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拜礼直谢救命之恩。
林灵素淡笑:“知恩便可!”转向狱卒头领:“想必头领已知误会一场,改天再请诸位大餐,唯这小道士乃庞爷要找之人,在下得先带回去了?”
狱卒头领笑道:“有师爷手谕,自该放人!”转向宋两利,喝道:“下次小心些,敢得罪庞爷,有你好受!”
宋两利直道不敢不敢,便随林灵素离开可怕地牢。
林灵素将他带至街角古井处让他盥洗一番,后又找家餐馆让他吃顿饱,这才引往附近山区隐密林中,选得干净石块坐下。
宋两利自是感恩,先时已说过无数道谢,此时更下跪磕头以谢救命之恩。
林灵素跳动着额头上那三道深深“王”字形皱纹,似笑非笑道:“你当真要谢我救命之恩?”
宋两利道:“若非前辈,弟子恐怕沉冤莫辩了。”
林灵素笑道:“那拜我为师如何?瞧你慧根甚深,收你为徒应该不差。”
宋两利虽想及潦倒师父,然那亦有名无份,眼前这位可是救命恩人,且道行似乎不差,终难拒绝。当下叩拜大礼,直道感谢师父收容。
林灵素闻言大喜,畅笑开来,直道好好好,随即扶起宋两利,道:“今后你已是我徒,得尊师重道,不得有背叛行为。”
宋两利认真颔首:“弟子不敢。”
林灵素直道那便好那便好,抚着宋两利脑袋,笑道:“将来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可惜为师今儿没啥见面礼,改天补送,倒是你昨夜留在庞府的八卦怪镜,我可替你取回了……”说完拿出八卦镜。
宋两利见状怔喜,接过宝镜,道谢连连,抚着它,心满意足,一切又将顺利起来。
林灵素道:“不知它来自何处?似是传说中的‘灵宝阴阳镜’?”
宋两利怔喜道:“它有名字?‘灵宝阴阳镜’?似不难听,它是徒儿从开封相国寺后院古井得来,当时似乎镇住妖物,后来妖物便跑了。”
林灵素跳眉道:“原来是妙佛秃驴那头传来的,哼哼!他自无此福气得灵宝!”贪婪瞧向宝镜,甚想占为己有。
宋两利突地感受出对方脑门所想,纵使自己喜欢却想割爱,道:“师父若喜欢便赠予您了。”想交出。
林灵素顿觉失态,赶忙笑道:“我哪敢收?这全是缘分,宝物跟了你,你便留下,反正我们已是同门同派,你的便是我的,有何分样?还是你留着,若为师要用,你再借用便可。”
宋两利纵使感受对方强烈占有心念,然又顾及不得搜寻师父思绪,以免失礼,便不敢再感受对方脑波,干笑道:“那徒儿便暂时保管,只要师父想用,徒儿必定立即奉上。”
林灵素笑道:“如此甚好!却不知此宝镜有何功效?如何开启?”终于切入问题最核心。
宋两利道:“它可发强光如闪电,应能降妖伏魔,另外它亦能反射东西映在天空,好象神仙显灵,顶好玩,弟子即曾把关圣帝君送上天,终接了一笔生意。”
林灵素闻言怔喜:“这么神奇?待弄来让为师瞧瞧如何?”
宋两利立即激活秘咒法门,忽见强光闪出如电,吓得林灵素既惊又喜,接来宝镜玩了几遍,直道好宝物,随又叫宋两利表演神仙显灵绝活。宋两利接过宝镜,照向林灵素,利用太阳光反射,以及宝镜自身淡光烘照之下,林灵素影像已飞映山头青天白云处,瞧得林灵素目瞪口呆,直道怎么可能,自家影像会映在天上,那岂非天神下凡,法力无边。
他仍不信,拭了几次,终激动万分,激情抱住宋两利,呵呵直道:“我们发了!光靠天神显灵,即足以创造声势。”
宋两利不解,眉头直皱。
林灵素笑道:“很多事并非一时说得明白,将来你自会了解,现在你只要记着,除了你我之外,千万别说此镜能将人影送上天,这是为师命令,知道么?”
宋两利一知半解,仍点头:“只要师父交代,徒儿自是遵命了。”
林灵素满心高兴:“很好,快把宝镜收妥,然后为师再说些有关本门之事!”不等宋两利反应,干脆把宝镜抓来自己保管,笑道:“此镜太过神奇,为师想研究研究,赶明儿便还你如何?”
宋两利道:“原想送师父,您收下便是。”
林灵素心花怒放,藏镜于胸,直道三两日后一定还,待藏妥后始道:“为师虽武功不错,却从未收徒,故本门较为单薄,始终没没无闻。不过本门一向注重里子,外表倒在其次,有实质利益最重要!”
宋两利自对救命恩人唯命是从,林灵素这才将状况说明,原来全派弟子只他一人,连派别亦未取名,宋两利听得想笑,然他只想过活,倒不在意门派大小,只要过得去,一切自好处理。
林灵素辛苦讨生活甚久,如今有了转机,得好好利用。巧思一阵,终有了灵感,道:
“日后便称为师本人为本尊,映在天空之幻影称分身,你觉得如何?”
宋两利喃喃念着本尊分身两句,越念越顺口,倒是附和了。
林灵素想及未来发展无限,已激动得哈哈畅笑,然他素知自己实力,搞得太大可能招架乏力,还是找人商量商量,也好有个妥切方式。
他第一个想及庞家二姨太鱼景红,对方对自己已颇有信任,如今再加上神镜助阵,将必佛光普照,神迹再现,唬得佳人一愣愣,说不定从此跟着自己私奔呢!
一想及鱼景红那身妖媚骚劲,他已欲心大动,唤着宋两利快走快走,引着他往城区奔去。
宋两利虽稍能感觉师父心绪变化,然在尊师重道下,他可不敢任意感应,以免违道辱师,内责难安。
及进内城,林灵素带着宋两利回到庞府后院清修房,要他暂时休息,他则神采奕奕寻往鱼景红住处去了。
金玉阁布置豪华,鱼景红正坐于湖边雅轩抚琴弄乐。
她纵使乐理未精,然多年艺妓生涯仍能弹得几首熟曲,唬唬外行人倒甚够用,尤其庞光外雅内粗,根本毋需应付。此时抚琴弄乐只不过做个样子,实是无聊,正计画着今夜庞大先生又将邀何人共宴,自己眼光得抓准些,否则一辈子跟了这庞光大肥猪,她可心不甘情不愿。
她总认为自己成就不止于此,要是哪天碰及风流皇上,说不定……尤其庞光最近老是谈及生意困境,看来他似乎亦遭受麻烦,否则怎需日夜不断宴请官爷以疏通?自己得好好放亮眼子才行。
林大仙人说自己命带富贵应是不假吧!
鱼景红幻想将来荣华富贵模样,不禁咯咯笑起。
林灵素已然行近,忽闻笑声便拱手道:“不知夫人何事如此开心?”对于艳女挺实胸脯,总溜她两眼。
鱼景红见及他,欣笑道:“正想你呢,便来了!快过来,替我看看相如何?”招着手,希冀有好结果。
林灵素笑道:“不是才看过没多久?”此乃双方唯一能亲近借口,他施个道号,仍乐意行去。
鱼景红娇笑道:“你不是说一日三命?我的命变化尤其之多,已隔了好几天了吧?
算算如何?”
林灵素哈哈一笑,说道:“算便算了!”登入雅轩,艳女香味扑来,欲念陡升,然身分不同,只好压下。拱手拜礼后,道:“手来我瞧瞧……其实若能摸骨,自是最准了……”
贪婪掠夺女身,故作镇定。
鱼景红媚笑道:“有何不可,师父乃方外之人,还避那么多嫌疑!”
林灵素干笑道:“还是避着好,庞大先生我可得罪不起……”抓着女人左右手,揉揉搓搓,粉嫩传来,恨不得吞了它,可惜隔了庞光这肥猪,一切空想。
鱼景红呵呵媚笑不断:“捏得久了,可要算得好命啊!”
林灵素笑道:“一定一定!”捏得太久亦不妥,利用自己研究过之资料便凑上几句:
“夫人玉丘饱满,荣华富贵享不尽,将来必定更有成就!”
鱼景红最爱听此话,直道当真当真?“如何成就?可有办法成为天下第一夫人?”
林灵素赶忙嘘了她,低声道:“你可别乱说,要是让庞大先生听到,有你好受!”
鱼景红冷道:“他算什么?现在可能还在猪睡,为了他女儿竟然跟我东长西短,迟早我会跟他算总帐!”
林灵素道:“夫人可别惹得太过火,至少庞大先生顶着临安王天下,自有其本领,你得小心从事才行!”
鱼景红瞧他如此认真,呵呵笑起:“放心,我自有分寸,说不定将来他成了天子,我岂非仍能坐稳第一夫人?想到哪去了!”
林灵素笑道:“有此想法便好,不过谁当天子之话也不能乱说……”瞧其手相及面相,脸面显得郑重,又伸手抚了对方脸颊,皱眉道:“说不定夫人乃仙女下凡,另有一番仙缘……”
鱼景红闻言乍喜:“我是仙女下凡?是谁?哪位?难怪我总览不同于凡人。”
林灵素道:“暂时仍看不清楚,只能见得夫人眉头处淡淡浮有红痕,正是仙界下凡暗记,待日后凡胎褪尽,自可一窥奥妙。”
鱼景红道:“现在不能证身么?你再详细瞧瞧!”倒是正经起来。
林灵素只不过想博得女人好感,随便胡诌几句,他哪懂得仙体凡胎,然顺应对方要求,便说些较有名仙人,如观音菩萨、瑶池仙女、何仙姑等仙人,然又想及要是对方若变仙。岂非不肯人道,随又补充一道,也有可能是注生仙女或欢喜仙女,以阴调阳亦可得道成仙。
鱼景红可想不得这些,若能证身仙体下凡,她已乐半天,直道有机会必要证实一番。
林灵素见效果良佳,便道:“至于我……呃,呵呵,老实说,我也是天神下凡……
当然一段姻缘是免不了,呵呵,天机不可泄漏……”故作神秘一笑,道:“夫人可曾兄我仙形隐现?”
鱼景红道:“你能现仙形?”
林灵素道:“不错,只是不随便显露罢了,现在时机已成熟,今夜三更,夫人自能见得在下仙形!”
鱼景红怔喜道:“当真?”
林灵素禅机一笑:“今夜三更一切可明白!这就告退了!”
说完神秘一笑,拱手退去。
鱼景红追前几步,道:“哪儿见仙形?”
林灵素道:“天空,呃,我住处的上方,一见便知,明儿再聊……”去得甚光荣。
鱼景红欣中带惑,对方当真能现仙形?瞧其说得如此肯定,又叫人不得不信,心念一转,媚笑道:“也好,他若能现仙形,那说的话更准了,我自然也是仙胎下凡,倒不知是哪位仙女?”
她把所记得仙女全部幻想一遍,呵呵笑声不断,若真是仙人再世,则一切将甚不一样了!
一手飞琴弹来竟然亦有仙气。
林灵素回到后院简陋禅房,宋两利开门迎接,林灵素笑道:“一切顺利,你到屋顶拆它几片瓦吧!”径自走向包袱翻找衣物。
宋两利莫名不解,何来顺利?莫非师父已替自己找到安身庞家机会?然事情似乎不像,师父一脸欣喜应是为自己而起,由于未喝酒,又不敢感应师父脑门,他倒猜之不出答案,师父既然要拆瓦,他便爬上屋梁,准备拆瓦。
林灵素则急于挑出一套丝质道袍,呵呵笑起:“阿利,我穿上它,像不像神仙下凡?”
宋两利道:“顶像的,只是本尊师父的胡子太少,要就贴多些,否则便剃掉,神仙是完美的,除非是散仙,那又另当别论……”
林灵素颔首:“说得有理,我自会想办法,倒是我头上这三道深痕像不像‘王’字?
这可是天生俱来的!”挤弄额头深痕,直若老虎头上纹。“我天生便是王了,像不像青龙、白虎下凡?”
宋两利呵呵想笑:“师父可别说是青龙白虎下凡,它们全是神仙坐骑,显了灵也矮了一截,倒不如天神来得威风。”
林灵素道:“你倒想得精,那要如何?说自己是玉皇大帝下凡?”忽摇头:“不成不成!搞得太大,不易收拾,说不定皇上也说他是玉帝下凡,岂非要杀我凡身!得好好想个名堂!”
除了穿袍试装,他得努力替自己仙体取名。然一时并未想得合适,已头疼不已,道:
“阿利你可有什么仙名适我用的?”
宋两利道:“弟子也只是一知半解,师父何不暂留以后,说不定真神托了梦,自有真名,总比现在想破头来得好。”
林灵素颔首:“有道理,看来你慧根甚深,为师将会好好栽培你!”
说完他则学起天上神仙高雅姿态,东步西晃一阵,这才又交代几句,步出庞府。待其回来后,胡须已弄得清雅整齐,颇有仙气。
他甚至拿出一张画图交予宋两利,笑道:“此画像便是我的分身,日后我不在,你以此图反射于空中亦能奏效。”
宋两利不解:“为何要射往空中?”
林灵素道:“师父道行已够,慢慢要往外发展以济世普度众生,若能以此显像,自不必花三寸之舌,何况得此异宝便是缘,不用可惜,你是我徒,自该帮为师达成心愿才是。”
宋两利道:“弟子本就该尽本分,只是想了解状况,既是普度济世,显个像当然好,徒儿尽力帮忙便是。”
他想前次在关帝庙一显灵便救了人,自知凡人喜欢眼见为凭,此不失为好方法。
林灵素原是顾忌宋两利不能接受而泄了底,如今以救命之恩及道义套住他,果然得其信任,日后发展将能顺顺利利,前程一片光明。
屋瓦已拆得半个人身宽,足可让神光送出,一切应准备就绪。
林灵素简单弄得晚餐食用,便和宋两利面对面盘坐于地,静静等待三更到来。
宋两利只要坐定,总能感受师父怎满脑子是鱼景红影子?这非修道人之思维,然想及另一师父潦倒禅师不也常想及昔日爱人,看来鱼景红和他有所感情,才会有此现象吧?
他总觉感应师父思绪乃不尊之行为,已刻意排斥,便将思绪拉往母亲,以及头上那绿鳖胎记,幸得最近无人解下布条,胎记掩饰甚妥,减去不少麻烦。
禅定中,忽闻三更梆子响。
林灵素睁眼即道:“阿利,时间到了,你把我的法相送到天空,淡淡地,让人瞧清便可。”
他早将宝镜交还,宋两利喔了一声,立即激活秘钥,一道淡光照向林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