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矛盾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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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矛盾天师-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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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冼媚如一愣:“他若投胎,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你永远见不到他了!”毛盾手一摊:“我也不会泄天机说出他转世变成什么人、狗、猪……” 
  不等冼媚如反应,毛盾已转向毛头:“用公鸡啦!到阴曹地府查案。” 
  “是!” 
  毛头立即将公鸡抓在手中,并将手中一道红线套入毛盾的额头,神情亦为之凝重了起来。 
  毛盾则抓来几张较硬的灵符折成一座桥状,置于桌前,打来两支线香左右各插钉其中,然后把阴阳镜绑回胸口,才又耍起桃木剑,烧起灵符,喃喃舞了起来。 
  “天灵灵,地灵灵,有请三元太岁护神灵;不请寿不放灵,唯想探游地府会亲人,牛头马面请通融,黑白无常请引路,黑面判官报佳音……”急急如律令!” 
  突见毛盾左手猛沾朱砂盘,印得满手红朱砂往脸上抹,刹时变成血人般让人触目惊心,他喝喝几声,木剑一劈,阴风更啸急。 
  忽见他猛蹬左脚,人如天神抖立而起,吼出一声霸音:“开驾……”他整个人有若三太子哪咤下凡定在那里不动了。 
  毛头猝闻“开驾”,心头一跳,顿将手中利刀砍向鸡头,刀锋过处,鸡头飞起,一道红血猛喷那纸桥。 
  唰的一声,纸桥殷红一片,更若阴曹地府的血池般令人瞧之欲呕。 
  众人平日刀光血影早已习以为常,促此时一见眼前情景,整个人不禁僵硬起来,全绷紧肌肉不动。 
  只见得那血桥似有人踩过的痕迹。 
  毛头丢掉手中公鸡,立即走向毛盾背后,紧紧抓住那条红绳。 
  时间似乎已经静止,阴风却吹得更沉,众人的目光全咬死在毛盾的脸上。 
  此时的毛盾像尊天神般僵立,那凛凛生成的姿态,让人感到他正和阴曹地府打交道,他胸前的阴阳镜则不断显现模糊流动的幻影。 
  偶尔会出现较清晰的牛脸、妖橡之类的影像,又如地狱妖魔现形?直让人见了惊心不已。 
  几乎经过了三百年之久。 
  插在纸桥左侧线香的烟突然冲起,似有东西附身,紧接着纸桥又开始动起来,毛盾的身躯亦开始晃动。 
  毛后见状更抓紧了手中红线,他两眼死盯纸桥右侧线香的那缕烟。忽见此烟滚动起来,他将红线抓得更紧,想稳住毛盾的挣扎。 
  蓦然,线香散飞,毛头猛力扯着红线,啪然一声,红线已断,毛盾整个人已向后倒去,毛头急忙顶着他,使毛盾得以不倒。 
  忽然,毛盾的眼珠开始转动,凝空桃水剑猛耍起来,已发出气喘呼呼,汗水不断滚落,在脸上的红朱砂上划了几道沟痕。 
  众人心下一喜,正想追问情况如何,毛盾却两眼瞪向冼媚如:“你撒谎!你根本不知冼银灯的死活。” 
  冼媚如愣愕:“他真的失踪了啊!” 
  “失踪就失踪,为何说他已经死了?”毛盾嗔叫:“害我差点吵翻了阴曹地府,跟牛头马面干上一架。” 
  冼媚如惊心道:“你是说他没死?” 
  老烟枪怔诧道:“乩童不是说他已经死了?怎会如此?” 
  吴神算急问:“冼帮主真的没死?” 
  “当然没死!”毛盾嗔道:“我吵着说他死了,牛头马面硬说没有,吵到后来差点打架,就连冷面判官也吃了我一顿大餐。 
  你们还咒他死?” 
  冼媚如一团愁云顿时消散,欣喜道:“没死最好,最好不过了!” 
  老烟枪虽高兴,但想到乩童说法,不禁疑道:“乩童怎么说他已经死了?” 
  吴神算道:“若真如此,你能找到他吗?” 
  “早说没死不就没事了?”毛盾还是瞪着冼媚如:“你以为逛地府好玩啊?弄个不好,我得早日回老家跟他们争大饼吃呢?” 
  “有了元宝,什么都行!”毛盾自嘲道:“真是有钱能使人推磨,算你们用对了方法!” 
  他已走向左侧山泉,准备洗去脸上朱砂。 
  冼媚如以为他不帮忙了,急急说道:“我立即奉上元宝,只要你帮我找到帮主,咱们好商量!” 
  “别急,我只是洗把脸。”毛盾边洗边说道:“找阳间的人不必那么辛苦,你让我恢复人形好不好?” 
  这话逗得冼媚如困窘不已,遂不再言语。 
  毛盾这才又大摇大摆地往回走,口中喃喃自语:“老大一个帮主不当,躲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你们急着找他是为什么?老都老了,让他隐居又何妨?” 
  老烟枪道:“帮主含悲出走,我们甚担心,所以……” 
  “怎么悲法?死老婆还是后继无人?” 
  “为帮主夫人而悲。” 
  “难怪,七月七日生,准是多情种!” 
  毛盾又开始作法,此次轻松多了,只烧了几道灵符,再把阴阳镜照向天空,乌云渐渐散去,阴风亦为之停止。 
  然而毛盾却皱起眉头:“怎会没反应?”阴阳镜仍是一片晶黑反白,不见任何幻影。 
  “难道方法出差错?” 
  毛盾更加小心地重复,还祭上一道引魂符,结果还是无效。 
  “不可能,难道这个人也有门道?” 
  毛盾立即盘坐地面,将阴阳镜置平,再将手指咬破,渗出血迹在镜面上画了一道如长角天龙的怪符,然后双手合十,开始闭目念念有词。 
  眨眼间,阴阳镜己咔咔地渐渐跳动起来。 
  可惜仍无影像发生。 
  毛盾仍自认真作法,经盏茶工夫的拚斗,他已是汗如雨下,但仍是不见有任何效果。 
  猝见阴阳镜弹起老高再摔落地面,不动了。 
  毛盾亦张开眼睛,露出自信的表情:“成了!一切没问题。” 
  “你已找到他在何处了?” 
  冼媚如急急追问。 
  毛盾还是那种蛮不在乎的表情:“在天涯海角。” 
  说着轻轻拾起阴阳镜。 
  “这是什么答案?”老烟枪斥问。 
  “我也不知道。”毛盾对答如流。 
  “他不肯说,还是在耍我们?”老烟枪嗔道。 
  毛盾白眼道:“我要是耍你们,随便说个地方不就得了?” 
  又登一眼:“我跟你们一样碰上了难题,不想赚元宝啦!收拾抱袱准备走路,你满意了吧?” 
  这话又让众人大吃一惊,连毛头都百思不解。 
  毛盾当真起身在收拾东西。 
  老烟枪急急问道:“你碰上什么因难?法术失灵,还是缺少什么东西?” 
  “碰上酒鬼,什么法术也没用了。” 
  “你是说,帮主已变成酒鬼了?” 
  毛盾自嘲道:“不瞒你说,我混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碰上摄不了魂魄的人。这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可能是个烂醉如泥的酒鬼,第二、就是他道行比我高,能抵制我的招魂术,所以我没脸再混下去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毛盾的回答太过老实,众人又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眼巴巴地瞧着这个唯一的救星收拾东西准备走路。 
  “你真的要走?”老烟枪仍想留人。 
  毛盾道:“没法啦!三箱大元宝谁不要,可惜我搞不出名堂,不走行吗?” 
  “多可惜!”毛头也叹息连连。 
  吴神算立即道:“照万物定理,有其法必有其破法,少侠难道想不出什么破解的方式吗?” 
  毛盾无奈笑道:“你去跟酒鬼说去,看他如何戒酒,我可能就有办法。”转向冼媚如道:“其实他们也别太操之过急,至少我已证实他仍在人间。至于找酒鬼,凭你们人多势众,总容易得多。” 
  “我也回去想想办法,若是想到了,你们又还没找到人,我再来赚这三箱元宝,你看如何?” 
  “你能留下就留下……”冼媚如仍有挽留之意。 
  毛盾却不肯再留,道袍一脱,随后告别众人,还特别谢谢严平的那箱元宝,那足可让他过活好久了。 
  严平看他辞意甚坚,也不便再挽留,故互道保重相送。 
  众人为两人的离去面叹息。但沉静过后,吴神算却首先打破沉默,淡然道:“其实这事应该高兴才是,贵帮主仍活在世上,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只要认真寻找,稍假时日,定可水落石出。” 
  老烟枪往好处一想,也轻松不少道:“不错,若真的如小鬼所言,咱们可要好好注意天下的酒鬼了。” 
  冼媚如也极力镇定道:“即刻传令下去,除了注意好酒者,对于毛盾兄弟也一起留意,希望他们能想出法子。” 
  严平闻言随即告退,前去办事。 
  不久,吴神算也告退了,此处他似乎帮不上忙,也该走了。 
  老烟枪特地送他出门,还派车护送他回杭州。 
  静心阁独留冼媚如面对大堆的供品及四处翻落的灵符,她不禁感触良多。 
  何时才能找回多情的帮主? 
  冷风吹过,烟雾迷蒙,她的双眼也朦胧了。 
  毛盾和毛头搭上客船,准备往北方。毕竟南方杀气太重,尤其是刺客杀手接连而至,倒不如藏在北方来得安全。 
  两人避开了人群,坐在船尾。 
  此时毛头仍对师弟临阵开溜一事无法了解,遂问道:“你真的无法对付醉鬼?” 
  “谁说的?醉鬼也有清醒的时候,等久了自然会有办法。” 
  “那你为何临阵脱逃?” 
  “我自有道理!”毛盾道:“其实我看得出冼媚如很喜欢那帮主,她又不肯将昔日所有的事情说清楚,这其中是否夹缠了感情问题呢?” 
  “重要的是,我也摄过帮主夫人的魂竟然也不见踪影。这情况就特殊了,很有可能是那帮主经过高人的指点,用什么神仙网之类的把自己和夫人套护起来,我才没办法找到二人。 
  “你想想,咱们若强行把秘密解开,不但得罪了那个高人,还破坏了人家的感情,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岂可胡乱行之!” 
  毛头甚不甘心:“那黄澄澄的元宝就不要了?” 
  “也不是不要,只是把事情延后。”毛盾道:“咱们先明察暗访,只要探出个线索再行动也不迟。” 
  毛头亦觉得有理,逐问道:“真的有那高人?谁还胜得了茅山派的法术?” 
  “这正是我最头痛的问题,”毛盾道:“他若真能打败阴阳镜,功力一定在我之上,咱们若刻意和他拚斗,定会搞得元气大伤,如此咱们的兴帮大计就要泡汤了。 
  “所以我才要特别小心应付这家伙,宁可先退一步,也不愿逼得对方立即施展报复呀!” 
  “他会是谁?” 
  “不清楚,碰上再说吧!”毛盾已不愿多谈。 
  几天来的躲躲藏藏倒让他开始怀疑,他把毛头带出少林寺,不知是对还是错的选择,否则他也不必跟着自己逃得这么狼狈。 
  望着江水悠悠,毛盾也茫然了。 
  江面上有船只穿梭不息,他注视了一阵,忽然道:“毛头,你看!那不是翁无忌的船吗?” 
  毛头变往左侧百丈那艘幽雅的轩船望去,点头道:“好像是……”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了!”毛盾已看清船上那高大男子是翁无忌没错:“奇怪,这是银灯联的地盘,他怎么会把灯笼收起来“船上好像有客人……” 
  毛盾再加以注视,翁无忌似乎在炉边起火,不知是煮酒或泡茶,随即又往轩房行去。毛盾看见了,是长发白衣的姑娘。 
  他不禁捉笑道:“原来在谈恋爱啊!难怪把旗杆都收起来了。” 
  毛头亦感兴趣地凑过来:“会是谁?漂不漂亮?他们在做什么?” 
  他当然是指相关相爱的事。 
  “不清楚,大白天他们敢吗?”毛盾比他还兴奋:“这小子一脸猪哥相,难是有戏唱了!” 
  毛头把脖子伸得长长的,恨不得立即抵达窗口。 
  船只继续接近,却不够快,毛盾亦是伸长了脖子,想从窗中发现新秘密:“好像很熟,有说有笑,可惜就是没有相亲相爱。” 
  毛头甚兴奋:“快了!快接近了,那女子看起来很大方,像是行走江湖的……” 
  毛盾惹笑不已:“当然!都穿着练功装,没两下子哪行!” 
  船身渐渐接近,已不及五十丈,两人都瞧见了那女子的容貌。 
  毛头频频点头道:“不错!很漂亮。” 
  毛盾却傻了服:“是她?会是她?” 
  “谁?你认得她?”毛头紧张地问道。 
  “不可能!” 
  “她是谁?” 
  “可能是武灵雪!” 
  毛盾说的正是金武堂的大小姐,他站起来追向船头,想看清楚些,可惜两船平行,无法再靠近了。 
  毛头不认得武灵雪,自然没有多大反应。他对毛盾道:“喊喊看啊!认得的话还可以过去喝杯茶。” 
  毛盾想喊,却又忍了下来。 
  可惜两船逆向行驶,刹那间已错开,勉强只能看见那个女子的背面。毛盾又追到船屋,还是没用,害得毛头跟着追东追西。 
  “不可能!若是武灵雪,她怎可能跟银灯联的人搞在一起?” 
  多日相处,毛盾知道银灯联和金武堂乃是死对头,十数年来未曾交往,武灵雪又怎么会出现在江南?” 
  “他们恋爱是犯法的?”毛头问。 
  “如果女子是武灵雪,答案是如此。”毛盾当机立断:“咱们去弄个清楚!” 
  “又要下水?” 
  “要搞清楚才行,武灵雪就是金武堂的大小姐!” 
  这话让毛头吃惊:“你认为金武堂跟银灯联挂勾?” 
  “查了就知道!” 
  两人很快潜落水中,渐渐游往那艘船。 
  由于是白天,二人不敢明目张胆地浮靠船身,可惜船行速度还不慢,溅起浪花哗啦啦,两人什么也没听到。 
  那船很快驶入一处面山小渡口,翁无忌和武灵雪已下船,直往山区掠去。 
  毛盾立即浮出水面:“你跟在后头,我去盯着他们。” 
  毛头武功差,只能垫后,毛盾很快跟了过去。 
  翁无忌有如识途老马,渐渐往高山而去,直到前头出现了一座八角古亭,他才停步,道:“到了!此处风景颇佳,咱们慢慢步行去,如何?” 
  “随你。”那女子轻轻一笑道。 
  翁无忌立即拉起她的手,两人甜蜜地往前走去。 
  毛盾此时只能见着那女子的背面,根本不能肯定她的身份,好几次她都差点转过头,但又一闪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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