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容再次瞧向禾两利烂腐一半险容,说下出悲切疼痛,终又想抚摸,别让他走得孤单。
夜无群急道:“师妹别碰,不是说过可能有毒么?”扭她回来。
夜惊容道:“可是他死的好可怜……”
夜无群道:“话是不错,但还是别碰的好!”动作加快,立即将尸体埋去,想想,再挖一坑,连喇嘛尸体一并埋掉,道:“人死无罪,埋了也罢。”
夜惊容泣不成声中,亲自削石为碑,刻上“故吾夫宋两利之墓,妻惊容叩泣”字样,立得笔直,“生不能为夫妻,死也要在一起……”泪水更流。
夜无群见状惊诧:“师妹怎可立此碑?若传出去,对名节有损,快快除去!免得误会。”
夜惊容幽幽道:“又何损名节?我真的喜欢他啊!”
夜无群道:“喜欢跟夫妻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夜惊容道:“有何差别?”想及自己身子早就抚抚摸摸、卿卿我我,哪还分得出是否结成夫妻呢?
夜无群知可能劝不回,只好放弃,道:“你若坚持,便从你了。走吧!夜色已晚……”
心想改天再来毁此碑便是。
夜惊容道:“我要在此守灵……”
夜无群急道:“这怎么成!”心念一闪,突地一指点昏她,抱于怀中,疼惜不已飞奔出谷,掠上龙驹直奔怒龙城。先让她好好休息,否则如此闹下去,恐得伤心不绝,这出戏未免演得过火。
夜惊容昏睡一夜,次日醒来仍悲切不已,茶饭不思地又往毒骨坑出发。
夜无群实是无奈,只好作陪。心想如此也好,伤心几天后,一切自能恢复正常。
自己机会将大增。
奔行数十里,就快抵达毒骨坑之际。
两位中年喇嘛已挡在前头,一位肌肉结实,脸长虹胡,状若达摩,持长战掠阵。
一位较高,左耳穿金环,并以金环当兵刃,横挡于胸。
夜无群见状怔诧:“飞龙、金环双行者?”两人乃烈火教超强护法,地位另在尊者之下,武功自强。
扎胡维摩飞龙行者冷道:“里头本门弟子是谁所杀?”
比罗金环行者道:“那墓碑是姑娘所立的吧?”
夜惊容一股报仇怨气正无处可泄,闻言冷道:“看是你们弟子杀了我夫,该当何罪!”
无双笛抽出,立即攻去。金环行者冷斥,手中金环锵锵作响封来。笛、环相斗,光闪不断。
夜无群急道:“师妹快住手,全是误会!”赶忙掠前,抽出独尊萧加入战局,免得师妹受伤。
笛萧联合,气势暴涨数佶,金环行者纵使武功通玄,此时亦落人下风,颇为讶异两人修为。
飞龙尊者见状冷道:“原是圣王座下高徒,待我会你几招!”长战迫去,配合金环作战。
霎见萧笛飞天掠地,幻龙成电,劲道无限,复见霸战、金环若涛若浪,冲斩挡掠,忽击忽撞,忽缠忽斗,罩得十数丈方圆啸风例例,彩光散射。
眨眼十馀招已过,双方难分胜负。
猝见飞龙行者暴强攻来,长战若劈天刀凌空斩下,夜无群无法全身而退,赶忙施展“七龙吞天”秘法,七道白气窜笛而出射挡长战。
锵锵锵锵!
长战砸砸跳跳,盘罩于白气之间,煞是有趣,却是招招险象环生。
夜惊容亦是人攻不下,施展“七凤裂天”手法,只见七道白蛇窜出笛孔和“七龙吞天”
大有异曲同功之妙。只是其电蛇较小较锐,掠窜之间更具摧杀威力。那金环套处,宛若强龙戏耍,窜窜弹弹,似若要特技。
双方猝地全力一击。
锵错暴响震耳,各自退开。
夜惊容、夜无群腕脉生疼,立足不稳,气喘不已。
飞龙、金环行者顿立地面,气息较促之外,似乎功力沉厚,波及不大。
金环行者道:“好功夫,能接老朽百招,年轻一辈无出其右者!”
飞龙行者道:“功夫是不差,却不知心术是否正;里头本教教徒是谁所杀?”
夜无群冷道:“他们是丘斗而亡,哪来谁杀谁!”
金环行者道:“怎会互斗?那人根本武功不济,能斗什么!”
夜惊容冷道:“他们杀了小神童,还说武功不济?恐是脱罪之词。”
飞龙行者道:“那人根本不是小神童宋两利,他们乃一起被杀!”
夜无群脸色陡变:“两位岂可胡说!”
夜惊容闻言怔骇不已:“他没死?!”悲中带喜却又骇怕证实什么,仍快速奔向毒骨坑。
夜无群见状急追之:“师妹小心有埋伏。”
飞龙行者道:“恐非那女的所杀。”
金环行者道:“女的没有,男的未必脱嫌,去看看!”
两人闪身追去。
绝谷埋尸处,墓碑仍在,尸体却被挖出。
夜惊容见及宋两利烂脸,又自悲切,毕竟那只绿龟太过于明显,实难让人相信死者是他人。
夜无群冷道:“明明是他,为何说不是?”
金环行者接近,冷道:“本宗修有秘法,是否真假,自有感应,何况那人脸上胎记刺上去不到三天。冒充证据相当明显。”
夜惊容欺前欲瞧。夜无群赶忙拦住,急道:“师妹小心有诈!”
飞龙行者冷道:“都已去世,还要何许?”伸手一挑,那刺青连皮挑落,晃向夜惊容:
“瞧清楚些,连针孔都带着青血。”
夜惊容终于瞧清,怔喜道:“他当真不是小神童,他没死,实在吓死我了!好险!”拍拍胸脯,希望陡升。
夜无群道:“恭喜师妹,终有机会。”目光闪烁,心头却叫疼。
夜惊容立即将墓碑击碎,窘困道:“没事立碑,实在太不吉利了。”
飞龙行者将刺青丢弃,冷道:“现在问题来了,到底谁杀死他们,其目的何在?”
金环行者道:“分明要栽赃烈火教杀死小神童,结果终露破绽!此人必定想宣布小神童死去,故才要此招。”
夜惊容不禁往师兄瞧去,此事似乎和他有所牵连。
飞龙、金环行者亦瞪眼过来。
夜无群冷道:“难道你们怀疑人是我杀的?”
夜惊容终把目光移开,毕竟如此怀疑师兄并不妥,因为他曾陪自己走过一夜悲惨,若真如此,那他心思未免太可怕了。
飞龙行者道:“在此怒龙城附近出事,是你管区,总有所责任吧!”
在毫无证据下,只好如此解释。
夜无群冷道:“在下是该负责,必将凶手找出,还死者一个公道。”
金还行者道:“阁下又如何找到这里?”
夜无群道:“伏虎坡麻脸汉子所言,他说曾听及此处打斗,我们便寻来此山,结果便是如此了。”
飞龙行者道:“对方脱不了干系,回头去找!”
金还行者道:“小神童显然已失踪,耽搁不得!”转向夜无群:“埋了他们吧,告辞!”
两行者掠身飞去。
夜无群经叹,事情越弄越复杂。
夜惊容道:“快埋了他们,然后赶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坑洞早在,将尸体移入,轻易可掩埋。
收拾过后,两人立即奔往伏虎坡,想了解真相。
飞龙、金环行者赶至伏虎坡贼屋,竟然发现十馀地痞盗匪全部被杀。
利剑穿喉,死状平静,显然一剑毙命。
金环行者道:“此人果然计画周详,来个杀人灭口!”
飞龙行者道:“那该如何?线索已断,何处寻人?”
金环行者道:“只有碰运气了;此刻不只找人,且得要门下弟子小心,另有阴谋份子出现,不得不防。”
飞龙行者道:“对方针对我们而来?”
金环行者道:“可能把,还是先把小神童找到再说。”
两人不愿等待夜氏兄妹,立即掠身退去。
夜氏兄妹先后脚掠及此,见尸首处处,夜无群登时冷道:“杀人灭口,高招!”
夜惊容道:“如此文断了线,千知小神童生死如何?一仍牵挂着。
夜无群道:“吉人自有天相,地想必过得还可,应不用我们挂念。”
夜惊答道:“人生地不熟,他龙混到哪去?恐凶多吉少……”
夜无群道:“多说无益,得找到人再说,师妹先避开,我且烧了此黑店,免得他人落人陷阱!”
说完引来一把火,将黑店给烧尽。
原来夜无群早有杀人灭口之计,在利用麻面汉子骗得师妹至毒骨坑之后,趁着师妹伤心昏迷,而送回怒龙城之际,他又潜返此处,将一干盗匪给收拾,免得走漏口风,可怜盗匪以为找到依靠,却是死路一条。
灰烬化之后,夜惊容仍想找寻宋两利下落,被无群只好陪她四处逛逛,心头却盘算着此次事迹全被飞龙、金环行者搅坏,剩下唯一可能是收拾宋两利性命,否则穿帮开来,将对自己不利。
他不断盘算找机会脱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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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奇人奇事
宋两利已待在秘洞苦牢十天之久,在生吃腥鱼之下,毛发长得特快且亮黑,连同鬓胡等,简直已变成小野人,而在青鳄和野狼群日夜不断摧残下,早已衣衫烂醉,见血见肉,颇为狼狈。
花得十天光景,终能以桃木剑在洞壁高处,挖出一小小凹处,勉强可容下身子如弹丸般塞入。
这简直是奇大工程,完成后,宋两利高兴哇哇大叫,向地面青鳄做挑战式动作,喝道:
“有了小洞,咱还有得玩!”
奋斗七天七夜,的确够累人,立即塞入小洞,尽管困缩如球,他仍不自觉呼呼入睡。
睡梦中,脑门渐渐浮现绿龟法王身影,淡淡说道:“佛眼无界,忘形忘我,是因非囚,似禁非禁,破除一切假相,自登无上虚空界!”
宋两利突然惊醒,直叫师父!幻影却失,不禁回味方才话意,那“佛眼无界”大概是指自己贝佛眼通,可窥阴阳奇奥,根本无界。接下来之“忘形忘我”等倒令人费解,至于那“无上虚空界”虽一知半解,然“虚空”两字另有所悟,原是佛菩萨有位叫虚空藏菩萨,其乃十二生肖中年之守护佛,于民间流传已久,他自有所听闻。其“虚空”即是乾坤,乃指威力无穷,浩瀚如天界,能破一切幽冥黑暗,楞严经有云:“智如虚空,精进如风,忍如金刚,慧如恒沙!”该是暗示要登乾坤界,要精进努力,也要忍耐负重,然后发挥伟大智慧么?
宋两利自知绿龟法王往往在最危急中现身救助,那自己所受之禁制应该仍能解除?
可是应如何才管用呢?
他开始回头想及“忘形忘我,是因非囚,似禁非禁”等句。
或许这些全在指坐牢非牢,可是明明在坐牢,怎会非牢?难道要想像自己活在快乐天堂?往下瞧去,青鳄虎视沈沈,如何能幻想成快乐天堂?纵使幻想,又如何能解除身上禁制?
他忽有所悟,身上禁制亦若身体之牢,若故意不理,则岂非似禁非禁?或可真的能突破伽锁了呢?
他开始认为自己武功未失,喝喝有声打几拳,血气倒是顺畅多多,然禁制仍未解,功效并不大,不禁疑惑此解释是对是错?然无聊之极,只好耍着玩,几趟下来又已疲惫。只好又闭目养神,毕竟七天未曾入睡,何等疲惫。
睡梦中脑门转个不停,但绿龟法王始终未再出现,倒是浮出地面那只青鳄脑袋想法,它倒觉得人类肉香,不啃几日甚不甘心,它且绞尽脑汁想要如何冲上来啃食猎物,宋两利暗暗得意,能让对方如此头疼。
他甚至一脚踢去:“臭鳄鱼,让你吃火腿!”
突地叭声暴响,当真脚劲劈出,竟打得青鳄脑袋疼痛,咆哮闪退泉中,它作梦未想及猎物竟然发飙,被踢得莫名其妙。
宋两利左脚正抬出,且被青鳄咆哮声惊醒。诧楞道:“方才作梦,当真能发出脚劲?怎会如此?”心念一转,难道是忘形忘我,武功自来?应该是了,梦中自己简直如神若佛,威猛无比,自可突破肉身禁制,以意发功,威力仍现。
宋两利悟出此点,欣喜不已,随又幻想自己乃虚空藏菩萨,威力无穷杀敌,猛地踢往下边,然始终再无劲道出现,不禁失望道:“总不能每次都靠作梦解决一切吧!”仍是强踢,希望悟出真理。
青鳄见及对方再无威力,已然忘记方才受击,以为那只是天雷劈动的偶发事件。
于是小心翼翼试探往前,但觅并无危险,又探前几步,根本安全,给又挑左咆哮,张牙撩齿,为方才受辱示威抗议。
宋两利喝道:“不想活了吗?胆敢过来!一脚瑞死你!”左脚猛踢,然却用力过猛,身形为之走偏,且脚上铁链甩去,施力大增,一时不稳,整个人往下摔去。
他怔骇大叫不好,仍往巨鳄口中落下。
白森森利牙就要咬断大腿。
青鳄咆哮示威,庆祝肥肉落日。
宋两利简直没命挣扎,喝着不要不要,身形猛扭,双腿猛端,情急中竟又发出劲道,端扁对方利嘴,青鳄疼痛躲闪,宋两利得以安全落地。
青鳄虽疼,却见猎物滚落地面,正是扑杀时机,猛又欺扑过来。
宋两利大骇,躲缩无路,将铁链砸甩过来。
卡地脆响,铁链被咬,竟然深陷齿狠,若咬在肉身,岂非粉身碎骨?
青鳄一咬不放,立即拖甩,铁链连脚,宋两利亦被拖甩,撞得没头没脸。情况危急下,只好抢抓青鳄背面,拚命往其脑袋落去,青鳄纵使有铜筋铁骨,仍受不了重击连连,咆哮中终放弃咬链,身形猛打滚,终甩脱宋两利纠缠,暂时退回泉中,等待机会。
宋两利趁此跳回小洞,惊呼好险,在每口皆能断手断腿处境,已是经过九死一生劫难,再要拚命,已有恐惧,暂且按兵不动。
青鳄实也搞不懂这家伙怎如此难缠,到底要如何才能一咬落定,将他收拾?应该用点诡计才是……,心念一转,终于潜入水面,游到它处去。
宋两利终于嘘气,想着方才种种,实是“神落险洞被鳄欺”,想对方已溜去,狼群要来仍有半刻钟以上光景,赶忙落地摆平休息,心想能拥有一张平坦宽大之床,该是人生最大幸福之事。
躺平中,仍不断揣想绿龟法王所言?忘形忘我,是因非囚,似禁非禁,可能和方才情急中又发一腿踢中青鳄嘴巴有关,在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