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索缚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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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索缚龙-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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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游龙信心十足地说:“他被两个恶魔整治得半死不活,而两个恶魔却不堪我一击,
你还怕什么?”
    “这……”孟姑娘显得有点犹心忡忡。
    “走吧!天快黑了,得赶几步进城呢!”
                  ※               ※                 ※
    客卿架住活行尸的右臂助力,健步如飞落荒而逃。
    “你好像不会受伤?”客卿逐渐消去架力。
    “没……有。”活行尸仍有点情绪不稳:得谢谢客卿那解危的一剑。”
    “你怎么被击倒了?被剑击倒而不受伤,太幸运了,我以为……”
    “击倒我的不是剑。”
    “哦?那是……”
    “他攻出的剑,被你抢救的一剑影响,手上略顿,我抓住机会躲闪,岂知他左掌一
伸,一股可怕的无情劲道.挟奇异的气流呼吼,猛然迎面压到。
    我毫无抗拒的能力,头晕目眩内腑翻腾,倒摔出丈外,不知天地何在,这小畜生好
可怕,天知道用的是何种神奇秘学?”
    “我也弄不清他御剑的内功属于那一派流的奇学。”客卿老脸一红:“老夫浪迹天
下四十余载,自信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内外功派流知识颇为渊博,对方一出手,我就知
道是那一派流的武功根底,可是,这小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笑,入耳清晰直撼脑门,令人闻之毛发惊立,真有点像是鬼
笑魂号。
    两人大惊失色,两面一人候然转身,剑在手,勾魂链离腰,反应惊人。
    又是一惊,也感到心中发虚。
    身后不足八尺,只见姜步虚背手而立,不怀好意的阴笑未止,目光灼灼地盯着两人
像伺羊的狼。
    “少吹牛了,老家伙。”姜步虚不笑了,语气饱含嘲弄:“你混了四十多年,到头
来只配做一个不敢露名号的什么客卿,你要是真有本领,不自立门户创门建派才是异数,
我鬼神愁出手让你猜三次,看你是否能知道我的武功派流根底,准备了。”
    客卿老脸发赤,无名火起,弄不清姜步虚为何知道自己的客卿身分,这番语也挖苦
得令人受不了。
    “你也吹起牛来了?”客卿咬牙道:“在茶亭,你被敝同伴一掌打得落荒而逃,居
然敢在老夫面前大言不惭,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在江湖玩命的人,都是活得不耐烦的货色,何足为奇?”姜步虚真有无比感慨:
“我干广四年掌鞭,跑遍了犬河两岸,见过无数稀奇古怪的事,遭遇过不少风险,但都
能平安无事,所有的凶险几乎都可以预知。
    可是,踏入江湖没几天,碰上你们这些各门各路牛鬼蛇神,便一而再碰上致命的凶
险,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杀丢命。
    即使是所谓正道人士,也随时可能兽性发作,不择手段杀人实在是令人愤慨,人的
耐性有限,我也不例外,你们如果再用断手卑鄙恶毒的手段要我的命,我将无可抉择地
开杀戒,那对你们所有的人,都是最不幸的噩耗。”
    “哼!老夫会……”
    “希望你们会尊重自己的人格尊严,凭你的所学,光明正大地与在下公平搏斗。”
姜步虚抢着说:“贵同伴猝然用绝学向陌生人下毒手,已经卑劣得不可宽恕,与偷袭并
无两样,他是谁?”
    “老夫不管他人是谁?”
    “你呢?贵姓?”
    “老夫甘愿做一个隐名的客卿,就不会宣示名号,你为何要问?”
    “知道对方的根底,就占了一半胜机呀!”
    “哼!你连一成胜算也没有。”
    “证明给我看。”
    “拿命来!”
    沉喝声中,剑发狠招怒海藏针;吐出一道道杂乱无章的电虹,中间暗藏注了全部真
力的电芒,随时皆可能制造致命一击的好机会、对手绝难他辨那一道电芒是致命的一剑,
胡乱封架必定上当自暴空门。
    可怕的电虹,罩住了赤手空拳的姜步虚。
    “刺穿他!”一旁的活行尸兴奋地大叫。
    剑浪怒涌中,蛟筋索直像针一样锲入涌的剑浪空隙,更像蛇一样缠住了客卿握剑的
手腕。
    “起!”姜步虚的喝声似沉雷。
    剑浪乍消,电虹崩散,传出客卿一声惊叫,身躯上升前飞。
    蛟筋索滑出,重新飞舞。
    “叭叭叭!”抽中人体的暴响震耳。
    上升飞起的客卿,升至顶点的前—刹那,已经结结实实地被抽了三记,蛟筋索抽在
腰、背、臀皮勒肉厚的部位,滋味并不好受。
    内家对内家,一鞭—条痕。
    “哎……唷……”砰然摔落的客卿鬼叫连天、剑已脱手抛出丈外去了。
    活行尸大骇,大喝一声,双掌来一记推山填海,阴厉的罡风狂刮,向姜步虚全力猛
袭。
    姜步虚不在乎阴煞大潜能,一声狂笑,蛟筋索一圈一抖,阴风四散,阴煞潜能化为
冷风飘散了。
    活行尸总算争取到宝贵的一刹那,一跳便到了刚爬起的客卿身边,挽了便走。
    “你敢走?”一刹那的宝贵时刻消失了,姜步虚已拦住去路,冷叱震耳欲聋。
    “放……我们一……马……”活行尸竟然讨起饶来了。
    活行尸这为恶一生的岁月中,大概是破天荒第一次向敌人求饶,可知胆气与信心皆
已崩溃了。
    任何一个自以为功臻化境的人,面对一照面便将更高明高手名宿摔飞的强敌,信心
和胆气都会沉落,活行尸也不例外。
    这位客卿的武功修为,比活行尸高深得多。
    “没那么便宜的事。”姜步虚拒绝让步。
    “我……我有消息交……交换。”
    “说说看是否值得交换。”
    “小魔女是你的同伴?”
    “不错。”姜步虚心中一跳。
    “还有天涯怪乞师徒?”
    “聊可算是朋友。”
    “他们被侠义道狗熊们擒走了。”
    “废话!不可能。”姜步虚嗤之以鼻道:“他们的小意气冲突,并无仇恨过节,你
想挑拨呀?”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咱们有几个道上的朋友.目击其事发生,他们扮成旅客,前
后暗算偷袭,侠义群雄扮劫路的,你必须相信。”
    姜步虚口中不相信,心中却是一清二楚,的确有此可能,那些侠义英雄们有时是很
可耻的。
    “好,我相信你。”姜步虚让步道:“如果不是真的,我一定卸掉你的五官和手脚,
滚!”
    活行尸架起浑身痛楚难当的客卿,亡命飞遁。
                  ※               ※                 ※
    接近小南门,红日即将西沉,恰好赶上闭城的时刻,恰好来得及进城办事。
    小魔女是他唯一的朋友,现在,他有充分的理由,向侠义英雄们大张挺伐了。
    以往,他向孟姑娘挑衅生事,以孟姑娘不主持公道为藉口,理由牵强无法令人心理,
所以他所施的压力有限,理不直气不壮游戏而己。
    大天雷掌已有多条线索,得加快进行求证了,正好藉小魔女的事,与师问罪把事情
闹大,把真正的高手名宿揪出来。
    侠义英雄中的两个仙,都具有疑似天雷掌绝学的嫌疑,正好进一步追查,公私两便。
    进了城,首先得经过柏家,柏家是侠义英雄们的司令台,目标明显,跑得了和尚跑
不了庙。
    宏大的院门外,两名大汉尽职地把守在门两侧。
    豪门巨宅的把门人号称打手或恶仆,不三不四的人休想前来生事。
    他曾经进出柏家多次,也曾在门外示威。
    重施故技,他又来了。
    上次来文的,这次来武的。
    入暮时分,街上行人往来不绝,两个把门大汉怎知有人打他们的主意?
    站在门两侧像门神,成了最显著的目标、漫不经心地观看匆匆往来的行人,没留意
街南有人从街边突然快速接近。
    站在右面的大汉,总算警觉些,看到突然疾冲而来的人,举动有异,速度也大逾常
规。
    “鬼神愁!”大汉看清面貌,魂不附体狂叫。
    同伴反应迟钝,刚转脸来看,耳门便挨了一劈掌,摔倒便失去知觉。
    “你走不了。”姜步虚揪住了魂不附体,要往院门逃的大汉背领。
    “饶命……”大汉发狂似的厉叫。
    “替我传口信。”
    “我……”
    “告诉屋子里的人,我三更正准到。”
    “我一……一字不漏传……传给大……大爷。”
    “好,滚进去传话。”
    大汉向前飞撞,撞开半掩的大院门,跌入门内狂叫。
                  ※               ※                 ※
    从小南门到姜步虚落脚的小街,必须先绕至相国寺的后街再北折,街尾折入小巷,
是必经之地。
    也就是说,他在小南门柏家现踪,返回他所租的小屋,所走的路线是一定的,除非
他另有他事而改道,不然就非这样走不可。
    刚抵达后街口,这一带天黑之后,行人逐渐稀少,往宅区没有商店,连照明的门灯
也少得可怜。
    前面有一家住宅,居然悬了门灯。
    远远地看到灯光,没看到任何行人。
    但接近至廿步内,街中心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似是平空幻比处来的,也像是早就站
在该处的人,街灯朦胧,视觉出了差错而已。
    他的视觉不可能出差错,这人绝不是早就站在街中的。
    他心中雪亮,这人现身的身法快得不可恩义,心目中有鬼神的人,真会惊得甸甸下
来叩拜现身的鬼神。
    不是鬼神当道,而是冲他而来的人,就算是鬼神吧!真的鬼神见了他也会发愁,他
的绰号就叫鬼神愁。
    这瞬间,他已看清幻现的人足谁了。
    轻功宇内称尊的九天飞魔,也在魔道人士中称尊,小魔女的老爹是友非敌。
    心中一宽,戒心尽除,泰然向前接近。
    看清了九天飞魔的阴森脸色,他又感到心中一紧。
    小魔女与天涯怪乞师徒,被侠义道的人掳走了。
    他与小魔女连袂出现在白杨坡,他为了想引走活阎罗,以便追查那位用天雷掌的老
凶魔底细,丢下小魔女不管,可以说,小魔女被掳,他难辞其咎该负责任。
    眼下见了小魔女的老爹,他能泰然自若,毫无愧色地相见?该怎么向他解释他与这
件事的因果?
    已经接近至十步内,他脚下迟疑。
    “你这花花浪子,我女儿呢?”九天飞魔果然发作了,几乎暴跳如雷。
    “老伯,她……她她……”他吃了一惊,站住了,不知该如何启齿。
    他怎么成了花花浪子?这老魔简直开玩笑,他大事未了,还没有时间去想女人呢!
    “我非毙了你这混蛋不可。”九天飞魔见他却步不进,认定他心虚,咬牙怒吼:
“你存心拐带她到处乱跑,存心给我难堪,存心……”
    “老伯,讲讲理好不好……”他急急分辩。
    “你还有理?好,我给你讲理。”九天飞魔一闪即至,十步距离迈步即及。
    他已有警觉,看九天飞魔的神色,那像个给他讲理的人?警觉地向侧移位。
    一声怪叫,九天飞魔扭身就是一掌拍出。
    他早知九天飞魔的九转神魔功,是玄门正宗的太极玄功,火候将臻炉火纯青境界,
连小魔女的火候也可以和四海游龙分庭抗礼,怎敢大意接招?
    身形一晃,从隐隐风雷似的掌劲侧方逸走。
    “你走得了?”九天飞魔更为愤怒,向他移动的方向连拍三掌。
    可怕的掌劲有如排山倒海而至,连绵狂涌风雷大作。
    怎能和一个盛怒的人讲理?
    他心中一动,走不了?他不信老魔真能飞上九天。
    他向下—挫,蓦地形影俱消。
    附近唯一的一盏门灯光度朦胧,小巷更是幽暗,九天飞魔目力超人,竟然无法看清
他是如何幻化的。
    反正没看到逸走的形影,以为他挫马步飞跃上屋走了,不假思索地飞升此面,不禁
楞住了。
    房屋参差,各处大街有灯光照耀,光度比小街小巷下明亮多多,但看不到动的形影,
附近百步内空茫死寂、绝对没有任何形影升降飞跃。
    老魔暗感心惊,站在屋角的影中发怔。
    “我是真的老了。”老魔心中暗叫。
    同时,他也感到愤怒,九天飞魔的轻功宇内称尊,居然被一个初出道的年轻人,轻
易地从眼下逃得无影无踪,这岂不是在阴沟里翻船吗?真有点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乃
是意料中的事。
    “你跑不掉的。”他突然激动地向夜空大叫:“我绝不饶你,绝不……”
                  ※               ※                 ※
    姜步虚算是开封的地头蛇,他在任何一处角落皆可藏身,熟悉每一条街巷,假使他
不愿现身,连本地的蛇鼠混混也不知他的去向。
    他却忽略了,快剑是开封的豪霸,比他更熟悉开封,而且可用的人手多得无法计数。
    刚跳落后花园的粉墙,对面不远处,便是看守花园的小屋,黑沉沉地不见灯光。
    这是本城古宅之一,李家大院的后花园。
    盛暑期间,李大员外一家老小,都前往城外东乡的大农庄去避暑去了,只留下几个
仆人照料。
    他知道后花园是女眷游玩的地方,极少引人注意,而他认识看守后花园的老仆李三
拐,是一个年已花甲,破了右脚的老好人,所以曾经在李三拐这间小屋住了两个晚上,
也是他预定重返府城时的落脚点。
    他所租来的小房舍,眼下己不宜再居住招摇了。
    天刚黑,李三拐应该掌灯的。
    一阵寒颤通过全身,没来由地毛发森立。
    假使他先前不曾碰上九天飞魔拦截,这时很可能不会突发这种怪异的感觉,必定毫
无戒心地进入小屋。
    当然,得先向李三拐打招呼。
    他仰天深深吸入一口长气,以平抑悸动的汹涌心潮,抄起长衫的下摆掖在腰带上,
沉着地越过几处花圃,踏入小屋前的小广场。
    小屋黑沉沉,门窗都是大开的,也许李三拐不在屋内,到前面正屋办事去了,因此
屋内无人,不掌灯该是正常的现象。
    他在场中心坐下,方砖砌的地面徐温犹在。
    他用五岳朝天坐式打坐,吸口气全身放松,立即进入物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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