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当年识得宋两利乃在道家盛会结束后,宋两利也只不过十六七岁,故留下深刻印象,后几年偶有见之,皆在神霄派,亦是人模人样小神童,灵气隐现,印象更为深刻。
张天师叹道:“诸位说的没错,若有宝镜,自可顺利破乌云,然宋两利却已走火入魔,跟那儿域妖女鬼混,两人甚至发生不可告人关系,他已灵力尽失,十分可惜。”
曹文逸诧道:“此事当真?”
张天师道:“多人见着,应假不了。”
陈千梦道:“那妖女便是囚禁相国寺古井之妖魔?”
张天师道:“没错。”
陈千梦眉头直跳:“她竟还活着,那宋两利恐无法抵挡其妖法了。”开始替宋感到惋惜。
张天师道:“天意如此,怪不了谁。”
张虚白道:“在下却认为宋两利慧根极深,应非随时能被迷惑之人,其中必有缘故。”
张天师道:“若说他人或能防范,然那妖女道法之深,恐连极乐圣王亦逊一筹,宋两利怎能招架!且他已破去童身,连绿龟法王皆弃之而去,可见一斑。”
曹文逸道:“可惜可惜!”
陈千梦道:“既然妖女功夫通玄,何不利用她斗得圣王,反正两害取其轻。”
曹文逸道:“说的也是,极乐圣王之危害恐超过妖女,毕竟妖女尚且暗着来,极乐圣王却是大金国师,只要无法制住,金国大军一到,死伤何其成千上万。”
张天师道:“我等尚有能力斗之,千万莫要动到妖女,请神容易送神难,不得不防。”
张虚白道:“大金国铁定将入侵,除非能及时还击圣王而退,否则此事永难避免。”
张天师道:“联合我等之力尚能斗之,唯妖女万万不能使用!”语气十分坚决。众人终不愿再提。
张虚白道:“既然如此,只能再次进行破解封天妖法,天师有何意见?”
张天师道:“老朽仍觉以“九霞宝光法”破之最为理想,虽刘道真、郭宗法受伤,且可传帖邀天台掌门钟修臣,以及我师侄张朝英补之,必能奏效。”
张虚白道:“天台往返恐超过七天,和三日之期有段距离,且极乐圣王再次出现干扰,我等未必奈何得了,此事拖得越久越不利。在下倒有一法可以试试。”张天师道:“愿闻法门。”
张虚白道:“仍得回到皇上所置九龙宝鼎,当年铸造时,林灵素还算遵照古法,且备以至圣至洁所造出,其九鼎原即极俱灵性,上可镇天,下可镇地,异常灵验,九鼎原各有属名,一为天光鼎,二为地北鼎,三为人光鼎,四为日光鼎,五为月光鼎,六为星光鼎,七为风光鼎,八为音光鼎,九为灵光鼎。九鼎动,则霞光万丈,天籁处处,妖法尽除,鬼魔走避,极乐圣王纵以妖法封天仍能破之。”
曹文逸道:“此法甚好!”陈千梦道:“值得一试。”九鼎奇法,早有传说,总想见之。
张天师道:“不错,九龙宝鼎确有灵性,当年大禹收九牧之金以铸九鼎,用来镇天煞以治水,周武王,秦、楚皆有铸鼎之事。甚至唐武后万岁通天二年亦铸九鼎,但其原料是否乃此九龙精钢铁不得而知,当年林灵素亦照着老朽提示之法铸之,一切俱备,然却缺一鼎,如何能用。”
曹文逸诧道:“已失一鼎?!谁偷去了?”她常年云游在外,故不知发生此事,实也猜不透,偌大宝鼎亦有人偷?
张天师道:“数月前,阴阳老怪为治伤,盗往鬼域,结果他赔了性命,鬼域妖人却得了好处,那口鼎即在妖人手中,恐无人能取回。”
曹文逸道:“可惜!”
张天师道:“老朽原亦想过此法,然九鼎失一,难成气候,只能另寻他法了。”
陈千梦叹道:“阴阳老怪危害实是匪浅,宝鼎已失,恐大宋江山难保,实是天祸。”
张虚白道:“幸好仍在大宋疆境,未落人番人之手,在下以为不妨一试,毕竟宝鼎俱灵性,且相隔不算远,说不定突生奇效,省去不少麻烦,天师可边修书找钟修臣、张朝英前来,在等待期间咱共同祭鼎如何?”
张天师颔首:“就此办!毕竟古法传来已数百数千年,也该复习复习,否则越传越走样,若失传,则是我等之罪了。”
张虚白大喜,道:“幸祭九鼎册需太多人马,我等以虔心祭之即可,时间宝贵,诸位立随在下到后宫万岁山,现在即开工如何?”
张天师道:“请稍等,老朽前去取得祭宝鼎之法。”说完步入内厅书库,搜寻去张虚白掌理大内宝殿,当然知法,然在尊重天师下。仍让他搜得另套手抄本。待取出之后,留下龙面天师张光斗看管天师西宫,一行人随后往大内皇宫行去。曹文递、陈千梦难得遇上佳机,显得兴奋。
及进后宫万岁山神霄金宝殿。陈、曹二人方知天下竟有如此豪华得几乎是全金打造神殿,徽宗之奢华可想而知。复往万岁山瞧去,那简直是天下奇景缩影格局,已让两人叹为观止。光是庐山、黄山二景已是唯妙唯肖,自古恐只有徽宗能愚公移山了。
张天师对此以民脂民膏堆砌而成之物。不屑欣赏,已请张虚白前去知会徽宗赵佶,说将祭宝鼎,免得奸人造谣,惹来麻烦。
张虚白亲自前去,赵佶登时兴奋万分,直道:“朕的宝鼎果然俱奇效么?那当快祭快祭,以显天威!”陶醉于清身神光幻境之中。张虚白得令而退,赵佶竟然找来童贯、蔡京、梁师成、王黼等人随后前去拜祭。然在得知得日夜不停跪拜。那可是苦差事,赵佶终打退堂鼓,拜得半时辰后已借词遁去,心想神光大作,大内必见得着,不必困守于此。
赵佶一走,蔡京等人已蠢蠢欲去。张虚白但觉诸人心术不正,恐影响祭灵,故表明不宜观看,诸人顺水推舟,拜别而去,唯那童贯好奇,且以大内安全为由,守在附近游走,想看结果。由于不甚碍事,张虚白不理。
祭典乃在赵恬及诸臣退去后方正式开始。
张虚白引领张天师等抵达九鼎置处,兴坛以祭之。其祭法原有二种,秦楚时代曾以血祭之,结果引来大乱,张天师乃选择鲜花素果、素菜祭之,以免杀气太重。
祭典并无奇特之处,张虚白、张天师、张继老、陈千梦、曹文逸,净身净袍后,守在坛前,不断诵经燃符,全以诚心开引宝鼎灵光。照秘法记载,待诵经至宝鼎灵动时,再以“神光符”引之,则可生霞光万斗,天地同光。至于何时宝鼎灵动,谁也没把握。
五人就此诵经不动,虔心虔意祈鼎显灵。时间分秒逝去,眼看午时已过。忽觉似有落枝飘击出高处那口宝鼎,虽是轻轻一敲,却传出“锵”然一响,似若水波荡开,听来十分悦耳,张天师大喜,道:“那是音光鼎,已经动了!”众人亦喜,虔心不断再祈。音光鼎声音渐响,那锵声不断扩大,不但悦耳,且能醒神舒脑,听来甚是曼妙舒畅。那声音无法形容,只能说是天籁神音,人间难得几回闻。
众人正待喜悦之际,忽有声音传来:“几位老道,怎能舍我而去!”众人诧骜,真力一泄,天籁顿失,周遭陷落空冥煞静中。
原是茅山掌门方虚默在追不着极乐圣王而返回后,竟然发现众道长全数失踪,探询下方知齐聚后宫兴法事,他一向自大,立即闯入,哪顾得是否干扰,立即出言喝损,实不要得。
此事童贯虽有发现,然茅山脉刘混康亦曾受赵佶重用,赐有紫衣,刘混康已作古,紫衣已中方虚默接收,故其仍能进出大内皇宫,且此刻道长神威最受重视,童贯以为诸人约好,故未阻止。始让他直闯而入。
张天师暗哼。不想理他,张虚白却受不了,冷道:“方掌门只会坏事么?”他虽一向温和,然儒生脾气仍在,如此重事,怎堪粗鄙家伙破坏,若是宝鼎从此不再灵动,岂非误了大事。
方虚默仍自托大,冷道:“我坏何事?”
张虚白冷道:“宝鼎原是灵动,你何来喝喊?难道不懂施法原则,亏你还是一派之尊!”
方虚默纵觉理亏,然他自傲刚愎,怎听得入耳,恼怒道:“宝鼎灵动有何难处,背着我就是不对!”
张虚白冷道:“你行,你来!不可理喻!”甩头即走。张天师、张继老、曹文逸、陈千梦亦觉其过份,且想真元已动,难再静心,终退让一旁,且看小猴子如何耍把戏?
方虚默暗诧众家竟会撤退,简直欺他一人,冷道:“不必你们,本尊一人即够了。少一鼻子出气!”道袍一抖,自行向祭坛,大事诵经,一副唯我独尊模样。
张虚白等人,反而找得净石盘坐,调心静气,不理对方,且以本修为是。
方虚默自恃茅山乃三大道家毛派之一,法术毫不落后天师派,当然凝神静心,开始诵经施法。然其心术早邪,且又自戾自愎,纵以为虔心已足,却总难达天人境界,从中午耍至下午,眼看黄昏将近,宝鼎仍未灵动,老脸已难挂住,突又斥向张虚白:“你敢动了手脚?”
张虚白冷道:“宝鼎镇在山头,无人碰得,请问该动何手脚?难道我念两句即能化去掌门法力,那你又何来资格接掌茅山派?难道是混的么?”此语一出,无异掴得方虚默一巴掌,张天师等人暗自叫好。
方虚默嗔喝道:“少自鸣得意,我若慛动不得,你也未必了得!宝鼎早失一鼎,根本失效,自行了断吧!”悻悻然丢下桃木剑。甩头即去。然此时不走又待如何?留在此,催不了宝鼎,更是丢人,然其心胸狭窄,必定怀恨,伺机报复。
张天师道:“你得多防他,他乃有仇必报。”
张虚白道:“我等两袖清风,无以顾虑,他要来便来,在下接着就是;只是受其一扰,不知是否能再驱动宝鼎,那才让在下担心。”
张天师道:“心诚则灵,我们再试试!”众人同意,再披道袍,静心断念,虔诚再诵经文,以期能引发灵动天音。
方虚默并未完全退走,乃躲于附近高峰窥瞧,他既狭心,总想报复,见及对力作法,自想破坏,故不断以引魂接鬼咒催之,想引得不干净东西制止宝鼎显灵,暗暗冷笑:“我若引动不了宝鼎灵光,你们也休想得逞!”不知其方法奏效,亦或灵气已失,宝鼎始终未再鸣出声音。张虚白经弹石块试之,敲得宝鼎却是卡卡硬声。和先前锵若天籁声完全不同,如此法无效,只能全心诵经以对。眼看天时已至初更,仍无效果,且肚腹已饿,张天师建议服下子午水暂时充饥,诵经则不肯间断。
方虚默仍在暗中弄鬼,见得成效非常。虐笑不已。忽见人影闪来,竟是妙佛钱英豪。他虽追向极乐圣王,却是作样躲回秘轩静养调息,直到下午元气方复,遂打探状况,得知法事移往后宫大内,遂寻来探瞧,竟然发现方虚默鬼鬼崇崇。他虽修佛,却在京城待得甚久。在皇上重道轻佛下,他多少涉猎道法,且在宋两利搅和,以及阴阳老怪带往鬼域那段日子,对道法已有初步了解,故一见即知方虚默可能在搞鬼。他虽狡猾成性,但破九煞封天何等重要,岂可让他人胡搞而垮台,登往方虚默掠来,冷喝道:“掌门在要花招么!”
方虚默一愣,怎让对方近身而不自知,恼羞成怒斥道:“胡说八道,本座在此护持施法,你坏我好事!”
钱英豪冷道:“施法便施法,怎躲躲藏藏,手上还抓得引鬼符,看是要妖法了!”那引鬼符多半画得甚多鬼脸、鬼牙等丑东西,他一猜即中。
方虚默怒道:“你懂什么,这是驱鬼符,简直乱七八糟,不耍了,让你们自生自灭!”
心知有他干扰,难再动手脚,干脆退去,以保面子,反正宝鼎已半天未发作,小小冤仇亦算报了,冷哼一声,甩头而去,但走得极小心,免让众天师发现。
钱英豪冷斥:“就是有你这坏东西,才让极乐妖王嚣张,哪天再找你算帐!”兀自窥瞧四周,负起护法之责。张虚白等人持续虔诚诵经,一部“开天经”一念再念,历经九霄三十六重天仍不放弃,只顾诵持不断。终在三更天有了回应。那松针露珠滴落宝鼎,天籁般“锵”声再次传出,一波波让人心神舒爽,若饮仙泉。众道长大喜,再次诵持不断,童贯、钱英豪等人亦闻仙音,喜上心头,不敢张声。
童贯更令守卫不准走动说话,免受干扰。天籁仙音渐渐扩大,在音光鼎引导下,其他七鼎已起共鸣,甚至埋于龙脉地底那口宝鼎亦有回应。淡淡共鸣,龙泉水波轻荡。另有龙吟轻鸣嗡声般配合,那自然鸣奏仙音确若仙女下凡、霓裳舞衣,曼妙非常,感受者莫不以为进入仙境,而幻想和仙人同游,好不快哉。
张天师见状已知时候到了,遂打出“神光符”往空中射去,冀望引得宝光散发,破去天空乌云。然而数道灵符射去,竟若风沉天海,毫无回应。张虚白等人联合作法,灵符直送,仍无回应,众人开始紧张,不知何处法门出错,只好留下数人继续诵经,张天师空下来不断研究宝箓,想找出窍门所在。数人诵经,保持仙音不断,然能持续多久,却无人敢测,情势紧张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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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灵光宝鼎
宋两利和星天来早回到九阴涧仙域之中。
为求得通灵大法能再次恢复,宋两利已躲入长生胎鼎,想藉着此胎鼎神奇妙用之能,以治散失灵力。
星天来亦全心全意在旁指点,只要脑门所知之道法秘典,甚至偏方,皆一一传授,总想让其早日恢复灵法,了却心愿。
两人同自炼功修行,原是清心静性。谁知众道长启动音光鼎后,藏在水晶冰洞那口宝鼎竟然也有所感应,发出弹剑般鸣声,霎时惊动两人,急急前往水晶冰洞瞧个究竟。
此宝鼎装有药水,此时鸣来较为沉重,水中波纹抖动不已,宋两利诧道:“宝鼎灵动,必有奇变!”
星天来喜道:“你感觉到什么?”
宋两利脑门闪处,淡淡印象浮起,道:“似乎张虚白在祭……呃,又模糊了……”干笑道:“越想即越不清楚,猜对了么?”敲敲脑子,亦无把握。
星天来笑道:“对啦!通灵大法有进步了!”发现此事,远比得知宝鼎灵动更让她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