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目光闪烁,道:“不知少侠和小女是否有所交往?……”
宋两利心神一楞,已知张天师除了道谢外,此事亦为留人最大原因之一,然自己答应秦晓仪,不便对外公开,何况未婚怀孕,滋事体大,千万说不得,干声笑道:“是有些感情,但尚未到论及婚嫁地步!”此谎撒来面红耳赤。
幸好张天师以为男女羞涩,淡然一笑:“一切全靠缘份,且祝福你俩了,老夫原是担心玉天君所言属实,将是大为棘手。如今看来全是谣言,自不必再担心玉东皇藉题作怪。”
宋两利心虚直道是极是极,然想及未来张美人若肚腹渐长,将又如何面对任何人?
连他这假丈夫都觉窘困万分,得想办法开溜才行。
张天师解决心中疑虑,再敬美酒三杯,终引身告退。
宋两利嘘喘大气,如获重释,听张天师口气,即是万分在乎女儿怀有玉天君孩子,看来得及早通知秦晓仪,要她想办法处理才是。此时已近三更,不宜行动,明儿再说。
遂躺往床上。忽又觉武功重要,阴阳老怪追得甚紧,立即爬起盘坐,运行内功心法,喃喃默念:“以精化气,以气化神,炼神还虚!”等道家口诀,希望功力更上层楼。
就在小周天运行完毕,忽觉窗扉闪动,宋两利诧地举掌欲劈,岂知青影一闪:“是我!”美女轻巧溜进,竟然是冷目森森之张美人,吓得宋两利唉呃抓着衣襟,躲向墙角:
“你来作啥?!”
张美人冷森转为谑邪:“作啥?弄得我珠胎暗结,你想一逃了之么?”猛地扑来,硬将宋两利逼得贴脸贴身,无处可逃。
宋两利闻及女体香气,总觉想入非非,然并非情侣,怎敢犯戒,窘急道:“张姑娘,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这样不好吧?”
张美人喝道:“到现在你还称我张姑娘?想耍赖不成!”忍无可忍,伸手便揪男人耳朵,疼得宋两利呃呃闷叫:“快放手啊,我只是一时忘了,你温柔些好么!”
张美人终放手,轻轻一叹:“我哪是凶女人,只是你在大庭之下想开溜,那自对我伤害甚大……,为了孩子,你千万不能抛弃我!”想及伤心处,竟然伏向男人胸脯啜泣。
宋两利呃呃闷叫,推也不是,搂也不是,只能让她伏个够,美女酥胸顶来,实让人难以把持,只好默念菩萨保佑,不敢想入非非。
如若宋两利只是轻微摄脑,张美人可能不会深信若此,然宋两利却从她认识玉天君以及谈情说爱,甚至男女交媾之每一幕好戏皆以自身替代玉天君,且在秦晓仪证实之下,张美人自是难以怀疑,尤其每每作爱小细节、小动作,甚至喜好皆如此清清楚楚,张美人怎敢另作二人去想?若真如此,她岂非毫无秘密可言?是故已死心塌地认定眼前此人便是她唯一男人。
宋两利一丝善念下惹来此大麻烦,恐是始料未及。心想着若是对方日后追着要行周公之礼,那该如何是好?
心念方起,张美人竟然宽衣解带,想一解激情。
宋两利见她肩衫褪至一半,登时怔诧:“你想干什么?”
张美人道:“都已成夫妻了,你还害臊真是!我帮你脱!”她一向主动,立即伸手抓解腰带,宋两利怔叫不妙,猛地一指将她点昏,冷汗直冒,再此下去,三胞胎立即暴出来。
瞧及张美人稍稍抽搐嘴角,可能梦中仍想此事。宋两利无奈:“看来只有梦中做爱一途了,否则她若醒来,一事无成,必起疑心!”当下盘坐下来,运起感应神通,方才已喝下美酒,酒意仍在,甚快已进入状况,脑波渐渐摄向张美人,终摄知其幻梦中正宽衣解带,露出迷人胴体,媚吟着想找男人,宋两利无奈化作男人,终和她拥搂吻抱,以至于激情交欢。
张美人的确大方,且喜采取主动,往往将男人压往下面,随即拚命厮杀。瞧其激情若狂举止,宋两利暗自庆幸只在梦中,否则受此折腾,恐怕招架不了。
张美人每一激情动作,昏迷身躯即轻轻抽颤呻吟,显然灵欲混为一体,身心全劲融入,持续半刻钟后,终于冲至忘形忘我妙境,始渐渐瘫软下来。
宋两利这才撤去摄脑功夫,双方额头已冒热汗,他直道要命,挽起袖子先拭张美人再拭自己,苦笑忖道:“看来往后皆得如此伺候了,我竟然成为梦中妓男,实是越混越回头。”
张美人胸脯早已半露,宋两利仔细瞧来,竟也跟梦中情景一样,玉立嫩挺,实是完美无瑕,心念忽觉不妥,窘困直道:“莫犯色戒,莫犯色戒!”赶忙替她盖上棉被。
挣扎是否拍醒她,若在此过夜,传出去可含冤莫辩,若立即拍醒她,是否穿帮?
宋两利暗喝:“不管了,穿帮还可补救,被逮个正着,铁定完蛋。”立即截指解其穴道。
张美人幽幽醒来,梦幻与事实似乎混在一起,嘤呃中发现宋两利穿衣旁坐,怔道:“三更半夜你怎不睡觉?”
宋两利道:“睡不着,要是你爹赶来便死定了。”
张美人道:“我爹?!”
宋两利道:“还有你娘,以及其他人。”
张美人终觉不妥,笑道:“真是胆小鬼!今晚便饶了你!明天再说!”爬身而起,全身为之裸露,瞧得宋两利赶忙合眼,张美人斥笑:“又非未见过,怎么?怕见着我肚子胀起来?”
宋两利干笑:“是是是,快穿起来,要是他人撞进来,什么都完了。”
张美人仍呵呵直笑,悠哉穿妥衣衫,捉笑道:“真不知我怎会喜欢上你这小瘪三模样!”急又扑来,扣住宋脖子,撒娇笑道:“大概被你下了符咒吧!”亲吻一记,方始潜窗而去。
宋两利哭笑不得,自我解嘲道:“梦中妓男不知还要当多久?”暗下决心,明晨立即开溜。
他倒在床上,双目睁巨,实猜不透怎会碰上如此遭遇?
一夜难以入睡。
次日清晨。
宋两利当真不告而别,留了字条,准备潜逃出府。
客房在后院东边,连向内殿,路径较难逃,他乃往东南方潜去,摸黑穿过小松林,待要爬墙之际,左侧竟然另有他人潜来,且唤着:“少侠,是我!”
宋两利诧愕,回头乍瞧,竟然是夫人秦晓仪,吓得他手足无措,干笑道:“夫人怎在此?!”
秦晓仪低声道:“等你甚久了!”拿出包袱塞过来。“里面已置衣衫盘缠,该够用了。”
宋两利诧道:“夫人怎知在下……在下会……,来此爬墙?”“开溜”两字始终说不出口。
秦晓仪笑道:“大概感应吧……”
宋两利干笑:“怎每个人都有神通?”
秦晓仪道:“其实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阿美已先行溜至外头,你前去会合,然后快溜……”
宋两利诧道:“还要跟她混在一起?!天啊!”差点未晕倒。
秦晓仪道:“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我只这么一女儿,禁不起打击。”一脸恳求:
“多帮忙!”
宋两利苦笑:“作个好人未免代价太大了……”
秦晓仪道:“你只要送她到庐山‘无尘庵’找晓琳妹即可,她法号‘断情师太’。”
宋两利苦笑:“又是断又是情,行么?”
秦晓仪道:“行,她一向嫉恶如仇,你是好人,她必善待,帮帮忙,只到庐山,比起她当年修行之峨嵋山近得许多,不必几天光景,即可抵达,行行好。”
宋两利生性善良,秦晓仪又是慈母,年幼失母的他,怎忍心拒绝,终点头道:“帮您是可以,但夫人千万记得,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否则一拉一扯,我跳至黄河皆洗不清,这个小神童亦别当啦。”
秦晓仪瞧他答应,欣喜不已,笑道:“先交往看看,若真的无缘,我再想办法,绝不拖累你。”
宋两利苦笑:“有人如此情景谈恋爱么?”
秦晓仪亦想笑,然想及女儿,又轻叹:“谁叫我女惹了此麻烦,一切多担待了。”
包袱塞得更紧:“快走,莫让张天师醒来发现,我且告诉他你俩游玩去了,他颇看中你,应能放心。”
宋两利接过包袱,自嘲一笑:“我可一点都不放心……”
秦晓仪急摆手,宋两利终翻墙而去。秦晓仪探向墙头,远远瞧得宋两利背影消失,感伤已起:“希望一切能顺利……只要熬过十月怀胎,一切将解脱了……”不禁流下感伤、感激泪水。
宋两利方奔行半里,张美人跳落松枝,欣喜挡来,“吓着没!”宋两利懒洋洋道:吓死啦!”但觉此玩笑甚差。
张美人顿觉意外,道:“怎么?没睡饱?”
宋两利道:“大概是吧!”
张美人猛地欺身过来:“抱歉,下次不敢乱来了,香一个!”张嘴即吻。
宋两利唉呀惊急跳开,登时精神百倍:“别乱来!”
张美人怔诧后喜笑:“原来这方法最管用?呵呵,下次用此招便行了。”
宋两利急道:“别乱用,光天化日之下,到处是眼线,你不要名节,我还想要。”
张美人斥道:“啥意思?我是杨花水性喽!”
宋两利不想太刺激她,道:“哪有这回事!我只是一身道装,带着女人已甚奇特,还卿卿我我,不被指点才怪。”
张美人恍然:“好吧,暂时饶你,反正路上多的是时间!”这才放过男人,潇洒而行。
宋两利苦叹道:“时间才是我最大杀手!梦中妓男该上路啦!”垂头丧气跟在后头。
小俩口目标正是庐山无尘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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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争夫抢妻
玉东皇虽受伤在身,然一股怨气难以吞忍,便要玉天君护持,两人连夜赶往茅山。
玉天君原是不从,待在龙虎山附近,以等待张美人出现,再亲自探询究竟,玉东皇却喝道:“还看不出他们耍妖招么!”玉天君终清醒,若无道法破去,任何方式均难奏效,终同意前往茅山探求破解之法。
来时搭马车需费一天一夜,去时全以攀山越岭直线而行,及至次日中午已抵茅山。
玉天君尚可应付,玉东皇却因用劲过劳,血气为之翻腾,方抵山脚下,心神一松,哇地吐出一口浓血,吓坏玉天君,急道:“爹你要紧么?”
玉东皇拭去嘴角血迹,爽声笑道:“没啥了不起,那是污血,吐去更佳!咱得换件干净衣服,别让方虚默看扁!”
地头已近,两人不急再赶路,已找向附近客栈,换下脏衣,盥洗梳理一番,玉东皇虽将龙袍换下,却也购得锦袍替代,不失门面,这才二次重登茅山。
掠行半时辰,茅山华阳洞天已近。方虚默已听得手下回报,立即迎接,双方会于洞天福地。
方虚默仍一贯虚伪恭敬拜礼:“岛主去而复返,应是想关照在下了?”盗练霸龙心法之事莫非穿帮?得小心应付。
玉天君首先拜礼,立于一旁,玉东皇欲左右言他,道:“我女儿且来捉蛇,人在哪里?”
方虚默暗道好险,听其口气,应非为武功秘本而来,欣声笑道:“她该和刘通一起,蛇洞他最了解。”
玉东皇道:“派人将她找回,本皇将远行他处。”
方虚点立即派人通知。
圭东皇拱手道谢,喝得几口香茗,方道:“通灵大法根本无效,是怎回事?”
方虚默诧楞:“怎会,莫非宋两利作了手脚?!在下与你通灵时,仍能顺利进行啊!”
玉东皇道:“本皇并未怪你,只是让那小子溜了,他那通灵邪功甚难对付,方掌门可有克制方法,传来几招,免得着他道儿。”
方虚默但闻并非兴师问罪,心神舒爽,笑道:“其实以岛主功力,应付通灵大法绰绰有余。”
玉东皇道:“怎讲?”
方虚默道:“通灵大法和摄魂大法颇为类似,只要运功定力够强,自不受摄,岛主亦可以狮子吼或其他方式骚扰对方,达成预防效果。”
玉东皇恍然道:“原来如此?本皇还以为得另学道法呢!”
玉天君道:“可是宋两利不一样,他随时都在摄脑,防不胜防,可有符箓秘咒之类应对?”想及几次偷情皆被摄知,惧心不已。
方虚默道:“这个嘛……”
玉东皇道:“方兄有法尽管传,本皇不会亏待你,何况令徒和小女迟早将结为夫妻,咱定是亲家,毋需隐藏。”
方虚默的确想藏私,然既被对方提及,且顾及徒弟,还是说了,毕竟学过道法皆知醒神、定心符咒之类,只不过各人功力强弱罢了,“秘咒和符箓并非没有,却也和运功一样,总该事先念咒才有效,若让其入侵,恐嫌过慢。”
玉东皇道:“念来听听。”
方虚默并即将茅山秘咒念出,随又画得几张灵符交予玉东皇,道:“若遇妖魂厉鬼缠身,此符可破去。”
玉东皇父子自对秘咒较感兴趣,立即强记背熟,免得再受摄。
方虚默暗觉想笑,以玉东皇功力,为此摄心之术伤脑筋,实是越混越回头,看来他的确心智失常,迟早将玩死自己,届时说不定可利用刘通接掌仙岛,茅山派登时壮大一倍,天下无人敢惹,尤其霸龙神功在身,还怕他人挑战么?越想越是得意,又敬疯子三杯,双双畅笑不止。
玉东皇究问:“本皇怎知秘咒有效?”
玉天君方忖:“对啊,不试根本不知。”
方虚默暗斥:“老疯子竟也不痴。”心念一转,道:“你有两人,一个暂不念咒,我来摄心便可证明。”
玉东皇道:“好,天君你莫要念咒!”玉天君只能应允,毕竟父亲伤势在身,莫要被窥出破绽才好。
方虚默并非天生通灵,待两人坐妥后,立即起坛,摄魂符、夺魄铃霎时大作,双方各自念念有词,玉天君闻声一阵,终被摄魂,显得痴憨。玉东皇边念咒边瞧儿子反应,果然见其受摄模样,自是大喜,咒语既然有效,下次不再忌对宋两利。
方虚默作得效果后,立即收招,几指点向玉天君,其终于清醒,问及父亲,得知有效,欣喜不已。随又问道:“可有摄得对方一干二净,忘掉往昔种种之功夫?”
方虚默道:“这可不容易……,怎么,瞧你如此紧张,有人被摄了?”
玉天君感伤道:“张天师之女原跟在下不错,岂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