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极乐圣王却借此缠斗之际,再悟虚无宝典,渐渐体会出先天境界,而那宝典纵使阴阳错炼,竟也能奏及功效,让他功力恢复迅速。再过二十余招,又已凝聚足够力量,再次发出先天神功,直往妙佛禅师胸口捣去。
叭地爆响,妙佛祎师闷呃再吐鲜血,身若断线风筝摔落十余丈远,任他皮厚肉多,终亦难忍疼痛,呻吟不断。
极乐圣王二度重创对方,心花为之怒放,获此宝典,实是莫大助益,喝道:“自废武功,饶你不死!”
妙佛禅师纵使受伤,却地想活命,但若自废武功,岂非和前次一样痛不欲生,倒不如乘机开溜,待日后有机会,再抢回宝典不迟,终慢慢爬起,说道:“咱可再像往昔合作,毕竟金宋江山甚巨,总得有人看管。”
极乐圣王冷道:“可惜你是叛徒,本王最恨背叛之人,覆水难收!”
妙佛禅师冷道:“别以为你能独撑天下,日后自知后果!”突地深深吸气,掠身即逃。
极乐圣王怒喝:“大胆!”强速追去。
妙佛禅师师出于阴阳老怪,对于逃亡保命功夫自有一套,纵使身受重伤,但逼着一口真气,仍能逃窜迅速。极乐圣王却因伤口不在少数,且非兽皮,鲜血渗流不少,元气亦受影响,追击二里,始终逮不着妙佛,忽见另有白影掠近,极乐圣王一见即知乃妙佛冤家“莲花师太”素云飞,暗道:“来得正好,且留予你收拾!”不再追赶,待想寻小妖道及夜惊容,谁知两人已不知去向。
极乐圣王冷哼:“纵使躲入鬼域,也要把你俩挖出来!”想及伤势在身,立即掠返金石台,想请两大护法及八大轿夫看守,然后好好调养治伤。
素云飞的确跟踪妙佛禅师甚久,当年受辱之仇,岂可不报,虽凭她一己之力,欲报此仇并不容易,然天理昭彰,终有报应,竟让她等着如此佳机,她岂肯放弃机会,故强势追捕过来。
妙佛禅师怎知追捕者已换成素云飞,他只觉背后仍有掠空声、草木晃动声不断,即以为圣王仍追得甚紧,故拼命逃之。然奔行三里后,追兵竟然越来越近,且脚步甚轻,不若圣王受伤时之沉重,心念一转,回头瞧去,竟然是心上人素云飞,吓得他既惊且忌。这素云飞恨自己入骨,若落入她手中,恐当真掉命,登时加劲再逃。
素云飞冷森道:“还想逃么?”强势追掠。不到半里,终将妙佛拦住:“你也会有今天?”
妙佛禅师急笑道:“小飞飞么?你我恩怨早已过得数十年,何苦记仇如此之深?待我俩重新开始如何?”
素云飞最恨对芀喊此“小飞飞”之亲腻乳名,一时怒火中烧,手中螺旋针直射打去,命中妙佛左大腿,鲜血已从钉孔中渗出。
妙佛禅师大骇:“你难道仍想取我性命?!”
素云飞冷道:“不错,只有杀了你,方消心头恨!”再次逼前,螺旋钉又射出数支,直取要穴。
妙佛禅师大骇,凭一股求生意识,翻弹而起,躲过三支要命利针,然却躲不过另一支,硬被射中腰际,疼得他眉头直跳,哪顾得再留下,转身拼命即逃。
素云飞冷笑:“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抽你骨,剥你皮!”掠追不放,一有机会,暗器即放,妙佛禅师逃得狼狈不堪。
再逃半里,忽见人影闪截过来,竟是杨朴。他尤恨妙佛禅师当年位居相国寺掌门时,和童贯等人狼狈为奸,搞得天下大乱,自己出走金国,多半拜他所赐,故其自动送上门,又岂能错失大好良机。猛地抽出利剑,捅往妙佛心窝,纵使其有兽皮护身,然受伤过重,护体罡气早已破去,且事出突然,妙佛躲闪不及,竟被捅着,闷呃一声,利剑穿胸三寸余,幸兽皮仍发挥作用,挡去不少劲道,否则必当场毙命。
尽管受伤,妙佛禅师仍做困兽之斗,厉道:“宋国叛将,也敢在此嚣张么?”怒掌再劈,阴阳双流卷去,困兽亦有尾劲,扫得杨朴跌退数步,幸素云飞快速追来,一剑划伤妙佛,冷道:“还想作怪么?”不肯让其多说,相准心脉要穴,猛利下去。此处原已让杨朴刺中三寸深,素云飞再补一剑,终能直捅心脉,这一刺去,差点穿背而出。妙佛禅师闷呃一声,终瘫软地面,无力再战。泪水已流:“小飞飞,你怎忍心杀我啊……”
素云飞怒道:“谁是你小飞飞!”利剑猛震再挑,妙佛唉痛闷叫,不敢胡言,叹息:
“我早改过自新,你为何仍不肯原谅我呢?……”
素云飞斥道:“既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恶贯满盈,我要为天下受你欺凌者报仇!”
妙佛禅师泣声道:“我并未犯下大错,罪不足死……饶了我吧!……”
素云飞怒道:“饶你?让你再去作奸犯科么?去死吧,我觉得你很脏,不想跟你多谈!”利剑猛地用劲刺去,穿出背脊,妙佛闷呃,鲜血再呕,双目睁巨,挣扎说道:“你好狠……为何要杀你的爱人?……”
素云飞厉道:“谁是你爱人!”恶心下猛捅数剑,杀得妙佛终元气散尽,当场毙命,留下悔恨、希冀、不摿、悲怨眼神,结束罪恶一生。
素云飞不禁落泪:“天玉,我终于替你报仇了……”多年深仇怒恚,终能发泄。
杨朴则赶过来,说道:“他炼得邪功,若未仔细检查,恐死而复活!”立即探鼻息、把脉门,但觉一切终止无反应,始放心不少。
素云飞方才已从极乐圣王口中得知杨朴乃宋两利父亲,而宋又是自己腻心友人,故对杨朴亦存尊敬,赶忙拭去泪痕。拜礼道:“多谢杨大侠相助。”
杨朴笑道:“说哪话,若非你先射他几钉,我也难以下手,不过能收拾他,总算好事。”
素云飞道:“咱快去帮阿利,莫要让他受到伤害!”
杨朴道:“也好,趁极乐妖王受伤在身,说不定有机可乘,但别冒险,妖王不比妙佛,他造诣更深。”
素云飞道:“只护阿利。”
杨朴道:“此乃正确方法!”转瞧妙佛尸体,道:“人死了,恩怨一了百了,埋他便是,毕竟他炼得魔法无数,恐也炼过毒功,若被鸟兽食尸,恐漫延开来。”利剑遂往地上挖洞,他既练过武功,挖来甚是快速,眨眼即成,立即将妙佛尸体掩埋。
素云飞只觉妙佛甚脏,连杀他之利剑皆抛在一旁,不想再碰,故始终未出手帮忙,直到杨朴办妥后,两人始往金石台探去,以期等待宋两利到来。
魔界教派因妙佛禅师命丧,除是非断臂,后继无人,终告瓦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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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弑女凶手
极乐圣王甚快奔回金石台。沈三杯,钱不贪见其全身是伤,血迹斑斑,已怵目惊心,感受那股战况之激烈。
极乐圣王却狂笑不断:“本王已参悟天人之界,将天下无敌,再地无惧绿龟法王或任何人!”
沈、钱拱手拜礼:“恭喜圣王天下第一!”
极乐圣王喜道:“哪里哪里!”忽见两人救治圣母,心有不快,斥道:“怎救此叛徒!”
沈三杯道:“属下不能见死不救。”
钱不贪道:“圣母曾经照顾我们!”
极乐圣王冷哼,想出手教训,毕竟圣母竟然敢捅自己功夫罩门,实是无情、可恶,饶她不得。
极乐圣母拼出元气,说道:“不必为难他们,我活不成了……,救也是白救……,支开他们,我有话向你说。”
极乐圣王冷哼:“叛徒尚有何话说?”还是支开沈、钱及诸位轿夫,冷道:“快说吧,算是夫妻一场,让你留下遗言。”
极乐圣母怅然一笑:“以前你是个伪君子,强暴了我,让我逃不了你的魔掌,还好,日后你渐渐成为圣王,总算能表现出君子一面,我也不愿追究往昔过节,始回到你身边,谁知你贪念不断,为求先天武学,以及权欲,尤其近日,竟然心情大变,连自己女儿也想杀害,那是我万万不能接受!”
极乐圣王冷哼:“是她背叛在先,何况又非我亲生女儿!”
极乐圣母冷道:“她才是你亲生女儿!”
极乐圣王骇然:“你胡说,当年你明明说夜无群才是我亲儿子,怎会变成容儿?”
极乐圣母道:“我之所以如此说,乃不希望容儿永远活在你阴影下,而使无群的确是阿骨打私生子,一生注定要和金国难脱干系,故拿来当你亲儿子,亦不为过。”
极乐圣王全身抽颤,自己一直认为夜无群才是自己骨肉,暗中百般照顾,谁知事情竟有此难令人相信之变化,喝斥:“你胡说什么?想欺我么?别忘了我会摄心术,任何秘密皆瞒不了我!”
极乐圣母道:“我当然知晓你会摄心术,故一直把夜无群当亲儿子照顾,来个自我催眠,而你也喜欢夜无群,也来个自我催眠,根本未曾认真搜摄过,此事你疏忽了,我才能掩饰至今。”
极乐圣王全身再颤:“不可能!你怎能瞒我二十余年?尤其是生儿育女之事。”
极乐圣母道:“我被你施暴受孕后,一直躲在宫中,在诸位宫女帮忙照顾下,把容儿生下来,她的出生几和夜无群相差无几,我只不过为欺瞒而谎报年龄罢了。如若阿容不是你女儿,我会拼死命抢救?”突地怅然一笑:“结果你不但杀了容儿,甚至杀了我,满意了吧……”激动处,又吐浓血。
极乐圣王感应对方心灵深处,一切似乎不假,不禁瞧着血腥双手,全身抽颤:“天啊!
我竟然杀死亲生女儿?!”
极乐圣母道:“她若没死,请保护她……,这样我才走的安心……”说完,心事已了,终再呕污血,奄奄一息。
极乐圣王急忙扑来救治,真劲直迫而入,急道:“仙妹你不死啊,快醒醒!你怎不早说呢?”
极乐圣母道:“我能说么?我才不想让容儿活在你阴影之下……”
极乐圣王道:“才无阴影,我自会好好照顾她!”
极乐圣母道:“太慢了,一切都已太慢了,你得答应我,日后不能再伤害容儿……”
极乐圣王道:“一定一定!”
极乐圣母终因伤势过重,难以救治而死去。
极乐圣王急喝:“仙妹,你不能死啊!”不断疯狂展开救治,然却无效。短短数日,连杀女儿数次,又杀死最亲密妻子,内疚、自责让他逆血攻心、攻向脑门,猛地一窜,脑门肿疼欲裂,竟然昏倒。
沈三杯、钱不贪见状急忙奔来,却不敢动手救治,急道:“圣王快醒醒。”然对圣母死亡,更形悲切。
不久,极乐圣王幽幽醒来,神情已显恍惚,憨然笑着:“我是刽子手么?亲手杀了女儿跟妻子?……”沈三杯以为说的是“义女”,并不知其另有所言,不敢吭声,免遭波及。
极乐圣王复抱着圣母急唤:“仙妹你醒醒,你还活着对不对?”忽又悲切说道:“你千万不能死啊!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啊!”悔恨、自责交错一处,让他几近崩溃。
沈、钱及数名轿夫不敢吭声,只能默然瞧之,毕竟圣王武功太厉害,随时一掌皆要人命,无人敢冒险近其身子。
他们有个共同问题——如若圣王真的疯了,那将会是何局面?
极乐圣王始终抱着圣母,忽悲怨喜喃喃念着一些自责及往昔甜蜜言词,状若失心者。
在此同时,宋两利已将夜惊容暂藏于附近安全地区,急忙赶来,想救圣母,给夜惊容一个交代,谁知方赶回此处,已感应圣母已亡,悲愤填膺下,登时欺前攻击,怒道:“你倒人面兽心,连妻子、义女皆杀么?”不敢以掌劲强劈,免得伤及圣母尸体,却以“水柔功”之指劲,直截圣王穴道,想其已多处受伤,必撑不了多久。
极乐圣王怒目瞪来:“是你害死阿仙,且拐跑容儿,快快还我容儿!”左手抱尸体,右手反掌强击。然宋两利指劲直截穴道,却若妙佛禅师之闪电魔指,竟有打通穴脉之效,助其炼及虚无宝典,故始终未能击倒他,反而愈战愈强,颇让宋两利百思不解,暗忖:“难道他只是皮肉伤?内勤并未消弱?!”
杨朴,素云飞见状,快速掠来,照样出手攻击。圣王以一敌三,终落下风,此刻圣母尸体反而成为最佳守护者。
沈三杯、钱不贪见状喝道:“想以多欺少么?”终掠身参战。
宋两利喝道:“圣王心性已失,你们帮他,难道不怕他突地凶性大发,杀掉两位?”
沈、钱正在挣扎,谁知圣王已喝道:“你们是谁,胆敢扰我亲手报仇,还不快滚!”竟然反掌击去,吓得沈、钱二人赶忙跳开,认定圣王心性已失。
沈三杯拱手道:“既然圣王不要属下,属下只好离去。”
钱不贪道:“我俩走了,免扰圣王报仇!”终和沈三杯拜礼而去。数名轿夫见此亦不敢留,且先逃他处,待有呼唤再来不迟。
金石台霎时只剩圣王力敌三人。
圣王全拜错炼虚无宝典之赐,每有指劲截及穴脉,即似打通窍门,内劲越聚越多,突又能施展先天“念力成形”功夫。这一迫来,杨朴武功较弱,顿觉血脉欲裂。素云飞武功虽臻一流,然却头昏目眩。宋两利纵能抵挡。却也血气浮动,尤其闻及父亲闷呃声,怎敢让其受伤,猛地再现绿龟法王气概,暴冲挡去,顾不得尸首,一式“捣天风”扫得圣王跌退连连。
气得他哇哇厉叫,又自扑来。
宋两利喝向杨朴:“爹,一旁掠阵为佳!”杨朴自知功力,急忙掠退。
素云飞暗喜,终能和腻友并肩作战,道:“莫要截他穴道,我瞧及妙佛妖僧以闪电魔指截他,结果越截功力越高。”
宋两利诧道:“怎会如此?难道是虚无宝典口诀作怪?”感应过去,顿知圣王竟借机炼功,暗道好险,和素云飞抓来软弱杏树枝,当成鞭剑,再次杀敌,如此可省截穴之举,莫让对方占便宜。
改此招法后,极乐圣王终被软枝抽得皮开肉裂,哇哇怒叫。他虽反击,然两人轻功了得,始终能逃过掌劲。幸圣王疯而不失聪智,斗得几招后,已知除了先天神功能将两人击伤外,其他恐难奏效,遂强忍痛楚,暗自凝气聚功,将全身劲道齐聚一处,蓦地直往脑门冲去,此法似若宋两利之“驭气冲天”法门,俱有忘形忘我之效。而圣王即以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