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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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分身- 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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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楷道:“那该如何?”
  李纲道:“既然郓王已奏及禅位,微臣小命一条,再去逼奏,想来皇上知严重性,将会禅位!”
  赵楷急道:“岂可让你牺牲!”
  李纲道:“郓王都不怕,臣何惧之有,何况有给事中吴敏助阵,应不致掉命才对。”
  赵楷道:“此事适合么?”
  李纲道:“百姓皆谏了,我还不敢谏么?”
  两人露出惺惺相惜眼神,英雄自惜英雄。
  赵楷说道:“学生必力挺您老人家,希望一切顺利。”
  李纲满意一笑,道:“有此学生,已无憾事,你且回吧,免得引起奸官疑测。”
  赵楷遂恭敬拜礼而去。
  李纲步出秘室,仰望天际,腊月隆冬,冷雪不断,心头一阵感慨,随又回到书房,刺臂取血,且以血书为谏,祈能警示皇上。
  待写完后,扎了左臂,取得血书,直往给事中吴敏府第,要其将血书呈奏皇上。
  吴敬吓得双手怔颤:“李兄何需如此激烈,需知以皇太子监国,照样可以保住江山。”
  李纲道:“名不正,言不顺,何以兴邦?当年唐玄宗碰上安禄山之乱,太子李亨亦于灵武策立为肃宗,藉以声讨,方能奏功,可见不建号,不足复邦!”
  吴敏亦觉道理,然要皇上禅位,谈何易事,道:“我且试试,却不敢抱太太希望。”
  李纲道:“天下齐谏之,他敢不从么?”只恨未能齐聚此力量。
  吴敏已被李纲气概所感动,但觉惭愧,道:“兄弟我便拼了老命陪你啦!”事不宜迟,立即进京奏去。
  李纲亦步往街上,瞧得百姓惶恐逃命,悲心不已。
  徽宗赵佶原在休息,不想见人,然给事中吴敏拿着血书前来,赵佶闻得是李纲血书,吓得又泌冷汗,这李纲一向强硬直言,甚让人受不了,然其忠心,又岂是假得了?
  把他冰封已嫌欠疚,他竟然还谏了血书,忒也激烈。急道:“李少卿写些什么?快拿来!”立即起床接见,吴敏急奔入内,跪行大礼,将血书送上,徽宗摊开,血迹斑斑,叫人怵目惊心,其奏书写道:
  皇太子监国,礼之常也。今大敌入攻,安危存亡,在呼吸间,犹守常礼,可乎?名分不正,而当大权,何以号召天下,期成功于万一哉?若假皇太子以位号,使为陛下守宗社,收将士心,以死捍敌,则天下可保矣。臣太常少卿李纲干读天聪,刺臂血书上言。
  赵佶瞧得两眼噙泪,若大宋将臣皆如此忠贞,何患金国来犯?遂决定禅位皇子,并要吴敏传话,要李纲多多保重身子,为国所用。
  赵佶思考过后,仍觉赵楷较活泼,且练得武功,骁勇善战,便让他发挥专长,赵桓较温和,且甚尊敬自己,他日纵使当了皇帝,大概亦不敢造次方对,终仍决定禅位于赵桓。
  心意已定,遂要吴敏拟得禅位诏书,以告天下,其写着:
  朕以不德,获奉宗庙,赖天地之灵,方内尽安,二十有六年矣。永惟累圣付托之重,夙夜只惧,靡遑康宁。乃忧勤感疾,虑壅万机,断自朕心,以决大计。皇太子桓,聪明之质,日就月将,孝友温文,闻于天下。立太子十载,练达圣经,宜从东宫,付以社稷。天人之望,非朕敢私,皇太子桓可即皇帝位,凡军国庶务,一听所裁决,朕当以道君号,退居旧宫,予体道为心。释此重负,大器有托,实所欣然。尚愿文武忠良,同德协心,永底于治。
  既已决定禅位,心情豁然落定。于支退吴敏后,赵佶回到神霄金宝殿,彻夜膜拜,冥冥中脑门竟也浮出神霄长生大帝君法相(自我幻想居多),赵佶顿觉欣慰,看是天神允许,倒做了正确决定。
  次日(十二月二十四日)晨,赵佶终于垂拱殿向众臣宣布,决心禅位赵桓,并宣读内禅诏书,昭告天下。群臣有者窃喜,有者惊诧,赵佶一概不理,立即离坐,步向赵桓,脱了龙袍与天平冠,交予赵桓,道一句:“好自为之。”
  赵桓但觉沉重无比,拜谢父亲,然龙袍穿妥后,已恢复镇定,在太监恭迎下,坐向那无数人梦寐以求之龙椅御坐,随即宣布称帝,并尊父皇为教主道君太上皇,郑皇后为太上皇后,位居龙德宫,以少宰李邦彦为龙德宫使,太保领枢密院事蔡攸及给事中吴敏为副宫使,负责伺候太上皇及联络消息之责,赵佶听来甚感满意。
  赵桓随决定明年元月改为靖康元年。
  霎见群臣膜拜,直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桓终登基,是为钦宗,并大赦天下,振奋人心不少。
  然金军未除,一场硬仗仍要开打。赵佶已落个轻松,赵桓麻烦恐才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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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智斗金军
 
  宋两利并不知赵佶已禅位消息,他仍追着完颜宗翰所引领之西路军,以能尽量阻止其攻城掠地。然完颜宗翰发现此秘,登将部队分为三路,直捣宋城,如此一来,任宋两利神功了得,亦无法化得三个分身,终难挡金军气势。正待苦思对策之际,忽闻东路军完颜宗望已攻向北黄河,即将渡河南下。这还得了,黄河一破,汴京岌岌可危,他且知极乐圣王手下四名大将沈三杯、钱不贪、怒不笑、刁采盈全在宗望阵营,宋军几无法招架,宋两利权衡得失,放弃追逐宗翰西路军,潜往滑州,以助宋军抗金。
  不一日,潜抵滑州,赫见宋军成千上万,全聚集黄河两岸,而此北黄河远较南黄河窄,故设有龙腾、虎威两桥相通。宋军却齐聚一堆,似粘了糖球的蚂蚁,不肯散去。宋两利不禁感叹,宋军长茅几乎扛在肩上,这哪是有心作战的备战姿态?其扛肩头,唯一功能乃转身逃跑,较为方便,如此士气岂是金军敌手?
  幸好那方虚默倒也引领茅山高手,布阵虎威桥头。以其自认国师身分,大概不敢落荒而逃,虎威桥应该能够守得。
  宋两利评估情势,黄河腹地太大,无法全数兼顾,唯龙腾、虎威两桥乃主要通道,届时金军必全力抢攻。可惜宋军横跨两岸镇守,无法在桥头布阵,一些道法绝招恐施展不了,然亦不宜叫宋军退守南岸,此又太便宜金军。至于再往北推进十里,则只工筑简单工事如插尖竹、桩树排等,如此工事,怎能抵挡强大金军?
  那守将何灌原被打鸭子上架,根本无心恋战,何况金军势如破竹气势,早让他心胆俱颤,待准备应付应付,而后开溜便是,毕竟正规作战,得李纲、种师道之流方行,他护守京城尚可,其他引军作战则生疏得紧。
  宋两利不禁皱得眉头,如此重要局面,怎不派李纲等人前来,那赵佶、童贯等人倒是混得可以。
  无奈下,宋两利仍决心以龙腾桥为守护关卡,如此配合茅山派之方虚默,大概能挺得一阵。
  他已换穿百姓服装,潜晃附近,倒未引起注意。
  次日午时。
  果然见得金军浩荡攻来。统帅即为完颜宗望,副将则是叛辽降金之余都姑。两人全是沙埸老手,难怪气势如虹,另有军师杨朴助阵,简直如虎添翼,宋军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金军方至,那何灌竟然不战而退,躲至黄河南岸,心想应付应付,若黄河天险仍守不了,那只有开溜一途了。
  宋两利见状慨叹不已,如此哪是作战?只不过演戏罢了。心念一转,潜入何灌阵营,见得何灌正于南桥头临时设置瞭望台,一脸怔忡瞧着北方。
  宋两利已俱通灵大法之能,轻易可躲过卫兵,潜至瞭望台,一手揪住何灌,喝道:“你待亡我大宋江山么?”
  何灌吓得差点尿失裤子,骇道:“你是谁?!怎敢擅闯禁区?!”
  宋两利喝道:“大爷乃神霄小神童,特来收你魂魄,让你勇猛起来,粉碎你不战而逃之软弱小瘪三心态!”
  何灌脸色更变:“千万别让我勇猛!金军气势如虹,我军根本挡不了,你这不是叫我送命么?”
  宋两利道:“既是胆小,又何敢出征?”
  何灌道:“我是被打鸭子上架!小神童明察!”他原是武夫出身,一副威武模样,然竟此卑懦乞求,瞧来甚为突兀。
  宋两利暗叹朝廷简直胡来,喝道:“你若不战,我照样收拾你老命!”
  何灌急道:“不是我不战,而是所有士兵皆厌战,空我一人,有何功效?”
  宋两利暗忖,说的也是,若士兵不战,大势已去,总得让他们有信心才行。道:“派予我三千兵,我来镇守桥头,你若敢抗命,毒死你!”找来一颗药丸,塞入何灌口中,强劲一迫。咕嘟一声,何灌已服下它,吓得脸色苍白:“小神童你这是?!”
  宋两利道:“百毒之毒大毒丸,全天下只有我能解,你若耍阴,第一个毒死你!还不快派兵予我!”
  何灌切急道:“要是你战死,我岂能保命?”
  宋两利邪笑:“那就祷告我长命百岁吧!”
  何灌更急:“小神童千万不得开玩笑,我可派兵予你,但你总得给我机会。”
  宋两利道:“若我战死,你找我鞋底下,即有解毒之法!”
  何灌道:“可是,万一你被分尸……如何找到鞋子?……”
  宋两利喝道:“大胆!竟敢咒我死么?”
  何灌急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只是……”
  宋两利道:“我死了,你还好意思活命么?也罢!人无信不立,我若战死,你若苟活,回得了京城,可到神霄宝殿,第三枝楝梁上,自有解毒秘法!”
  何灌这才嘘气,直道:“多谢多谢!”复又道:“小神童愿出兵,本人自是高兴,更祈望您旗开得胜,替大宋争回面子。本人并非不战,而是受命死守,待种师道等大军前来便是。”
  宋两利知其根本说谎,却也懒得拆穿,瞧其人高马大,突心生一计,道:“种师道大军已到!”
  何灌诧然:“在哪在哪?!”虽被揪着,仍想四处转瞧,宋两利一个响头敲去,喝道:
  “你便是种师道!”
  何灌苦丧脸面:“小神童又开玩笑了!”
  宋两利道:“一点也不!你身材和种师道差不多,可以当他分身,只要加了胡子,远远瞧来倒也难以分辨!”
  何灌眉头一跳:“要我当他分身?!”倒觉可笑。
  宋两利道:“不错!金军最忌两人,即是李纲及种师道,你若冒充他,自可让金军有所顾忌,不敢擅自行动!”
  何灌叹道:“纵使我肯冒充,宋军未必肯信,迟早穿帮!”
  宋两利道:“不必告诉宋军,你仍以何灌之名发号施令,待我告诉金军即可!你只需在此大声吆喝:左军射箭、右军炮轰等等口号,且得喝到对岸听及才行。”
  何灌道:“若听着,声音恐怕将被认出。”
  宋两利道:“又非天天混在一起,怎能立即认得声音?你照作便是。”
  何灌暗忖,只要不过河,在本岸鬼叫鬼叫,自无性命之危,遂道:“小神童既有良计,在下配合就是!”
  宋两利始将其放开,何灌想呕出药丸,却不可得,只能暂时协助,对于其通缉身分却也不敢提及,道:“小神童想要以先锋官出征?”
  宋两利道:“正是!”
  何灌道:“可好!”暗忖,掩去小神童身分,日后有人追查,倒能省了麻烦,道:“在下便传令,让人把军服送来!”
  宋两利并未阻止,放行何灌而去。或许毒药威胁,何灌并未背叛,找得一件头领战袍返回,让宋两利穿上,终掩去身分。
  何灌道:“我且带你到龙腾桥对岸,那头倒有千余骑前哨兵,你可备用,若不够,再增派!”
  宋两利道:“暂时凑合用了!”
  何灌遂带人过桥,抵达对岸,宣布新先锋官,得听令于他。交接完毕,何灌甚快又溜回南岸,他倒遵得戏法,找来粗胡粘在脸上,装出一副英雄豪杰气概,一股征战沙场意念顿生,但随又颓丧下来,暗道:“都已不再年轻,哪还有当年豪气?”只有守紧瞭望台,以期安然过关。
  宋两利知金军气焰嚣张,喜白天浩浩荡荡冲杀作战,以撼宋军士气。其必直冲而来,倒可利用此点,遂要手下挖得壕沟,并铺上竹片、软枝、细沙,加以伪装。宋军士气虽低,但只要不真枪实战,倒也乐意为之,故半日之内,挖得左右各百余丈壕沟,其沟与沟之间则留小通道,以便宋军逃退。
  宋两利不禁想起太原城首役,当时以溪湖为饵,且以浮桥通兵,自有异曲同工之效,唯在白天,否则倒可将龙腾桥给隐去,让金军来个跳河洗澡。
  此时天寒地冻,若落入黄河,准冻得手脚僵硬,任人宰割。
  尚有时间,宋两利当真返回南岸,要何灌找得布条,开始画图上色。其并非画桥型,而是画若浮桥平铺状,如此较快能完成,以争取时间。何灌不知其目的,但只要不过河,一切依他便是,故找来百余兵,赶工为之。
  然布桥尚未完工,北方铁蹄轰轰声已传来,宋军脸色已变,神情显得紧张。宋两利只好回到北桥,一马当先挡在前头。
  如此勇猛行径,倒让宋军诧讶,顿生豪气想追随,然冷静想想,终又觉此人太狂,且莫要跟他一并送死,仍做脱逃准备。
  金军果然浩浩荡荡,势如破竹冲来。滚滚黄尘,简直欲掩天际。宋军见状,手脚僵硬。
  宋两利若非曾和完颜宗翰对阵,已试过大场面作战,今日恐也心惊肉跳,故仍镇定把关。
  金军已迫近不及两里,宋两利感应出,将领正是辽降将余都姑,统兵近十万,以大军压境方式迫来。
  前方所设尖竹阵,简直不堪一击便被捣毁。
  金军气冲斗牛,如尖锥利剑冲来。
  已近一里。
  宋军多数双腿发软,背脊僵寒,无心作战。
  宋两利倒若老僧入定般伫立着,静静相准对方先锋官,待会少说也要宰他几个,挫挫金军锐气。
  金军冲近六百丈,但觉宋军布阵忒也奇怪,居中一人特别突出,似有一夫当关气势,其背后一百丈,又是一排既长又薄宋军,每组十人,且相隔十丈远,看似坚守岗位,却又缩头缩脑,似想逃开。
  那余都姑作战经验丰富,突见此状况,顿觉有异,总得查清楚再说。谁知金军连战皆捷,怎瞧得上眼如此阵仗?任余都姑下令小心,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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