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容终较安心,道:“那该好好休息,我替你弄点吃的如何?”
宋两利道:“也好,肚子也饿啦!”
夜惊容含情一笑,替心上人垫高枕头,原想罩毛毯却无现货,只好放弃,待要出洞之际,忽传来夜无群喝声:“师妹安在?师兄回来啦!”夜惊容脸色乍变,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两利暗诧,明明要对方回关外大金皇朝,对方怎折回头?看来互斗已免不了,赶忙运劲以对。
夜惊容道:“不走了,先解决师兄再说,便上咱已是夫妻,谁都改变不了这事实!”护在丈夫身边。
宋两利感动不已,道声多谢,准备并肩作战。
夜无群的确往北走,然行约二十里,忽觉不妥,心想宋两利原是敌人。怎可任意听其所言?立即找来附近暗哨打探,并无人往北行去踪迹,倒是问出极乐圣王已回铁蹄峰,以及四大护法可能掳人消息。夜无群痴而不笨,自知极乐圣王必有所行动,何不先返回探探消息再说,终折返铁蹄峰。在奔抵峰下,问及守卫,竟知夜惊容在此。欣喜若狂,直追而来,一路喊个不停。
极乐圣王自闻声音,但忖道:“都已生米煮成熟饭,待要如何?”且看好戏般跟在后头,想知发展结果为何。
夜无群一路冲往飞仙洞。此处原是自己暂居住所,多少次幻想和师妹在此颠鸾倒凤,享受激情恩爱,如今师妹已在洞中等待,何等强烈暗示。他边走边整理稍带灰尘素白劲装,挺身龙步踏入,喜道:“师妹,我回来啦!”方踏入洞中,却见心上人和小妖道靠在石床一副恩爱模样,登时变脸:“师妹你这是干啥?”
夜惊容道:“师兄不必再为难我们,我们已结为夫妻了。”
夜无群斥道:“胡说八道,未曾拜堂宴客,哪来结婚!”
夜惊容道:“昨夜已拜堂,师父乃主婚人,至于宴客,日后再办!我们已洞房花烛一夜,亦结为夫妻。我已不是处女,不可能再嫁他人了。”纵使说出此事甚为窘困,然为让师兄死心,不得不说。
宋两利亦觉说出会更好,附和道:“我们喝了美酒,所以睡了一夜,你别为难容儿。”
夜无群简直被桶一千刀,纯真圣洁的师妹竟然会被臭道士玷污?他一万个不信,激动道:“骗人!师妹定在骗我!哪有可能一夜之间即失身,告诉我,你根本完好如初,这只是个骗局,快过来,莫要跟那臭道士鬼混!”其激狂得已近语无伦次,女人失身只要几分钟亦能得逞,何况一夜之久。
夜惊容叹道:“又待如何,师兄才能相信?去问问师父吧,他最清楚!”
夜无群怒道:“我不信,他曾骗过我!”
夜惊容叹息,抱向宋两利,且在他脸上吻了一记,道:“这样你该相信且死心了吧?”
夜无群却受不了刺激,抽出独尊萧强势攻来,厉喝:“莫要碰我师妹!打烂你贱手!”
萧劲斩若利刀,全然拚命打法。
宋两利大喝,水神刀一式斩去,以为可以封住,谁知功力大打折扣,连带招式亦弱,一时封招不了,独尊萧凌空扫至,宋两利暗叹不妙,夜惊容突地抽出玉笛拦来,喝道:“师兄若再过分,休怪我无礼了!”
夜无群怎肯罢手,急道:“师妹让开,待我收拾他再说!”急欲穿透夜惊容防线以制宋两利。然夜惊容代夫出征,拚足全劲以对。他俩原是师出同门且从小相互切磋练功,功力几乎不相上下,如今对打,实也难分难解,气得夜无群斥骂不断:“小乌龟想靠女人吃软饭么?怎躲得像瘪三,根本不是男人。”
宋两利暗叹命运捉弄,又变回往昔龟孙,且逆来顺受,不与他争,待自己元气恢复。武功练得一遍,知其深浅再说。一切全靠夜惊容打理了。
夜惊容冷道:“师兄别斗了,你我功夫,大家皆知,斗上千招亦难分胜负,你且要跟我决裂么?”
夜无群惊道:“我怎会跟你决裂,我只想教训这龟孙子!他只会招摇撞骗,你莫要被其洗脑了。”
夜惊容道:“我很清醒!”
夜无群急道:“别再执迷不悟了,跟我回大金国吧!”见得空隙,身子一斜,欲砸宋两利脑门。夜惊容又自截来。夜无群不肯罢手,独尊萧强射出去,使惊容急道不妙,无双笛强劲扫去,打中独尊萧尾巴,追其转偏半尺,宋两利得以闪退。独尊萧原已灌满霸劲,强砸落下,叭地一响,已将石床左斜角砸烂,那原是置物箱处滚出床单血衣,被惊容脸色窘变,啊地一声,亟力扑去抢搜,如此亵衣落红证据怎可暴露他人眼前?
夜无群乍见血衣床巾,整个人陷入极度不信且疯狂之中,一时激动得手颤牙抖。顿停三秒之后始爆发出来,厉吼咆哮:“那是什么——,贱女人,你当真和他发生关系——”一时无法克制。趋身扑前,一巴掌已打得失神大意的夜惊容左脸疼红。
宋两利见状哪顾得功力强弱,厉叫一声,身若猛虎扑来,顾不得掌招拳法,只顾张牙裂嘴,双手扣住夜无群右臂,任其左手反掌乱击,他仍不肯放手,张牙猛咬右臂一口,疼得夜无群怒端右脚,方将宋两利揣弹丈余,跌撞内墙,闷呃一声。口角已挂血。
夜无群咆哮厉吼,又自攻向宋两利:“来吧,贱龟孙!”暴掌连连,打得宋两利东滚西跌。
宋却咬紧牙根硬撑,冷道:“我是龟孙,你就是龟孙子!只会打女人,猪狗不如!”
夜无群厉道:“要你管得!”怒掌再劈,夜惊容却强忍侮辱,急扑过来,无双笛怒砍不断,厉道:“从此你我恩断义绝!永世不相往来!”一巴掌已打掉双方情义,夜惊容不再客气,怒招尽出。
夜无群仍深深爱着对方,只因方才一时冲动犯下大错,此时清醒,悔恨不已:“师妹原谅我,不管你受到任何侮辱,我仍要娶你为妻,天长地久,永世不变!”
夜惊容冷笑:“我最大的侮辱就是来自你,下辈子再说吧!”怒招一攻,护着宋两利急欲夺门而出。
夜无群焦切急战急拦,亟欲留人。然双方功力相当,他手中又无兵刃,总被层层突破,不得不喝道:“师父快来帮忙,留下师妹,她走火入魔啦!”
极乐圣王一直在旁窥瞧,他实未料着夜无群竟对其师妹用情如此之深,他若当真不在乎夜惊容已非处女,那这段姻缘恐有再续可能。反王宋两利童身已破,看样子似无法再恢复先天法门,平白浪费夜惊容,实也对她不起,倒不如将她再许予夜无群,当是完美结局了,否则两人反目成仇,实是残忍。
极乐圣玉终于现身,他且得先了解夜无群心态再说,道:“大家住手,有话慢说,别伤感情!”
夜无群见人急道:“师父快阻止师妹,她已被小妖道所迷惑了。”
夜惊容急道:“师父快收拾这疯子。我已许予宋两利,他凭什么坏我好事!”已然决裂,再也不肯以师兄相称。宋两利则默然不语,方才被打得伤势不轻,无法畅所欲言。
极乐圣王立在两兄妹中央,道:“别急,有话慢说,为师何忍见你俩反目成仇,此乃天下大不幸!”
夜无群道:“弟子根本未反目,是师妹中邪,尚请师父唤醒她,并治那小妖道之罪。”
夜惊容怒道:“什么小妖道,他是我丈夫,师父告诉他,我俩早已拜礼成婚,谁也拆不散。”
极乐圣王道:“的确成了婚,也洞房花烛夜,无群你难道仍不死心么?”
夜无群劲牙直咬:“不错,弟子深爱师妹,二十年不变,不管她变得如何,仍要娶她过门!”
极乐圣王道:“包括她已嫁人,已非处女之身?”
夜无群道:“我不在乎,那是小妖道施展妖法,师妹方失身,足可原谅。”
夜惊容冷笑:“少在那里自找借口,是我心甘情愿投怀送抱,且愿意跟他一辈子,你永远休想得到我!”
夜无群焦切道:“一切请师父做主,让师妹清醒清醒!”
极乐圣王频频点头:“你倒是爱得入骨,让人佩服,”转向夜惊容道:“容儿,你师兄如此真情真心,可考虑改嫁。”
夜惊容冷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我死也不改嫁,他休想得到我!”
极乐圣王道:“就是非儿戏,为师得仔细询你意见。若嫁错,立即改嫁,亦非什么罪事,你且三思。”
夜惊容脑袋摇若货郎鼓:“不嫁不嫁就是不嫁,师父不必多言,弟子不可能再嫁予他,让我们走吧!”
夜无群急道:“师妹你醒醒啊!”
夜惊容恕斥:“从今而后,我不是你师妹,你也不是我师兄!”转向极乐圣王:“师父让我们走吧!”
极乐圣王叹息一声,道:“无群你先出去,为师有话向容儿说!”
夜无群急道:“师父定要劝住师妹!”
极乐圣王道:“你出去再说!”夜无群应是,终于步出秘洞,然仍在外头守候。
夜惊容冷道:“师父不必劝了,我一辈子不可能改嫁予他!”
极乐圣王道:“为师知你是三贞九烈女人,但有件事你不能不知!”说话间,突又一指将宋两利截晕,夜惊容诧道:“师父你怎能再对他下手?”
极乐圣王道:“有些事莫让他知道较妥。”
夜惊容冷道:“师父许多手段,弟子不甚赞同,尤其是我跟宋两利之事。”
极乐圣王道:“还在怪为师以药酒逼你么?其实你俩既已决定结为夫妻,迟早都要发生关系,为师如此做只是方便成全你俩,否则忘堪得起无群搔扰?至于绿龟法王一事,乃是我跟他私人恩怨,怪不得任何人。”
夜惊容冷道:“您却私自帮着夜无群。”
极乐圣王道:“为师怎会帮他?从头至尾都在帮你。他要逼你嫁予他,为师并不同意,但他是大金国王子,要是卯起来明干,对任何人皆不妥,故为师拖延他了。”
夜惊容道:“让我跟阿利离去,不是一切皆解决了?”
极乐圣王道:“以他之痴,恐怕难善了;为师得告诉你,宋两利童贞一破,受伤似乎不轻,你们半年内恐怕不得再行房,否则每行一次,他将功退一分,最后精元耗尽而亡。”
夜惊容脸色大变:“怎会?他不是顶多失去通灵大法而已?”
极乐圣王道:“为师原以为如此,但瞧他功力衰退如此程度,敢情定修了童子功,若真如此,则行房百害无一利,你且三思!”
夜惊容瞧及宋两利受伤身子,泪水不禁滚落,悲切道:“是我害了他……要想办法救他!”
极乐圣王道:“能救他者只有你,别再跟他行房,半年后再看状况。”
夜惊容道:“我自会遵守戒条了。”
极乐圣王道:“你会遵守,他恐怕忍受不了,毕竟你已是他妻子,且又如此漂亮,无人能拒绝,尤其你俩甚可能误服激情药物,终再犯戒条。”
夜惊容想及催情药酒,脸容悚动,要是有心人故意以此陷害,岂非防不胜防?
极乐圣王道:“你若爱他就别伤害他,故你们该分居,至少半年以上,让他元气慢慢恢复后再说。”
夜惊容当机立断,道:“弟子将会小心处理,从此和他退隐山林,让他症状得以修行恢复。”
极乐圣王道:“你且未听清楚?是要你跟他分居,亦即不再碰面为佳,免得引起重重不必要麻烦。”
夜惊容道:“可是我俩刚结婚……”
极乐圣王道:“既是有缘,何在乎一年半载?且既有状况得立即处理才行,为师建议你,让他回中原,你则回到大金国避一段日子。”
夜惊容轻轻一叹,此举实也残忍,然为顾及心上人身子,恐怕非得如此不可了。
道:“弟子可以避他,但根本不想回大金国,尤其不想见着夜无群。”
极乐圣王道:“随你,只要能解决问题,为师从不意见;你好好跟他聊聊,我去安慰你师兄!”说完一指点醒宋两利,随即退身而去。
夜惊容立即将宋两利扶于石床,仔细检查其伤势,并拭去血痕,道:“你伤的如何?”
疼心不已。
宋两利忍着痛楚,笑道:“还挺得住。”已想及当年常在银否树而被师兄逮着而揍得没头没脸情境。
夜惊容悲切道:“是我害了你……”忍不住,泪水落下。
宋两利不忍,伸手拭去,道:“别如此,谈不上谁害谁,咱都是夫妻了。还分啥彼此?”
夜惊容道:“我们暂时不能在一起。”
宋两利一愣?不知该说什么,毕竟是对方选择自己,感觉乃高攀她,自己随时有被抛弃准备,谁知来的如此之快?难道她已觉悟?亦或受了极乐圣王、夜无群诱惑、威胁?
夜惊容感受他脸容变化,嫣然一笑:“放心,我已许了你,永远是你的人了,任谁也拆不开!”伸手抓及宋左手,置于自己胸窝下,温暖传来。
宋两利窘涩欲缩,夜惊容却按得紧,笑道:“这颗心、这个人都是你的了,千万年不变,除非你弃我了。”
宋两利道:“你人漂亮,心又好,我怎会弃你……”
夜惊容道:“那就好了!”深深在男人脸颊吻了一记,“我当然跟定你啦!”
宋两利感受真情深意,然却暗叹配得上她么?
夜惊容道:“暂时分居是因为你的伤,告诉我,你是否学得童子功?”
宋两利道:“应该是吧,佛、道两宗以童子功居多,这一破去,似乎甚严重……”
夜惊容道:“这就对了,师父说你童子功已破,不能再沾男女事,否则行房越多越严重,可能丧命。故你得禁欲,得将功力、身子慢慢调养妥善再说。”说及行房两字,脸面窘热,然仍说了。
宋两利叹道:“圣王的话……”以下“你也尽听他?”并未说出,毕竟对方暗算自己已久,总有所计策,然考虑心上人仍称他为师,故忍下来。
夜惊容道:“师父虽计算你我。但他说的童子功一事应是不暇,姑且听之,若他说及其他事,容儿是不听的了!”显然她对盛王亦有了防范,“你该全心全意养好身子,我原想跟在你身边,但若师父一时想不开,再用催情药酒,岂非更伤了你,所以才决定暂别一阵,然你我之心永远连结一起。”
宋两利道:“你怎么说,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