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霜霜那双迷人的眸子有了笑意,朝向红香道:“我们只不过来做客而已,宋大总管未免太紧张了些!”
听语气,当真和谈笑走到一路上了。
屋外,宋天地沉沉一哼道:“大小姐,难道你忘了你爹再三的告诫吗?”
“我知道我爹托着你来注意我的行踪!”阎霜霜轻轻一叹,忧愁得令人心醉,道:“但是可没有限定我不能交朋友呀!”
宋天地的声音显然有了一丝的恼怒,道:“大小姐,这么看来你是要跟这个谈小子好好的结交一番了?”
红香听得了这种语气,暗中拉了拉阎霜霜的衣袖道:“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况且夜已入戌时,深了……”
阎霜霜看着红香这般着急,轻轻一叹道:“唉!那个宋大总管怕是把气生到你头上,好吧!我们走……”
这厢倒是谈笑有礼起来了,随着阎霜霜一道站起来,送到了门口笑道:“那位宋天地是怎的个人如此霸道?”
“嘻,你也这么觉得?”
阎大美人轻轻一笑,朝右首边暗处看了一眼,道:“他挺凶的呢!但是却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人!”
阎霜霜向右边这一瞧,谈笑的目光紧跟了过去。
只见那儿的一棵树木四周似乎笼罩了某种的气机,而这种气机是飘浮不定着,像是可以遮掩住一个人的身影。
正想念间,忽的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好快的弹向那棵树干背后而去。
杜三剑和王王石。
阎霜霜讶声道:“原来他们并没有离开?”
正问间,那树干背后一阵吆喝,旋即是几声交手时气机波动的震响,好激烈!
“他奶奶的!这老小子的拳头挺硬!”是王王石在叫。
俄然,一道身影从高干树桠顶窜冲而起,蓦地背底下一道剑光如龙蟠卷飞随之在后。
是杜三剑的剑气在飞舞。
“小子猖狂!”上头的宋天地怒喝,大袖翻飞中硬是压下了杜三剑的剑势往北方一个弹身快速的去了。
“大小姐!”宋天地在临走前遥遥的传话过来道:“你可看清楚他们的目的了吧?”
阎霜霜一楞,将一双妙眸投到谈笑脸上来。
“大总管在临走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阎霜霜的眼神讶异而不解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着这位姑娘如此纯洁,谈大公子苦笑的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晓得他在说什么?大概我那两位朋友打招呼的方式他不太喜欢吧!”
阎霜霜听得这么一说,不禁笑了起来。
“是呀!”她甚至赞同的一点头道:“宋总管这个人就是太死硬脾气,开开玩笑都不成的!”
她这般说了反倒是让谈笑接不下话了。
我的妈呀!这女人有时候纯得让人无话可说。
阎霜霜这时看了看红香那副着急的表情,谅解的笑了笑,朝谈笑道:“小女子告退了!
公子今夜得注意点身体,明儿还有一场刀战呢!”
“有劳费神关心!”谈笑苦笑道:“哥哥我一向对自己照顾得很!”
于是佳人妙眸浅浅有笑意又似不舍分离的走了。
“我的妈呀!”谈笑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大力的摇了摇头道:“多遇两个这种姑娘真会要命了!”
“要什么命!”杜三剑蹬了出来,道:“喂!那个姓宋的你看清楚了没有?”后面这句话是问王大拳头。
“没有!”
王王石由另外一端摇头晃着出来,哼哼吐着气道:“那小子可贼了,一张脸色在黑布里怎么看得清楚?”
他在骂,却是有点儿佩服道:“不过说真的,他那双拳头还真的是硬!”
***
李吓天到华天阁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好大方的推了门便往里头走。
华天阁没有人拦着他。
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人。
布楚天呢?楚天会其余的成员呢?
“有点儿怪怪的。”李猜枚在后头打了个寒颤,不安的看了看四下,皱眉道:“很邪门的的感觉!”
李吓天当然也是这样觉得,只不过自己身为“天下捕头”可不能打退堂鼓!
“管他邪不邪!咱们还是得搜一搜!”李吓天嘿嘿一笑,便往里面窜去。
他走得不慢,但也是相当用心,这一路下来他最少发现了四条密道在下头,全部一圈巡完了回来,仍旧是没有半个身影。
布楚天在搞什么鬼?
李大捕头沉吟了一阵,终于朝李猜枚问道:“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他突然打破沉寂问了这一句可吓了李猜枚一跳,楞结舌在那儿一忽儿才回过神来道:
“看法?会不会布楚天自己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李吓天双眼一亮,道:“你的意思是……”
“其实那些行动的背后都有支援!”李猜枚胡乱猜了起来道:“只不过有某种缘故而没有出现!”
所以赵欲减、康有古、元啼痕和彭不卷都死在不该死的情况下。
“那么华天阁现在的情形是怎样?”李吓天自己问着,自己循着李猜枚方才的想法往下推敲。
“当布楚天知道自己最得力的几名助手被人家陷害后,必然推测得出来那是谁干的……”
李吓天喃喃道:“他之所以离开华天阁,会不会是敌人的力量已经让他觉得危险而不得不避其锋头?”
李猜枚在旁边听着,忽然插口道:“布楚天的身旁不是还有‘迷离天外天’登仙洞里的三名道士?”
乘龙、呼风、唤雨。
李吓天的眼睛亮了起来道:“这一切的行动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
他顿了顿口气,又嘿道:“那三个道士的嫌疑最大,是不是!”
***
无论人世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间绝对不会停下来。
八月十五,今年的中秋节终于来到。
京城里好像陷入了一片莫名的兴奋中,每个人的心底都为着两件事所牵动。
俞傲和忘刀的一战。
俞灵、房藏以及谈笑的一战。
现在已经没有人去关心背后底下有什么阴谋正在进行,人们只关心着今夜一战谁胜谁负!
以及更重要的是自己所押的赌注是赢是赔?
这是宫廷外的情况,而皇殿内的情形又是如何?
钦封为一品带刀侍卫的赵抱天表情可是严肃极了。
在他的面前是不折不扣的俞傲大侠和忘刀先生。
当然,另外有两个是“传说”已经被斩首的元啼痕和彭不卷,另外还有一个抱刀而立,双目炯炯有神的正是俞灵。
“这是一项极大的阴谋!”俞傲淡淡的笑了,声音却是非常有力道:“向十年早就和刘瑾串通好了,打算利用易容术找人代替真皇上。”
赵抱天吞了一口口水,可以想见事情的严重。
“刘瑾当然没死!”忘刀先生淡淡的接下道:“死的只是个替死鬼而已!”
赵抱天登时张目结舌道:“难不成想藉易容术瓜代皇上的正是刘瑾本人?”
“没错!”俞傲冷冷一笑道:“也唯有他最了解皇上的一切!”
这的确是个匪夷所思的计划。
俞傲一扬眉,淡淡的接道:“为了让这件阴谋能够得逞,刘瑾那奸贼放出了忘刀兄将找我决斗的消息,当然,他甚至向皇上表示我们想借大内皇苑的仙鹤园一战!”
赵抱天的背脊一阵凉寒,打了个寒颤道:“然后呢?”
“而且这件事的安排还是指定你爹负责!”俞傲看了赵抱天一眼,笑道:“赵任远兄弟清闲太久了!”
这件事赵抱天都不知道,可见是多么机密。
“刘瑾当然知道这件事会引起我和忘刀兄的追查!”俞傲淡淡一笑,继续道:“所以在一切安排妥当后便让向十年进宫来代替他的‘位子’!”
以目前看,向十年真是当前红人没错。
俞灵这时忽然道:“虽然刘瑾‘死了’,但是家父和忘刀先生借仙鹤园一战的事却不能不进行。”
届时瓜代了皇上的刘瑾自然可以藉着任何一个理由下令处死这两名顶天立地的大刀客。
若是俞傲和忘刀被斩,自会引起苏小魂这一系的人和谈笑他们大大的不满,自此更可假借乱民的名义予以围剿杀戮,不消多久全武林全尽入其掌握中。
赵抱天苦笑一声,答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为了对付刘瑾的阴谋,我曾经去找过布楚天。”忘刀先生看了一眼元啼痕和彭不卷道:“我们只不过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而已!”
咱们赵抱天赵大官人一个头两个大了。
他现在是越加迷糊这事儿到后来变成什么样子!
“简单一点的说。”俞傲轻轻笑道:“如今在刘瑾面前的‘皇上’并不是真正的皇上。”
“是布楚天?”
赵抱天惊呼道:“为什么找他假扮?”
“因为他是当今皇上从小失散的小叔。”忘刀先生又讲出了件吓昏赵抱天的事,道:
“也就是先皇的最小一个胞弟!”
赵抱天明白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布楚天要扮起当今皇上既容易又相像。
“可是……”赵抱天犹豫道:“他会不会当上了瘾?”
“我们当然有我们的方法!”忘刀先生笑了笑道:“布楚天是个聪明人对不对?”
***
刘瑾的心里一直在暗笑。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是永远不会被怀疑的。
此时,午牌过后未时开始,也就是武宗午睡正酣的时候。
他十分清楚每月的十五,武宗会在流琼楼和萧贵妃同枕,当然,这流琼楼有一条秘道的事他也十分清楚。
向十年和他的人已经布置在流琼楼的四周,刘瑾相信这次的行动是万无一失。
当然对于萧贵妃这个女人他绝没有放在心上。
刘瑾最后一次在铜境内看清楚自己每一丝的装扮,他满意极了的笑了。
如果这时有人闯进来,绝对会口呼万岁的跪下。
他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从秘道的这端下去一直到流琼楼寝宫出现以前,咱们这位刘公公都是在微笑。
风,静悄悄的在窗外滑了进来,微掀垂帐。
武宗正背对自己,鼾声不小。
寂静极了的午后,谁会想到将有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刘瑾得意的一丝狰笑,一步子窜向前高举匕首。
忽然他的眼光余角看到萧贵妃在笑。
这个女人在笑?刘瑾忽然全身打了个寒颤。
一切都已经太慢了!
床上的“武宗”忽然以一种自己想都想不到的速度出手,凭刘瑾的造诣,若非一等一的高手,岂能擒得下他?
但是这回对方不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还是他们的老祖宗。
刘大公公惊骇欲绝的看着“武宗”,越看越迷糊,这个人跟武宗实在太像了,像得令人吃惊!
不过刘瑾没有再往下吃惊的机会。
你知道吗?杀了一个本来大家都认为他已经是死人的人是最轻松不过了,因为绝不会有人追根究底!
一切都已经停了以后,事情才刚刚开始。
布楚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看向窗外。
向十年在那里!
布楚天忽然涌起了一股悲哀,因为他唯一的一个女儿就是被向十年害死的。
布香浓是个很可爱很美丽的姑娘,但是为了情而走向极端。
向十年在那个时候出现,拿她当实验品用药物给予激发出体内的气能,结果布香浓死在向十年的实验下。
布楚天永远记得自己那时悲愤的每一个字。
“向十年,就算你躲到十八层地狱里,也会在我手上折磨得更厉害!”
现在不是时机到了?
布楚天负着双手缓缓走了出来,迎面向十年和慕容春风赶向前来。
向十年四下看了一眼没有旁人,低声问道:“怎样?没有问题吧?”
布楚天笑了笑,一掸袖而出。
两人相距本来就近,加上布楚天一身造诣已臻化境随意而动,那向十年斗然之间哪料得如此?
登时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机迫得他前胸欲裂,亏得他一身造诣亦早入化境而且学的又杂精深,虽是千钧一发之际,尚且能纳气稍闪。
“砰”,向十年退了四步之远,嘴角一丝血渗出。
“你……”向十年睁目道:“你不是刘瑾!”
“刘瑾已经死了!”布楚天冷冷道:“你也将见到他!”
向十年大喝一声暴退,前后早有二十来名好手围了上来,将自己围在中央。
同时慕容春风亦弹剑遥指喝道:“你是谁?”
“布楚天!”布大会主将易容一洗,恢复了本来面貌,冷哼道:“怎样?没想到吧!”
的确是大大出乎向十年和慕容春风意料之外。
“嘿嘿嘿,原来如此!”向十年双目闪动,恶狠狠的道:“昨天一天内你损兵折将让大家误以为你对天马赌坊展开大报复,没想到是在这里……”
布楚天的脸色闪过一抹悲伤,旋即扬声道:“不错!赵欲减和康有古是牺牲了,但是这有相当的价值!”
向十年的心念方动,忽然这二十来名“保护”自己的好手全都转向攻杀自己。
每一把刀,每一把剑,每一把匕首都很有力。
特别是带头攻击的那三个人,向十年已经认出是乘龙、呼风、唤雨这三个老道士。
长长的一声惨嚎,向十年偌大的身子被扎了十二、三个血口子。
虽然他打飞了七、八个人,但是剩下来还站着的绝对没有一个在退缩,他们就像一群发怒的豹子正以无限的精力扑向一头大水牛。
又有人躺下,但是向十年也数不清自己到底中了多少剑、多少刀?
他只觉得全身一股冷意。
本来流血过多就会觉得寒冷,特别是如此的接近死亡。
慕容春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战斗,楚天会的人好像个个都不要命,不!是个本来就没命似的去乾向十年的命。
他忍不住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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