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猛然听到身后的枯井内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忙转首看去,已知夫人跳井自尽了。忙至井口,不禁潸然泪下的惊呼道:“夫人,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急于寻死呢?我……我真是太蠢了!”
赵云痛哭不己,蓦地,他听到敌人的马蹄声已到了这片树林,不禁暗惊道:“敌人己追来了!
难道……难道夫人是不愿意被敌人俘虏成为人质,才主动寻死的?糜夫人……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她真是一位聪明而完美无缺的女子!”
赵云见夫人己死,恐敌人发觉而了盗尸,随将那土墙推倒,掩盖住枯井,然后,在井边悲恸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接着,便解开腰间的勒甲绦,放下掩护心镜,将阿斗包护在怀。
包扎完毕,随提枪上马,刚驰出不及十几丈远,便见有一曹将率一队人马挡在前面那一片广阔山势较为平缓的山坡──长□坡前。
赵云扫视着那一望无际的敌兵人群,低沉地道:“看来通往前面‘当阳桥’的道路,已全被曹军封锁了!虽然如此,但夫人以死相托的公子……即使有几十万曹军阻挡,我赵子龙也要将公子平安的送到主公手里!”
赵云坚定地说着时,便勇敢的向曹军后面疾冲过去……却说张飞及冬梅、字文结率领一些人马一路奋力冲杀,好不容易才赶到了长□坡的当阳桥──张飞将马缰交给冬梅,郑重地道:“冬梅,我大哥和天扬他们都交给你了!我抵挡他们!你们快些走吧!”
冬梅无奈的一抖缰绳,载着刘各、天扬及月英、小虎策马疾驰而去。
张飞独挡在当阳桥头,他手势蛇矛,眺望远方,威风凛凛得恍若天神下凡。
他自信地道:“这条河上只有这一座桥,不论曹军有多少人马,只要想过桥却必须通过我这一关,而我就能争取不少时间让大哥他们撤离!走着瞧,曹操!我要让你们大吃一惊:尝尝我张飞的厉害!”
此时,坐在车内的龙天扬心里却万分悲痛的暗道:“这儿就是历史上的‘长□坡当阳桥’的地方吗?我以前读《三国志》里‘长扳坡之战’的时候,只是觉得很兴奋,那时我还不知道打败仗是什么滋味,而现在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伙伴们战死,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多大的悲哀啊!虽然,我了解历史,清楚这些战役……可是我却没能保护好大家……”
龙天扬正在深感自责,已不知此时曹操所率的大军正和那剩的千余名刘军在‘长□坡’尽力拼杀着。这些势单力薄的刘军哪里是那兵力庞大的曹军对手,他们被追逼得走投无路、死伤惨重,差不多已陷入毁灭性的状态。
而追随刘备的大部分难民,则均被曹军活捉。不过,由于龙娘娘的命令,曹军才没杀死这些无辜的难民,他们才得以活命。
虽然,刘备平安的逃过了“当阳桥”,但那些在“长□坡”奋战的刘军几乎全军覆没,逃到“当阳桥”只剩下百余人了!
刘备早已在大马车上醒了过来,当他扫视着那些周身血迹斑斑,费了九死一生而侥幸逃生的士兵们,他不禁仰首向天,沉痛而悲恸地道:“虽然,我玄德有那么多信任我的军民,但我最终还是无法保护住他们。不仅如此,最终……我还是牺牲了他们而保全了自己。航一先生,你为什么阻止了我去向曹操投降?不然,我虽死了,但可以换来大家的生存呀!现在,那么多的士兵和百姓为了我而失去了生命,我难道还有活下去的价值了吗?我……我这个无能之人……”
刘备言未毕,便己痛不欲生、泪流满面的用双手抓挠着头发……车内的龙天扬闻言,亦不由暗暗自责不已:“我也……一样……大家都牺牲了,而我却仍然活着。虽然,这就是历史,也许我无能为力……可是亲眼看着伙伴们被杀害,我的愤怒和痛苦又如何能够抑制呢!我最无法原谅的,就是自己,现在除了逃跑别无他法。
实在是愧对那些死去的同伴……”
正在此时,车上的月英突然倏悠地道:“人生于大地,死后归于尘土,身为尘土心为虚空,有志才能化为人!”
刘备闻言,惊疑的凝着月英,低呼道:“月英?”
月英仍继道:“人的生死自有因果,与其悔恨百姓之死,倒不如继承他们的遗志……我认为,继承百姓的遗志,将其发扬光大才是未死者的‘使命’!”
众人皆沉默不语,怔怔地注视着月英……旁边,刚随军而来的糜竺见状,便对刘备劝道:“主公,黄夫人说得对!为了众多牺牲的百姓,你也该想办法如何逃生呀!不然,百姓和士兵们的死就毫无意义!”
刘备闻言,思索瞬间,坚毅地道:“糜竺……你们说得对!是呀,难道士兵和百姓们的牺牲、流血就这样枉死、白费吗?我们……我们现在只继承他们的遗忘!
我们只有前进,不能后退!”
此时,“当阳桥”上──张飞正对宇文绪及几十名士兵细细地吩咐道:“你们听明白了吗?我和敌人一交战,你们就按照我的计策去行动。宇文绪,我就交给你来具体调度他们了!”
宇文绪拱手道:“好的,张将军!你只管放心吧!”
正在此时,从桥头对面驰来一骑。张飞注目一看,随惊呼道:“啊?那不是糜芳吗?”
正说时,糜芳己近身前,张飞忙关切地道:“糜芳,你没事吧?”
糜芳客气地道:“托张将军的福,我还好!”
张飞见他马背上坐有一妇人,随注目一看,不禁惊呼道:“啊!糜芳,这不是甘夫人吗?怎么……保护夫人的不是赵云吗?他……他难道出什么事了?”
糜芳急急地道:“赵将军他一人闯敌阵,说是去找我妹妹和公子了:他临行前将甘夫人从敌人手中救出,而遇到我,就将甘夫人托付于我带到主公身边的!”
张飞闻言,大惊道:“什么?他一个人?这……”
糜芳忙急急地问道:“对了,张将军!你在这桥头干什么呢?敌人已快来到这儿了!”
张飞得意地笑道:“嘿……,我也是一军之将。偶尔也会象天扬那样布点‘疑兵之计’!以后,我要让大家称我为‘智将’了!”
话音未落,宇文绪己被张飞这番话说得忍不住“噗”得一声,笑出了声来。
张飞转身一握拳头,冲宇文绪喝道:“喂,你这小子,刚才笑我了吧?”
宇文绪连忙摇手道:“张将军,我哪有啊?”
糜芳暗道:“这张飞不知道想得是什么鬼主意?让人觉得神秘今今的!”
只见张飞朝宇文绪一瞪眼,气呼呼地道:“哼:算了,不和你计较……还不快去执行计策,准备准备?不过,赵云这家伙……居然一个人跑去救糜夫人和公子,实在是太莽撞了,简直和我的脾气不相上下!”
宇文绪和糜芳一块率领兵士直向桥后的刘备等人行去。
而张飞仍独立桥头,以敌曹兵……而此时,曹军己抓住了大部分四下逃散的刘军及难民,正准备追击刘备。
那曹军为首大将晏明对手下士兵命道:“你们快把俘虏的士兵及百姓给我带回去!剩下的骑兵跟随去取刘备的项上人头!”
话音未落,忽听一些士兵齐惊道:“啊!曼将军,后面来了名敌方的骑兵了!
”
众人忙勒转马首,注目看去,只见前面的山坡快速驰来一骑白马银枪的年青骑兵。
来人正是赵云,他见前面有这一队敌人挡住去路,知道只有硬冲才能突出重围。便挺身而出枪跃马疾冲而来。他见即至敌群,随伸左手“呛啷”
一声,抽出腰间宝剑,左手执剑,右手挺枪,威风凛凛地杀到众人跟前,边大喝道:“你们这些曹操的贼兵,给我统统滚开,否则,我杀无赦!”
现出两名曹将,他们手执长枪,挡在前面,其中一人冷冷地道:“这家伙是什么?”另一人接道:“他这个蠢货,单枪匹马还说什么大话,我看他是找死!咱们上!”
两人齐唱一声,各挺手中长枪向冲至前来的赵云狠狠地刺去。
可是,惨嚎之声却自他俩口中传出,两人的前胸己各被枪、剑所刺穿。随即坠下马来。
赵云将枪一摆,又冲了上来。
众曹兵见状,齐惊道:“什么!真……真厉害!瞬间就杀了两人:”
晏明大怒道:“你们怕什么,他不过是一人而已,全部给我上!”
众人得令,齐喊杀着冲了上来。赵云双眉一皱,杀机顿现。左手将剑向冲至左边的两名敌人的颈脖齐削过去,右手枪却往身前后三人闪电般顺着刺去。
五人一齐惨啤,鲜血喷溅而出,将赵云的胯下之马全染红了。
赵云状若猛虎般冲进故群,似虎入羊群,惨嚎之声接连不断,尸体亦快速的愈来愈多。
一名曹兵只骇得浑身颤不停,牙齿哆嗦的惊呼道:“这……这么多人都干不掉他,他……真是人吗?简直……简直就象凶神恶煞一样……啊!”
他正说着,赵云已将长枪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后背,一声惨叫,便口喷鲜血,坠下马来。
众曹兵惊骇不已,皆惊恐万状的看着赵云不敢近前。
晏明见状,大怒道:“你们这些胆小鬼,饭桶!既然如此,就让我晏明亲自来会会他!”
话音木落,便一夹马肚,冲向赵云。已近身前,随一挺手中三尖两刃刀大呼道:“我这把三尖两刃刀身经百战,先吃我一刀!”
说着,陡地直扎赵云咽喉,来势疾猛非常。
赵云见状,不屑地道:“可惜,太慢了!”
就在晏明的刀即将刺到之时,赵云始挺枪快逾闪电的直刺他的前胸。“噗”的一声,长枪已深刺晏明的胸膛,随着一声惨叫,他便鲜血喷流的落下马来。
就在他未死的一瞬间,从他那布满惊诧之色的眼神里,可猜知他一定想说:“什么……明明是我先出手的,为何先被刺中了?”
曹兵们齐惊呼道:“什么……晏明将军也被他杀死了!”
就在他们惊诧之时,赵云冲他们大喝道:“给我闪开,否则,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众人闻言,如遭电击,齐刷刷地让出一条道来,赵云催马挺枪冲了出去。
众曹兵注视着他那渐远的身影,皆惊骇无比的纷纷议论道:“这人真是太……
太厉害了……”
“啊!他……他就像那催命的‘阎王’………”
赵云一口气驰出二里有余,他看着胸前用战袍所包的公子,不禁暗喜道:“太好了……公子总算平安无事……”
这一看公子,又使他想起刚刚投井自杀的糜夫人来,不禁悲恸而坚定地暗道:
“糜夫人……我虽没能保护好你……不过,请你在天之灵放心,我一定会把公子平安地护送到主公身边!”
突然,自两边的山坡上现出无数的曹兵将赵云前后挡在坡下。
赵云低呼道:“昭!他们是想前后夹击!”
正在此时,从两边的人马中,各驰出两员敌将。左边的两人正是曹将张凯、马延。右边那两名长相凶恶之人正是曹将焦触、张南。
张凯狠狠地对马延道:“马延,我们决不能让敌人单枪匹马的在百万曹军中胡作非为,随随便便的出入自如!”
右边的张南亦不由得意地道:“左边有马延、张凯,右边有我张南和焦触,看你这家伙往哪里逃?”
说着,他注视着对方,打量了瞬间,恶狠狠地一挺手中枪,欲冲向赵云。又觉得似曾相识,但由于对方浑身血迹,一时之间又辨认不出……正巧,赵云此时也将双眼猛然向他扫来,张南这才细细一看,不禁脱口惊呼道:“他……他是赵子龙!
”
焦触闻言,不禁惊骇无比地道:“怎么会是他?”
马延、张凯紧紧打量着赵云,肯定地齐惊道:“‘白马银枪’,没错,他就是赵子龙!”
原来,马延、张凯、张南、焦触四将在归顺曹操之前,原本是袁绍帐下的武将。而当时,赵云是与袁绍敌对的公孙瑶的摩下大将,双方曾多次交战过。因此,四人亦知道赵云的厉害,现在认出他后,心中不免惊骇非常。
赵云冷“哼”一声,淡淡地道:“没想到又见到老朋友了。不过,我赵子龙现在正值怒火中烧之时,不要以为我还会手下留情!不要命的话就放马过来,与我一战!”
张南闻言,不禁大怒,随对焦触道:“不要害怕,我们冲过去干掉他!”
二人互视一眼,即冲向赵云。手中长枪齐刺向对方前胸。
赵云待二人已近身前,倏伸长枪,快靛流星,疾若闪电的分刺他俩咽喉。
二人一声惨叫,咽喉己均被赵云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瞥之间所刺透,鲜血□□流出,随即便从马背摔与地。
左边的马延、张凯见状,骇得魂飞魄散。马延结舌地道:“他……他出枪真快呀!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看来,他比我们在袁绍那儿与他交战时更厉害多了!”
张凯浑身颤栗着怯怯地道:“那时候我们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更是……我们该怎么办?士兵们与他斯战只能上去送死,起不了丝毫的作用!我看……马延,你上吧!”
马延愠道:“什么?……张凯,你不动手吗?只是我一人前去与他交战,只怕战不了两个回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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