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虚默脸色顿变:“你宁可听信那小妖怪的话?”
玉东皇道:“我只相信亲眼所见。”
方虚默斥道:“少欺人太甚,此为茅山地盘,岛主若想硬闯,我奉陪!”摆出架式,不肯示弱。
玉东皇冷喝:“有种!”猛地一掌劈去,正是霸龙仙掌,霸道无比直摧对方脸面。
方虚默怎敢硬挡,立即展开茅山见长之轻身术,躲躲闪闪避其正锋,随又吼道:“刘通你在作梦么?还不快去找帮手,难道要让敌人杀入总坛不成。”
刘通原想娶得玉采仪,谁知竟弄成如此局面,实是穷于应付,眼看师父危难。只好转向玉采仪道:“去劝劝你爹,如此互斗并非良策。”
玉宋仪喝道:“盗我家武功怎怪我爹,你也接我一掌!”登时发掌杀敌。
刘通怎敢向她下手,只能逃退,玉采仪却逼得凶,甚至抓出毒蛇威胁,刘通自知对方毒功,不敢再战,终逃开前去找寻救兵。
方虚默连挨三掌,血气已翻腾,只能喝道:“岛主住手,在下带你去书房搜查便是,既然在右下墙,便搜右下墙。”
玉东皇冷哼:“早说不就没事,带路!”收手于背,威凛而行。
方虚默无奈前行,口中仍念念有词。
宋两利摄知其想法,急道:“岛主快追刘通,方虚默猛喊右下墙便是通知刘通暗号。”
方虚默怒喝:“胡说什么?”
玉东皇冷笑:“好个暗号!”掠身猛追。
方虚默怒瞪宋两利:“回头再与你算。”急追而去:“岛主千万别听他所言。”
玉东皇不理,仍猛追不舍。
刘通的确得自师父暗语,说是讨救兵,却趁机溜往书房想毁证据,他想若被搜出,必和玉采仪关系完全破灭,为此自是拚小命亦得完成任务。
宋两利瞧得一堆人全往内洞钻去,心下一爽:“狗咬狗满嘴毛,我且无暇欣赏,先溜为妙。”
待要拖着脚镣手铐开溜,岂知一转身,玉采仪冷邪虐笑挡在前头:“想逃么?休想!”
宋两利见状苦笑:“你倒缠得可以!”
玉采仪抽出尖刀,喝道:“敢逃,剌你狗腿!”
宋两利邪笑:“不逃了,待我研究研究你衣服穿几号。”通灵大法登时展开,故意装得摇头晃脑,增加声势。
玉采仪霎时想及方才肚兜被猜着之事,嫩脸顿红,猛抓胸口,怒斥:“你无耻!”
哪顾得再挥刀,一把毒针猛打过来,针针直取胸脸,既毒且辣,宋两利怎知装模作样忘了摄倒她而让其有机可乘,眼看毒针射来,几日前苦果犹在心头,避无可避下,突地运起水灵神功,双掌暴喷白劲,打得毒针四射。
玉采仪更受波及,登时跌退一步,诧道:“你的功夫?!”
宋两利亦颇意外:“怎么这么强……”喝地又扑前,一掌又迫退玉采仪,爽心直笑:
“妙哉,三日苦练,功力大进。”
玉采仪恼羞成怒:“敢欺我,咬死你!”猛将笼中毒蛇砸去,尤其那金线姑娘最为神猛,强势扑来即想獠噬。
宋两利摄功又起,喝道:“通通撞壁!”其摄功连紫鳞龙皆受不了,何况他蛇,这一摄喊,所有蛇群全数闪飞擦身而过,全撞于雅房墙头,昏倒于地。
玉采仪见状气得哇哇哭泣:“你敢杀我宝贝,我爹饶不了你。”顾不得再拦人,欺向宝贝蛇想救其一命。
宋两利无暇理她,见机会难得,拖着镣铐即往山下逃去。
玉东皇强势追着刘通不放。他乃一代宗师,武功自是通玄,强追之下,早已迫近三十丈,刘通怎敢让他追着,登时丢出烟雾弹,毕竟茅山幻术天下无双,这一暴开,白烟弥漫四处,玉东皇縰能以听声辨位追去,刘通却藉着幻术穿入秘道,找向书房,想及师父所言在右墙下,以其丰富搜寻经验,立即找出朱砂拓印绢布,抓在手上即逃。
几乎先后脚之差,玉东皇已追至书房,喝道:“全部别动!”以为有人在里头。
方虚默随后赶来,发现墙下秘盒半开,知道刘通已完成任务,终能安心,道:“岛主请搜吧!其实全是宋两利造谣,在下并未盗你武功。”
玉东皇欺向右墙角乱翻一阵,终未搜得东西。方虚默待要谈和,玉东皇却斥道:“不必多说,若无造假,刘通何需耍此烟雾弹。”
方虚默道:“也许他不知追着是岛主,且不明意思,才会如此,可请他出来说明。”
玉东皇喝道:“串供么?”猛地一掌打得紫檀书桌粉碎,冷道:“敢盗取本门武功,此桌便是下场!”说完掠身退去。
方虚默错愕当场,原以为计画无缺之事,竟然毁在宋两利手中,实在可恨。喝道:“刘通还不出来!”
刘通潜出,哭丧着脸:“师父待要如何?我和玉姑娘……”
方虚默喝道:“命都快没了,还想后事?”伸手:“拿来!”刘通交出秘本,道:“师父何需取他武功口诀?”
方虚默怒道:“你懂什么?不打败玉东皇,你能娶着他女儿?”
刘通恍然,应是如此,自该研究对方武学了,道:“徒儿以为秘密研究即可。”
方虚默斥道:“难道要向天下公开不成!”语气转缓:“若有第三人知晓,你休想练得。”
刘通道:“弟子自会守秘,但宋两利恐怕亦知……”
方虚默冷哼:“死无对证,他奈我何!”忽觉对方已开溜,喝道:“快把他抓回来!”
师徒俩终快速追出。
灵神雅居前已空无一人,就连玉采仪亦被父亲带走。
刘通伤感不已:“玉姑娘你难道一点不在乎我么?”
方虚默冷道:“少自我陶醉,以你长像,玉东皇只不过吊吊你胃口罢了,小妖女更看不上眼。”
刘通道:“我不信!”
方虚默道:“不信便跟去,顺便探探小妖道消息。”
刘通终选了方向,直追而去。
方虚默摸摸胸口朱砂拓印秘本,邪笑道:“至少仍得一样,尚未全盘输去。”掠往隐密处,干脆大方练起。
玉东皇在追出洞天福地之际,忽觉宋两利逃之夭夭,不禁大怒,玉采仪泣声追来:“爹您要逮住那混蛋,他杀了好多宝贝蛇!”
玉东皇冷笑:“他逃不掉!”
玉采仪道:“他往南峰逃去。”
玉东皇道声走,立即掠去,玉采仪怎肯落后,紧跟不舍。
宋两利虽逃得快,然镣铐在身,逃来甚是不方便,纵使武功恢复不少却哪是绝顶高手敌手,只逃过一峰头,已感觉玉东皇逼近不及半里。
宋两利不禁叫苦,再次落入对方手中,玉东皇勉强可对付,那小妖女可难缠了。看来无法逃得多远,唯有再想他法,于是找向小石缝躲了进去,外头且罩上杂草,勉强撑它一阵,脑门却运起感应神通,准备骗走对方。
半刻不到,玉东皇父女终于赶至。往下瞧去,一片光秃,除了古松三数株,哪有人踪。
玉东皇问道:“你确定他往此方向逃?”
玉采仪道:“当然,爹进入书房再出来,时间不到三分钟,他走不了多远,一定躲在某洞穴,因为他仍戴着脚镣手铐。”
玉东皇但觉有理,立即喝喊:“宋两利出来吧!我只想和你切磋通灵大法,并无伤你之意。”
宋两利暗斥,目前有利用价值,当然不便动手,日后可难说。
玉东皇喊过几声毫无回应,终想及通灵大法,欣喜道:“我可以用此法找出对方了!”
盘坐下来,开始运功。
玉采仪将信将疑,立于一旁,仍往四处搜寻。
宋两利通灵之术渐趋成熟,自能感应对方脑门,觉他如此认真,耍弄之心已起,暗暗摄去,默喝道:“不必通灵啦,我已在客栈喝酒吃大餐,你还在喝西北风啊!”
玉东皇一楞:“哪家客栈?”
宋两利道:“怎可说,岂非被你找着!”
玉东皇喝道:“找之不着,踏遍方圆百里每家客栈,不相信你躲得了。”
宋两利知他心性怪异,可能做得出来,随又说道:“不喝了,我已逃到神秘住处,无人知晓,你死了心吧!”
玉东皇喝道:“可恶!还不快说在哪?”
宋两利岂肯说出,撤去通灵大法。
玉东皇顿失踪影,气得哇哇大叫:“小子你敢耍我!”唤向女儿:“去砸它三百房!”
双双掠去。
宋两利待声音已远,方始动作,暗道好险,若被对方缠上,那还得了。原想再以通灵大法探知对方去处,又怕引起怀疑,暂且不用,先溜再说,唯双腿被铐,行动甚是不便,于是找向附近山谷,找来石块敲打,耗去三刻钟,始将脚镣手铐除去。暗自窃喜:“猴老头可能走到西天了吧……”揣想对方往南,便反往西方逃去。
谁知方逃出半里忽觉前头有人挡路,宋两利怔诧感应过去,竟然是玉东皇去而复返,登时叫苦,没命转身即逃。
玉东皇哈哈虐笑,强势追来,几个起落,终又截在宋两利前头。玉采仪随后包抄,逮着可恶家伙,快感不断。
宋两利干笑:“岛主怎回来那么慢?我等得好辛苦。”
玉采仪斥笑:“等我们?我看你是走投无路吧!嘿嘿!你定料想不到我们怎会返回?告诉你,我早看穿你诡计,带着脚炼手铐能逃多远?还想喝酒吃肉?附近三十里根本无客栈,你牛皮吹穿了,活该要倒楣!”
原来玉采仪在问得父亲原因后已发现不对,立即返回潜行搜索,终能逮住宋两利,父女俩得意非常。
宋两利苦笑不已,没想到猴老头痴痴莽撞,另有狡黠女儿在身边,原该连她也摄才对,终是出了差错,道:“待要如何?”
玉采仪冷喝:“自废脑功!敢摄人心思,罪大恶极!”
宋两利莫名道:“脑功如何废?干脆砍下算了!”心想此时摄她或仍来得及,登又运起通灵大法,准备摄去,玉采仪顿觉昏暗,玉东皇见状怒道:“还敢耍花样么?”强欺过来,霸龙仙掌已劈,一式“怒龙撼江”捣若狂涛骇浪,劈得宋两利唉呃闷叫,倒撞十余丈,跌坐于地,又自一声唉呀,臀部生疼。
宋两利边抚臀部边叫道:“怎可偷袭,我一点防备皆无……”
玉东皇脸色陡变,自己原想一掌下马威,打得对方不敢作怪,纵未用得十成功力,却也使上七成,寻常之人早已吐血受伤,岂知对方却只皮肉之疼?!越想越火,怒喝又起:“再吃我一掌试试!”存心扳回面子,终用上绝招“暴龙捣海”,掌劲一发,直若暴龙撞滚,周遭气旋咻咻乱窜,招未至劲先来。宋两利但觉山崩地裂,欲逃无处,本能摄起通灵大法,直叫往左打去。然对方掌劲已劈出,怎能再改方向,眼看危机已至,不得不拚命自保,顿时运足全劲,心念幻起“五方法门”,劲道登时冲出四肢及头顶。“砰!”地一响,终能封得强招,身形却弹得更远,撞上十丈开外松树,疼得腰酸背痛。
玉采仪一旁瞧及宋两利四肢头顶冒气,人若小狗弹去,实猜不透:“这是什么招?!”
宋两利终也发现双脚和头顶冒气,根本对抗敌无助益,反而更易弹开,看来得作修正才行。
玉东皇二击不中,已气七窍生烟,他一生击人无数,怎老来逢怪事,竟然两掌伤不了人?对方且在捉弄般耍把戏,实是挂脸不住,怒喝:“看你能耍到何时!”不再一掌一招,而是连环发掌,打得宋两利若皮球滚来弹去。
哇哇疼叫中,宋两利顿觉体内劲流乱七八糟,不知如何应付,眼看对方强掌又来,再耍下去,必受重伤,情急中忽幻起绿龟法王法相,喝道:“万象实而虚,虚而实,以地水火风空熬炼!”宋两利受及指点,脑门一闪,想及“地”者浩瀚无边,无所不生无所不容,见其掌劲迫来,顿地呼喝:“我是大地主——”双手猛打猛拨,其并非往外打往外拨,而是左手打向右方,右手打向左方,而后双双轮流往左后右后方拨去。
其疯子般连续狂拨,竟然将霸龙掌劲拨得左右散去,整个人竟也未再退走一步,拨至后来,连玉东皇亦吃惊看着双手,怎掌劲全无了?!
宋两利亦觉不可思议,这“土拨鼠”功夫竟能化去强劲掌风么?!亦瞧着双手发愣:
“当真管用么?!”
玉采仪亦诧楞不解,此人怎怪招连连,竟连父亲这等高手亦奈何不了?却不知他还有啥名堂?
玉东皇已自清醒,喝道:“你用何功夫?”
宋两利呃地迫于淫威,一时难以回答,玉东皇再逼:“不说打死你!”大步追来,宋两利脑门忽又浮现绿龟法王法相,说道:“练功者气度为先,缩头缩尾,终难登大雅之堂,去吧!你是一派之尊!”
宋两利心神一楞,自己一向不敢承认乃一派之尊,然师父既然指点,今儿大概吃不了多大亏损,终挺起胸膛喝道:“此乃土拨鼠功夫!”
玉采仪闻言想笑。
玉东皇斥道:“敢耍本皇,想讨教训!”猛又一掌攻去。他既觉对方怪异,不再硬劈,乃以试探性攻了一招。
宋两利但觉方才招式有效,又自喝道:“土拨鼠来啦!”当真以一派之尊架式,猛往掌劲冲去,终拨得不见形踪。
玉东皇仔细观察,始发现对方乃以引流方式疏散自己掌劲,宛若大禹治水,分流一多,自能化解厉招。然瞧其如此拚命,显然仍未成熟,且换个方式攻击,心神想定,猝化无数身形转绕四周:“尝我这招‘万龙朝宗’味道如何?”掌劲不再往前猛攻,而是四面八方暴打开来。
宋两利顿觉压力倍增,纵能拨得前方,顶多再拨去左、右两方掌劲,然后方、上方又如何能同时拨去?一个照面已被打得往前栽跌,哇哇叫疼。
玉采仪登时击掌叫好:“土拨鼠功夫失效了!”
玉东皇扳回一城,信心大增,哈哈虐笑:“敢跟我斗,再等三十年!”此招有效,猛又扑来,打得宋两利惨败疼叫连连,情急中,绿龟法王又现形:“怎不用‘水’攻?水有天上水、大河水、大江水、大海水,柔能克刚。”
宋两利诧道:“原来该变招了!”一时无法了解大海水、大江水,却也悟出以柔克刚,猛地身形一转,宛若姑娘起舞,双手满天乱摆,身形扭若无物:“看我这招‘水姑娘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