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道尼仍笑声不断:“小神童别躲啦,今生今世,你永远躲不过我的,本教永远留个大位置给你!”得意中,始和韦迎冰离去。她决心落脚应天府,大事努力传播心教,以期广纳天下门徒。
忽必瑞和横竖道尼有数面之缘,多少知晓些许事情,道:“她不怕不悔、无念女尼追杀?胆敢如此开山立派?”
宋两利道:“两女尼已回白云庵修行高强武功,待两人再下山报仇,也是数年后之事,她落个暂时轻松自在,也算是天命安排。”
忽必瑞笑道:“不错,佛道界少了她,铁定寂寞许多!”预想往后种种可能异事,笑不合口。
苏畅道:“还是快寻那钱照康、陈平君,也好捞点油水走人吧。”
忽必瑞顿悟,道:“说的也是!”转向宋两利:“他俩躲在何处,揪出来严刑拷打逼供!”
宋两利通灵大法摄去,诧道:“陈平君竟然和双妖学了防摄方法,摄之不着,不过我另有法门!”改摄钱照康,终有反应。
钱照康急道:“小师弟,我可是痛改前非,正正当当做生意,你别记恨才好。”
宋两利道:“是否正当,我自有评断,但你找陈平君狼狈为奸即不对。”
钱照康急道:“我怎知他竟然找来妖女,暗耍邪招,我若有歹心,也该学他防备才是,与他合作,全是商业考量。”
宋两利道:“他人在何处?”
钱照康道:“双妖死后,他吓着,连夜南逃去了。”
宋两利道:“动作倒快;回头跟你算帐!”斩断通灵大法,唤向忽必瑞:“南方,快!”
三人强功尽展,掠追而去。
陈平君虽快马加鞭逃命,然双妖死去时间不长,他只不过逃出十里开外,三人急起直追,未及半时辰,终追着。对方仍策马狂奔。宋两利摄往马匹,喝道:“甩人下马!”马匹受摄,突地疯甩,陈平君武功不济,无法抵挡,登被甩跌地面,疼得呃呃大叫,三人已追拦而至。
陈平君见及三人,立即下跪求饶:“英雄好汉请手下留情,双妖之事,和我毫无关系,我也是被蒙在鼓里,一切根本不知情!”
宋两利冷道:“是么?”突地掠其后面,伸手猛往其臀部击去,陈平君唉呀闷叫,脑门反弹数支银针落地,宋两利冷道:“若无干系,怎知预防受摄之法?”伸手又扯其上衣,刷地一响,衣裂红符现,忽必瑞诧道:“这么多双妖血符?!还说没干系?”
陈平君急道:“血符是她俩赠的没错,但她俩乃说花钱买的,我才误用。”
忽必端邪笑:“理由不少,但很难叫人相信,看来你坏事做了不少。捐点金银做善事,或可饶你一命!”
陈平看大喜:“壮士要多少,我全捐就是。”
忽必瑞道:“不多!你家财产一半即可!”
陈平君诧道:“这么多?!”
忽必瑞喝道:“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陈平君急道:“我捐我捐!”为求生存,钱财已是其次,忽必瑞道:“很好!”早有备而来,拿出纸笔,道:“写下借据,并画出你家藏宝窟,我日后自会处理!”
陈平君暗忖,反正写归写,日后自可不认帐,遂同意签下借据,并愿偿还财产一半,宝图亦随便画它几处,藉以了事。
忽必瑞仍安心收起,笑道:“我知你不老实,不过只要有凭据,不怕你家人不付!现在请小神童发落!”将字据交予苏畅收妥,第一笔生意已收成,双双会心一笑。
陈平君乞求道:“小神童饶命,我已乐捐银两做善事,足可弥补过错,原谅我吧!”
宋两利道:“可惜你恶行太多,上苍恐饶不了你,也罢,要我亲手杀了你,倒也狠不下心……”
陈平君闻言大喜:“多谢多谢!”
宋两利道:“别得意,冤有头,债有主,你害死秋莲,自该还债,不过秋莲已投胎重生,倒是另有冤魂,待我招来就是!”
陈平君大骇,心念顿时幻起玉颜此女,宋两利顿有感应,道:“就招玉颜之魂魄吧!”
立即化得引魂符箓,念念有词,不久忽见森森阴气吹至,竟是位少龄苦命女魂,泪流满面飞来,泣声道:“小神童,您要替我伸冤,他杀我父母,又非礼小女子……”
陈平君大骇:“别听她胡说!是她自愿的!”
忽必瑞一脚踹去,怒斥:“什么自愿到赔掉自己性命么?”陈平君唉呀闷叫,仍极力否认。
苏畅不忍,道:“玉颜你说吧,他如何辱你,我们替你作主。”
玉颜哭泣道:“半月前,他在街上遇见我,即生歹念,跟踪至我家,要我从他,我不从,他便来硬的,我爹娘前来阻止,他便杀了两人,后来强奸我,我极力挣扎,也被他掐死,他倒狠心,一把火烧去我家,落个全无证据,官府也办不了。”
忽必瑞闻言大怒:“畜牲!”又踹一脚:“看你是人到哪里,犯到哪里,该杀!”
陈平君急道:“全是谎言,她在骗三位!”
宋两利冷道:“人都死了,还要骗谁!你的确该报应!”转向玉颜:“你要如何处理?”
玉颜道:“勾他魂魄让他代偿地狱阴间之苦!”
宋两利自知因果,道:“就如此了!”突地掐开陈平君嘴巴,肚腹用力,将先前服下双妖之血符再吐出,逼迫陈平君吞下,陈大骇:“这是什么?!”
宋两利道:“双妖邪符!”
陈平君急道:“不要,不可!”伸手直挖咽喉,想吐出。
宋两利不理,立即施法:“陈平君恶行难恕,应抽二魂六魄。受灾受难,只留一魂一魄苟活人间,藉此惩戒!急急如律令!”摄魂符连打八道,赫见陈平君魂魄飞身而出,肉身倒地,已变白痴状。
陈平君魂魄悲切哭泣:“小神童饶命!”
宋两利冷道:“既知如此,何必当初!去吧!”
玉颜女魂这才拜礼:“多谢小神童作主!”牵引陈平君魂魄而去,任陈如何挣扎求饶,始终逃之不去,似有枷锁套身,从今而后,已成囚魂。
忽必瑞道:“他是否会反过来凶玉颜女鬼?听说恶人死了也是变成恶鬼?”
宋两利道:“哪有此事,坠入轮回,自有恶报,恶人死了,恶报更惨,除非另有邪法护持,不过我给他服下双妖血符,他是难以翻身,且只抽走二块六魄,仍留一魂一魄在阳世,玉颜有三魂七魄,足可制他死死,稳操胜券。”
忽必瑞道:“有理!倒是计画周详!”再瞧陈平君已变白痴,憨然笑着,直道:“我是谁?……我要吃糖……嘻嘻……”
忽必瑞道:“你叫陈平君,江南人氏,糖果在南方,走吧!”
陈平君笑道:“糖果在南方……嘻嘻,我要吃糖……我是陈平君……”
幌步而去。
苏畅叹道:“好好的人不当。沦落至此,实是报应!”
宋两利叹道:“那又如何?有人总是未到时辰不觉悟!他必需为恶行付出代价。”
忽必瑞道:“走吧,此事已了,另有钱照康要处理,希望他也是大票之人,财产全部接收过来!”
宋两利但觉做个了断也好,三人遂往应天府掠去。
待寻至无上楼时,已近五更天。
钱照康仍未睡着,焦切等候禾两利上门。见人急道:“小师弟你得明查,我早痛改前非,未再做出任何一件非法之事,你快快通灵查探一切。”
忽必瑞斜眼睨来:“是么?不捞偏门,怎能如此发达?”
钱照康急道:“我是真的有生意头脑,开餐馆,凭的全是技术,小师弟别毁了我的事业,最近兵慌马乱,我还捐了不少给饥荒难民,连皇上落难,我都免费招待,否则他必四处搜刮,天下更苦!”
宋两利知他大错没有,小错倒是有之,然那已是数年前之事,道:“你当真捐了银?这么善良?”
忽必瑞道:“该不会伪善吧?捞了黑钱,再拿一点点出来,伪装成假善人,欺骗天下。”
钱照康急道:“不是如此,因我懂生意,只要百姓富起来,自然乐于上我餐馆,生意即可源源不绝,此即钱畅其流之意,故乐捐亦有生意之原因存在。”
苏畅暗忖:“倒是好理论……”不禁多瞧此人一眼。
宋两利道:“只要你不捞偏门,我也毫无理由惩戒你,不过得证实才行!”遂运起通灵大法摄去,钱照康大喜,直道欢迎欢迎,配合行动,宋两利甚快摄其脑门,果然感应不少施舍助人之事,暗忖,大师兄当真脱胎换骨么?随又偷偷窃其和父亲妙佛禅师关系,他竟然排斥且祈求父亲别上门,而毁了自己生意,宋两利忖道:“连妙佛禅师如此强势,他皆不肯攀关系,看来果真向善了。”遂撤去通灵大法,道:“师兄倒是抛弃已往,终生想当个成功生意人了。”
钱照康大喜:“正是正是!我就是喜欢作生意,且是正当生意才够成就感,捞偏门不入流,又如开餐馆,开一家可能赚两成,开十家即能赚一倍,因为可大批进货,压低成本,方可省去不少人工。当然开一百家,另有一番盘算,我则想全国连锁,必更过瘾!”谈及生意,头头是道。宋两利终相信他确有此方面长材。
忽必瑞道:“那我们岂非从他身上捞不到油水?”
宋两利道:“那你就是捞偏门了?”
忽必瑞干笑:“不同不同,我们是专捞偏门之偏门,为天下伸张正义!”
宋两利道:“我看也差不多!”
忽必瑞笑道:“差多差多!”
钱照康突地交出银票,道:“小师弟你收下吧!钱赚多了反无意义,要活用才是价值,我的事业已稳定,捐点出去亦是应该,但请别毁了我这只生蛋鸡。”
宋两利摊开瞧瞧,竟是黄金五十万两,睁得忽必瑞两眼快掉出来:“好大手笔?!”
宋两利道:“当真捐予我么?”
钱照康道:“小师弟一向善良,交予你,我放心。”
宋两利呵呵笑起:“好极好极!你终因经商而悟透禅机,可喜可贺!那我收下了!”将银票揣入怀中。
忽必瑞急道:“那我呢?!”
钱照康道:“只要无上楼未倒,日后欢迎来取,多者不敢说,少数目定奉送。”
忽必瑞这才笑起:“够爽快!干啦!”抓起酒杯敬之,四人畅饮而尽,一场风暴,终于化去。
宋两利从未想及,和妙佛禅师敌对如此,竟也能跟其儿子大和解,实是造化弄人,然父亲有罪,又怎可怪罪其儿子?故以平常心视之,一切状况待日后见招拆招便是。
钱照康且招待三人早膳后,随即天亮,宋两利为免官兵通缉捉人,引来不便,始告退,钱照康恭送三人后,心头已起波澜,喜者能和小师弟和解,忧者是父亲种种,日后恐仍得受波及。
然挣扎后,钱照康仍决定以护持事业为主,喃喃说道:“不能让爹毁了一切,他若想强占,必不能依他!甚至撕破脸亦在所不惜。”
决心已定,心情豁然开朗,又去张罗生意。
想及将成为经营之神,成就即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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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再赴北国
宋两利、忽必瑞、苏畅一路潜往北国。
天寒地冻,冰雪连连,一片萧索景致。
苏畅道:“还是江南好,毋需每天挨冻,难怪金国不断想进犯大宋江山。”若非武功在耳,常人恐难忍受。
忽必瑞笑道:“江南是好,但北国也不错,各有千秋。我已住了十数年,亦混得不错!”
苏畅瞄眼:“是么?听说当年还是打洞维生,最近才稍稍发达!”
忽必瑞干笑:“打洞是潜修功夫,现在正鸿图大展,小神童是我的贵人,从此可以一路顺风啦!”瞧瞧宋两利,心底甚是踏实。
宋两利道:“以前发财,不表示此次也会发财,金军回师没错,但竟然有极乐圣王镇行,我看碰不了。”
忽必瑞诧道:“老魔头怎会同行?”
宋两利道:“他受了伤,又被星天来击退,伤上加伤,干脆躲回金轿,跟着大军回去,既安全又同养伤,何乐不为。”
忽必瑞道:“既然受伤,毋需惧他。”
宋两利道:“狮虎受伤,更形凶猛,你不怕,我倒不敢捋虎须。”
忽必瑞道:“那要如何?总不能为了赚钱照康手中区区五十万金,即让金人将大宋宝藏掠走吧?”
宋两利道:“是该夺回,只是得避开圣王才行!”
苏畅道:“就走一遭吧,来都来了,况五十万金分给天下百姓,甚快即花完了。”
宋两利已将银票交予她,随又转交丐帮弟子,化整为零,分赠予需救助者,三人目前可谓两手空空。为此,忽必瑞仍觉可惜。
忽必瑞道:“放心,我早通知北国兄弟副帮主荆善射,他必早有准备,否则将会给我回信,但我到现在,并未收到任何消息,那表示一切顺利。”
宋两利道:“好吧!届时若不成,顶多我现身勾引极乐圣王,你们能抢多少是多少。”
忽必瑞登时哈哈畅笑:“爽快!其实有你同行,我什么都不怕!你是福将啊!”
苏畅道:“难怪你总得等到他,才愿出发。”
忽必瑞笑道:“是极是极!”
宋两利道:“找我这肉垫么?”
忽必瑞急笑道:“不敢不敢!”
宋两利道:“不敢,还是做啦!”
忽必瑞干笑:“误会误会!大伙共同发财嘛!”
宋两利对他甚是无奈,然想及大宋血汗钱被夺走,他仍想抢回,遂决定一搏。
三人再往北行。
待穿过北黄河之际,宋两利想及作法封冰黄河,引金车渡河,自责不已。
忽必瑞笑道:“能让滚滚黄河及时结冰,忒也奇迹一件!”
苏畅道:“小神童果然神奇无比!”
宋两利苦笑道:“别消遣啦,此是我心中永远之痛!”
忽必瑞道:“怎会?那是永远佳话,将留传千古!”
苏畅道:“我们是由衷佩服。”
宋两利叹笑:“不谈啦!留传千古的大汉奸,忒也不妙!”
忽必瑞道:“不会不会,你乃在教训昏君赵佶,结果大功告成,百姓已传为佳话,只是你心里作祟罢了。”
苏畅道:“不错,民间的确如此传言,尤其神霄派弟子,谈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