜无忧,一种接近于寂灭的眼神。
刹那间,我心痛如绞,然后终于绝了自己最后一点的奢想。
我俩只是远远地望着,他的眼中深墨如死水,我的眼中飘动着浓浓的白雾。
不知道隔了多久,他才说:“你的嫁妆我会准备,一定会让你最风光地出嫁。”声音如碎裂的珠玉,清脆而决绝。
然后一步步走了,从雾中隐入。
人仍如剑般光华,却是带着剑鞘的宝剑。
我在雾中无声叹息,然后便一分分地笑起来。
这便是我的命运!
命是上天给的,我不能选择,但运却掌握在我自己手里。
西门氏、玄天宫,我来了!
我发誓我明天中午12…1点一定再传一章3K,绝对说到做到。
今天被人嘲笑我不会打榜,太伤心了,原来打榜还有这么多技巧,我全部没有用上。
又受到一次三江阁的拒绝,更添伤心事。
我会化悲愤为力量,继续写稿,请大家支持。
不过如果是牺牲睡眠等稿子的MM们,我强烈建议你们还是先去睡美容觉,明天再来看更新吧。
另外大家觉得是午12点和晚12点更新好,还是晚上9 点或者其它时间更新,不过早上9 点我是起不来的,就不用提议我早9 点更新了。
卷三洛安仙子出嫁
锣鼓喧天吹吹打打,大红花轿十六人高抬,长长的仪仗队后跟着七十二抬嫁妆,然后便是一百个西门家族的死忠护卫。
花轿穿过人山人海的街道,一步步走向我未来的命运。
洛安城万人空巷,争睹造成洛安城种种奇迹的我风光出嫁。
无数的人对着花轿指指点点,唾沫横飞。
这其中绝大多数人都会是又妒又羡,她们会说这个女人出生在丁家,又嫁到西门家,全天下的风光都让她一个人占尽了。
不错,风光啊,果真是风光。
只是可有人来问一声:“丁丁,你真的愿意?”一个人都没有。
这世界早早以另一种方式和我划清界限。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一大早凤郎就把我叫醒了,说要替我化个最漂亮的新娘妆。
粉是最好的落英茉莉花粉,胭脂是上好的洛神斋,画妆的人有着天底下最好的技巧。
可是妆总会莫名其妙地糊掉,凤郎眼中的泪总是掉不完,每每要成妆时便如雨落下。
在第三次洗掉脸上的妆后,我拉住他急于为我再次补粉的手说:“素面朝天也是本色,就让我特立独行到底!”
他失了会神,手一滑粉盒倾倒了一半,怔怔地望着满地香粉出神,仿佛不相信是他倒出的似的。
半晌终于强颜笑道:“也是,丁丁小妖怎么看都是美人,何须再添朱粉?”
我最终是从丁家那个住了十几年的小院中出嫁的,爹娘虽然已搬到了自己的宅子居住,可我仍然觉得只有从这里走出去才算是真地和丁家了断了。
我一脚跨入轿身时转头看,娘虽在拭泪却是含泪带笑,她始终不知道我出嫁的真相,一直为我觅得佳婿兴奋得彻夜难眠;爹一脸的舍不得,又隐隐的能猜到事情并不单纯,但他素来知道我的性子,对于婚事一言不发。
二伯母是知道些真相的,她的哭倒是货真价实,只可惜她在这个家族中一向没有发言的分量。
林扶悠和温如柳也来送我了,两人的表情奇特,林扶悠难掩雀跃,温如柳一脸木然,面无表情地反倒让我有些担心。
老夫人没有来,丁维凌也不见踪影。
就连凤郎,我也只是依稀能见到人群中最后一点飘忽的影子。
最后看了一眼大家,带着满心的遗憾放下遮头的红布,诀绝地踏上轿子,恩怨情仇转头空,但愿我留下的爱与恨也能如粉碎的齑粉般了无痕迹。
花轿行经沁德街,这里便是那日夜探的鬼屋王宅所在。
我半掀起轿帘,兴奋的群众便哗然叫起来。
突然发现那日向我行乞的断腿老丐被一个少年背负着,艰难得站在人群最前。
人潮汹涌,他们身边的人莫不是一手掩鼻,有的人竭力侧身避开,有的人就一把推过去,少年跌跌撞撞地撞到别人的身上,又被撞到之人一迭声诅咒地推出来。
我掀帘叫:“停轿!”
喜娘惊诧莫名,连忙问:“小姐怎么了?”
我淡淡地却极其坚决地说:“停轿!”语气没有丝豪转圜余地。
几个喜娘互视了一眼,无可奈何地齐声叫停轿。
锣鼓停顿了一瞬,又接着吹起来。
轿子却停下了。
前面的代娶新郎西门笑兜转马头,驰来我身边,不安地问道:“丁丁,出什么事了?”
我只是简单地重复两个字:“停轿!”
我伸足要下轿,喜娘连忙拦住:“小姐这不合规矩。
新娘子怎么能下轿?“
我只是不做声,双方陷入僵局。
西门笑终于投降,一挥手自有人去取了红毡,铺在地上。
我一步步走到那老丐身边,就是这个人神神叨叨的一番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并不怪他,没有他也会有别人,可是难免感慨。
双眼盯视着地上,精缎的绣鞋、粗糙的布鞋,一步之遥,就是两个世界。
老丐猛拍那少年的肩,挣扎着要下来。
少年轻轻放下他,他一落地,便拉着少年跪下。
“仙子,小老儿特来给您磕头送行。”
我挽起红绸,伸手扶起他,轻声问:“老人家最近可好?”我听到四周传来吸气声,但不是那种倒抽一口凉气的极度诧异,反到像是尘埃落定后的坦然。
“好,好。
小老儿承蒙您照顾,送去善堂,每天都能吃饱。“老丐激动地说,浑浊的泪自风干的面颊颗颗滑落。
“好人哪,真是小老儿命里的仙子。”
我从手上褪下玉镯,递给他,“留着做个纪念吧,我要走了,您好好保重。”低头交待那少年:“照顾好爷爷!”少年轻声应是。
素手挽住红绸,我向四周的民众盈盈一拜。
丁丁的妖孽传说由这个城市开始便从这个城市结束。
临走前,我便还一个真相给世人。
“洛安的乡亲们,丁丁这就走了,你们都请保重!”深深三福。
“祝十二小姐百年好合,佳偶天成!”百姓们齐声祝福。
我仰起头,笔直走向花轿。
也许我的家族放弃了我,可洛安的百姓从来没有放弃过我。
我无法掌握命,可运却是我一手创造。
这一次的离去我满怀感激。
洛安,从此别矣,但愿他日我仍得归来!
人丛中有外乡口音的异地客奇怪地说:“怎么这位仙子长得这么普通?一点也不像嘛!”
便有洛安本地的人嗤之以鼻,大声驳回:“你个外乡人懂什么?各花入各眼,我们洛安城的百姓还就喜欢这一朵花。”
“分明是你们眼光有问题,美女哪是这样的?”异地客不服地嚷嚷。
“敢说我们眼光有问题?你个臭小子简直不知死活!”有人便要挽起袖子教训异地客。
有老人在旁边摇着头叹息:“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不懂深浅,分不清美丑善恶。”
“那老丈可有空给我说说?”异地客好汉不吃眼前亏,拉住老人就要他说大书。
“来来,且听我慢慢道来。”老人精神一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围观众人一旁附议、点头,时不时地还要补充下自己的意见。
坐在轿中,我不由微笑,天空还是蔚蓝的,阳光依然活力四射,这般纯朴的百姓,投之以桃,便报之以李。
“起轿!”喜娘拉长了声音,兴高采烈地高声叫。
刚刚那一幕,让她们也与有荣焉。
长蛇般的仪仗华丽地招摇过市后,有一辆黑漆马车沉默地紧跟着出城,还未散去的民众惊诧地指着丧车叫:“这家是怎么回事,白事跟人家红事后面,不是明摆着触人霉头吗?”
有人不满地说:“干这事的人太缺德。”
有知情的人摇摇手,神秘兮兮地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那是十二小姐亲自指定的陪嫁。”
“什么?棺材陪嫁?”闻者自然是大吃一惊,这等事实在闻所未闻。
“你们知道那个棺材躺着的是谁吗?告诉你们,………”一日之内,新一桩流言迅速成形,人尽皆知。
温如言便是传说中那义薄云天的大侠,而我则是那有情有义的报恩人。
晚上在途经的寒山县歇宿时,押着如言灵柩的张之栋也赶到了。
他简略地和我描述了一番,末了加上一句:“我总算知道仙子是如何造成的。”
我不禁笑道:“不过是小孩子的一点虚荣心。
舆论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三人成虎,众口烁金便是这个道理。“
“按你那说法,历史也可以改了?”
“有何不可。
要不然秦始皇又何必焚书坑儒?你以为那些野史是怎么传下来的?某些记载详细、来路清晰的野史记载,甚至可能颠覆正史。“这类事古史有据可查,如清孝庄太后下嫁皇叔父摄政王正史未载,但据考察野史言之凿凿,隐隐便有取代正史之势。
更何况史家所言再有据,也是经过他本人消化理解的,谁也不能保证完全还原历史,以讹传讹后,后人看到的历史便是面目全非也完全有可能。
“所以传说中的你与你本人完全不同。”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答对了。”我满意地点头。
“你可要好好想想怎么和我相处。
洛安城传说中的温柔美丽的仙子并不事实存在。“
“为了报仇,我的忍耐力可以无限拉长。”每次一提起仇恨,他便神色诡异,肌肉崩紧。
他突然在空气中用力地嗅,疑惑地问:“这是什么味道?”
我诡异地问他:“你还没有吃饭吧?”
他摇摇头。
我热心地指指桌子上菜笼罩着的饭菜,“特地给你留的。”
他高兴地一扬眉稍,眼角的细纹也舒展开来,抢步上前揭开菜笼。
只听得他喉头一阵嘎嘎作响,连瞪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捂着嘴狂奔而出。
桌上放着的正是一碗脆生生的生腌菜。
我忍不住笑得打跌,喃喃自语:“果然被我猜中了。
用这招一定能对付你。“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异响。
我心下一凛,喝道:“是谁?”
窗子“喀喇”一声碎裂,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嗖地跳进来,手上拿把明晃晃的剑。
决定接受建议,明天晚上9 点更新,明天12点是绝无可能,我困死了。
以后不是12点就是9 点,如无特殊意外,总会有更新。
灵感来了,也许两更。
公告:西门纳雪即将华丽丽地出场,请恨他、爱他的同志们准备好手中的票,狠狠地砸吧。
无名刺客
“有刺客!”我不假思索大叫,随手捞了张凳子朝那个刺客扔去。
正如我所读过的小说情节或者是演过的电影一般,只要我顺手能拿到的东西,统统飞过去砸。
那人左挡右推,一一拨落,离我的距离只是一点点。
好在房间够大,东西也够多,边跑边扔,绕着圈的捉迷藏还能躲得一时。
也亏了一直有坚持每天练练瑜珈、跳跳舞什么的,体力还算不错,柔韧性也好,几次在千钧一发之际险险躲开。
那黑衣人焦躁的诅咒,看样子是没有想到我那么能跑。
我也急了,那帮死人跑哪去了,关键时刻竟然一个也不见。
肚子里正骂着,西门家的武士终于赶来了。
好家伙,要嘛不来,一来就是黑压压的一群。
西门岚和西风笑也前后脚的到了,我趁势躲到西门笑背后。
两人一左一右,形成了合围之势,而护院武士团团围住整间客栈,那黑衣人根本就无处可逃。
西门岚冷冷问道:“你是谁?”
我喷笑,标准的大侠式问话,“人家要是肯说还用得着行刺?”
西门笑摇摇头,娃娃脸上挂满了不理解:“就这点武功也想学人家行刺?”
我瞪他,西门笑这家伙现在越来越阴了,说的话也不太单纯了,这话明里是说那个家伙武功不济,暗地里不是在损我吗?他的话我可以这样翻译:“你实在够衰,连这么肉脚的小女子也收拾不下。”这笔帐我记下了,六月债,还得快,对于报仇一事我一向自居小人。
那黑衣人也有趣,见到那么多人他也不来追我了,反而很温柔地笑了笑:“你果然是福大命大,不过也确实是我武功不济事。”
我好奇地问他:“你和我有何仇怨,动刀动剑的要杀我?”好歹我也是个新娘子,刚出娘家门就遇上刺客怎么也说不通啊。
我也不记得和谁有那么深的仇恨,有人竟要置我于死地。
他扔下剑,潇洒地耸耸肩:“无仇无恨。”
真正要绝倒,无仇无恨也要杀我,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我是衰神附身了。”我很肯定。
“呸呸呸,新娘子不要说这种话。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西门笑赶紧的打断我的话。
我伸手狠狠拧他,他疼得呲牙裂嘴,却没敢叫。
西门岚却不相信,见那人已经掷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