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阵,也好另研破阵之法。”
夜无群道:“弟子在前带路便是!”看师父似受伤不轻,终大胆向前,猛运真劲,登往阵区掠去,极乐圣王强忍伤势,紧跟其后。
两人所选正是北罡阵区之“太乙轰天雷”,此雷瞧来只劈得几道大闪电,不若他处利剑、电蛇不断,两人以为轻易可度过。谁知“太乙轰天雷”乃凶猛排名前头,看似闪雷粗松,却若绞天狂龙潜伏。两人方掠阵区,闪电竟化十数道龙卷风般狂龙猛劈,如若圣王未伤,自可从容躲闪,此刻竟然闪之不了,在连遭二次闪劈下,双双已退出雷区,惊心动魄暗道:“好诡异霸道之雷电!”
夜无群不甘示弱,连试其他“神霄雷”、“仙都雷”及至“炎火电”时,方觉火气虽热,但以强功相抗,应无问题。终引领极乐圣王冒着烈火,从“炎火电”区闪冲而去。
极乐圣王金袍在身,故未引火苗,勉强可抗忍,但却发烫,夜无群则多处衣角已沾火星,一一被击落,并无大碍,终能顺利闯过禁区。
北城区已见四大护法等在附近,见及圣王现身,立即护持前往金轿处,免得其落魄形象受损。
夜无群立即策马飞奔,返回西城区,点校手下伤亡,竟达万人之多,更恨死宋两利。
战将李纲见得奇阵破金军,实是老天相助,已对宋两利感恩不断,然因宋两利亦曾引金军渡河,犯了过错,此算是功过相抵,而汉奸之说仍未能消弭,且一时难以澄清,待日后退走金军,再尝试替其洗刷罪名为是。
他仍督促宋军严加戒备,免得另出差错。
战况清点后,李纲立即修书回报钦宗,以稳军心。
钦宗早在观星塔中瞧及闪电连连。金军乍退,自认奇迹出现,登时跪拜天地,以谢天恩。他忽而想及,莫非是太上皇之神霄长生大帝君显灵么?那可就天下莫敌了。
不管如何,金军退去是事实,暂时享受战果便是。
当夜竟然睡得安稳不已。
张天师仍伤重难以站立,任由胡天地等人以真劲救治,他仍关心局势,道:“金军可退去?圣王可走了?”
胡天地道:“走了,一切已护佐,京城可保。”
张天师叹道:“可惜宋两利又已走脱,否则他是最佳奇兵……”
胡天地道:“天师若原谅,他自可回来。”
张天师道:“我是想原谅、指点他,可惜他入魔已深……”
胡天地知双方误会难解,不再多言,道:“待我护送您和碧水真人回府!”
秦晓仪闻得已可移动,立即找来天师派弟子帮忙扶起丈夫及张朝英,渐往天师府移去。
玉东皇见状急道:“那我呢?”甚想跟心上人而去。
秦晓仪冷道:“不肯为我助阵,留你何用!”不理对方,避他而去。
玉东皇急道:“我原为您助阵,但为张天师即不行了。”紧跟其后不放。
秦晓仪但觉厌恶,道:“那就守在天师府百丈外吧!我可不愿任何人侵犯!”
玉东皇大喜:“遵命遵命!只要我来镇守,保证无人能越雷池一步!”
秦晓仪懒得理会,急奔而去,幸神霄宝殿原即天师东宫改建而成,和天师西宫相距不远,一溜身即至,众人皆躲入天师府,玉东皇却当真守在外头百文处,痴情可想而知。
宋两利则躲入万岁山秘处。
回想往昔种种,实让他哭笑不得,如今自己已是两国叛徒,人人得而诛之的过街老鼠,弄个不好,甚至将丢脑袋,照此下去,天下岂还有立足之地?看来唯有再躲回鬼域避避风头,待局势改变再说。
心念方起,鬼域已传来星天来幻影,其已见感伤,道:“阿利你何时回来,我好想你……”她一向纯真若小孩,又把宋视为唯一亲人,故想着什么即说什么,其感情恐已超越男女之情。
宋两利立即回应,笑道:“快啦!你可别乱跑出来,否则将引起天下大乱,知道么?”
星天来道:“我不出去……,但你有空就要回来……,少了你,空空洞洞地……”
宋两利道:“一定、一定回去!”星天来幻影始从脑门消逝,宋两利暗叹,如此乖巧女人,怎会被视为超级女魔头,而想诛之?
宋两利此时有股同病相怜之感,暗叹不如归去。然自己一走,大宋江山又如何?父亲那头又如何?尽管父亲身分未被识破,然此时此景已不适合留在金军阵营,总得劝他早日脱身,免得后患无穷,毕竟圣王已在附近,极有可能随时发现破绽,届时父亲岂非身陷危险而不自知,还是及早避开为妙。
此时无法和父亲接触,唯等局势较平静再说。宋两利偷偷窥向奇阵,由于未再有人闯入,阵区雷电渐失,成一股似银河光尘般潜伏于四城。瑞雪飞落,登时化为光点弹跳而后消失,诡异气息甚浓。
宋两利终觉满意一笑,此太古雷阵终能重现,且未失控,该算是今夜最成功杰作,聊以宽慰毫无立锥之苦。
既已无法相容金宋两国,他只好先行躲藏,三夜未曾合眼,此刻得好好休息,故找得秘处,睡它一阵再说。
极乐圣王甚快调养伤势,然那张天师以一己性命拚击之“乾坤定海针”,的确威力非凡,竟能迫得他心脉受伤,照此盘算,恐得七天七夜方能修复,实是损失不少。
然金军此役受创竟达三万余人,士气受挫甚多,圣王身为国师,岂能坐视不管,纵有伤在身,仍令八大轿夫抬轿于阵前,并唤来四大护法配合,准备以“九煞封天”手法破去几阵,免得金军丧失斗志。
圣王仍选得“炎火电”以破之。此阵以火热为主,当以水攻之,故圣王要四大护法左右护持,同时发功,这一迫去,天空飞雪顿化成雨,直往炎火雷区淋去,谁知骤雨淋处,竟然闪电再起,炎火滚滚欲腾,吓得圣王诧道:“怎会如此?!水火本是相克?!竟然不成?”
四大护法默不作声,毕竟在圣王面前,唯命是从。
圣王连施三记,结果皆相同,不禁问向刁采盈:“刁护法你对宋两利颇有了解,可知破解之道?”
刁采盈不禁心虚,尤其在圣王面前,总觉心思永远被窥,无法隐藏,或圣王早知自己和宋交往经过,她岂敢隐瞒,道:“属下不知破阵之法,然下雨往往打雷,圣王此举反而助势,照属下想法,中原道家五行相克之道,并非永远固定不变,水能勀火,然水亦能被火煮沸,倒是以土来克火,压制功效更佳,此阵既是千古奇阵,不能以常人思考破之。”
圣王听后频频点头:“有道理,水引雷,雷助雷阵,实不易破去,倒不如以土来得实在……可是当真要找千军万马挖土倒入阵区以破么?”
沈三杯曾见过宋两利布阵,道:“小妖道乃在地底埋了不少东西,如果将它挖出,可能破得此阵。”
圣王道:“那也得进入奇阵才行……”四大护法一时沉默,此时圣王受伤,此任务岂非落在他们身上?圣王果然命令下来:“你们前去试试,但莫要冒险,伤了自己,钱护法你一向找宝物最内行,此次且看你表现。”
钱不贪脸色一跳,仍拜礼应是,毕竟自己一切皆圣王所赐,怎敢抗命。
四大护法终运足护体神功,直往阵区掠去,然在炎火雷动下,简直难以深入二十丈之内。钱不贪虽找到一处阵眼,却也难以挖掘。挣扎一阵,四人衣服已染火星,终难抵挡而退出。
圣王脸色凝重:“直若火窟,不易破得,或该寻往它阵为是。”
刁采盈道:“既是同阵,应差不多,属下另有一法,即是从外头开挖,直挖到里头,此阵可破。”
怒不笑一向逢迎刁采盈,闻言附和:“对对对,只有如此,方能破此妖阵!”刁采盈白眼,不领情。
圣王道:“宽深无数,要挖至何时?”
刁采盈道:“顶多一两里深,若动用大军,几时辰即可挖完,此乃权宜之计。”
圣王心念一转,暗忖愚公亦能移山,最笨方法往往最有效,然若真如此,自己岂非变成“愚公”?实有损圣王神威,遂道:“此事四位来安排,我且退回后方疗伤方是。”
刁采盈自知圣王难处,立即拱手应是。
圣王下令轿夫,终抬行而去。
刁采盈调来万名金军,排成一排,立即开挖。四大护法则在前观察奇阵变化,随时做应变处置。
刁采盈知宋布阵皆挖深约一人高,此刻亦要求金军挖此高度,幸好万人同工,进度仍差强人意。这一挖去,先时仍遭电击,然在躲躲闪闪挖中一阵眼,翻出不少火电灵符,一一火化,此阵终较弱势。
刁采盈但觉有效,甚是兴奋,想及能破宋两利所布之奇阵,何等光采,较量意味一浓,更加督促金军挖掘。
如此从四更天挖至黎明,竟然挖得里许宽深,几乎破去炎火电阵。所剩几处阵眼,显然威力降得许多,随时可突破防线。
圣王黎明方至,见状频频赞许刁采盈,道:“你对宋两利了解可比本王深了。”
刁采盈窘声道:“此乃以最笨方法破阵,无关了解等事。”
圣王淡笑不宣,道:“去找来宗翰、宗望,从此缺口进攻,且安排士兵,开挖各处!”
刁采盈受命而退。不久完颜宗望、宗翰亲自前来,见得阵势缺口,大感畅快,立即恭维圣王连连。
圣王道:“进攻吧!先扳回士气再说!”
完颜宗翰道:“我来打头阵!”毕竟他一向比宗望好大喜功,登时引得万余骑,准备攻城。
完颜宗望亦不抢功,已安排手下开始挖掘其它阵眼。
圣王则退往后方,居高观战,毕竟伤势在身,不宜动武,四大护法调回怒不笑、沈三杯守护,刁采盈则和宋两利有所瓜葛,让其跟在前头作战,钱不贪易找到阵眼,让其清除雷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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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卖国之臣
金军整装进攻,登又杀声震天,惊动汴京城。
统帅战将李纲早有防范,立即调来巨炮、弓箭手阻挡此缺口。一时炮声隆隆、箭影不断,双方杀得轰轰烈烈,撼动天地。
消息传回皇宫大内,钦宗赵桓方乐个一夜,谁知尚未睡足几时辰,又听及防线被突破,吓得面无血色,赶忙找来宰相、内臣商量。
李邦彦早惧于金军压境,而想劝钦宗离去,遂道:“金军数十万之多,我军只十余万,且近日几役,战死泰半,只剩几万兵,怎能抵挡得了,皇上还是暂时求和,保住江山再说。”
张邦昌乃因杨朴关系,认为暂时求和并非不利,道:“我军的确过少,且勤王之师仍未到来,或可当真求和以拖延,待日后观察状况再拟计策不迟。”
东宫师保耿南仲道:“现不求和,难道要让金军破城,杀入宫中方求么?届时什么都别谈,只有任人宰割命运。”
赵桓道:“可是昨夜神迹难道也挡不了?”
李邦彦道:“江湖术法,或可瞒一阵,又岂是长久之道,事实证明,只一天亮,金军立即破阵,此法靠不住,也挡不了,甚至李纲也挡不了,皇上三思。”
赵桓心神一乱,道:“快快拟下求和案文,朕好做个决策。”
张邦昌道:“议和条件,金人已修书而来,我方应派人前去洽商,只要不离谱,答应对方要求便是,文案早已拟妥,请皇上过目。”
赵桓接过手,瞧得文案所提,除了割地外,另赔金银亦和金国所拟一样,唯保留九龙宝鼎及尊金国为伯父两样未许,以留颜面及宋国龙脉。赵桓道:“会赔太多么?”
张邦昌道:“分批给付,一有机会再要回来不迟。”
赵桓道:“好吧,暂时如此,但金军凶猛,谁敢去谈?”
张邦昌道:“臣愿去谈。”李邦彦可无此胆子,闭口不提。
赵桓喜道:“你果然英勇,不愧宋国宰相,由你去谈!”
张邦昌领旨后,仍道:“且得请康王同行,以示诚意才行。”
赵桓道:“怎是康王?金军不是指明要郓王?”
张邦昌道:“郓王已于昨夜突围而去。”
赵桓脸面抽动:“倒好!朕在宋城,他竟然开溜?难道要看朕活活落难么?”
当年父皇赵佶早中意郓王接帝位,但只是碍于伦常,未及时废了自己东宫太子爵位,且若非事出突然。父皇亦怎肯轻易禅位自己?然父皇却偏偏选择带郓王于身边,准备南幸,其多少存有京城若罩不住,自己若战死,则由郓王接替皇位之考量,每以为郓王留京,则一切思虑已是多疑,然郓王一走,疑虑终一一浮现。道:“是谁支使他逃的?”
张邦昌道:“该郓王自行逃去,但皇上亦莫多想,他或许去找种师道等勤王之师回来。”
赵桓冷道;“京城即在此,种师道会摸错方向么?”众臣不敢回答。
赵桓嘀咕一阵,终被软弱个性掩去此事,道:“即由康王赵构陪同前去吧!”
张邦昌虔诚拜礼:“遵旨!”三臣始退下。
赵桓孤坐一阵,想及郓王赵楷竟能逃走,亦是运势不差,且看他是否引军回攻,否则日后定是靠不住了。
为免李纲反对,赵桓刻意压低此事,几在秘密中进行。
丐帮帮主胡天地、隐仙派掌门陈千梦、麻衣派掌门曹文逸,于此次战役中受伤较轻,忽闻金军突破阵势,立即赶来助阵。
茅山掌门方虚默最是懂得评估情势,但觉金军只能从一处缺口进攻,任千军万马亦无法全数挤过来,宋军胜算最大,故仍决定参战。然徒弟刘通仍流窜在外,只能引领京城分舵主郭宗法及尚未受伤之十余名手下,快速支援而去。
方虚默趁天师派张天师、张朝英双双重创之际,欲表现茅山道法厉害,竟也在阵前大耍灵术,符箓为之满天飞。其虽在黄河岸边落败,然既为茅山宗师,耍得灵法倒也不弱,尤其是迷踪幻术之类,往往耍得金军头昏眼花,目迷五色,一个失着,立即中箭落马,攻势顿挫。
完颜宗翰怎知尚有方虚默能耍妖法?且见胡天地等武林高手前来助阵,实难再突破防线,当机立断,冷道:“看你们能撑至何时!”不敢再战,鸣金收兵退去。
刁采盈则只负责掠阵,金军一退,自个亦退,但觉宋两利并未现身,直觉另有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