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戒指还给他!否则我们就得死——我跟姊姊!”
亚马吓了一跳:“你怎么可以用生命打赌?”
“我们非赌不可,我们已经别无选择……”
“这戒指的主人是谁?他在哪里?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媚媚凄苦地摇着头:“我们不知道,所以我们才找你……”
亚马又急道:“这戒指的主人病得很重吗?他会很快就死吗?”
媚媚哭泣起来,哀情地吻着他:“对不起,我们本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但是除了你,我们实在不知道该去找甚么人……”
正说间,她的纤纤玉手,已悄悄在他脑后“玉枕穴”上一拂。
亚马就真的睡着了……
亚马一辈子在女人堆中打滚,这次却真的累垮了……
从未有过的虚弱酸软,又被这纤纤玉手拂在脑后“玉枕穴”上,他就真的倒卧在床上,就像一滩烂泥!
媚媚匆匆整理自己的衣服,才开了门,洁洁就挤身进来,急道:“怎么样?有没有效?”
媚媚还未来得及回答,洁洁已见到赤裸时的他,余沥犹存,不禁大喜道:“妤极了,真的有效了!”
她一把将媚媚拖过去,道:“快躺下去,这样才能增加受孕的机会……”
媚媚被她扶着躺好,心中无限甜蜜,道:“希望真的能受孕……”
洁洁笑着拍拍她的脸,道:“希望你一举得男!”
她转身望着亚马的睡相,嘘了口气,道:“你知道吗?刚才娘来过……”
媚媚吓了一跳,急道:“她来干甚么?”
洁洁道:“她来看这‘迷迭香’到底有没有效?如果无效,就要杀他灭口。”
媚媚忍不住叫嚷道:“她敢!”
但是随即笑道:“现在没有关系啦,这药的确有效!”
洁洁望着亚马熟睡如婴儿的脸庞,又望见他那条害人的“祸根”不禁又爱又恨,用力一巴掌打去,道:“这鬼东西好坏,没有‘迷迭香’害我拚了老命,它不给就是不给!”
媚媚生伯她还要打,急忙阻止,道:“小心,别把它打坏了!”
洁洁笑骂道:“怎么?才跟他第一次,就急着护卫着他啦!”
媚媚面红耳赤,申辩道:“哪里,人家我也是为你好!”
洁洁道:“哦?”
媚媚道:“现在证明这‘迷迭香’果然有用,所以你还是有机会的,对不对?你要是把它打坏了,后悔都来不及啦!”
洁洁笑道:“这个不用你来耽心,该耽心的是如何赶快地将他弄出去?又如何应付他的追查?”
媚媚道:“你不是已经计划好了?”
洁洁道:“可是还是要你帮忙……来先帮忙把他的衣服穿好,抬到外面去!”
本来是该由她姊妹二人轮流来搬运这个“种马”的,但是洁洁坚持不肯,她说:“你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种’可千万要用心保留住;这种粗重的工作,从此都不许你动手!”
媚媚虔诚祝福道:“你自己也赶快找机会……”
洁洁道:“你放心,我当然会为自己制造机会的;现在我们就依计划,分头进行!”说着就伸手将亚马提起。
亚马是个健壮的大男人,但是洁洁将他扛在肩上,却轻若无物,一路疾奔而去……
媚媚望着她消失在暗夜中,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幸福地微笑了……
第二章 栖霞四凤
雾已散,星已沉。
风中下时飘来薄雾,泥土已被露水打湿。
亚马的衣裳也湿透,他醒来时,恰好听见远处传来的第一声鸡啼。
恰巧也看见东方黑暗穹苍,转变成一种充满了希望的鱼肚白色。
他醒来时,大地恰巧也跟着苏醒。
等他站起身来时,灰暗的远山已出现碧绿,风中也充满了从远山带来的木叶清香。
山坳间炊烟四起,近处却根本看不到农舍人家。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假如这里就是昨日停车的地方,那座用钢板搭建的屋子呢?
萧洁洁、萧媚媚呢?
这两个女人如此故弄玄虚,大费周章,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要跟别人打个赌?
摸摸手上的戒指,亚马心中苦笑,到底这戒指的主人是谁?
亚马又笑了,如果没有更多的线索,他就算想破头也是没有用。
遇见无可奈何的事?他总是用笑来作结束的。
他脱下身上已潮湿的衣服,搭在肩上,开始大步走回去。
他就住在城里的“六福客栈”现在他只想先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的吃一顿,再好好的睡一觉!
六福客栈的肉包子做得很好,鸡丝汤面也不错,床上的被单总是换得干干净净的……
远远看见六福客栈的金字招牌,他就已将所有不愉快的事,全都忘光。
因为所有愉快的事情,都已在那里等着他!
现在亚马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大盆热水里了。
闭上了眼睛,左手的拇指却有意无意地在玩弄着小拇指上的那枚戒指……
全身都被露水浸湿之后,能找个地方泡热水澡,的确是件很愉快的事!
他觉得自己运气总算不错,旁边炉火正旺,炉子上的一支大铜壶,里面的水也早就烧得沸腾。
屋子里充满了水的热气,火炉的热气,令人觉得懒洋洋的舒畅。
他刚刚才在楼下的厅堂里,吃了一份六福客栈大厨师特别推荐的“六福套餐”。
昨夜又连续两次艳遇,一次在行驶中的马车上,一次却是在一间钢板搭建的牢笼内……
虽然有一点被愚弄的感觉,但那又有甚么关系?
小小的一些变化,也就等于是小小的一些刺激……
只不过……他拨弄左手小指上的那枚戒指……
他刚才已仔细看过了,那是一枚形式古怪的玄铁戒指,铸成了一个长发美女的头,却有蝙蝠的翼,蛇身绕成的指环……
黑黝黝、古怪怪的,戴在手上实在不雅,却不知怎么搞的?这枚戒指戴上去时不觉得,此时要取下来,竟被小指的骨节挡住,怎么也取不下来……
除非把小指切掉!他当然是不肯把自己小指切掉的,还是暂时先戴着吧,等以后弄到一把利刀或宝剑甚么的,也许能将这戒指切开……
亚马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尽力做个知足的人,他闭着眼睛享受着热水浴……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
他没有听错,门的确被人推开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否看错了?他看见从门口进来的,竟是四个女人!
四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不但人美,风姿更美,一身窄窄的紧身劲装,衬得苗条的身子,更是婀娜动人。
亚马一向喜欢细腰长腿的女人,恰巧这四个女人的腰都很细,腿都很长……
她们微笑着,大大方方的推开门就走了进来,就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屋子里,正有个赤裸精光的大男人在洗澡似的。
可是她们四双明亮而美丽的大眼睛,却又偏偏都盯在亚马的脸上。
亚马平常并不是个会害羞的人,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用不着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已红了。
忽然有一个少女笑道:“听说这个亚马,外号叫做‘武林种马’我怎么只看见一条猪?”
“怎么我看见的不是猪而是狼——色狼!”那第一个说话的,身材最高,细细长长的一双凤眼,虽然在笑,仿佛也带着逼人的英气。
无论谁都看得出来,她绝不是那种替男人倒洗澡水的女人!但是她却走过去,提起了炉子上的那支大铜壶。
那是一壶沸腾着,冒着大量蒸气的滚水!
她将那壶水提到了亚马的澡盆前,微笑着道:“这头色狼的洗澡水好像有点凉了,我再替他加上一些热的……”
亚马望着她手上的这壶水,虽然有些吃惊,但若叫他赤裸裸地从四个女孩子面前站出来,他还真没有这种勇气,而这样烧得滚开的水,若是淋在身上,那滋味当然更不好受。
他正不知是该站起来好?还是继续坐在水里的好?忽然发觉,现在就算想站,也来不及了!
一个始终不说话,看来最文静的女孩子,已忽然从袖中抽出了一柄尺多长,精光四射的短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森寒的剑气,使得他耳后到肩头,都起了一粒粒的疹子……
那长身凤眼的少女,已慢慢的将壶中的滚水倒进他洗澡的木盆内,淡淡的说道:“我看你最好还是安分些,我这四妹看来虽然温柔文静,可是杀人从来也不眨眼的。”
她的滚水仍继续往里面倒,一面啧啧有声道:“好家伙,这壶水烧得真烫……若是不小心淋到了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盆里的水本来就很热,现在简直已烫得叫人受不了!
亚马的头上已冒出了汗,铜壶里的水却只不过才倒出不到四分之一。
这壶水若是全部都倒进来,盆里的人只怕真的要被烫得熟透!
亚马忽然笑了……他居然笑了?倒水的那个少女,用一双有威棱的凤眼瞪着他,冷冷道:“你好像还很开心?”
亚马看来的确很开心,微笑着道:“我只不过觉得很好笑!”
“好笑?有甚么好笑的?”
这少女倒得更快了,亚马却还是微笑着道:“以后我若有机会告诉别人,说我洗澡的时候‘栖霞四凤’在旁边替我添水,若是有一个人肯相信,那才是怪事……”
原来他已猜出了她们的来历。
长身凤眉少女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有点眼力?不错,我是蒋秀凤。”
亚马道:“杀人不眨眼的这位,莫非就是石巧凤?”
石巧凤笑得更温柔,轻声道:“可是我杀你的时候,一定会眨眨眼的。”
蒋秀凤道:“所以我们并不想杀你,只不过有几句话要问,你若是答得快,这壶水就不再往里面倒,否则等到全部倒光……”
站在侧面的孙华凤叹了口气,接着道:“到那时候,你这个人大概也煮成熟的了。”
站在一边的薛翠凤也叹道:“猪煮熟了还可以卖烧猪肉,人煮熟了,就恐怕只能拖去喂狗啦!”
亚马也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好像已经快煮熟了,你们有话为甚么还不快问?”
蒋秀凤道:“好,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到大富豪赌坊去过?”
亚马苦笑道:“你们连赌坊的名字都搞清楚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蒋秀凤又道:“你是不是在赌坊里遇到一个像火药库一样的女人?”
亚马眯起眼睛,回味无穷,道:“先是像火药库,后来就变得像火山……”
这中间的转变过程和转变滋味,只怕她们一辈子也猜不到。
蒋秀凤只是瞪着眼道:“她人呢?”
亚马余韵犹存道:“我也正想找她,你们若是找到她,不妨顺便也通知我一声。”
蒋秀凤奇道:“你真的不知道?”
亚马道:“我只有在喝醉酒的时候才会骗女人,现在我根本还没开始喝酒……”
蒋秀凤咬了咬牙,忽然又将壶里的水倒下去不少,冷冷的说道:“你在我们面前,说话最好老实些!”
亚马苦笑道:“现在我怎能不老实……”
蒋秀凤道:“明明你跟她一起坐马车走的!”
亚马点头:“的确不假。”
蒋秀凤道:“你们坐车到哪里去?”
亚马长叹:“不知道,我被蒙上眼睛,然后被丢进一个钢制的囚室里,然后……”
然后他就没有再说下去,那四个女人当然是不会知道然后到底发生了甚么事的。
蒋秀凤只是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道:“‘武林种马’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怎么轻易就被人蒙上了眼睛,丢进了囚室里去的?”
那位杀人不眨眼的温柔四妹笑道:“‘武林种马’好色如命,只要见到漂亮女人,就连魂都没了,还不是任由那姓萧的女人摆布……”
这句倒是实话,亚马只有叹气道:“我这人唯一的毛病就是好色如命,你们四个人又恰巧都是漂亮女人,难道就不怕我……”
他好像忘了自己脖子上正架住一把锋利的短剑。
他赤裸裸的身体突然作势要从水里站起来!
这样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男人,泡在澡盆子里还不怎么样,要是从水里突然站了出来……
“栖霞四凤”果然花容失色,吃惊闪避。
石巧凤手中短剑本能地一挥,向亚马的肩头斩了下去,谁料亚马的肩头忽然一斜一晃,那一剑就滑了下去,砍在木制的浴盆上。“夺”地一声,浴盆被削去一大块!
接著“哗”地一声,亚马虽然仍是好端端地坐在浴盆内,却已没有多少水可以遮掩了……
亚马不由赞道:“这么结实的木盆,一剑就能削去一大半,石姑娘好深厚的功力!”
石巧凤的脸都红了,她那看似轻巧的一削,其实是她栖霞门中的一招精妙武功“巧针渡劫”,竟被他轻易地滑了开去……
“栖霞四凤”全都脸红了,蒋秀凤将手里的铜壶放回火炉上,整了整衣衫,向亚马检衽为礼,石巧凤的短剑也收了回去。
四个穿着衣裳的年轻少女,忽然一起向一个赤裸男子躬身行礼,你若遇见了这种事,一定连作梦都想不到那会是甚么样子?
亚马自己也怔住!他也想不到这四个强横霸道的女孩子,怎么突然变得前倨后恭了起来?
蒋秀凤领头,向他躬身为礼,道:“栖霞门下弟子蒋秀凤、孙华凤、薛翠凤、石巧凤,奉家师之命,特来请亚马公子明日午间,便餐相聚,不知亚马公子是否肯赏光?”
“我倒是想赏光的,只可惜我就算长着翅膀,明天中午也飞不到栖霞山的玄真观去……”
蒋秀凤笑道:“家师也不在玄真观,现在他老人家已经在‘荣华富贵楼’恭候公子的大驾。”
亚马更是吃惊:“‘荣华富贵楼’?雷太夫人也会在座?”
“不,三月初七是雷太夫人的八旬大寿,家师正好是太夫人娘家亲戚,所以提早来了……”
“令师要请我喝酒吃饭,就只单单为了要打听那个姓萧的女人?”
蒋秀凤眨了眨眼道:“若是亚马公子肯赏光,我们也不敢再打扰,就此告辞了。”
亚马道:“你们已没有别的话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