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一小巷古宅中,那大门前有古楠树。”
张美人诧道:“‘他们’是何意思?”
夜无群道:“他和一女人在一起!”
张美人双手不禁揪紧:“他敢!”
夜无群暗道效果甚佳,道:“你自行去瞧瞧便知,我不便多言。”
张美人冷哼,抱起女婴,踹门而出,两人交错,夜无群暗道对方长得不赖,只可惜脸色苍白,应是刚生产完毕之态。张美人则正眼未瞧,只扫一眼未作表示,立即奔掠而去。
夜无群欣喜:“好戏上场!”远跟其后潜去。
宋两利、夜惊容止于雅居前天井耍练功夫。从早上之气功,以至于刀剑掌法,已练得数百回合,各显疲累,宋遂提议练那“交杯酒”,乃以茶代酒,一人喝来一人抢,彼此双手不断纠缠撩拨,藉此练巧劲,但费劲不大。
夜惊容自是欣喜能和爱人含情弄姿。耍来颇为亲匿。尤其宋两利那“水”字诀之功夫,不但身形软若灵蛇,双手更滑溜得似风中柳条,每每绕着美娇娘身形溜转,一有机会,且卷得她哇喔痒笑,闪闪躲躲,好不快哉,宋两利趁此吃得不少豆腐,美矫娘巧劲浪漫化开,双双捉弄起来。
夜惊容笑道:“我也想学这叫‘水姑娘跳艳舞’招式吧?”
宋两利道:“好么?有点不正经!”
夜惊容笑道:“当然好,只跳给你看!”身形一扭,耍得风情万种:“如何?骚不骚?”
宋两利呵呵笑道:“可骚了,若到大庭广众跳去,莫让天下男人挤破汴京城才好!”
夜惊容媚笑道:“才不敢,只跳给你看!”扭得摇曳生姿,媚态逗人。
宋两利呵呵笑道:“瞧得已眼花撩乱,哪还有心传授。”
夜惊容笑道:“说些口诀便可啦!”
宋两利一时难解,这“水”字诀乃五方法门地水火风空之一,此法门全凭参悟得来,直若密教只口传不留秘本,该如何向她说明?
夜惊容等之不及,笑道:“怎地,要藏招么?”
宋两利干笑:“什么都藏,又怎可对老婆藏呢?密教有五方佛,即东方不动佛,西方阿弥陀佛,南方宝生佛,北方不空成就佛,中为大日如来,且以东西南北中配上地水火风空,地者生万物发修持之心,水者养万物悟菩提之觉,‘菩提’乃求‘道’求‘觉’之意,只要悟通此点,自可无所不至、无所不达!”
夜惊容听得迷惑难懂,道:“怎那么复杂?”
宋两利笑道:“所以说这门功夫难搞得很,你先学个样子,道法慢慢悟去便可!”
夜惊容笑道:“说点简单的。”
宋两利笑道:“那就扭扭腰、晃晃肩、摆摆手就行啦!”
夜惊容呵呵笑起:“还是觉得像跳艳舞!”伊伊呀呀又跳起来。
宋两利但觉妙哉,迳自配合跳耍,两人扭腰摆臀,双手不断抢着茶杯,此且不够,凑上双嘴仍即咬,既亲密又撩态,如若他人见着,必以为疯男疯女齐飙舞。
就在两人欲凑嘴同饮交杯茶之际,一声婴孩叫声惊醒宋两利,他原已一夜未沾酒,且只顾戏耍,感应自弱,然有人逼近三十丈之内,他仍能发觉。诧中转头,赫见张美人抱着婴孩悲立楠树下,两行泪珠挂满腮,这一切她都瞧在眼里,又怎能接受千里寻夫却见薄情郎正和野女人嬉闹痛饮交杯酒?
宋两利诧骇不已:“怎会是你?”
张美人悲极反笑:“就是我,亏你还记得我!”冷步行来。
宋两利瞧她模样似乎洗脑仍未清除,登觉不妙,干笑道:“张姑娘,不是像你想像那样……”
张美人冷笑:“现在叫我张姑娘了?”冷步再逼。
夜惊容脸面亦显沉重:“她是谁?”
宋两利哇呀苦笑:“不是你们所想像那样!阿容你先躲躲,此事我自会摆平!”拖着夜惊容欲躲房中,夜惊容却不依,冷道:“有事当面摆平!”
宋两利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天啊!拜托拜托,快躲快躲!”
夜惊容仍是不躲。问向张美人:“你跟他?……”
张美人冷道:“我是他妻子,这是我们女儿,这负心汉竟然在我怀胎之下叛我而去!”
夜惊容简直如雷轰顶,天旋地转,泪水竟也挂下:“宋两利你怎可以如此?耍了我没关系,怎可弃她们母女于不顾!”
宋两利急道:“不是那么回事啊!”想说出,然此岂非伤害张美人,急如热锅蚂蚁,百口莫辩之苦,压得难喘气息。
夜惊容无法接受事实,强忍悲切道:“你好好善待她们母女,别再来纠缠我!以后也别再见面!”说完急欲逃躲!
宋两利急忙拉住她,道:“阿容,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她丈夫是玉皇仙岛的玉天君,我只是帮她忙而已!”终于还是说出一切,否则佳人一去,恐将一辈子难挽回。
张美人怒道:“你好没良心,玉皇仙岛是家父仇人,我怎可能跟他交往,还生下孩子!”
夜惊容道:“生孩子之事假得了么?她会乱毁名节么?放开我,一切还顾颜面,若你纠缠,我可要出手了!”
宋两利急道:“我岂会骗你,她的确和玉天君有了孩子,是她娘要我以‘移神换灵’洗脑之术加以洗脑,我看在她娘可怜份上便答应了,原本等生下孩子再处理一切,谁知她却迳自闯来,乱了计划!”
张美人怒道:“你胡说什么?连女儿‘宋惊美’名字都取了,还想狡赖!良心安在!”
说及宋惊美,女婴哇哇啼泣。
夜惊容甚是疼悲:“不要再说了,让我静一静,连女儿都取了名,又怎可对她们母女如此残忍,你应尽尽父亲本分,莫要再纠缠我了!”突发蛮劲,一手甩脱宋两利,掩面悲泣,掠冲而去。
宋两利急于追人:“阿容,千万要相信我啊!”
夜惊容斥道:“别追来,否则我恨你一辈子!”话声甚重,宋两利终不敢追去,垂头丧气立于该地,暗叹命运捉弄,无端起波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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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虚夫假妻
宋两利此时只想安静片刻。
然事情仍未了,张美人病脸更形煞白,抽出匕首掠来,冷森道:“你认不认我们母女俩?若不认,我便杀了你,还有这小孩!”匕首当真往婴孩划去,吓得宋两利惊叫:“别乱来!”急欲阻止,却又碍於越描越黑,再认下去,岂非一错再错。
张美人冷笑:“一句话,要或不要,否则大家同归于尽!”
宋两利实不忍婴儿,终颔首道:“婴儿无辜,别伤她,我要便是……”
张美人突地丢下匕首,放声大哭,将女儿抱得紧紧,婴儿受惊,双双哭成一团。
宋两利道:“别哭了,不是要了吗?快带小孩进入里头,莫着了风寒!”
张美人仍爱小孩,终往屋内行去。然里头摆了不少夜惊容衣衫及用具,张美人瞧得悲怨又起:“没想到你如此花心,到处拈花惹草,我该阉了你!”
宋两利苦叹道:“我们只是切磋武功,八字还没一撇……”
张美人斥道:“什么还没一撇?你且叫她老婆,又自喝那交杯酒,她若无瓜葛,怎哭得如此伤心!”
宋两利但觉越描越黑,只能苦笑,道:“别想那么多,先照顾小孩和自己身子才是。”
赶忙将夜惊容东西收集一堆,也好日后交还她,抑或是她将另行返回拿取。
张美人哭泣一阵,心情稍平静,方自懂得如何照顾小孩,母女哭声方告消失。张美人竟然当场宽衣解襟,露出酥胸喂乳。
宋两利待要喊去,又怕对方反弹,只好避于一旁,此事看来得亲自找她娘解决,否则再此闹下去,自己名节不保,甚且可能伤害夜惊容,遂问道:“你娘呢?她总知你来京城?”
张美人冷道:“先前不知,但已过了十几天,阿姨必定已通知,她随时会来。”
宋两利道:“那就好……”想找烈酒喝它几口以感应,谁知竟搜之不着,腰际酒袋且已空空,一切甚是不顺。尤其想及夜惊容含悲逃去,不知是否出事,且夜无群必定趁此机会粘上,两人是否旧情复发?自己日后难道就此失去机会?实是命运捉弄啊!
张美人仍深深爱着宋两利,冷道:“你拈花惹草一事,我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便算了,日后敢再出轨,小心我阉了你!”
宋两利默然不答,随又觉得不妥,道:“她的确只是好友……”
张美人喝道:“别再鬼扯,越描越黑。”宋两利瞧她误会已深,不再解释,道:“你怎么说都行,但要在一起,总该找你娘好好谈谈。”
张美人冷道:“时机成熟,我自会谈。”
宋两利道:“我去找她,此事得先解决。”
张美人冷道:“她未必已来京城,你想去找那野女人不成?”
宋两利道:“她都走了如何能找,别再胡思乱想,总该让我出去办事吧?”
张美人冷道:“限你一时辰之内回来,否则我便去找你。”言下已摆明缠定了。
宋两利道:“好吧,我转转便回。”于是交代好好照顾婴孩,终掠身而去,待出雅居,如获重释感觉立即上身,没想到一时善心却惹来未娶妻又生女,传将出去,神霄派可糗大了。为今之计得赶快寻着秦晓仪以解决一切。
他立即奔往酒铺,买得烧刀子烈酒,先喝上三杯,随又将羊皮袋装满,以备不时之需,随又专往汴河畔那株千年银杏树,童年回忆一一上心头,不觉中已过数年,往事如烟,人世多变直涌心头,一切转变实让人措手不及。
他盘坐下来,清静心灵,运起通灵大法,终渐渐恢复感应。秦晓仪的确已往京城赶来,目前正在开封府途中;夜惊容却在东郊松林悲泣,夜无群果然紧跟其后,准备乘虚而入;另有玉天君竟然得之消息,赤往汴京城赶来,已在五十里之近,一切争端似将重新上演;脑门再闪,已出现师父林灵素又在盘算李师师,纵使有浪子燕青护守,他仍千方百计想占其便宜,实是色心不改;阴阳老怪并无消息,然鬼域妖人竟露笑意,频频传话过来:“他们已去取九龙精钢铁,你快把日月仪给我吧……”
宋两利诧道:“他们是谁?阴阳老怪?还有阴是非、妙佛禅师?”
鬼域妖人笑道:“都是,这次你挡不了了……快投降吧……”
宋两利怔骇中已斩断感应,诧道:“老怪已反扑,这可是大事一件!”不敢耽搁,赶忙掠往天师西宫,以通知张天师等人准备对付。
天师派掌门张继先和半天师张继老,以及丐帮帮主胡天地一直守候天师西宫,以防阴阳老怪反击。一拖即已数月,众人总觉或许有变,是否另行改采他法,尤其险探鬼域妖人之事已酝酿而起,毕竟那妖人摄灵之术如此之强,若和老怪狼狈为奸,恐将无人可挡,何不乘机毁除?然对那鬼域所产生之之难以抗拒力量,众人想来压力重重,毕竟大自然玄奥非人力所能抵挡,在尚未全然了解之下,谁又敢贸然行动?
众人寄望天生通灵之宋两利能早日解开鬼域之谜,也好做个了断。
宋两利甚快从后门溜入天师西宫,找向秘院胡天地处,竟发现张天师、张继老皆在场,除了胡天地外,两张皆有灵修,自能和宋两利相互感应。
宋两利诧道:“你们已知阴阳老怪将反扑?”
张继先道:“都快过五月之久,他若有伤亦养得差不多,应该快来了吧!”
张继老道:“掌门一直守在这里,他来或不来,一样防备。”
胡天地道:“没错,不除此怪,天下难以太平;你有消息了?”
宋两利道:“方才感应,对方似乎已出马,除了阴阳老怪,还有他徒弟阴是非,也可能包括妙佛禅师,所有沾上鬼域妖人的坏东西全来了。”
张继先凝重道:“倾巢而出,看又是一场大战。”
胡天地道:“只要收拾阴阳老怪,其他自可迎刃而解。”
张继老道:“希望如此。”
宋两利道:“明教四大护法可有前来?”
胡天地道:“原已到来,但明教在朝廷眼中是大邪教,故已避于附近小城,一有状况,立即支援。”
宋两利一则喜:母亲竟也在附近,一则忧:若斗不了阴阳老怪,岂非伤亡惨重?他可不愿母亲受伤,道:“可另有支援人手?”
张继先道:“佛门已被道君皇帝摧毁差不多,他们有股难伸之怨,故皆不愿帮忙,其他各派亦多凋零,恐无人可助。”
胡天地道:“咱几个斗不过,其他人恐怕也不管用。大家撑着便是!”
宋两利暗下决定,不管如何,决不能让母亲受到伤害。道:“他们似要夺九龙精钢鼎,回去给妖人用,咱得守住才行。”
胡天地道:“战至一兵一卒,也会守着它!”
张继老道:“到底此鼎有何功效?”
张继先道;“宝鼎能炼奇药,妖人大概需靠它炼东西。”
宋两利稍有所知,但牵涉到葛独行及灵宝阴阳镜,故未说出。
张继老道:“既然如此,更要留下它。”
胡天地道:“我特派丐帮弟子注意此事。”
张继先道:“天师派弟子亦将全力以赴。”
宋两利道:“那我的神霄派弟兄希望也还管用!”心想自己已离开甚久,一切是否已起变化,仍不得而知,故不敢肯定答覆。
众老已在研拟对策。
宋两利但觉通知已成,唯今仍得先摆平张美人一事,试探性问道:“天师掌门,玉皇仙岛可有再骚扰秦夫人?”
张继先道:“倒是没有,不过玉东皇心性已失,可能随时来犯。故让夫人避及他处,免受干扰。”
宋两利问:“你女儿呢?”
张继先道:“可能还在断情师太处,我一直在此,故未及时顾得了她,全由夫人照料,应该没事吧?”原觉得宋两利和女儿应有所感情,然对方刚从辽国回来,怎可能有进一步发展。
宋两利暗喜,事情并未泄底,否则准能了解对方心灵。
张继先道:“你想去找她?呵呵,可得避开断情师太,她一向对男人十分排斥!”
宋两利干笑:“听说了……”该避的是张美人,然却躲之不掉。
正谈话间,忽传秦晓仪已临天师西宫,宋两利暗诧,果然来得好快,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