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大舞那信?耸了耸肩,嗤道:“有人就是死鸭子嘴硬……。”
柳无生瞪了老大的一眼过来,哼道:“喂-,谈点正经的事吧-。半个月以前你气走了文大美人和龙大蛮婆,现在可好了,咱们再来怎的办?”
可不是,这半个月来叶字世家好似销声匿迹了似的直到今夜才见了面;另外在羽公子那边,更是石沉大海了。
这十五个日子,大舞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别急……。”各位老弟们……“大舞说的很有把握,笑着道:“有人会比我们更按耐不住……。”
谁?
大舞解释道:“现下谁都知道龙小印有着藏宝图的香囊对不对?”这不是废话嘛?
“所以,最少有四波人在打那玩意儿的主意……。”大舞笑道:“成利古莫派出来的飞雪山遗老是其一,羽公子其二,叶字世家是其三……”
“其四呢?”鲁祖宗瞄了大舞一眼,道:“是你啦?”
这点大舞承认,的确是有着非得到藏宝图不可的决心。而且,时间只剩下一个月。
柳无生倒是考虑到另外一个问题:“那日飞雪山遗老凝愁老人死于屠无敌的霸杀拳之下,便再未见过有火雪山中遗老在江湖中露面。莫非是成利古莫改变了主意?”
旋即,他又摇头道:“不可能,成利古莫这个人我见过,阴险隙的很,只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绝不会放弃心中想要的目标……”
“这事儿说起来更奇了。”
鲁祖宗忽然也很有头脑的忖测着:“叶老豹明明和当时的孤天傲地堡独孤飞虹、乌兰兰察布盟的成利古莫有所勾结,干啥屠无敌会杀了凝愁老人?”
大舞沉吟着,点点头道:“不错。这事委实透着奇怪,目前唯一可以解释的只有一点……”
这时,他们三个边走边谈,无意间已来到一处三广场。那儿,正有座摊子冒着热腾腾的烟雾,自散出一股淡淡却又亲切的面香儿来。
大舞话说到一半,嘴一忽儿馋了,当下大步往那端走去嗔着唇道:“有食物-,快去解决一顿……”
便是,鲁祖宗和柳无生没半点异议,迈开大步儿抢着寻个好位子来坐。另端,有名约莫五旬中年文士亦步了来食。但见眼前这摊子不大,已有十个人分站了四张桌子。恰巧,正留着最后一张桌三张椅的让鲁祖宗和柳无生抢着坐下了。
那中年文士也不恼,自个儿的将剩下的椅子一坐,倒是后来的大舞老兄没得放屁股之处。
“客倌-,点些啥么?”摊子老板拧着一条倒算的乾净的巾兜儿抹了一下桌面,笑着:
“咱老古手艺最成的就是中炖牛肉面,要不要?”
“行……。”那中年文士笑道:“就四碗牛肉面、六道小菜外加两瓶酒……”
“好、好-,马上来……”那位老古正想走,中年文士一伸千制止道:“也-,还有……。我这位小兄弟没椅子坐,你那张就凑和凑和吧……。”
“行、行……。”老古脸上皱纹全堆满了笑意,朝那头一个年轻人叫道:“儿子啊-,快把爹的那张椅子端来给客人坐……”
那摊子另头的年轻人应了一声,果真端了张椅子来让大舞坐下后,便和爹去忙了。
这厢,中年文士又叫面又叫酒的,看来像跟自个儿三人熟老友般,一点儿也不客气。
大舞问啦:“老哥怎么称呼?”
“我?”中年文士一笑。道:“就叫我唐雨田便可以了。”
“唐雨田?”柳无生这厢左右端详了眼,摇头道:“人看起来不差,怎的不怎么有名?”
唐雨田一笑,自是看着老古和他儿子端了面、菜、酒上桌,一竖手道:“三位老弟,请……”
别人出钱请客的事,大舞决计不会客气的。
他大舞老兄不客气,鲁祖宗和柳无生当然更不客气。妙的是,那位唐雨田也似半年来个月没吃过东西似的,四人便这般你一筷我一箸的抢吃起来。
那速度用“风卷残叶”四个字来形容尚且不足,简直可以说是“恶形恶状”来说。
没一忽儿,一大碗牛肉面连酒带菜在没半句交谈中扫了个精光。
好啦,饭也饱,酒也足,再来呢?
那位唐雨田裂嘴一笑,道:“三位可以走了……”
就这么简单?这事未免有点奇怪了。
唐雨田看了四下一眼,见着三个小子磨磨蹭蹭要走不走的,笑道:“好啦-,告诉你们吧……。”
他一指,这当下四桌十个人外加老古和他儿子道:“哪-,这十二个人受了某人的命令来杀你们的……”
“大舞竟然一点都不讶异:“我知道……。”
“因为摊子是今天才摆出来的……”柳无生补充道:“而且-,那位老古兄未免小看了鲁八手老弟……”
“可不是嘛……。”鲁八手叫道:“哥哥我在塞北可是排名第一的大师傅,这什么屁七炖牛肉面要不是瞧着唐兄付钱的份上斗就掀桌子啦……。”
他们三个喘了一口气,又同声道:“最可恶的,是这些家伙眉来眼去的找机会下手,也不会让人家好好一顿饱再动手计算……”
“哈……”,唐雨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骂开,乐的大笑道:“三位不愧是一块儿长大的,连说话语气也这般像……”
说着,抬头一望四下围上来的十二名汉子,淡淡道:“他们想杀你,可惜其中有两个人是我要的……”
所以,这儿没有大舞他们的事了。
因为只要他一出手,眼前这十二个人决计是不会站着的。
“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唐雨田朝大舞笑道:“这里面带头的两个,一个叫古化东、一个叫郭水南跟老哥哥间有一段过节要算,所以……”
那个方才自称老古的六旬老汉此刻背脊一挺,双目熊熊映射向唐雨田道:“姓唐的,古某什么时候和你有过节了,在这当儿出来插手?”
唐雨田一笑,道:“你在这儿四周是不是布下了八勾索命阵?用的暗器是不是催魂破神针?”
催魂破神针?那不是蜀中唐门排名第三的暗器?
古化东脸色变了,冷沉沉道:“阁下好见识,的确是八勾索命阵,用的也是催魂破神针。”
他冷一笑,睨视道:“姓唐的,你以为你躲的过嘛?普天之下除非是唐门长老级的以上,谁能避的开?”
唐门,并没有唐雨田这号人物。唐门七大长老俱俱有名有姓,绝不会去个假名在外头招摇撞骗。
所以,古化东认家眼前这个唐雨田是藉着唐门的名义来匡骗自己等人,好助大舞他们突围。
唐雨田淡淡一笑,摇头道:“你知不知道唐某为什么要你和郭水南?”
这点,的确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
“因为这些东西原来不是你们的……。”唐雨田站了来,笑道:“是一个住在沈家大院叫鹿元星的年轻人交给你们的是不是?”
郭水南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是想藉我们去找主人要他露面?”
“你倒不笨……。”唐雨田笑道:“现在,让唐某来评鉴看看你们几个玩针玩的手法怎么……”
古化东和郭水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姓唐的中年文士很可怕。
尤其,对方那一袭孔明衫巾小飘微幌着,恍恍若在倏忽间已和天地合而为一。一切,尽是虚空大藏!
古化东竟然看着、看着忍不住背脊上一阵冷汗滑下。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看气机,恍如一切皆在掌握中谈笑舞弄。看器宇,飞鸿双鬓凤目龙眉,嘴唇扣一线坚定数,叫人打从心里之一肃。
此刻的唐雨田在他的眼中看来已和方才那位抢着和大舞一干人吃食喝酒的模样不可相提并论。
他古化东这般看着竟是气为之一夺,心里一寒全身受着莫大压力而支撑不住,“碰”的一响仆趴到地面喘气着叫嚷道:“你……你到底是谁?”
以气折人,好惊人的风范!
那古化东为唐雨田所折服,却是郭水南有所不服,怒目斥道:“老子不管你是那一路上的货色。杀……。”
一声喝里,自是指挥了其余的十名杀手围缠欺近,个个自怀里取出了一勾绳来。
那勾奇怪的是,前端是利锐薄森,后头环扣处却是圆滚成球。看来里头是有着暗器机关,可以弹射出致命的毒针来。
郭水南冷一笑,挥手喝道:“上……。”便此一令,那十名杀手杀其八飞卷着勾绳便往这桌上四人而来。
另外两个不进反退,迅速移位于坎离双门之上。
叶字世家可叫啦:“这玩意儿就是如此?”
正说间,只见位于坎、离二位的杀手足下一阵轰响,自底端便有两浮出,将二人高高的升了上去。
这头,唐雨田直至那勾绳到了面前,方稍一抬左手轻捏,竟是在电光石火间将八支飞勾尖锋尽挟于食指、姆指之间。
郭水南脸色一沉,喝道:“放针……。”
果然,那勾尾处的圆珠一张化成一圆,刹时由其中飞奔出上百支的破神针往唐雨田身上招呼着。
同时,在坎、离二位的杀手亦不怠慢自高临下的奔来,手中勾绳借冲激之更如闪电般自前后着往唐雨田的头顶。
这厢,一旁闲着的大舞和柳无生、鲁祖宗并不是不想出手帮忙。而是他们尊重这一桩是别人的生意。
除非眼前这位唐雨田倒下去,否则一出手便是不敬。
他们明白,却也想不透姓唐的如何来化解?
临此巨变,唐雨田淡淡一笑,自是左掌指尖稍一使劲气机,自带动那些勾绳自后往前一波。
但瞧这八绳八波往前一鼓,后动追前的在那些破神针堪堪要触及唐雨田面前全数揽了下来。
“好-,惊八神技!”大舞忍不住鼓掌喝彩道:“就算苏小魂大侠的天蚕丝亦不过如此……”
郭水南的脸色一刹那变的惨白。
并不只是唐雨田一顺手破解了八勾索命阵,而是对方一直未动的右掌摊开了来。
唐雨田的右掌和平常人的手掌并没什么不一样。
如余有,只不过是他的掌心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颗有如米粒玉雕的润泽小珠。
小珠似泪,有名。
名是,观音泪!
观音有泪,泪众生苦!
郭水南满肚子苦水涩烈已极的涌到了喉头。他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如果,他早一点想到“雨田”就是“雷”的拆字,无论如何打死也不敢在关老爷面前耍大刀。
唐雷,唐门这一代的主人!
“原来你就是唐雷?”
鲁祖宗左右详了半夹,这才摸摸脑袋瓜子接道:“没什么不同-。同样是一双眼儿一对耳,一张鼻子一口嘴。”
唐雷竟然回笑着:“你叫鲁八手?我看也是十指而已没多少,两臂垂着无加减……”
鲁祖宗裂趿笑了,嘻嘻:“喂-,听说你们那一代都像哥……呃-,像我们一样嘻皮笑脸走江湖?”
“人生本来又苦又短,何必垂着脸?”唐雷笑道:“就算那个苏小魂到现在还是疯疯癫癫的……”
柳无生眼睛一亮,道:“以后有机会见得?”
“跑不了的……”唐雷笑道:“苏佛儿那批年轻人正等着你们一道闯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咧……”也说着,忽的一皱眉,道:“不过-,现今江湖中最神秘的羽公子是不可小觑了他……”
大舞此刻含笑向前,对着唐雷眨了眨眼,道:“大某想,你明里抓古化东和郭水南要和鹿元星见面,想是暗里有所怀疑?”
唐雷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小胖子有点小头脑。便是点头一笑,道:“不错,老夫怀疑那个鹿元星便是羽公子。最少,他们彼此间有密切的关系……”
说着,他皱眉一叹,道:“那些枭雄人物大多有着数神身份、数个化身。就以数年前那个修罗大帝来说,我们尚未确知死的是不是真正的修罗大帝……”
大舞看了躺在墙角那十二个人一眼,道:“好啦-,现在话也问完啦,怎的打理他们?”
唐雷一笑,双掌往空中一指;;竟是暗巷中奔出了三十来名汉子,各自搬着十二口箱子到了那十二人身前。
只不过忽儿,便将那十二个人全数装入箱中,紧是一转身便消没于黑暗里。
“他们并非上恶之人,总得给他们一个机会是不是?”唐雷笑道:“唐门正好有这么一个地方让他们赎罪……”
大舞等不朝唐雷一抱拳,敬佩道:“唐先生慈悲心肠,敬佩的很……”
“少来……。”唐雷笑道:“你们这三个小子的客套话可当不得真-。后会有期了……”
随是,这一挥手便自消没于暗夜深处,转倏间已不见身影。
沉默半响,鲁祖宗偏头道:“那个姓唐的老小子倒底是干啥的?怎么一出面又走了,半丁点好处也没留下?”
“怎么没有?”大舞叹长的瞪了鲁祖宗一眼,道:“方才那个什么八勾索命针你能有几分把握?”
鲁祖宗可认真的想了想,才道:“三分左右……”
大舞点了点头,又接道:“我们是不是知道了有一个叫鹿元星的家伙?而且知道他住在沈家大院?”
鲁祖宗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现在-,不再只是敌暗我明,而要变成知己知彼的时候……。”大舞笑的一付欠揍的样子,道:“我们该怎么做?”
“回家睡觉?”
他们当然不可能回家睡觉,因为要在鹿元星那小子还不知道他派出的窝囊货失手以前先去见见他。
如果,姓鹿的就是羽公子,那事情就更好玩了。
龙小印轻轻的誓开一幅壁上的弥勒佛画轴。后面,正贴黏着那个天下多少人想取得的香囊。
香囊布红,上头有着细心勾的鸳鸯游水。
一抹香,是用千年檀木所磨灰塞着里头散发出来的。
她一叹,将那香囊放在孤灯之下,零零落落的窗外树疏,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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