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管是或不是。先盗取些许再说,于是暗用手段,小心翼翼盗之。
阴阳老怪却将内勤不断源源注入,钱英豪原是偷盗,及至后来却发现对方送的更多,诧愕不已:“师父您要将内劲送我?”
阴阳老怪冷道:“认真按着,少走火入魔!”钱英豪诧喜,内力根本无关有毒无毒,且多多益善,当然愿意受之,纵使狐疑。
仍不动声色任由老怪灌来。
阴阳老怪的确轮予他五十年功力,而后始显疲惫,收功,道:“你快把内劲转入正轨,免受伤害。”
钱英豪道:“多谢师父!”运功不断。
阴阳老怪随又换来阴是非,道:“剩下的就给你啦!”
除是非道:“多谢!”亦坐定位。
阴阳老怪绝功迫其体内,阴是非感到舒服,先前受伤郁闷已除,倒是受用无穷。
阴阳老怪又花半时辰为他迫功,将体内所余二十余年修为全数灌予其体。待撤功之际,原应瘫软于地。老怪仍现迥光返照最后劲道,脸面虽转煞白,精神仍在,道:“老夫修为已近八十年,加上灵丹妙药,少说亦有百余年修为,唯赠予宋两利二十年,以及几次动手,丧失不少,但仍有七十余年之谱。只是此次受伤,损及身子,引起衰老,恕不久人事,故将内力分配予你两人,望你俩本着阴阳魔界宗旨,继续发扬光大,则本人再次转世投胎时,再来享受成果不迟!”
阴是非道:“师父要死了?”总觉不像。
钱英豪更诧:“鼎中药救不活您伤势?”
阴阳老怪哈哈怪笑:“你一生诡计多端,谨慎异常,不骗你,怎肯让我输送内劲?不错,宝鼎药水早失功效,我仍伤重欲衰,所以才将功力传予你,希望成就你这大奸大恶之人,终身奉行“人性本恶”,专找他人做恶里,如何?办得到么?”
钱英豪怎肯承认自己大奸大恶,道:“弟子一向对师父忠心耿耿,谈不上多厉害、多奸恶!”
阴阳老怪笑道:“就是要你如此,死都不承认者,远比我这天天把恶事挂在嘴上的人更狡猾啦!本人甘拜下风,并对你为天下第一大恶人!”
钱英豪暗斥:“老不死,到此时还想损我名声?”表情仍不动声色,道:“弟子不敢受用,唯谢你输功之情。”拜礼再谢。
阴阳老怪满意至极,哈哈畅笑:“日后你要专心收拾天下好人啦!尤其是住里头那只猩猩仙姑,你得全力对付才过瘾!”
钱英豪急道:“弟子不敢!”
阴阳老怪虐笑:“你早在动脑筋了,且想等我死后再去迷惑她,对是不对?”
钱英豪暗斥老不死,多话,仍亟力否认:“弟子尊星前辈为恩人,不能背她!”
阴阳老怪喝向内洞:“星天来你看到啦!我造就了一个天下第一大恶人,将来就是你俩决斗局面啦!我二十年后再来搅局!”任钱英豪极力否认,但星天来早有感应钱想法,暗暗一叹,对方竟也敢骂恩人老不死,恐亦非好人了,决心懒得回应。
阴阳老怪转往阴是非,笑道:“你是师父刻意送往山上让狼入养活的,你该恨生下你且遗弃你的父母,且发挥你的兽人专长,将本门武功发扬光大。”
阴是非道:“弟子早在进行啦!”
阴阳老怪笑道:“甚好,一切都甚好,我走了,转世投胎去了,如若日后发现有为师类似特征者,得立即照顾扶养!”
阴是非道:“知了!”阴阳老怪见一切顺利美满,道声来生再见!意识一散,心脉立断,当场生化而死。死时邪笑仍在,原以为能灵魂出窍,转世投胎去了。
阴是非皱眉道:“师父你未交代如何处理尸体?要埋要火化?”
钱英豪道:“把他抬到九阴涧外,外头那些人发现师父死了,自会撤军,咱日后可以自由进出。”
阴是非道:“好吧!”想要扛去,钱英豪却抢在前头,道:“我来!你扛王文丑好了。”扛起阴阳老怪,拜向星天来:“星师父,阴阳老怪背叛您,没资格留在此,弟子将他送出去就是!”说完恭敬退出。
至于阴是非则嫌麻烦,王文丑已开膛破肚,怎能扛着走人,心念一转,将尸体施于九龙宝鼎下,以三昧真火烧之。霎见血流汁渗,躯体渐渐焦缩,火焚速度惊人。
星天来自始至终不理不睬,毕竟觉得阴阳老怪一伙残忍无比,她自不想再接触,待外头人员撤走,亦叫他们离去便是。
钱英豪早将脸面恢复正常,且江着阴阳老怪尸首准备邀功。突然增加五十年功力,简直让他健步如飞,腾云驾雾感觉实在妙透,天下第一恐将探囊取物,指日可待,想来造化无常,好运终落身上。实且该谢这一代恶人看上自己,心头直生一念:“为恶亦能好报应么?”阴阳老怪邪恶思想的确了不得。至于自己当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不过对危害者得加以铲除罢了。
他掠出九阴涧,挺身而立,登时引起哨兵回报,群雄急忙围来。
妙云禅师最是惊诧:“妙佛是你?”
了残堂主道:“你怎在里头?”
宋两利道:“我说得没错吧,他就是那青脸家伙!”
钱英豪道:“不错,我潜入妖域无数日,冒着性命危险,为的就是除此人!”将尸体一抛,跌落地面。
众人见及尸首,大骇不已,齐叫道:“阴阳老怪?”
张天师道;“不可能,他武功那么高?”
胡天地道:“快查是否老怪,他易容术天下无双!”
张继老道:“恐怕是了,老怪指甲甚异!”宋两利上次即以指甲识破老怪身分,然现在要他承认妙佛能杀死老怪,那万万难以置信!
钱英豪已多得五十年功力,不再畏惧众人,落落大方摆手:“诸位尽管检查,若有造假,我以人头担保。”
妙云禅师想检查,又觉了解不够,张天师和胡天地已欺身向前,摸抚阴阳老怪脸皮,但觉未易容,后检查伤口,的确为明月斩、太阳轮等所伤。
胡天地道:“看是阴阳老怪无误。”
张天师道:“正是他,其应为伤重死亡,伤口根本未复。”
众人相信张天师判断,倒对妙佛禅师自称亲手杀了老怪,不以为然。
钱英豪冷道:“凭老怪修为,数次受击皆没事,此次怎一命归天?我承认是在他伤势沉重时下手,亦且冒了性命危险!”
妙云禅师道:“我等信你,既已杀了阴阳老怪,可知鬼域妖人藏身何处?作何反应?”
钱英豪道:“妖人行粽飘忽。不易掌握,可能已逃至他处,不过弟子愿冒性命之险再除之,长老何不暂退少林,一切交由弟子解决。”
宋两利道:“他胡说,妖人根本在里头,其中必有阴谋!看是要大家追兵,他好作至!”
钱英豪怒道:“小叛徒,此处哪有你说话余地!”
宋两利突展摄脑大法,追其脑门,想逼出实情,钱英豪顿时抵挡。他原已学会对抗摄脑之术,如今增加老怪五十年内力,功夫更加纯熟,不但能避,且有反弹劲道,不禁暗喜,说不定练久了,能达老怪邪灵之境,妙哉。
宋两利暗诧对方功力怎突然增强?仍不肯放弃摄之。
钱英豪不想拖耗太久,冷道:“小妖道你还想以妖法迷惑我么?”一掌扫去。了道禅师左斜切来,冷道:“他只想证明真相,无关伤你!”掌劲追处,双臂生疼,暗诧对方武功怎突地增强?钱英豪冷笑,未再进一步攻击。
妙云禅师道:“老怪已除,妖人又失,本门以已无留此必要,了残、了道准备收队,不必为难妙佛,至少他杀敌有功。”显然已接受妙佛说词。
钱英豪拜礼:“多谢执法长老英明。”
了残不便多说,下令罗汉堂弟兄退去。了道纵有疑惑,然长老有令,只有先退,日后再私自探访便是,亦指使果陀和尚带领降魔阵退去。
妙云禅师转向群雄,通:“感谢诸位联合除妖,此事已了,少林先走一步。”
张天师道:“长老不觉妖人仍可能侵犯少林?”
妙云禅师道:“妙佛师弟刚从鬼域走出,且扛着老怪尸首,他已说明妖人已逃,自该回去守少林,怎可守在此?”
张天师恍然对方急欲退去原因,通:“既是如此,长老请!”
妙云、了道拜礼而去,少林弟子霎时走个精光。
钱英豪纵使功力大增,却不愿立即穿帮,且大群人马仍在,并非他所能抵挡,见妙云已去,心念转处,立即拱手:“诸位方可退去,妖人一事交予在下处理便可!”说完身形一掠,逃回鬼域去了。
宋两利喝道:“必定有鬼!”
张天师道:“他功力似突地增强不少,中午对敌并未如此矫捷,难道妖人造就他了?”
胡天地道:“或有可能,可惜无法进去查明……”
宋两利道:“我来问问妖人!”脑门突然打开,搜向鬼域,妖人立即回应,道:“钱英豪功力是阴阳老怪所给的。”
宋两利诧道:“他在玩何花样?”
星天来道:“他要造就另一个以恶为本的人。”
宋两利道:“你为何不阻止他!”
星天来道:“我在疗伤,出不去……你进来陪我好么?……”
宋两利道:“除非你把钱英豪赶出来!”
星天来道:“可以……他非我恩人,可以不让他住在里头……”
宋两利道:“把人赶出来再说!”赶忙斩断通灵大法。
转向胡天地道:“妖人仍在,但她说妙佛禅师内勤是阴阳老怪所传。”
胡天地诧道:“怎会如此?”
寒天儿道:“恐是看上钱英豪狡黠心性,他既然得死了。故把祸害转给钱英豪,继续玩弄人性本恶游戏。”
张天师道:“若真如此,恐祸害更甚。在妙佛未犯重案之前,咱师出无名。”
张继老道:“何况另有少林寺可以为他漂白。”
寒天儿道:“且走着瞧,他若不知反省,迟早遭到报应,倒是有关鬼域妖人一事,诸位作何处理?”
张继老道:“此妖危害数十年,仍该除去为是,否则让地出来,恐百姓再遭劫难。”
寒天儿道:“晚辈却觉她非十恶不赦之人,又如今天战役,她始终未出面,在鬼域亦不肯伤人,是否传言有误?”
张继老道:“传言如何并不知,但其摄脑之能天下无双,且其心性难料,不觉除之较妥?”
寒天儿道:“我等以侠义自居,此妖纵使以前有罪,然已囚禁数十年,已偿其罪,常言一罪不双罚,若她有悔改,何苦硬要置人于死,咱亦不可以预测其将危害,而将其拭之,此乃对性命最起码尊重,张天师以为如何?”
张继老恍然道:“护法教训极是,在下一时嫉恶如仇,失之考量,实是不该,如若妖人当真悔改,不出鬼域,抑或出来却未犯案,自该饶她了。”
寒天儿道:“多谢。”目光移向张天师:“您以为如何?”
张天师道:“护法一向恩怨分明,理事明确,老朽当然同意看法,唯不知你怎突然替妖人求情,是何事使你如此?”
寒天儿道:“除了今日她未伤人外,另有消息乃是她曾为猩猩之死杀向少林,原可毁了少林,她却折回,可见其并非凶恶之人。”此已非秘里,方才了道禅师已做说明,她故能得知。
宋两利暗忖:“娘竟然替妖人说话,那我岂非当真误会这妖女了呢?”遂道:“那妖女原是有伤在身,后来被茅山掌门葛独行治好,葛独行临死说她乃善类,只是太过单纯,容易被蠢惑,我是被她吓着一直不敢相信她性本书。但寒护法一说,大概要信一半了。”那字“娘”始终不敢喊出,小可闷着,但母子连心,私下明白意思便可。
张天师脸容却动:“葛老?他还活着?”
宋两利道:“原活着,他原被茅山假掌门方虚默囚在秘洞中炼药,后来我也被抓至茅山秘洞,和他结识,再后来他发现鬼域妖人之事便赶来探个究竟,结果发现妖人还算善良,才答应救他,葛独行炼丹之术天下无双,终把她给治好,谁知道得罪阴阳老怪和妙佛,不幸被暗算,结果就飞升了。”
张天师叹道:“可惜,葛老原是刘混康叔伯之辈,道法甚为了得,且炼丹之术更为一绝,原想向其请益,看来已难实现!”
张继老道:“葛老为人正派,他肯救妖人,大概亦觉对方不算太坏吧。”总算找到理由说明自己放下对妖人之偏见。
胡天地爽声笑道:“既然诸位对妖人有了宽容,自无围剿必要,此次收拾阴阳老怪,亦算大功告成,应可舒服休息一阵,剩下恐是朝廷琐事。咱慢慢再做处理啦!就此相互道别,来日再聚如何?”
张天师道:“也好,虽另有妙佛存在,但他尚不敢明目张胆为恶,暂留他一命,我天师派历经多次波折,的确劳顿已极,亦该好好休息了。”
于是众人合力将阴阳老怪埋了,始相互道别。胡天地先行回江南总舵处理帮中事,张天师、张继老则引领龙虎阵弟兄返回京城。所剩明教四大护法,在寒天儿要求下,和宋两利下得此拳,在附近客栈办得酒席吃顿饱,随后丘尊、陈三秋及胡天价亦先行告退,返回南疆明教总坛。
客栈只剩宋两利、寒天儿母子,亲情相见,格外温馨,寒天儿总忍不住搂着心肝宝贝,热泪盈眶,“你倒是让娘提心吊胆了。”
宋两利道:“此后孩儿不再乱闯便是。”
寒天儿急笑道:“不不不,娘非此意,那是娘自己庸人自扰,谁家母亲不担心小孩的?
娘只是自私罢了,你爱去哪就去哪,只要把持善心、正心四字,其他皆无所谓了。”
宋两利道:“孩儿谨遵娘教训。”
寒天儿道:“那好那好!”想及儿子如此懂事,心神顿舒。搂得畅快且又诉谈过瘾后,方将爱儿放开。
宋两利道:“娘何不回京,大家一起团聚?”
寒天儿道;“时机未到,奸相仍在,若娘一现身,将引来苏家灾难。”
宋两利道:“怎会如此严重?孩儿可收拾蔡京、童贯等人,让他们永远别犯咱家啊!”
寒天儿道:“官场事没那么简单,死了蔡京、童贯,另有更多奸人可取代,就算杀了赵倍又能如何?局势并未转佳,娘仍不便出面,你且忘掉此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