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邪瞧向他,魁梧身躯倒有几分将相之才,就是粗眉间露出一股霸道 息。朝天般的塌鼻,让人觉得他长得并不怎麽上相。
“你就是太原都督?”小邪道:“说话客 一点,谁想造反了?”
李甫山怒叱道∶“城墙已垮、号角已响,这不是造反是什麽?”
小邪笑道:“凡事都有意外,我不跟你争,攻进城的也是红盔甲、黄旗子、大明骑兵,至于是不是造反,自己去问你的王指挥使!”
此时王坚和一将军装束老人已掠上镖车,齐拱手道∶“属下拜见都督大人。”
李甫山满头霹水,眉头一皱,∶“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坚道:“回大人,城门塌下,粱 将以为敌人来犯,是以驰军来支援。”
白髯老将军拱手道:“李大人,这是场误会,城门塌得太突然,又。。。。。。又掌声连天,属下以为敌人火枪猛烈,是以心急如焚,来不及联络,就冲了进来!因而引起骚动。”
李甫山奇道:“好生生的,城门怎会垮了?”
王坚登时老脸微红,不知如何是好。小邪得意一笑,道:“不敢说了,是不是?事实就是事实,赖不掉的!”
阿叁嘻嘻哈哈,∶“都督大人,城门是被本帮帮主‘通吃小霸王’杨大侠法号小邪先生的屁震垮的!”
“大胆!”李甫山喝道∶“在本官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小心我责你五十大板!”
小邪叫道:“喂喂喂!我说李土土(都督),一拐子肚子泥巴,谁又胡言乱语?是、不是,你自己问问王大奸(坚)和本城百姓,什麽大蛋(胆)?
我就不相信你生的会比我大?还叫得那麽大声?”
李甫山不知他说些什麽?却也听出他在骂人,怒道∶“不知死活的小鬼!本官非拿你爹娘,治他们养不教之过!”
小邪耸耸肩,睨眼道∶“只怕你治不了!”
“大胆!”李甫山怒道∶“刁民鼠辈,本官若治不了,就摘下乌纱帽,永世不再仕途!”
小邪悠哉道∶“那你就摘吧!我爹娘,连皇上都治不了,你又有何能耐?”
李甫山霎时愕楞,眼前如此年轻小孩,竟有此胆识,那他父母说不定大有来头,然而话已说出,只得硬撑。他喝∶“皇上乃一国之尊,天下无人敢冒犯, 爹娘又是何许人物?岂会连皇上都治不了?”
小邪轻笑道∶“不幸得很,我爹娘不在‘天下’,而在‘“天上’,任你生的蛋再大,也无叁小路用!管看不管用,怎麽样?闪了舌头吧?”
话声方落,阿叁、阿四、小七已哄堂笑出来,李甫山一时未想及此事,如今也弄得由己十分尴尬,不禁老羞成怒,厉道∶“小小娃娃, 舌已如此不饶人,将来还得了?给本官拿下!”
小邪突又大吼∶“大胆!”登时吓住在场所有人。他哧哧一笑,道∶“舌头长在我嘴上,我爱怎麽说就怎麽说,只要犯不着人,你能怎说样,要抓人,也得看看犯了什麽罪?自己不肯丢乌纱帽就算了,还想恼羞成怒?”
“你。。。。。。”李甫山怒急而笑∶“好!育 !本官倒要看你胆子有多大?”
说着青龙长刀已想砍向小邪。突有低沉声音传出继∶“李都督不可如此!”
群兵中已走出两位身着橙色龙袍,一老一少还,正是萧王爷和小王爷已 来。小邪他们都已露出笑密,然萧无痕虽目露笑意,表情却不敢轻浮,仍森然地跟在他爹左侧,静等事情发展。
王爷一到,众人皆拱手揖身问候。萧时宣慈祥笑意瞧向小邪,随即问道∶“李都督,此为何事?竟吹起紧急号角?”
李甫山态度并不怎麽恭敬,但仍将一切说明,最後道∶“此人信口雌黄,分明为奸狡之徒,下官自当拿他问罪。”
王爷道:“为官难在服众,都督贵为二品,自无治不了之人,但早已亡魂者,已在其外,都督不必为此而有难堪之处,若此人当真震垮城门,都督就不得说他信 雌黄了!”
李甫山百般不甘心地拱手道:“王爷教训得是,下官受益无穷,然而刁民毁城墙,已涉叛国之罪,自是不能轻言放过!”
王爷此时也目露担心神色,对于小邪的 ,他从无痕言中也听了不少,做事全凭所好,不论後果,不计代 ,如今“叫垮城门”不知是否又是一时兴起?要是如此,他也担待不了了。
小邪见他为难神色,立时轻笑∶“放心!我是有计谋的!”这句“有计谋的”,他说得甚为惹人,就像顽皮小孩在计算桌上糖果般,如此的把握而夸张。
他装出无奈神情,摊手道:“其实也不能怪我啦!我只是和王佥事打赌,说能震垮城墙,谁知道城墙那麽不管用,被我一叫,再加个屁,就不管用了!”他更无奈道∶“早知道我就不放了!”
这话又惹得众人憋笑,王爷道∶“王佥事,此事当真?”
城中若有千百名百姓,至少有八百人见着此事,王坚怎敢否认,甚为难堪地拱手,道:
“回王爷,下官实不知此人邪门得很,如此坚固的石墙,意禁不起他弛一吼。”
李甫山急道∶“你是说,城门当真被他震垮?”
王坚道∶“属下不敢欺言。”
李甫山想笑又笑不出来,∶“王佥举,你怎能开这 玩笑?”
小邪加油添醋道:“他哪有开玩笑?连城墙塌了,他都说要负责,否则小的再有十个蛋(胆),也不敢拿此来当赌注!会要人命的呐!”
事已成真,王坚赖也赖不掉,怨恨地瞪向小邪,随即冷道∶“属下愿受惩罚,以治失职之罪。”
李甫山无奈道∶“本宫又能治你何罪?幸好烽火未燃,否则传到京师,恐怕你我头颅都保不住,如今欺君之罪不成,翻开大明法典,也没有一屁。。。。。。一叫震垮城门案例,你叫本官拿什麽办人?”
王爷道∶“还好此事未酿巨祸,任谁也没想到城门会垮,也许是日久失修了吧?或者卫士疏于检查,毕竟防不 防,只要日後小心即可,无须小题再做,弄得谣言满天,反而不好。”
李甫山拱手道:“谨遵王爷指示!”转向王坚,道:“王剑事,王爷指示,事出突然,免于刑责,然而事因你而起,该由你督导重建城门,以後小心从事,别再犯同样错误!”
“谢都督!谢王爷!”王坚拱手∶“下官自会负起重建之责任。”
李甫山见此事已了,这才注意到小邪的大镖车,不禁又想笑,冷道∶“你这是什麽东西?”
小邪笑∶“镖银,嘻嘻!生意人!”
“这麽大。。。。。。”
“此乃天下第一镖!”小邪笑着回答。
“如许之大,城门怎能出得去?”
“方才不能,现在就能了!”小邪得意地瞄向王坚,笑得更开心。
王坚森然道∶“现在仍不能。”他有意为难∶“ 建期间,一律封锁路线,何况城门自有一定格式,不能改!”
小邪轻轻一笑,∶“改大一些,不就更方便麽?就像我今天清除街道障碍,李土土的兵马才能如此快捷 来,好处多多啊!”
王坚冷哼一声,∶“你再不把镖车弄走,本官就依你妨碍公务之罪没收!”
“好好好,我走!我走!”小邪转向李甫山和王爷 鸭子般,道∶“各位大官爷行行好,让一让!可 小的生意还做啊!”
若说有人敢叫官兵让道,恐怕小邪还是第一位,而且 得对方有火发不出是王坚(官家)逼迫。如此官家逼官家,输的仍是官家。
萧元痕已轻笑起来,暗中佩服不已。王爷也报以含笑眼神,道∶“李都督,既然无事,本王先行一步,一切不宜再扩大!”
他在暗示息事 人,否则此事弄到皇帝耳中,吃亏的恐怕是李甫山自己了。
李甫山纵有王振当靠山,也明白军中无戏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送走王爷,也下今撤军,不到几分 ,除了待修墙门人员外,士兵都已撤走,粱 将也领兵退往关武城。
王坚冷笑不已,道∶“小鬼!咱们走着瞧!”
小邪睨眼而笑∶“听多了啦!要瞧,现在就来瞧!咱们打一次赌!我这镖车不从城门,也能完好如初地走出太原城,你信是不信?”
王坚吃一次亏,学一次乖,对小邪的怪 能力,他可不敢再贸然尝试,冷笑道∶“专耍旁门诡计的鼠辈,迟早会落入我手中,到时。。。。。。”他以冷笑声表明残酷态度。
阿叁挥挥大手掌,讪笑道∶“你还是慢慢去叠砖块吧!到时叠不好,哼哼。。。。。。”他也以笑声来代表言下之意。
,小邪瞄向在旁发呆的胖老头,戏谑道∶“如何?你的总督大人,王公贵族现在到哪里去了?黑皮奶奶的!搞火了我,连你的床铺,我都拆了,什麽玩意儿,他吼叫道∶“还不快滚”
胖老头顿时被吓而蹦起,肥猪身躯扭动几下,想朝王坚说些什麽,但王坚只挥手示意他 去。无助之余,他已不甘的 去。
小邪威风八面再掠上车顶,将军般挥手,道∶“起镖”
阿叁牵着马匹,左手拿起破喇叭,凑上较厚嘴唇,露出滑稽笑容。笛。。。。。。哒哒。。。。。。喇叭响,阿四叫声又起:“天下第一镖。。。。。。”
镖车倒着走,又往城区行去,虽感困累,四人仍有板有眼,那招“一叫震城墙”让他们觉得更形得意,毕竟此事只有通吃帮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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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一折腾回到通吃馆已是黄昏时分,万斤重之大棺材镖车,也许因风头出尽後,已显得苍重而沉寂,悄悄地搔在门 ,然而四个劳累的人兴趣仍未减,阿叁再次吹响喇叭。
“镖车回府啦一小丁快出门迎接一”小邪已高声叫起。
阿叁凑兴道∶“禀帮主,恶门挡道!”
小邪兴致仍浓,右手往红门一切,冷森道∶“拆!”
“得令!”
阿叁、阿四竟然如出一辙,四掌震向丈二红门,当地巨响,门扉已整块被震落,倒压屋内,又是啪然巨响,硬梆梆搁在地上,若非两人施出巧劲,红门非碎不可。
门虽拆下,仍无法通过镖车,阿叁又拱手∶“禀帮主,恶柱挡道!”
小邪瞄向朱红门楔,倒像两根狮头粗之巨柱,大概拆上瘾了,照常下令,拆∶“拆!”
“得令!”阿兰、阿四照拆不误,喝喝两声,出掌又想震垮门楔,如此一拆,保证红门顶檐瓦也一起给拆垮。
突地小丁急匆匆地奔过来,急叫道∶“小邪你发神经啦?不准乱拆!
妖躯一扭,已飘落门前,喘呼呼地拦住阿叁和阿四。
阿叁甚为可惜道∶“只差一毛毛就拆成功了。”
小丁双手叉腰娇嗔道∶“你们拆侮还不够?连自家门都想拆?”
小邪老成持重道∶“我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建这个门嘛!”
“小邪你。。。。。。”小丁真怕他心血来潮,胡干一通, 也由硬转弱,祈求道:“小邪你行行好,大门若拆了,你叫我如何能安心?要是。。。。。。”她突然想了个好理由∶“要是将来收学生,他们偷溜了,到时候学费都没得收,多划不来!”
小邪恍然道∶“噢。。。。。。不拆门,还有这个好处。。。。。。”他慎重地沉吟着∶“好吧,就留下它吧!不关学生,也能防止乌龟狗脱逃!”
听他 ,不拆自家门,好像是卖人家面子似的。小丁可不敢再多说,转开话题,道∶“怎麽样,镖银交货了?”
小邪叫道∶“你不收,我怎麽交货?”
“这。。。。。。怎麽。。。。。。”小丁先本迷糊,但想想已明白小邪因为送不出镖车,是以想找她收货,也来个逢场作戏,娇笑逍:“好,我收!”
“你收得了?”
“当然,我。。。。。,”小丁想夸 几句,却又见小邪已把镖车推向她,直往门口塞过来,已急得 叫道∶“小邪。。。。。。好嘛,我收不了嘛!别再推,会撞坏门扉。”
小邪这才停手,笑嘻嘻道∶“想收天下第一镖,哪有这麽容易?”突然语 转冷,叫道∶“混蛋哪,死小丁,本将军在北门作战,你跑到那里去了?”
小丁闻言,原来他是为此事而作怪,也松 ,娇笑道∶“我听到城门倒塌声,就知道你又惹事了,急忙去找丐帮弟子,想帮助你,但是你。。。。。。”她禁不住也笑起来∶“你就是一张油嘴,说得他们。。。。。。呵呵。。。。。。”
“笑什麽”小邪故作冷森道∶“胡言乱吹,不足采信,阿叁,说!临阵脱逃者。。。。。。”
“斩!”阿叁威武吼叫。
小丁知道要糟了,赴忙甩头就跑,急叫道∶“小邪你不能。。。。。。”
“什麽不能?”小邪截断她的话,腾身追去,叫道∶“你不但临阵脱逃,现在连临‘人’也脱逃,斩斩斩!多斩几下!”
一手已揪住小丁後衣领,小丁丢了命地叫着∶“小邪快放手呀,我。。。救命呐。。。。”
“老母鸡啦(来不及啦)!”小邪将她按在地上,不打不拉,而是搔得她全身发痒,扭抽不已宛若溜鳗般翻甩,都已笑出眼泪。
阿叁更形叫嚣∶“对!临人脱逃者搔!,搔了才够味。”
一阵搔痒下来,小丁早如 弓之鸟,抓紧衣衫,又害怕又甜心地瞪着小邪,畏缩地往後不自禁地退去,那 表情,真如当街掉了罗裙,只能缩在一处,进退维谷,十分困窘。
小邪幸灾乐锅道∶“你再逃?再逃就要‘搔无赦’!”
他作势欲扑,小丁急忙惧叫道∶“好嘛,可是你。。。。。。你别再乱。。。。。。乱搔人家。。。。。。”
小邪笑得更开心,转向阿叁、阿四、小七,笑道∶“看到没?小丁最漂亮的时候就是现在。”目光又瞄向她,邪笑道∶“含羞带切(怯)楚楚动人,柔弱没有骨头,唉呀,真爱死我啦!”
众人一阵长笑,只有小丁红透脸蛋,就如透明蝉翼滴出露珠映向彩虹般,更让人爱煞,她不敢再开 ,深怕又惹来无妄之灾。
过足了瘾,小邪才道∶“黑皮奶奶的!镖车送不出城,实在够瘪了!”
五人往大厅走去,四处墙上已点燃数十盏叁支一组之烛火,映得窗边白帐幔谈谈透出金光,一股祥和 息呈现厅堂。
阿叁倒坐檀木椅上,兴趣仍故,道∶“拆就对了啦,光拆一个北门不够,最好再开一个东北门,如此一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