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攻前。
“嘿嘿 六加叁就是九 ”阿叁瞄向小邪,得意道:“已经蠃你九个了,小邪帮主你好好努力吧 ”
小邪不屑而笑:“小意思 只要我轻轻那麽一挥手 再叫个 ”突然挥手做势喝道:“上 ”已然呵呵直笑:“然後他们就全栽了 ”
阿叁 眼道:“小邪帮主你太会吹了吧?”
“你不信?”小邪明知在吹牛,却做出煞有其事之表情。
阿叁唱戏般:“我不信 ”
“不信?好 ”小邪眉头一缩,威风八面地挥手,喝道:“上 ”
“呵呵 上个鸟蛋 ”
突然小邪和阿叁似都被人捅了一剑,呆愣当场,两眼瞪大、无比 愕的瞧向前方,
就在小邪挥手下令之际,本是开玩笑之言语,猝然却变为真实。
数道幽灵般黑影已快如电向般窜掠而至,全是双掌猛张,迅起不及掩耳的扑向所有飞龙堡手下。
红衣汉子大骇:“快迎敌 ”长剑掩出,已反攻黑衣人。
然而黑衣人武功似乎出奇之高,腾掠之间,连阿叁都觉得不易作到。如山洪暴发般,一面倒地袭向无招架之力的飞龙堡手下。
小邪、阿叁哪晓得假语成真?这些黑衣人来自向处?又为何要帮他们?两人都来不及思考,被红衣汉子叫喝,也已 醒起来小邪傻愣愣叫道:“是怎麽回事?”
阿叁见着敌手就快被黑衣人撂光,急忙腾身飞掠,罩向所剩无多人群,得意而笑:“管他什麽回事 我只要敲蠃你就行了 ”
说话间,已有叁名被他敲昏。小邪见状急叫“妈的”,也不甘认输,猝然腾身也加入战圈,出棒如骤雨,存心敲蠃阿叁。
眨眼之间,飞龙堡手下百馀人全部已被击倒。
阿叁得意欢呼:“哈哈 二十七个 我蠃啦 恰恰好 我故意蠃一个 ”
小邪并没理他,暴喝声起,人已罩向即将撒退之黑衣人,想撕下对方面罩,看看到底是何人。
数名黑衣人不知小邪会有此举动, 愕之馀,已全然倒掠,似想逃窜。
小邪冷笑不已,出手更是快捷,化出层层掌影如巨 般罩向掠退的黑衣人,心想就是逮不着全部,一两个绝对没问题。
谁知黑衣人似乎早已知晓小邪武功过高,突然之间不退反进,数人十数掌,疾如流星追月倒劈小邪,带起劲风刮得瓦片抽落不少而撞碎墙边。
数人合力,劲道霎时增加数倍,小邪一时不察,已无法撤身,硬咬牙关,内力再提叁成。不闪不避硬封向十数只手掌。
轰然巨响,小邪终於力逊半筹而被击退,倒撞花园,唏哩哔啦压碎不少花丛,想再次腾身追击,数名黑衣人已趁 掠往高墙,闪眼间已消逝无踪。
双方交手何其之快,阿叁还愣在当地,正想出手,人已不见,只得苦哈哈直笑。
小邪拍拍沾满泥巴之臀部,煞是不信地站起,他想不出天底下怎会有这群人?武功如此之高?而其行径似友似敌,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他四周。
该不会是拉萨和尚吧?
他也想过有此可能,拉萨和尚可能沦为杀手,若是杀手,敌我之间也就难以分别,全是受酬劳所控制。那雇用他们的人又是谁呢?
若他们不是拉萨和尚,为何又要黑衣 面?还不停帮助小邪?
说他们是黑巾杀手死灰 燃,那更不可能。因为小邪就是消灭他们的人,想杀小邪都不得其门而入,怎会再帮他的忙?
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什麽秘密,小邪猜不透,只有苦笑。
阿叁更不用说了,摸摸笨大脑袋,装出一副憨样,深怕小邪责怪他没出手拦劫黑衣人。
他呐呐问道:“小邪帮主,他们的武功很高?”
小邪有 无力道:“逮不着,当然高了 ”
“他们 好像在帮我们 他们并没杀死飞龙堡手下,只是击昏。”阿叁道:“我看过那些人身法,不像是西域拉萨和尚的。”
小邪急问:“那是属於哪一门派?”
“都有 乱七八糟 ”阿叁道:“可能中原任何一派的武功都 杂其中,猜不出来啦 ”
小邪苦笑:“还好他不是来要命的 否则又得硬拼了 ”
阿叁见他笑了,心情也为之一松,知道他已不责怪自已忘了出手拦人,事实上小邪都拦不住,阿叁出手也是枉然。
轻轻一笑,阿叁已改口吻:“人都逃了,想也没用, 快面对现实吧 你输了一个 呵呵 是我故意如此的啦 ”
小邪也不再多想那些人是何来路?只有等碰上了再说。童心又起,已瞄向阿叁,狡黠而笑:“你故意蠃我一个,我也是故意输你一个 ”
阿叁得意道:“所以这次你输定啦 ”
“未必见得 ”小邪狡黠笑:“你没听到?我是故意输的?”
阿叁讪笑道:“我看你是不得不故意输的吧?放心 你认输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啦 ”
小邪黠笑道:“欢迎你说 因为我根本就没输 ”
“怎麽,你想赖啊?明明大局已定 输蠃已分,你还说没输?”
阿叁见着小邪如此促狭笑容,深知小邪怪花招特别多,自己虽蠃了一人,但被小邪这麽一说,信心不自觉地已动摇。他在想着小邪有任何方法可转败为 ?
忐忑不安地思考一阵,道:“你想再等另外敌人 来了不行 我们早已说好以在场的人为准 你别忘了 ”
小邪仍然黠笑不已:“我没忘 是在场所有的人 ”
阿叁不解道:“他们都已倒了,你不输?不就耍赖了?”
小邪得意抓起木棒,挥耍着:“在场的人都倒了,我却故意输一个,那个人就是留给你,我敲了你就平手,再敲了我,就反败为 了 ”
谁又想到小邪会出此奇招?阿叁愕怔:“你 ”
突然他想通而想逃窜。小邪已咯咯直笑:“来不及了 ”
木棒如流星般敲向阿叁脑袋。卡地脆响,阿叁已如泥糖般心不甘情不愿的倾倒於地。
小邪得意道:“现在已平手了 再来就换我蠃 ”
卡然又是一响,他竟敢当真地往自己头上敲去,昏昏沉沉也往地上倒去?也不怕飞龙堡弟兄及时 到?
世上就有此 人,为了输蠃,全然不把性命当作一回事?
两人昏昏沉沉,随着偌大人群倒卧庭院。黑衣堆在黄衫里,甚为显眼。
浓雾罩得更紧,灯光似已无更尖锐的穿透力而显得黯淡。
冷风刮向门前高耸旗帜,不时传出沉闷冽冽声。
终於
有人醒来,还好,是阿叁。他迷糊甩头,口中呃呃直叫,右手往头顶摸去,霎时啧啧叫痛:“死小邪,敲得我好痛 ”爬起身躯,见着小邪已倒在地上,不禁又好 ,又好笑。 者乃是自己明明蠃了,却又输得无话可说,想笑者,小邪竟然敲昏自己?如此为争 利而不顾生死,阿叁实在佩服得没话说。
“妈的 还故意留一个?不留两个?”他直叫自作孽不可活。已给了小邪一脚,“起来吧 算你蠃了 ”
小邪已被踢醒,笑得更是得意:“阿叁 你就认命吧 这一辈子,你要蠃我的 会不多 ”
“谁说的 上次滑冰河,不是我蠃了?”
小邪瞪眼而笑:“少在那里得意,严格说起来还是我蠃 ”他解释,“你别忘了我们滑的是冰,那条冰河的尽头就是瀑布顶,因为瀑布下方已是水潭不算是冰河,我先冲过瀑布顶,是你蠃,还是我蠃?”
阿叁霎时结了舌,高兴了快一个月,被小邪一句话就全然变了样,猛然咬牙切齿。“有一天你会败得很惨 永远不得 如比赛 呵呵 到时我就是最後的利者 ”
他已决心只要蠃小邪一次比赛後,再也不比了,以享受最後成果。
小邪懒得再跟他胡扯,当下寻视飞龙堡手下,道:“他们也快醒了,绑了红衣那什麽舵主 我们就走 ”
两人加速动作,将舵主捆绑妥当,吊在大门前。已扬长而去。
杭州城南,金玉赌坊。
十数张大桌挤满蚁般人群,吆喝喧哔,烟弭灯浑,像灌了浓雾,挟杂了汗臭、 臭、铜臭、烟臭 像浆在阴沟过久而腐蚀的木板味混成一 。
这就是赌场特有的 息。
然而这些人似乎已习惯成自然,那般狠劲,永远不输人。
已至叁更,人潮正旺。
蓦然,灯火全黑,如掉深渊般不见五指,霎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突地灯光再亮,靠门口那张桌面已站着两名黑衣 面人小邪和阿叁。
昨夜挑了太湖分舵,今夜他们已找到此地。
群众见着两人已 惶往後退去,吓得面无血色。飞龙堡开的赌场,何时被人找过碴?
小邪冷道:“踩地盘的 没事给找滚 ”
话已撂明,赌客为了免惹事上身,已一窝蜂的拥出门外。有的甚至穿窗而出。逃之夭夭。
此时飞龙堡手下巴抄出家伙,围了上来。
一名锦衣白髯老者已走出後院,似乎上过脂粉的脸颊显得特别红润。小邪见过他,以前还在他手中蠃了二十两银子,他是此处负责人。
老者冷道:“你是何人?敢来踩地盘?”
小邪冷笑道:“几年前的恩怨也该算算 ”
老者冷道:“飞龙堡自信很少 人结冤,你少信口雌黄 ”
小邪冷笑“去问你们当家 关外人也没那麽好欺负 ”
他故意说出“关外”是想嫁祸拉萨和尚,因不能说得太明显,只好如此表明较为怡当。
老者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只怕凭你两人还不行 ”
小邪和阿叁对望一眼已哈哈大笑,小邪冷笑:“两人不行,还有七八人在後头 ”
他俩想试试今晚是否能像昨晚一样,有另七名黑衣人出手帮忙?但抱的希望并不大,因为小邪昨晚已向他们出手,似乎已形成对峙局面。
此语一出,老者及手下已 惶往四周看去。门外一片黝黑,四处墙壁泛出黄原木色,两边小窗罩着竹编帘,并无任何迹象,连那 寒森 息都不存在。
老者心神稍安:“就是再多十人,飞龙堡也不含糊 ”
“很好 ”小邪摆出昨晚威风凛凛架势,右手猛往前划去,冷喝:“上 ”
蓦地一阵轰然巨响,看似坚固的壁墙,此时已被劈撞数个桌大洞穴,数条黑衣人一拥而上,快捷无比罩向飞龙堡手下。
小邪和阿叁并没动手,得意直笑,心头皆想着黑衣人果然还是来了。
他俩不动手,乃是小邪经过思考,决定假这些人之手,挑去飞龙堡多处分舵後,於最後一次再出手扯下他们面罩。省得自己大费力 ,弄个不好还可能和他们刀刃见面,十分划不来。
他们得意之际,突地百灯齐灭,一片鬼域般黑漆。数声闷哼已传出,再闻咻然破空声似乎往层外射去。一切已 静沉寂。
小邪仍在笑,一指弹向认为灯烛处。火烛已燃,虽淡,却仍能看清飞龙堡弟子已全数倒地。黑衣人则走得无影无踪。
阿叁得意道:“不出手也能完工,愈来愈像大人物了。”他问:“黑衣人武功高强,何必弄熄灯火?”
小邪耸肩而笑:“他们是在防我,在黑暗中较好逃走。”
看来黑衣人也对小邪颇为忌讳,今夜之事也想好应对之策。
阿叁得意道:“有了他们,飞龙堡只有吃瘪的份啦 ”
小邪颔首而笑:“好好利用他们,飞龙堡迟早会找上拉萨和尚算帐,我们倒省事多了。看人去吧 ”
两人不再说风凉话,马上跃向人群,探察结果,全是被击昏,符合了小邪对付飞龙堡之心意。
很快地,两人将老者捆绑,吊於门口。还将赌具骰子塞满他嘴中,已然扬长而去。
事情进行得相当顺利。
就这样,在几名黑衣人协助之下,只七天时间,小邪已挑了他们七处分舵。
除了太湖及杭州两处外。
第叁天
挑去以前神武门地门坛雁荡山分舵,现已被飞龙堡 为分舵。
第四天
挑去鄱阳湖分舵。
第五天
火烧洞庭湖附近长江水运船只百馀艘,丐帮弟子也趁 再予拥揽水运生意,也舒了一口闷 。
第六天
挑去九华山分舵。
第七天
搅散钱塘江口盐运路线,丐帮又趁此接管,时下丐帮已大发利市,若不被夺回,该无後顾之忧了。
小邪如此势如破竹之举动,已震 整个飞龙堡上下,个个心 胆颤,不知何时,煞星会落在他们身上?也因为如此,飞龙堡首脑人物都已 开总坛,准备应付任何可能之变化。
他们虽揣测可能是西域杀手所为,但他们却认为敌人此举在於示威。因为所有被挑分舵,除了长江船只被烧外,损失皆不严重。
几天下来,小邪也挑上了瘾,决心挑大的,下次目标则为飞龙堡位於庐山附近的黄旗坛。
他和阿叁已在庐山方向行去。
几天後,他们已至 庐山不到二十里路的溪石小镇。
两人寻家小酒铺以打尖。
喝不上叁杯,已有一名乞丐步入酒铺,往他们走去。年轻力壮,健步如飞,很快走到小邪前面,拱手含笑:“小兄弟可是姓杨?通吃帮帮主?”
小邪见着他,立时明白有何事情,哈哈一笑,道:“是不是你家少帮主找我?”
乞丐含笑点头:“正是 少帮主在镇外。”
阿叁笑 道:“他是不是想找我们吃蕃薯?”(蕃薯意味着寒竹之绰号)
乞丐不解。含笑拱手:“两位是丐帮佳宾,丐帮绝不会以蕃薯招待,那是大不敬 ”
小邪笑道:“看看蕃薯也好 走吧 ”
丢下银子,小邪和阿叁抓起剩酒剩菜,走出简陋酒铺,跟乞丐步向镇外。
这里一栋坐落山谷茂密森林的小竹屋,除了绿杉,还有白竹及蕨类,十分清幽。
寒竹高硕身躯隐隐泛着英 ,所穿补丁衣服洗得发白,那 淡漠和豪迈 息,举手投足之间,全然展露无遗。
他此时却焦切而带喜悦地来回踱着不到九尺宽的方形竹屋,不时仰头眺向远方小径,等待小邪来到。
终於
乞丐已领着小邪和阿叁步向竹屋。
寒竹见状,笑容顿展,急忙挥手:“杨小邪、阿叁 你们终於来了 ”来不及再等候,已奔出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