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音这一宣布,立即引得万众欢呼了起来,久久不绝。昭鸟达盟族一向最重视英雄,方才房藏以一敌千面不改色,早已博得他们的钦佩。
只是那时对立敌我不好加以赞扬,如今双方是一家人,当下便不吝惜的鼓掌欢呼起来。
只是,在人群后的暗处,有一个人的脸色很阴沉。
福伟!
他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黑夜中。
图音可汗见着房藏被人如此欢呼,不由得满意极了,大笑道:“福克,乾脆就在明晨举行大典吧!”
房藏全身一震,急急道:“可汗身体硬朗,尚可以领导本族……”
“不!”图音摇头中叹了一口气,道:“经过了今天这件事,本可汗已经有所领悟,你就别推辞了!”
咱们王大公子这下可插嘴了,道:“是嘛!难不成你还给福努赤那老小子机会不成?”
杜三剑也点头道:“以便日后出师有名啊!”
房藏登时明白了自己的责任重大,伏倒在地向图音顶礼道:“福克必以光大我族兴盛为天职!”
“哈哈哈,好!”图音大笑一阵后,朝当场众宣布道:“明晨举行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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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伟去了哪里?
他赫然出现在图音的卧房内,而且很亲热的搂着云妃,低声道:“云妃,现在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杀了福克!”
云妃挑了挑眉,轻笑道:“为什么?”
“福努赤现在是绝对没有机会了。”福伟狞笑一声,道:“如今可汗有退位之意,只要你在今晚杀了福克,嘿嘿,那可汗之位非我莫属了!”
云妃娇笑一声,左手纤纤玉指轻轻点了一下福伟的鼻尖,吃吃笑着道:“你好坏!”
“哈哈哈,要成大事不狠一点心怎么可以?”福伟自以为很有男子气慨的大笑了几声。
为了表现男人的气魄,所以他仰着头看着屋顶露出了脖子,正好给云妃有机会一刀刺穿。
福伟连说最后一个字的机会也没有,在他死亡之前耳朵还能听到的是云妃的冷笑道:
“你知道吗?我是福努赤的女人,而我要做的事是为福努赤而不是你这个笨蛋!”
福伟死不瞑目的,因为最后他听到云妃在尖叫:“救命啊!二王爷非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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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努赤的表情简直只能用气极败坏、表情土灰来形容。
羽红袖的表情也不好看。
“我的五万兵马在天亮以前就可以聚集攻打西札鲁特城!”福努赤重重一哼,道:“我希望你能配合,派遣高手进可汗寝宫内制造动乱!”
羽红袖轻轻一哼,淡淡道:“我的手下的命都很值钱。”
福努赤脸色沉了沉,哼道:“你是不愿意?”
“我想你知道自己成功的机会有多少?”羽红袖嘿嘿一阵冷笑,道:“在天亮以前,图音一样可以聚集十万以上的兵马,两面包夹的结果,你不会不明白吧?”
福努赤的手下虽然有二十万以上的兵马,但是此刻似乎还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特别是整个西札鲁特城各处风声鹤唳,都以缉捕自己为第一要事,如今是不是能出得了城还是未知数。
福努赤重重一哼,盯着羽红袖道:“你的意思到底是怎样?”
“我可以助你出城!”羽红袖淡淡一笑,道:“算是你我合作一场我送给你的告别礼物。”
福努赤的脸色沉了又沉。
只是目前的情势根本让他没有说话的余地。
“好,算你狠!”福努赤悻悻道:“届时若是本王爷兵败,房藏那小子也绝对不会让好雪琼山庄平安!”
“这个倒是用不着你来操心!”羽红袖轻笑中起身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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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千手对所有的情势已经做过了完整的估计。
这真是一场极大的赌博。
一拨弄筹码就是五万、十万的人命。
当然,他也知道羽红袖和哲里木盟之间有所往来,看眼前的情势,羽红袖正进行后补计划?和托喀喀合作。
福努赤现在对羽红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价值。
但是对他阎千手来说,这可是一只不错的棋子。
阎千手要见到福努赤并不难,他只不过稍微易容一下,自然很容易的就混入福努赤的军营中。
“这家伙带兵倒是算有一套!”阎千手四下观察了几眼,心中已有了几分明白。
所谓军威士气,很简单的从小地方中可以看得出来,阎千手心中更是有一番明白后,便是直趋往福努赤的统帅帐营去。
想要找到福努赤的军营并不困难。
反正是最大的那一座便是了,至于要进去,对于阎千手来说也绝对不是问题。
不过是挥了挥手,那帐营外的八个侍卫便动也不动眼睁睁瞧着他大摇大摆的晃了进去。
“阁下是谁?”福努赤不愧是有枭雄的气度,而且他本身也一等一的好手,眼看着阎千手旁若无人的进来,脸色是变也不变的问道:“看来是个相当的好手!”
“你说对了!”阎千手一抹脸上,立刻恢复本来的面目,更奇怪的是连衣服也变了。
福努赤的浓眉挑了挑,嘿道:“阎千手?人称‘神通赌’的大老板?”
“呵呵呵,王爷竟然也会知道在下!”阎千手轻轻笑道:“王爷不备酒待客?“福努赤自虎椅中站了起来,冷冷道:“本王爷还不知道阎先生现在来的目的。““下注!”
“下注?”
“不错,赌局已开,庄家、赌客都已上桌。”阎千手哈哈大笑道:“阎某怎么会错过这个盛会呢?”
“有意思!”福努赤双眸闪动,喝令道:“来人,备酒!”
这绝对是快,不但快而且是好。
好酒,一等一的“金泉仙”琥珀酒。
“依阎先生之意,是下哪一门注呢?”福努赤举杯一口喝乾,缓缓而有意味的问道:
“以及为什么下在哪一门?”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阎千手嘻嘻把玩着酒杯道:“你要赌哪一门自然是往哪一门走了。”
“好!”福努赤双掌一拍,道:“有先生助力,相信绝不差于羽红袖那贱人。“阎千手淡淡一笑,道:“至于为什么,王爷不会不明白吧?”
因为他知道羽红袖是对头。
而且,以目前来看只有福努赤这里才是他有机可趁的地方。
“羽红袖现在人在哪里王爷知道?”阎千手自问自答着,道:“嘿嘿,就在昭乌达盟死对头托喀喀那里!”
“什么?”福努赤脸色大变,怒哼道:“那贱人……”
“别急!赌局的碗还没掀!”阎千手瞳子里精光一闪,道:“谁输谁赢都还不知道。”
福努赤刹时立刻恢复了冷静,点头道:“说得好,不知道阎大先生有何见解?““羽红袖那个女人一直想把雪琼山庄的势力控制着关外。”阎千手嘿嘿一笑,道:“所以采取了两种计划。”
阎千手一口饮尽杯中好酒,嘿嘿道:“第一,就是和王爷合作,若是成功自然大有助益!”
福努赤哼了一声,已经明白了羽红袖认定自己只有失败死亡一途,所以立刻翻脸他走。
“第二,万一前一个计划没达成,立刻和托喀喀联手!”阎千手沉沉一笑道:“趁着你们两方交战元气大伤时挥军南下,坐收渔人之利。”
福努赤额头一片汗光,咬紧牙根,足足半晌后,终于闷头喝酒不说半句话。
“我们当然不能让她如愿是不是?”阎千手这句可让福努赤的眼睛亮了,疾声道:“本王不明白你的意思!”
“很简单,只要王爷立刻撤兵回紫云城,如此不但保住了元气,而且可以从容准备,以应日后一战!”
“好!”福努赤茅塞顿开似的大笑道:“这么简单的做法怎的没想到,反而往死巷子里钻!哈哈哈,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阎千手欠了欠身,往前低声道:“甚至,王爷可以直接挥兵攻打雪琼山庄,挖掉羽红袖的老巢!”
这可是大大有诱惑力的建议。
不仅仅是报复,而且是翦除了一个背芒后患。
福努赤看了千手一眼,心中不由得沉吟这之间的得失。阎千手分明有着借自己的兵力摧毁雪琼山庄的计谋,偏偏他又表现得光明正大不怕自己知道。
这才是高明的赌徒。
“雪琼山庄内外在下已经知道得非常清楚。”阎千手哈哈大笑道:“就单凭王爷目前五万精兵已够!”
福努赤猛吸一口气,哈哈一串大笑中,朗喝道:“好,给羽红袖那个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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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福努赤那家伙的兵马全数撤走了?”王王石站在城墙上丈二金刚摸不着头,所以乾脆问杜三剑道:“喂,告诉哥哥我答案吧!”
杜三剑也不十分明白,耸了耸肩道:“如果一定要说,那就是他为了准备更充份才开战。”
因为,西札鲁特城百里方圆内已不断涌来图音可汗的兵队,黑压压的有如浪潮般,少说也有一二十万之众。
“他们原先是为了保护图音可汗。”宣洛神轻轻说道:“福努赤这一退兵反倒是来参加房藏的可汗大典了。”
女人总是比较容易感伤。
因为,登上可汗大位后的房藏就不是房藏,而是福克可汗了。
福克可汗不可能再跟他们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真遗憾!”在往城墙的石阶,俞灵和房藏边走边谈着往杜三剑他们这一方向来。
“你做了可汗以后就不能和我、谈笑比刀了!”俞灵哈哈一笑,背脊的刀创又令他龇牙裂嘴,哼哼道:“而在你要登可汗大位之前的这个时辰,偏偏在下的刀伤又重得很。”
“你现在刀伤我当然不可能跟你比刀!”
“但是谁说做了可汗就不能出刀?”
“而且不但是你,谈笑那小子也一样!”
房藏一连说了三句,咱们俞灵公子可是楞了楞,终于叫了起来:“开玩笑,你做了可汗还想……”
“不可以吗?”房藏哈哈大笑,道:“谁说的?”
倒是从来没有规定过不可以。
“干啥?病没好就大声嚷嚷的?”王王石踱了过来,朝俞灵嘻嘻一笑,道:”小子,有精神了?”
前后也不过两三个时辰。
以俞灵所受到的刀伤来说,他恢复得可够快了。
“怎么,福努赤的兵马走了?”房藏沉吟着看看城下,半晌后才道:“也好,我们正可以全力应府北方哲里木盟蠢蠢欲动的野心!”
“会不会有诈?”宣洛神轻蹙着眉头,问道:“等到你们和托喀喀交战后他来个渔翁得利?”
“这倒不会!”房藏有相当的把,握道:“因为托喀喀这时候发兵唯一理由是我们和福努赤交战,他来捡便宜!”
“所以,如果福努赤这一退兵,托喀喀就按兵不动?”宣洛神沉吟道:“那你将如何做呢?”
“召集各盟的可汗……”房藏这下可表现出他在政治上的才华,道:“彼此做一番约定,成立大联盟。”
“好极了!”杜三剑点头赞同。
“联盟的意思自然是彼此守约不互相攻击。”杜三剑微笑答道:“万一有一方有了异动,其他人就联合攻之。”
“这也是阻止羽红袖野心最好的方法。”俞灵哈哈笑道:“如果谈笑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道是什么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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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谈大公子是什么神情?
该杀的今天夜月特别明亮,简直是亮得有点过份了。
月光投射在雪地,然后从窗口的缝隙无声无息的溜了进来。
他精纯的内力,有一点点光就可以看得清楚,更何况今晚简直不是“一点点”,而是一大片,一大片。
阎霜霜通红着双颊,轻声道:“今晚练的是‘横出三界’,心法你都记熟了?““是……”谈笑真想改名叫苦笑算了,他大大叹了一口气,道:“心法口诀是记熟!”
阎霜霜当然也可以清楚的“看”到谈大公子的每一寸,这可让她相当的有着难为情。
想想一个大姑娘人家一生没接触过男人,如今却猛然的自个儿脱光了衣服和另外一个也是光着身子的男人相对,而且还是自己芳心所许的那一个。
她看了一眼窗缝的月光,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来形容才是。
前些天里,夜夜乌云密布,谁会想到这些?
而且更令人措手不及的是,在双方心法口诀熟记,脱褪下衣物准备练功时这么一下子乌云尽散,明月当空直照了下来。
“我们开始吧!”谈笑收摄了心神,半闭半张间已然张开双腿蹲了下去。
对面阎霜霜才往下蹲了一半,终因是大姑娘的娇羞“嘤哼”了一声,急急转调了身子过去。
谈笑这时能说什么?亏得他反应不错,咳了两声道:“今晚月色不错,我们来到这里后天天练功,也少了闲情雅致,不如……今夜我们在山谷内走走聊聊?”
阎霜霜在那端好轻的应了一声,垂下头去,一颗芳心可是好用力直跳个不停。
平生第一回见了男人的身体,哪个姑娘不臊的?
谈笑看着大美人的背,只见她动也不动,而自己又苦于不好先穿衣服,因为,那是对女人的一种侮辱。
两人又足足沉默了有几个呼吸后,阎大小姐在那端轻声道:“谈公子,你先穿好了衣物去通知红香一声可好?”
当然好了,这句话可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谈笑一把抓起衣服,真个自己都没想到那么快就可以穿妥,好迅速的拉开门板“溜”了出去。
外头冷冽清凉的空气一下子由鼻孔涌入胸腔内,谈笑长长吸了一口气,灵台中总算是恢复了二片的光明洁白,他抬头望月,正圆。
今天是十月十五月?
他不由得想起尹小月来,他的爱妻是不是即将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痛苦吗?不,他相信她是充满了幸福和即将为人母的骄傲。
谈笑嘘出一口气,在空气中变成了一线白雾,冷不防后头有人吃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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