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一天怀着满腔悲愤走出旖旎宫,为恐对刚离邛崃山不过三天的爱女艳芳有所不利、只好先行返回云雾山,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白青二隐老二余青姑,因为胞妹余白姑进入游鸾古洞,藏真室地下石室之后,她在藏真室担任守护。一到约定时间、经再开启佛像莲座机关,使藏真室地下裂开,并向下一再呼唤胞姊余白姑,均无反应。
自己又因上面无人守护,无人开启佛像莲座机关,所以不便飘身下落地下石室,只好离开游鸾古洞,出外寻找帮手。
余青姑当日离开华山,黄昏时刻来到一个荒野山村,忽见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矮胖秃顶老年人歪歪倒倒,好似吃醉了酒一样,低着头步履踉跄地走了过来。
余青姑一见此一身穿蓝色衣服,矮胖秃顶老人、装疯作癫样子,就知是嵩山二老之一笑罗汉。也就是幼时青梅竹马好朋友一一徐步云,惟双方年长,常闹意气,以后各自分手之后,又甚少见面。
余青姑本不愿意先和笑罗汉打招呼,但是目前正在找人帮助,自然不愿舍此顶好帮手。于是快临近之时,不得不先发话道:“我道你早已去极乐世界了,谁知你尚留恋人间。”
笑罗汉抬头一看是余青姑,呵呵大笑道:“余大妹,好几年不见了,你今天是从华山来吗?”
余青姑冷冷地道:“是的!”
笑罗汉嘻嘻笑道:“余大妹,有急事吗?”
余青姑冷冷地道:“是的!”
笑罗汉嘻嘻笑遭:“余大妹,你不要尽管是的!是的,有什么急事快说呀!”
余青姑冷冷地道:“事虽紧急,但並不忙在一时。”
笑罗汉嘻嘻笑道:“余大抹,天色不早,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息下来,你再将详细情形告诉我。”
余青姑微一点头,表示同意。
笑罗汉和余青姑就在此荒野山村,独家鸿发客栈住下。
二人晚餐之时,余青姑就将华山寻宝,发现赤发头陀,曾经一再进出游鸾古洞等经过说了出来,同时并将欲请他的往游鸾古洞相助之意说明。
笑罗汉嘻嘻笑道:“既是余大姊,尚在游鸾古洞藏真室地下石室之内,尚未出来,我们今晚子时动身前往,明天抵达游鸾古洞之后,让我在上面担任守护,余大妹下落地下石室找寻余大姊好了。”
说完,各自入房休息。
子时过后,二人唤起店中夥计,付清店钱,走出客栈,由余青姑前面带路,笑罗汉后面跟随,朝着华山疾行。
二人一前一后,行至天明,华山峰岭已经在望。
午时抵达华山山下,开始朝着山上前纵,一个时辰之后,抵达山腰。
余青姑忽见胞姊余白姑由山上朝下借力纵落,距离自己不过一、二十丈远,连忙大声唤了一声,“大姊!”
只见正在由上向下借力纵落的余白姑,似已发现了余青姑和跟在余青姑身后的一个蓝衣人影,並喊了一声:“二妹!”
双方身形很快接近,余白姑已经看清跟在余青姑身后蓝衣人影,竟是多年不见好友笑罗汉徐步云。
于是含笑道:“笑罗汉,你也赶来华山趁热闹,可惜迟了一步。”
笑罗汉嘻嘻笑道:“余大姊,真是好几年不见,大姊和大妹竟反老还童了。”
余青姑道:“前天晚上约定时间我呼唤大姊未见答应,本想下落地下石室,因为上面无人守护,和开启佛像蓬座机关,只好离开,出洞寻找帮手,昨夜始遇见笑罗汉,大姊,你怎么出来的?”
余白姑道:“坐下来谈读吧。”
三人席地坐下,余白姑就将下落地下石室,及今日清晨石室石顶忽然自动裂开,冲出石室裂开室顶等情形一一说明。
余青姑一听所攫自夏龙儿腰间悬挂的一颗参树根须复失落在洞中,不由有点懊恼和惋惜。
急道;“大姊!现在我们多了笑罗汉这个帮手,我们赶快返回游鸾古洞藏真室,重行下落地下石室寻找吧。”
余白姑有如斗畋的公鸡一样,本已心灰意懒,一见胞妹余青姑邀来笑罗汉相助,在力量人手方面,较之一人孤掌难鸣,自然要好得多。尤其认为在游鸾古洞藏真室地下石室,如何失落一颗参树根须,尚是一个神秘难解的谜,加上数十年来雄心万丈,如仅受了此一挫折,而销声匿迹,亦心有未甘。所以对胞妹余青姑提议重返游鸾古洞藏真室地下石室,也情不自禁地表示赞同。
笑罗汉嘻嘻笑道:“事不宜迟,快走吧。”
三人立起身来朝着华山峰岭前纵上跃,日暮之时,快将抵达游鸾占洞一座石岩之时,佘青姑察觉余白姑,竟朝右向着无风谷方向飞跃前行,余青姑也不便询问。
笑罗汉连游鸾古洞方向也不知道,只好跟随在后,翻过一座山岭,下落一个悬岩绝壑,巨石峥嵘山谷,走入一座疏红密绿,泉韵花香,荣茂树林,繁盛花草之中,从夜色蒙蒙中,看出树林花草深处有木屋数间,既无人迹人声,亦无灯光。
余白姑来至木屋竹门之前一看,竹门虚掩,心想:她今晨由游鸾古洞走出时,尚发现西医樵隐夏熏南、妙手鸳鸯米骊珠、夏兰芝、夏龙儿四人,怎么屋中人声灯光俱无,难道他们进入游鸾古洞尚未返回不成?
余白姑想到此处,朝着屋内冷冷的道:“屋内有人么?”竟无人答应。
余青姑站在一旁有点不耐,双肩一幌,飘身闪入屋内一看,屋内厅堂和左右两侧房中静悄悄未见人影。
此吋余白姑及笑罗汉等,已先后进入屋中。
发观屋中厅堂和两侧房间,家俱支离破碎不堪,好像不久以前经过激烈打斗一样,暗忖:这是谁人竟会有如此力量,而将夏熏南、米骊珠,夏兰芝、夏龙儿四人击败,逼迫着出走。
笑罗汉站在白青二隐身后嘻嘻笑道:“这就是游鸾古洞吗?怎么是几间房屋,而不是岩石洞府呢?”
余白姑道:“谁对你说这是游鸾占洞?告诉你这是无风谷,为西岳樵隐夏薰南所隐居潜修的地方。”
笑罗汉“哦”了一声!嘻嘻笑道:“真是奇怪,怎么又一个人都没有咧?”
余青姑道:“难道人家有事也不能出去吗?你怎么长在外面鬼混,连嵩山鬼窝都难得回去一次?”
笑罗汉嘻嘻笑道:“这个……这个……也许有点不同……”
余白姑这时已经进入屋后察看,手端一盏油灯走了出來道:“后面储藏室,厨房尚为完整,惟亦无人迹。”
余青姑藉着灯光细细察看之下,仍然察看不出有何异样。
望着余白姑道:“大姊!夏熏南等不见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快往游鸾古洞吧!”
余白姑点头道,“不能说毫无关系,因为游鸾古洞无相真人遗宝,最低限度巳被夏熏南侄女,夏兰芝和孙子夏龙儿得去一些。”
边说边向屋外走去。
余青姑和笑罗汉随后跟着走出屋外,三人绕过屋后,从左側翻过山岭,不久来到游鸾古洞一座石岩之前。
走至洞口,由余青姑将封洞巨石吸出,三人先后进入洞内。
余青姑又将封洞巨石吸进,然后返身和余白姑、笑罗汉穿过洞道,快将进入洞内,发现洞内一间石室之中,燃着一盏油灯,灯光闪烁。
三人止步不前,凝神前望,石室之中除灯光以外,无人在内。
余白姑和余青姑怀疑是夏熏南等在此.不再顾虑地走入洞内,由室之左侧进入洞道。
前行不久,已见藏真石室之中有人在内,正在毫无顾忌的大声争论不休。三人止步凝神聆听,只听一个老年口音之人道:“老大,你看老三从一早进入洞中,直至目前,将此开启地下石室的佛像莲座机关,试验了不少次,连捺佛像颈项一串雕刻石珠中央一颗石珠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实在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又听一个苍老女人口音道:“老二,事已如此,埋怨老三也没有用,依我之见,今晚休息,明天再行设法开启好了。”
余白姑和余青姑这时才知藏真石室之人,竟是黑道三怪老大慈云师长、老二勾魂使者,自然还有老三赤发头陀在内。
二人也不后退,也不前进,静悄悄立着。
忽见光亮一闪,赤发头陀手持油灯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慈云师太、勾魂使者,余白姑发出一声轻微冷笑道:“真出乎我狡白姑意料,黑道三怪竟会一齐在此出现。”
赤发头陀持灯走在前面,一见白青二隐去而复返,身后站着笑罗汉,不由止步冷笑道:“余白姑,此洞为我赤发头陀所发现,难难我的老大、老二不能来此吗?现在请你们赶快退了出去。”
余青姑素来嘴不饶人,一听赤发头陀要地们出去,于是冷笑道:“赶快退了出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勾魂使者站在赤发头陀身后怪笑道:“余青姑,你难道不讲理吗?”
佘青姑冷笑道:“哼!我不讲理,勾魂使者,你难道不知这游鸾古洞,为百年之前太虚双仙之一无相真人晚年修身养性之所吗?你们黑道三怪,又不是无相真人徒子徒孙,怎么能够干涉旁人进入此一古洞?”
勾魂使者怪笑道:“余青姑,你连‘先到为君,后到为臣。’的俗话都不知道,未听人说过吗?”
余青姑‘呸’了一声道:“‘先到为君,后到为臣。’你知道此洞是谁先发现?我老实告诉你,赤发头陀和我姊妹,还有极乐和尚、无忧道人五人进入此一藏真室地下石室的时候,早有西岳樵隐侄女夏兰芝、孙子夏龙儿探过石室,你想想看,究竟谁先到,谁后到?”
勾魂使者怪笑道:“余青姑你别强词夺理,有本领我们就比划一下!”
余青姑冷笑道:“比划一下,谁怕你?不过一言为定,准胜准就占有此洞。”
慈云师太知道老二勾魂使者功力虽高,欲胜余青姑也非易事,于是越过赤发头陀之前,神色十分冷寞的道:“白青二位道友,我们黑道三怪和你们梵净山尚有一段香火之缘,何必为此反脸,惹起不愉快呢?依我之见,你们不如赶往无风谷先将西岳樵隐侄女夏兰芝和孙子夏龙儿擒住,准可搜出她们二人所获无相真人一部分藏宝。我虽然明知此一占洞无相真人部份藏宝已被人捷足先得,但是我因为另有其他原因,必须一入藏真室地下石室一探,解决深藏在我心中远达数十年久的一个谜,也就是说无相真人晚年在此潜修之时,尚有另外一个江湖怪杰随在一起,所以我今天昕要找的,而不是无相真人遗宝,而是另一江湖怪杰遗骸。”
慧云师太说至此,一双射出光芒锐利目光,注视着白青二隐、笑罗汉之后,神色仍然十分冷寞道:“现在我提出一个折衷办法,就是从今日起十天以内,由我黑道三怪留居此洞设法开启藏真石室佛莲座机关,无论启开与否,十天之后,我黑道三怪一定让出此洞,以后双方就每隔十天轮流让出迁入,不知这一个办法,你们是否赞同?”
余白姑为人老练深沉,机警刁狡,知道慈云师太平曰尚重诺言,并且双方实力相埒,旗鼓相当,尤其日后利用黑道三怪之处甚多,于是断然点头道:“慈云道友,所提意见甚为公平,我们双方就照此约定履行吧!不过道友刚才所说西岳樵隐和他侄女,孙子等似已发生意外,不在无风谷之内。”
说完,转身望着笑罗汉一使眼色,三人退出游鸾古洞,来到外面。
笑罗汉呵呵大笑不已!
余青姑望着笑罗汉冷冷地道:“你鬼笑什么?”
笑罗汉嘻嘻笑道:“和你们女人一起,就是婆婆妈妈一点都不痛快。”
余白姑也不理睬笑罗汉,望着余青姑道声:“走吧!”举步前行。
余青姑知道胞姊余白姑心意,默不作声,举步跟随。
笑罗汉嘻嘻笑道:“余大姊,余大妹,你们又要把我带到那里去?”
边说边跟着前行。
余青姑掉头白了笑罗汉一眼,好像有点责怪笑罗汉多嘴废话。
笑罗汉只有一面前行,一面摇头嘻嘻直笑!
三人所行方向为往无风谷方向,很快翻过山岭,下落谷内,进入西岳樵隐木屋一看,一盏光亮暗淡油灯依旧燃着,屋中静悄悄仍无一人。
余白姑道:“青妹可在左边房内休息!我在右边房内休息,笑罗汉就请坐在厅堂之内休息了。”
说完,白青二隐相视一笑,各自走入房中休息。
笑罗汉检视桌椅,已经支离破碎到无法坐的程度,于是手持油灯,来至储藏室一看,壁上挂有不少野味,壁橱存有不少粮食,几口酒坛装有陈酒。
再走至厨房一看炊衅器具齐全。
笑罗汉将油灯放在厨房之中,走入储藏室取下风干野鸡鹿腿各一,走入厨房冲洗干净,燃火蒸煮,熟后盛在盘中,顺手放住厨房一张桌上。然后拿了一把酒壶往储藏室装满了一壶陈酒,来至厨房。
蓦见一个蓬头垢面,破衣跣足,相貌奇特的十岁男童,手中正拿着一只他刚好煮熟风干野鸡在狼吞虎咽,状极贪馋。
笑罗汉嘻嘻笑道:“你这叫化孩子是谁?竟敢偷吃我老人家听煮熟的野鸡。”
男童一双炯炯发光小眼望着他,边吃边道:“笑罗汉叔叔,我叫无影童子。”
笑罗汉嘻嘻笑道:“无影童子?你叫我笑罗汉叔不能,你的师父是谁?”
无影童子仍然边吃边道:“笑罗汉叔叔,我的师父是一个叫化头子,丐帮帮主,江湖神丐,我见別人喊您老笑罗汉,所以我就叫您老笑罗汉叔叔。”
笑罗汉嘻嘻笑道:“无影童子,你是丐帮帮主江湖神丐弟子,你的师父呢?”
无影童子依然边吃边道:“师父他老人家几天不见了,害得我三天没有吃东西。”
笑罗汉闻言,一见一只野鸡已快装进无影童子肚中。恐怕无影童子不讲客气再抓鹿腿来吃,连忙右手一伸抓着鹿腿,左手提着酒壶,就自嚼自饮起来!
一面吃食,一面望着无影童子嘻嘻笑道:“无影童子,你既然会偷吃我煮熟的野鸡,怎么会三天没有吃东西,难道就不偷吃别人东西吗?”
无影童子这时一只野鸡已经装入腹中,犹在口角流涎,显出一付馋相,望着笑罗汉道:“笑罗汉叔叔,我和师父一样非三不吃。”期期艾艾停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