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好有力的一击,那个廖威连呼叫出声的机会也没有,便弹挂到一块太湖大石的上头又重重的跌仆下来。
“小子……”黑吞岳红着一双眼往上瞪住谈笑,膝盖虽然已经跪下,却仍然死硬着口气道:“你明白了吧!”
好惊人的魄气!
一人如果周身有一堆不怕死的人拚命保护着,谈笑深深叹了一口气,的确是很难动他一根汗毛。
“你很吃惊?”
轻轻悠悠的一声叹二块太湖巨石忽然从中分开。
这座岩石很大,大到里面可以摆一张椅子坐一个人。
谈大公子忽然间就叫苦了起来,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简一梅。
“我们又见面了!”简大美人轻轻中略带幽怨的一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谈笑只有苦笑两声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叹气道:“一年前六府道绿林之乱我以为你已经弃暗投明,唉!”
“怎么,没想到我又和刘瑾走上一路?”简一梅轻悦的笑了,柳眉稍抬,一挑眉道:
“谈大公子,妾曾经以心相许了你,却没想到你视若敝屣!”
谈笑耸了耸肩,道:“喂,你是知道尹小月她……”
“我当然知道!”简一梅的声音忽然冷了起来道:“我知道你们已是夫妻,而且她将为你生下一个孩子!”
“简姑娘,既然你都知道……”谈笑这厢不得不严肃起来道:“又何必如此!”
“你管得着!”简一梅忽的大笑出声道:“姓谈的,去年我之所以助你擒杀‘南王爷’赵古凤,目的就在于取代他在刘瑾面前的地位。”
结果是,赵古凤果然在买命庄大庄主邝寒四和爱妻唐蓉儿狙杀下“身亡”。
但是,谁也没想到那位最神的“修罗大帝”竟然又有办法将赵克凤渡回魂来,并且续领南疆的叛兵。
谈笑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不论是不是你出于本意,或者是别有目的的相助,最少在半年来南疆叛军息兵偃鼓中朝廷得以大力驱毁六府道绿林的势力,简姑娘之助不可谓不大了!”
这话听到简一梅的耳里可是大大刺激。
那号称有十万雄兵二十万战士的六府道绿林总把子正是自己,万万没想到自己没吸收赵古凤的兵力,反而叫朝廷在半年内消灭殆尽。
“嘿嘿,你不想知道我跟刘瑾合作的目的?”简一梅冷冷一笑,挑眉道:“你想对付那个太监,我可是一个关键!”
“是吗?”谈笑瞅了她一眼,耸肩道:“化名为向十年的‘修罗大帝’如今手上握有赵古凤和慕容春风这两张王牌也正跟刘瑾合作,你的手上有什么?”
简一梅脸色一变,低嘿道:“你知道得不少嘛!”
“你以为刘瑾怕你?”谈笑乾脆说得更明白道:“因为你握有刘瑾露出‘本性’的心法口诀!”
刘瑾是太监,太监当然就没有“那个”。
但是刘瑾的“那个”却是用种心法“缩收”进入体内,简一梅的祖父就是替刘瑾施展这门玄功的人。
简一梅当然传继了这门心法,便传继了如何破解的手法,但是,她忽略了“义父”简北泉在含恨疯狂中曾经对谈笑说出了这门心法的气脉运行。
注:详情请见前着——“谈笑出刀”。
简一梅脸色一冷,挑眉道:“不错,我就凭着这张王牌已足以和刘瑾平起平坐。”
谈笑轻叹的看了她一眼,轻轻道:“你以为刘瑾为什么会和向十年那老贼合作?”
简一梅这厢不由得一楞,问道:“为什么?”
“因为刘瑾不想受制于你!”谈笑盯着眼前那双美眸,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他和向十年合作的目的,就是想要改变本身的经络行气!”
一阵好长的沉默,简一梅忽然哈哈哈的暴笑起来。
“好,很好!”她边说着边按下了一个机括枢钮,刹时方才谈笑进来这间书房的秘道内传来“轰轰”之声。
谈大公子的脸色变了,声音也急促叫道:“你干什么?”
“没什么!”简大美人的一双眸子忽然间迷蒙了起来,比酒还醉人的声音缓缓道:“我干什么?哈哈,人生几何,我们一道能死在这儿岂不是件很美的事!”
谈笑当然一点也不觉得美。
这种死法着实太不光荣了,而且日后叫人看见了恐怕闲话不少。
几乎他就要扯开喉头大叫,简一梅轻轻摇了摇头道:“你不会那么笨吧?我保证以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声音绝对透不过这间太湖石壁……”
她顿了顿,缓缓的脱褪下第一件衣袍,声音迷离得令人失魂,道:“再说,这间书房是建立在地下。”
***
杜三剑和王王石足足找了半个时辰,东边的太阳早已暖烘烘的晒了全身热,可没谈笑的半点影子。
“他奶奶的,没找到宣飞虎那老头子也就罢了,怎么连谈小子也不见了踪影?”王王石用力了地上的泥土,恨声道:“甚至连那个廖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杜三剑看了看那些捕快捉抓出来廖家府的家丁,哼道:“喂,你们有谁知道宣老爷子的下落,以及你们廖老爷的下落?”
这句问话当然没有人回答。
杜三剑冷冷一笑,嘿道:“现在全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你们家少爷杀了大捕头李吓天,嘿嘿,这罪说小嘛,只是你们廖天路廖少爷一个人担……”
杜三剑不知道自己说起威胁的口气还挺有力的:“如果闹大,那可是满门抄斩!”
这好,话儿可是有效,立时叫这数十名家丁婢女一哄的哀叫起来,个个叫饶命了。
“这位爷,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呀!”一个年纪最大的老头子危危颤颤的道:“我们做家丁的只有听命的份。”
“是啊,是啊……”一时间,数十张口附和了起来。
“宣老爷子的事,我们压根儿不知道……是方才听各位公差大哥问起才知道的。”
杜三剑很同情的点了点头,嘿道:“负责厨膳的是哪位?”
“是小的,林大福。”一个矮用的家伙站向前来哈腰道:“不知爷有何讯问?”
杜三剑看这个林大福气色沉稳,半点儿没惊慌貌,不由得双眉一挑,问道:“林兄弟,你似乎很镇定?”
“是!”林大福回道:“麻先生以前曾经交代过小的一件事。”
杜三剑双眉一挑,嘿道:“麻先生?他交代你什么?”
“如果有人问起这半年来小的是不是多煮了一口人的食粮,要小的否认。”
林大福轻轻一叹,道:“可惜现在兹事体大,小的不敢有所隐瞒了!”
王王石那双浓眉一掀,好大声的叫道:“好哇,原来你知情,那个姓麻的叫啥名字?人呢?”
“小的不知,只是以麻先生尊称。”林大福恭敬的回道:“至于他的下落,小的更不清楚。”
杜三剑皱了皱眉,淡淡道:“那么,你们廖老爷的下落呢?”
他双目一扫,可看向了其中两名家丁的身上。
这两人正是方才稍早在大厅中服侍廖威的仆役,杜三剑这一看,可叫人家不自在了起来。
“老爷他……”其中一个吞了好几口口水,终于忍不住的道:“进入了秘道之中。”
“秘道?”
“是,在大厅上有一道暗门。”另外一名家丁索性全招了,道:“老爷本来想躲入秘道内,未料那位公子好快的跟上,小的只见他袖里白光一闪,老爷叫了一声便双双进入其内。”
杜三剑和王王石互视了一眼,双双同声问道:“走,到大厅去。”
***
大厅仍旧是刚才看见的样子,只不过,地上多了几排的强弩短箭而已。
那两名家丁急步的走向壁面指了指,道:“秘道的入口就在这里。”
杜三剑和王王石互视了一眼,同时又看向那两名家丁道:“打开!”
这下那两个家伙可是面有难色了。
“爷儿们,这秘门如何开启小的怎会知道?”右首边的那个叫道:“整个宅子里也只有廖老爷、廖公子、麻先生、黑先生他们四人知道而已!”
杜三剑嘿的一声,游目四下看了一巡,忽的走步在地板上踏了几步。
果然,“喀”的一声,那秘门一下子滑开来。
秘门是滑开了,杜三剑却是楞住。
因为,整条通道已经被好大一块太湖石挡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王王石大叫了起来,同时将目光望向那名年纪最大的老头子,横眉竖目道:“你在这儿待最久,应该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登时那老头,一脸冷汗直冒,直吞了好几口口水才道:“我……我曾听过老爷有一回告诉少爷说,这秘道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用落石封闭,以阻断敌人的追杀。”
“嘿,那一定是秘道的后头另外有出口了?”
这是件合情合理的事。
因为,不会有人笨到把自己封死在里面。
“这点小的就不知道了。”老头子脸色发白,苦笑说道:“像这种秘密大事,小的哪有这个资格!”
倒是合情合理的一句话。
杜三剑看了一眼这些家丁,又看了看身旁的十几名捕快一眼,点头道:“我们办案是勿枉勿纵,这些下人们就放过他们吧!”
“是!”捕快了一哄的揖礼回道:“就依杜公子之见。”
杜三剑点了点头,朝向王王石嘿道:“看来谈小子被陷在里面,这儿就由我留下照应。”
王王石点头道:“好,我去追查宣老爷子的下落。”他说着看了那堆太湖石一眼,哼道:“这些东西要不要找一些人手把它们搬走?”
杜三剑笑了,看着一厅子的家丁很愉快的道:“人手?这儿倒是不少,不过,火药倒是需要一些!”
***
廖天路觉得自己简直幸运极了。
在俞灵的面前,自己竟然有这个智慧逃走。
晨风在两颊间滑过,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呵,可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这瞬间,肚子有点饿的感觉,街道的两旁烧饼、油条早就端出来,豆浆也溢出了香味。
他真想坐下来好好的吃一顿。
但是不行,他告诉自己非忍耐不可。
只要踏入了廖字本家内,什么山珍海味都可以享,问题是,要能回到家里。
“俞灵一定会追来。”廖大公子告诉自己:“所以,现在绝对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一路狂奔,在巷内几个转折后终于远远的看见自家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
正是一步想要冲出,咱们这位廖大公子的脚却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那两扇朱红大门敞开来了,里面出来当先的是十几名的捕快,后面紧接着是王王石和杜三剑两个小子。
廖天路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耳中更传来他们的对话。
“记得送一些炸药过来。”杜三剑说道:“秘道那些太湖石可不太好炸!”
“放心,哥哥我送来的火药绝对威力十足!”王王石嗓门儿大,半里外都听得清楚:
“我倒要看看廖威那老贼怎么个躲法!”
廖天路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现在,他十足的明白“丧家之犬”这四个字是什么心情。
“有家归不得!”廖天路打了个寒颤,忽的一窜身往北面的巷道而去,又疾又快,好像那儿有一个地方是他唯一可容身之处。
“很好!”俞灵喃喃一笑道:“你要进皇宫见刘瑾?”
他就坐在屋檐上,看着廖天路已然奔出了六七丈外这才施缓缓的站起来,提刀在手。
笑了!
***
麻右道一个吸气窜身间,他相信再两个起落便可以将臂下的宣飞虎送到另外一处秘密之地。
这个地方他是尽量不要来,但是情势已经迫得他不得不有如此的决定。
因为,他知道不能到皇宫内见刘瑾。
一入宫见刘瑾而且还挟制了一个宣飞虎,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麻右道冷冷笑了笑,在大内皇宫内对方当然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只要自己和刘瑾一见面,便是人赃俱获。
麻右道嘿嘿一笑,正待要转过最后一个巷口,冷不防头顶上空衣袂飞舞,有人呼啸中出手。
麻右道沉喝一声,右掌迎风拍出,暗中含了三种变化,人影倏忽一退,惊鸿似的投向了另外一端屋檐后避走。
好轻功!
麻右道沉住了气,双目在四下搜巡,想不到还是叫人给盯上了眼,现在那个代号“忘尘”的秘道是不能去了。
他咬牙愤怒,手上挟了一个人停在这儿哪不会招人注目,再说,这个人是鼎鼎大名的宣飞虎。
麻右道一扣住宣飞虎,忽的大步往右首边的巷道窜去,这一动,背后果然有股气流波动。
麻右道冷冷一笑,身形更快,当下背后追随之人也奋足加快了脚步。麻右道一丝冷笑起,忽的左胁一松,放了宣飞虎,一个身子高拔窜起。
两个身势变化,在对方来不及应变时已到了人家的面前负手而立。
那人显然一楞,这厢麻右道也为之一楞,站立在屋檐面前的,是个戴着大红奇异面具的汉子。
“嘿嘿,你就是‘天马的四只蹄’中的朱雀?”麻右道的眸子闪了闪,道:“怪不得轻功造诣如此惊人。”
“好说!”朱雀以一种很奇特诡异的声音道:“阁下武功卓绝,不知如何称呼?”
麻右道掸了掸一身的麻衣,淡淡回道:“这点你并不需要知道。”
他冷冷一笑,沉声又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朱雀嘿嘿的冷笑,眼中有一丝讥诮,当他双手在袖内扣住两柄雁翎短刀时,他眼中冷意更浓了。
“我的确是不用知道!”朱雀阴恻恻的道:“因为,知道一个死人的名字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
他的话刚说完,眼前这个麻衣汉子已经出手。
朱雀的双眼一下子转成通红,更红的是那两柄雁翎短刃。
像两抹红色流星,一下子迫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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