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天来一旁见之欣笑不止,自己原练了快十年方悟通法门,宋两利前后修行应不及一年,且在最近几天大为精进,实是了得了。
宋两利更悟透“无上虚空法门”根本无法解释,只能意会,越是解释,越难逢此境界,全在瞬间意念中发功,则可登堂入室,威力自显。
复过三日,宋两利终能以意识控制长生胎鼎所有晶块,收获甚丰。
星天来道:“现在三丈之内,应可以念力取物了吧?”
宋两利突地闪念泛起,先前喝的冰杯粘在冰壁上,正巧在三丈开外,意念一摄,冰杯突地飞回。当然,如若以内功吸之,并非难事,他却以意念取之,成就感登涌心头,直道:
“妙极妙极!将来不用功夫、法术,照样可凌空取物了。”
星天来道:“你的酒也喝完了。”
宋两利摸抓腰际,那羊皮酒袋已空,当时却为发功而强饮之,如今未饮酒亦能随时发功,突地精进,实收获不少。呵呵笑起:“终于可以丢掉酒袋啦!”然此酒袋为莲花师太所赠,实舍不得丢弃,随即想及饮酒通灵,亦是酷模酷样,且保留风格吧!尤其他又听及陈搏祖师爷亦好杯中物,总算有人继承衣钵了。
星天来只顾憨笑,许多事,她的确不懂。
宋两利短短几天在此长生胎鼎中悟及“念力成形”先天无上法门。可谓是获益匪浅,且他对长生胎鼎已颇为了解,哪天带来日月仪,再启动更神秘区域,也好对此道家视为第一法门之“长生术”,有所研究了解。
其闪念中,总感应仙域西角落处,似有东西伏动,不知是何物,遂问:“西角处可有怪物?”
星天来道:“没有,只是阴阳老怪死后阴魂飘浮,冲不出仙域,在那里作怪,我懒得理他。”
宋两利诧道:“只要死在仙域,阴魂即无法投胎?”
星天来道:“也不尽然,月圆时刻可以离去。但得找到门路,我因自顾修行,亦不知真正门路何在,它乃随时辰变动,老怪只闯几回,哪能如此简单寻得,后来看似不想走了,想号召那些孤魂造反。”
宋两利叹息:“恶人死了变恶鬼,照样祸害无穷!”问道:“他无法靠近这里?”
星天来道:“长生胎鼎在此,光是强光即可将他三魂七魄击散,任何鬼魂皆不敢靠近。”
宋两利道:“倒是落个清静;只是任他在那里嚣张,恐会坏了事,且破坏仙域阵势?”
星天来道:“一点点吧。但他生时是我恩人,死后总不忍再打散他魂魄,还好以我道行,根本不必在乎他。”
宋两利道:“那可就仁慈了,鬼界亦有可怜鬼,如此被他压榨,恐也不行!反正我神功有成,找他试去!”
星天来道:“你觉得妥善即可,我还在学习,很多事不知该不该做。”
宋两利道:“这种降魔除恶鬼之事。该做,不过你不方便,我来做!”
星天来道:“知了。”宋两利嘿嘿一笑。步出长生胎鼎,但觉精神充沛,神光普照,登往洞外掠去。穿出漏斗深坑,已至地面,阴阳老怪鬼魂强烈摄来,虐笑不断:“小妖道想斗我么?”
宋两利道:“倒是名副其实的死鬼了!”掠往西域角。
数里一闪即至,忽见骷体满堆,无数孤魂从骷体眼眶或嘴巴穿出,但尾巴脚部却被绑住似地掠之不走,个个挣扎哀哀求救。
宋两利道:“鬼魂老怪,你当真还在为虐么?”降魔咒顿念开来,双手捏剑指。意念一起,两道指劲破去,炸得骷体四散,孤魂野鬼乘机逃开。
老怪鬼魂猝混其中,扑往宋两利,哈哈虐笑:“如今我是鬼,你杀不死我了!”双掌乱劈乱打,身形千变万化掠闪,阴风年起,威猛无比。
宋两利但觉阴风灌体,不敢大意,顿展“烈火神掌”。在学得念力运用后,掌招实若心随意动,快速无比。掌劲力扬,烈火神功暴射开来,热劲怒冲,打得阴气澳散,阴阳老怪唉呀逃开,实无法抵挡纯阳至止之烈火神掌,气得哇哇大叫:“臭绿龟,传何妖掌!”
其实他哪知宋两利原即佛陀转世,对付鬼魂早有一套,且又修得道家法门,如此佛道双修下,若以鬼界来说,早是大罗神仙,若无万年妖人,何敢以对?阴阳老怪纵使阳间为所欲为,然落于鬼界只不过数天光景,凭着其阳间灵力修行,始能保住元神暂时不化,故以此欺压其他鬼魂,然又怎能拿此与活人相抗?纵似绿龟法王之流亦得找到转世替身方能发功,何况老怪一生为恶,根本未修得元神转世法门(其当时乐于甘心如此受死,以为即能转世为恶,完全只是自己幻想罢了),又怎能大事施展灵法?他连攻数招,任何“闪电魔指”、“阴阳掌”等功夫,看似极具威力,然却只是镜花水月,一切幻像罢了。
宋两利顿觉人鬼功夫不能相通,心神大定,冷道:“老怪,你再凶么?竟敢恶性不改,连无辜鬼魂也敢侵犯,看来我得把你压在索魂洞中,让你无以为恶!”道法顿展,双掌火光闪闪,追掠老儿不放。
阴阳老怪连击数招无效,终醒悟肉身已亡,法门根本无用,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拚命逃开,并喝着左右鬼伴帮忙,然其方才太过凶煞,无鬼理他。
宋两利追掠甚近,摄魂符暴打开来,千数张结成巨网,四下单去,老怪鬼魂终难逃罩网,竟被因于中央,他方知苦,然却虐强顽抗,“有胆毁了我魂魄,否则迟早找你复仇。”
宋两利如其阳世修有灵法,一时欲毁其元神不易,立即催动灵符里身,将老怪迫成一团,随即找得硬岩,切凿成瓮,将老怪封入里头,再贴符条,邪笑道:“让你尝尝五雷摄魂符厉害,迟早要化得你魂飞魄散!”登往深崖掠去,找得既隐密又稳固深洞,埋在里头,任老怪哇哇怒叫,亦无法脱困。
宋两利始掠回屋面,呵呵笑道:“此崖亦深千仞吧?够得上十八层地狱了,未到阎王那儿,在此受苦也行。”
斗得阴阳老怪鬼魂,虽无啥挑战性,却甚爽快。毕竟阳世所辱,在阴间全数给要回来。
阴阳老怪终知死亡之苦,为今之计唯求钱英豪、除是非或许良心发现,带他脱困,否则将子万年不见天日。
宋两利扬长回洞,将状况说明,星天来当然支持,毕竟她已把宋两利当成唯一依靠,就此,宋两利又同长生胎鼎中修行“通灵大法”及“念力成形”,星天来不断在一旁指点。两人原即修得通灵之术,此时已然越修越灵应,竟而产生心心相印状况,只要宋两利想及肚子饿了,星天来立即弄来食物,星天来想及将来该穿何种衣服,宋两利马上回应,几乎不必经过言词沟通,即可取得默契。
尤其“念力成形”发功状况,宋两利意念已升,星天来总受影响而不自觉发功,或将意念传予宋而助发功。如此交互融合,更使宋两利受益匪浅。
匆匆一月已过,宋两利竟也修得五成念力,威力扩及百丈,乐得心花怒放,纵使未必应用自如,然法门一开,即已登堂,何时入室已指日可待。
今日练完功后,宋两利忽有感应夜惊容已难耐思慕之情,恐将寻来,遂决心返回京城,然星天来顿有感应:“你要回去了?”对方似乎未计划带自己同行,感伤已起。
宋两利的确顾忌她未能适应而惹祸,然回头一想,此步若不踏出,她岂非永远困于此?
抑或私下外出,更形危险,尤其已和她相处多日,总有感情,终心软说道:“你的肌肤如何了?百日期可到了?”
星天来登若蝴蝶飞舞:“我可以出关啦!”雀跃若小孩,让人心疼。
宋两利暗叹造化弄人,怎百来岁之人,会是个涉世未深小姑娘。杀了头皆无人信。
道:“百日满了?”
星天来笑容一敛。急道:“尚差二十三日。你不等我?”
宋两利道:“二十三日也是长长一段日子,有人可能等不及,待我看看你肌肤。”
星天来伸手过来,此次学乖,并未全身裸光,宋两利摸及嫩滑雪肤,但觉应是复原八九成,星天来笑道:“别人不能摸,只有你可以摸。”
宋两利顿窘,原是顺其自然事,然经其说出,总觉暧昧,但为保护她,只好将就,道:
“对了,任何男人都不能近身摸你,还有,别人请你吃东西也不行!”
星天来道:“知了。”
宋两利想想又道:“身上衣服也不准在任何人面前脱下,要躲藏在无人的房间才可脱。”
星天来道:“这个我知了。”陈搏甚早已告知,她记得清。
宋两利道:“最后一项是,你叫陈千灵,是我的表师姊。不能再用通灵大法感应钱英豪或认识你的人,就算钱英豪在你面前也不能泄行踪,否则他奸得很,会拆穿你身分。问及鬼域妖人之事,也要说不知。”
星天来道:“我不是妖人……”
宋两利道:“当然不是,但对方会如此问话;反正全以不知回应,遇到难题就推到我身上,知么,陈千灵姑娘?”
星天来笑道:“知了,我叫陈千灵,是你表师姊,只是出来玩玩而已。”
宋两利道:“正确,就这样回答,钱英豪若要你耍功夫或治伤等等,全部不理。”
星天来道:“他当真那么可恶么?”想抓来囚禁算了。
宋两利道:“他是可恶奸诈到极点,但你还是别跟他动手,一切以不露身分、痕迹为是。”
星天来道:“知了。”
宋两利道:“我的师门是神霄派,不过你是住在江南,所以很少见面。”
星天来道:“知了。”心想一切不懂之事别回应就是。
宋两利这才满意道:“你的肌肤已好了八九成,若这二十余天之内不跟他人动武,应无问题,跟我一起回京城吧。”
星天来诧喜:“好啊!太好了。”雀跃又起。
宋两利道:“得将仙域封住吧,免得有人乘机闯入。”
星天来立即将阵势调整最为厉害无比,方套上红袍,退出长生胎鼎,立即以冰封住,和宋两利再退水晶洞,将三昧真火弄熄,照样加以冰封,两人随又退出秘洞。掠往漏斗深坑顶部。已见得雪花快速飘下,甚快将深坑填满,且凝结成冰,如此一来,若无真确指示,无人能寻得秘洞。
一切妥善,两人方掠出鬼域,穿过九阴涧,掠往外头。
多年未仔细瞧及远山翠柏,星天来乍见此景,雀跃直叫好美,似若回复童年坐拥青山碧水般,幢憬不断。
宋两利仍不敢大意,避着正路,改走小道,及至山下,买来村姑衣衫,要星天来换下红袍并毁去。其头发原是秀垂于背,此时编成两条辫子,变成村姑,免得太过于显眼。然其容貌总是出众,宋两利考虑涂黑,又怕伤其肌肤,暗道算了,村姑亦有漂亮者,总不能藏一辈子,反正她武功天下第一,只要不发疯变坏,倒不必太过担心,且谁惹她谁倒楣,多防终难防,顺其自然为要。
想及天下第一高手竟是自己跟班,宋两利但觉精神百倍,雇得马车,双双坐于车篷,逍遥进京去了。
星天来对诸事好奇不已,一路询问不停,宋两利答得甚烦,便要她以感应沟通,终清静不少。
星天来却若村姑进城,一切新鲜,处处神奇,精神永远处于兴奋状态,直觉当“人”真好,可以身历诸多美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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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村姑卖笑
两日后。
宋两利带领星天来至汴京城,他原想介绍予夜惊容认识,然想及夜惊容乃极乐圣王女徒,她若知晓有关星天来已化身陈子灵一事,纵其必定不会出卖自己,然极乐圣王摄小魔法甚强,若摄往夜惊容,她必难以抵挡而全数穿帮还是别说为妙。
宋两利遂安排星天来住进较不起眼而近于天师西宫之“佳恰客栈”,如此亦近仪心园,将可兼顾。
星天来凡事好奇,根本不知挑剔,只道好极好极,欣喜住下。宋两利带她逛得泰半街道后,始让他回房休息。并约定不要随便走动及通灵。免得被识破身分。星天来一一同意。宋两利始以办事为由,告别而去。
星天来连日瞧得新鲜事,足够她回味多时,故对宋之离去,并未带来感伤,她甚至幻想明日将能瞧及更多奇景异事,让宋两利回去办其他事亦是应该。
然此时华灯初上,外头正热闹着,纵使宋两利交代不能随便走动,她却忍之不了,想一窥外界情景,心想只要不离开客栈太远,亦算不是随便走动,逐步出客房,往外头行去,然却保持百丈距,似免走得太随便。
虽只百丈,却是小街转往大街处。大宋汴京瓦子、窑子特多,入夜时分,寻芳客处处可见,星天来不知状况,只觉许多男人老往隔街灯火通明处钻,那头必定充满新鲜事儿了,然受制宋两利交代,不能走远,只能东张西望,脖子伸得长长。一个漂亮村姑入夜如此张望窑子,总引人侧目,终引来心术不正男人觊觎。
忽见得一位地痞模样脑袋半秃中年家伙邪笑行来,拱手道:“姑娘贵姓?在此等人啊?”
星天来照着宋两利指示,不敢感应对方想法,纵使觉得对方目光怪异,然初入京城兴奋之情犹在,且“对人客气”教诲清楚存于心中,她遂含笑回礼:“我叫陈千灵,没等人,在看热闹。”
那人上下打量她,邪笑更浓,道:“好名字!怎么,对窑子有兴趣啊?”
星天来道:“什么是窑子?”
那人暗道:“敢情是村姑蠢货,未见世面,却长得如此国色天香,前凸后翘,准能卖个好价钱!”登时打哈哈,笑道:“窑子就是女人爱笑,男人爱去的地方,而且可以赚很多银子?”对于银子功能及重要,宋两利和葛独行已特地说明。她早知一切交易皆需银子,若能自个赚上几银,恐是千载难逢机会,且能给宋两利来个惊喜。
那地痞暗笑不断,这家伙不但蠢,还憨得可以,连卖笑是啥都不懂,瞧其浑身是劲女体,恨不得找地方非礼解馋呢,然为了卖个好价钱,待她开张营业再去捧场解馋不迟。立即装出热心且彬彬有礼,道:“你长得漂亮,许多男人欣赏,一个高兴就赏你银子,就这么简单,好不好赚?”
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