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定府方圆数十里,金军鼎沸,搜索不断。
然水神帮历经大风大浪,于黄龙城被蛇妖女李凤颜搜索无数次皆无结果,在此广阔大地,又怎惧于金军搜捕?
宋两利、苏畅、忽必瑞全数躲于山区险洞中,安稳如初。
金军搜寻一天一夜未果后,终兵分双路而去。一路由完颜宗翰引兵前去跟宗望会合,宗望在得知一切后,虽疼心,却地无奈,遂同意再战大宋,故调遣金军,复往大宋疆域逼去。
数十万军浩浩荡荡前行,气势复炽。
另极乐圣王则在四大护法及夜无群、军师杨朴护持下,直往金京返行而去。
金轿闪闪,映在雪路,甚是耀眼。
宋两利居高峰窥探,终如是何回事,不禁忧心起来。圣王回京或有话说,夜无群好战却甘心放弃攻宋,及放弃对付自己,恐悖常理,看来对方另有阴谋,不得不再使出通灵大法摄去,赫觉父亲亦在圣王身边,更自惊心动魄。
夜无群霎有反应,冷虐笑道:“你敢盗我宝藏,我即毁你性命!”
杨朴冷道:“交出宝物,否则布下天罗地网逮你!”
极乐圣王淡笑道:“小神童可愿跟本王回京?小小宝藏实不算什么,别放在心上,本王仍愿原谅你。你我重新言和,共修灵界无上法门,如何?”
宋两利干声道:“怎敢跟圣王比,不过你愿撤军回金国,在下或可考虑。”
极乐圣王道:“宗翰、宗望只是固守金国疆域,并未进攻宋国,你大可放心,跟我来吧!不想念阿容么?”
宋两利心神一闪,圣王当真欲将夜惊容当人质,那恐棘手无比了,干笑道:“当然想念她,我这就去了!”不愿多谈,免被套住,转向忽必瑞、苏畅道:“你俩赶回宋国,前去遹风报信,金国已大军集结,准备反攻,我则前去救夜惊容!”
忽必瑞道:“派个人前去通知即可,我还是喜欢跟你一起活动。”
宋两利道:“万万不可,对付圣王,非人数、武力所能解决,而是越少人越灵活,越不易受制,你若来了,恐添麻烦。”
忽必瑞皱眉:“难道兄弟一点用处皆无么?”
苏畅道:“有人回去中原通知消息即可,我和他留下,虽未必帮得了救人一事,但如若要撤退,水神帮仍是高手。”
忽必瑞恍然道:“没错!你数次从辽、金之国逃向大宋,皆是水神帮相助,不可否决兄弟的功劳吧。”
宋两利想想也对,毕竟路途遥远,若无支援,甚是不利,当下颔首:“好吧!你俩即以后援为主,和我保持二十里以上距离,免让圣王探知而生困扰,我把人救出来,立即跟你们会合。”
忽必瑞道:“没问题!”
宋两利道:“那我先走一步了!”说动即动,立即掠身而去。
忽必瑞唉唉叫道:“兄弟怎走的如此之快?联络信号皆未说清。”宋两利声音传来:
“我人在何处,你难道不知么?且以火龙符联络吧!”说完早闪去半里之遥。
忽必瑞叹道:“真是急性子,其实你若受威胁,兄弟我怎敢茍活?且跟妖王拼了!”立即传出讯号,准备找回荆善射作支援工作。
苏畅最是欣赏血性汉子,笑道:“总算没看错你!走吧,你若不想活,我活着作啥!”
两人惺惺相惜而笑,深情尽在不言中,寻了方向,立即潜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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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为爱涉险
宋两利甚快赶至前辽国首都上京临潢府,然金国虽派有重兵,太宗却仍以完颜部之会宁府当都城,不得不立即调头,复往北方潜去。
会宁府位于黄龙府北北东方三百里处,已是白山黑水间,酷寒无比。
虽已是三月天,仍大雪纷飞,银白一片,活动起来,备感艰辛。
极乐圣王等人虽先行,且未绕得冤枉路,然却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不若宋两利连夜赶路,故宋乃后行先至,足足早了一天一夜光景抵达金国都城。
他想趁极乐圣王未赶回之际,先行救走夜鷘容,免得夜长梦多,然任何搜寻,始终未得反应,不禁焦切,暗忖:“夜惊容被夜无群以妖法囚禁某处,以灵法搜寻,看是无效,然苦等岂非错失良机,倒不如趁大军未返之际,先行闯入皇宫大内,找那金太宗完颜晟买探探消息,反正我归顺金国之事,该传开,且宋金已和谈,他未必会为难我!”
想定后,立即潜入皇城。
裹头重兵无数,金太宗显然未松懈任何戒备。然宋两利武功精进不少,尤其经功已臻绝顶之流,“五行飞渡术”施展开来,直若飞鸟穿掠,轻巧快速穿过三堂两殿,落于一处御书房顶,翻开屋瓦往下瞧去,果然见得金太宗,其仍是一副鹰眼炯神,沉静潜敏,青铜宝剑始终未离身。
宋两利暗喜,只要找到金太宗,应可问出结果,遂施展摄脑大法,将门前护卫一一摄住,乘机翻落屋檐,身形未落地,即若燕子投林,直穿窗扉,一闪即入。
金太宗顿有所觉,喝道:“是谁?!”想抽出宝剑迎敌,宋两利却快速迫来,一指截中其“齐门穴”,金太宗动弹不得,诧道:“是你,小神童,你竟敢侵犯朕么?”
宋两利道:“没办法,我已是两国通缉犯,不得不出此下策。”
金太宗虽多少闻及其降金又叛金之事,然传书未尽详提,他亦一知半解,道:“朕可赦免你一切过错!赐你荣华富贵。”
宋两利道:“免了,我只想要回夜惊容,她在哪?”
金太宗道:“你要她?!呃对了,你俩曾结为夫妻!”哈哈笑得两声,忽又疑惑道:
“你们既结为夫妻,怎还找朕要人?”
宋两利道:“别装蒜,夜无群硬要拆散我们,设计把她掳走,她已受困,还不快快放她出来?”
金太宗轻叹:“倒是孽缘,群儿的确太喜欢阿容,自有掳人可能,然朕却不知人在何处,无法奉告。”
宋两利道:“胡扯,你是金国皇上,会不知?”
金太宗道:“皇上怎能全数了解臣民所作所为,何况群儿有意隐藏,任谁亦难得知,朕无欺你必要。”
宋两利暗愣,太宗所言似真,尤其夜无群贼得可以,遂以通灵大法摄去,太宗脑门一片空白,根本毫无夜惊容下落,撤去法门,轻轻一叹:“阿容到底在何处?”
金太宗道:“可能在忽汗城。据朕所知,圣母亦在寻她下落,此处已找遍,她已返回忽汗城。”
宋两利想及当年和阿骨打见面即在忽汗城。且法王圣殿亦在该处,那头亦是金国重城之一,原以为夜无群该不会将人困在圣殿附近,然若以最危险即最安全解释,那倒是有此可能。
若真如此,忽汗城在东方近两百里,追赶过去,恐仍慢了一步,暗叹阴错阳差,错失先机。
金太宗道:“朕可帮你寻回阿容。”心想目前以保命为要,任何条件皆可答应。
宋两利道:“如何寻得?”
金太宗道:“下达圣旨,要他们把人送过来,圣王自知轻重,不敢不从。”
宋两利道:“不成不成,圣王或可从,夜无群却狂妄,除了阿骨打,他未必理你,圣旨对他无效。”
金太宗暗叹,夜无群的确倚阿骨打战功而骄纵,若论世袭,帝位仍轮不到自己,为此夜无群曾嘀咕一阵,他若拗起性子,圣旨恐真的制不了他。道:“群儿未必如此大胆,敢抗圣旨。”
宋两利道:“他就是敢!”
金太宗道:“你待要如何?”
宋两利道:“烦你走一遭忽汗城,换回夜惊容。”
金太宗冷道:“你在威胁朕?”
宋两利道:“随你怎么想!”
金太宗瞧他意识坚定,遂颔首:“好吧,难得痴情若此,朕该成你之美!”登时下令备轿。道:“现在该可解去朕穴道了吧?”宋两利立即解穴,随又封去其武功,冷道:“我是拼了命,皇上别逼我,否则同归于尽。”
金太宗道:“必如你所愿!”大步行去,宋两利及时跟在身边。
两人多出,守卫虽觉怪异,然皇上未开口,谁敢追问,立即恭送两人上轿车,连夜赶往忽汗城。
皇上出巡,前后顿拥重兵,金军霎时进入紧急状态,机灵者暗中通知圣王,以做定夺。
极乐圣王亦于今夜抵达忽汗城圣殿,尚未安置妥善,竟已接到飞鸽传书,登时脸色抽变,冷道:“好个小妖童,竟然先下手么?”为免事态扩大,不便张声,转瞧夜无群,道:
“阿容在何处?”
夜无群道:“在秘密地头。师父只要放出风声,小妖道自来,毋需找她现身吧。”
极乐圣王冷道:“连师父也不能知么?”
夜无群道:“师父自可知,只是宋两利狡猾,何不先制住他再说。”
极乐圣王冷道:“既知他狡猾,无人质如何能使他上勾?”
夜无群终现挣扎。
极乐圣母突地行来,冷道:“你做的实在过分,竟把阿容弄成如此模样!”
夜无群诧道:“师母怎知她是何模样?”
极乐圣母道:“我早把她救出,怎会不知!”
夜无群诧道:“不可能,我明明将她囚于飞雪山下……”忽觉说溜嘴,极乐圣母冷道:
“你倒狠心了,难怪我一直找不着。”掠身而去。
夜无群诧急道:“师母莫要坏我好事!”想追去,极乐圣王拦来:“人是藏不了了,宋两利已押着皇上当人质,不拿容儿,拿谁去换?”
夜无群诧道:“他敢?!”
极乐圣王道:“明日即可抵达,有何不敢?”
夜无群顿觉泄气,功败垂成。
极乐圣王道:“下去准备吧,此去中原数千里,他未必能全身而退。”
夜无群升起一丝希望,立即前去布局。
极乐圣母甚快赶至飞雪山下,已见得几名宫女潜藏山中窥探,神态慌张。如若他人,或可掩饰,然圣母位尊若圣王,她既亲自前来,任宫女有夜无群当靠山,亦恐罩之不了,已一一前来拜礼。
极乐圣母冷道:“还不带我去见容儿!”宫女应是,引人进入山腹秘道。转行一阵,终现石门,方一推开,赫见夜惊容状若白痴,嘴角渗流口水不断,两眼茫然涣散,只顾念着“阿利阿利……”。她且被钉了脚镣,根本难以逃去。
极乐圣母见状,热泪渗流:“容儿,你怎变得如此?无群未免太过分了!”急忙奔去,一手扯断镣铐,一手拿出绢布替其拭口水。
夜惊容仍茫然憨笑:“我要阿利……”
极乐圣母道:“你很快即会看到他啦!”不忍瞧她如此,一指点昏,抱在怀中,直掠而退,留下宫女一片错愕。
极乐圣母甚快奔回圣殿住处,将夜惊容置于床上,随即以灵法想解开其禁制,然总不得其门而入。不得已,找来圣王救助。
极乐圣王伸手抚其心脉,并摄其脑门,不久眉头直跳,道:“群儿是耍了中原道法,把阿容魂魄摄去两魂六块,使她丧失常态,只记得最简单、亲密之人,如若找不着其他魂魄,我也无能为力。”
极乐圣母嗔道:“他倒是狠了心,敢对容儿如此,实不能原谅!来人,把夜无群找来!”
极乐圣王突地制止,道:“不急!明日宋两利即到来,他道法比任何人皆强,可把阿容交予他,让他化解便是。”
极乐圣母冷道:“你忍心看阿容再受苦么?我一刻皆忍受不了!”仍急于找人前来,干脆亲自寻去。
极乐圣王并未阻止,心知夜无群已躲至他处,圣母未必找得着,唯见及夜惊容变成白痴,不禁暗叹:“群儿当真爱她如此之深么?实是孽缘。”仍让夜惊容熟睡,迳自离去。
军师杨朴多少探知状况,然身在险境,实不便行动,幸儿子已以太宗为人质,必能换得夜惊容,一颗心始落定几分,一切待明日再说。
极乐圣母果然未专著夜无群,已对其甚不谅解,暗道一切全变了,夜无群不再仁慈。然顾及夜惊容安危,急又返回照顾于床前,极尽所修灵法想替她恢复意识,然却如圣王所说,少了魂魄,一概无效,更是嗔责夜无群。
次日近午时。
宋两利终抵忽汗城。
因押着金太宗,忽汗城仍似迎接皇上大礼,将金轿迎往圣殿。
金太宗仍落落大方坐于金轿里头,宋两利则紧靠其旁,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只要一有状况,立即动手。
圣殿前已站着圣王、圣母、夜无群、杨朴及四大护法。除了圣王,个个脸色凝重,准备应付此变局。见及太宗到来,众人拜礼相迎。
金太宗道:“免礼,把惊容交出来,也好让小神童带回去,他俩是夫妻,怎可拆散两人呢!无群如此做,实非大金国皇子风度。”
夜无群冷道:“我岂拆散他们,只是师妹突然变成白痴,我还尽义务照顾她,真是好心无好报。”
宋两利诧道:“阿容怎会变白痴,分明是你搞鬼!”
夜无群冷道:“我怎知她会变白痴?搞鬼能耐,你比我强多!”极乐圣母怒而不言,但毕竟大庭广众下,多少仍得顾其面子。然对其故意躲闪,此时始现身,甚不谅解。
宋两利心想多争无益,且先把人质弄到手再说,道:“阿容在哪?”
极乐圣王伸手一招,两名宫女扶着夜惊容行来。
瞧其状若白痴,口水渗流模样,宋两利心头不禁滴血,怒道:“夜无群你狼心狗肺么?
怎能对至亲之人下此毒手!”
夜无群冷哼:“那是她造化,跟我无关,少血口喷人!”
宋两利怒道:“你将会报应!”招着手:“把她送过来!”
宫女待行步,夜无群冷声制止:“你得把皇上放了,我们才能放人。”
宋两利怒道:“你是败类,不与你说话!”转往金太宗:“看他是连你性命皆不顾了!”
金太宗道:“群儿莫要为难他,把容儿放过来吧!”
夜无群道:“万万不可,他乃卑鄙小人,若得人质,必定食言,皇上更形凶险,唯先放皇上,再交人质,方为安全!”实则不愿交出夜惊容。
宋两利冷道:“我以一己之力,对抗诸位,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难道金国全是胆小鼠辈之徒么?”
金太宗但觉宋可能蛮干,冷言说道:“朕已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