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丑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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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丑剑客-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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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衣汉子惊奇的望了冯真一眼,走了过来,抱拳为礼道:“是公子相召?”
  “不错,你是线上人?”
  “小的是!”
  “排行?”
  “三六行九!”
  “嗯!”
  “请问公子……”
  冯真伸出左手,五指微曲,右手握拳,翘拇食二指,复压在左手之上。
  那蓝衣汉子登时面如土色,颤声道:“公子有何吩咐?”
  冯真嘴含冷笑,徐徐地道:“我这位朋友刚才在这里被风吹了,立即去办,注意,此事
不得透风,否则断线,明白了吧?”
  蓝衣汉子颔上已冒出了汗珠,忙不迭的道:“小的该死,立刻遵办,请公子高抬贵
手!”
  “去吧!”
  蓝衣汉子连头部不敢抬,转身疾走而去。
  宫仇不由直了眼,骇异万分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冯真压低了嗓音道:“这也是从前教我用四句话唬走‘乾坤双煞’的那老人,教我的法
门,那汉子是此地扒窃的头子!”
  “哦,什么叫三六行九?”
  “三等六级,第九传弟子!”
  “你那手势又代表什么?”
  “不列等级,二辈宗主!”
  宫仇想起冯真两年前在酒店中施展妙手,戏弄个二的那回事,不由脱口道:“你是扒窃
的二辈宗主?”
  冯真面孔一红,道:“告诉你是一个无名老人教的!”
  宫仇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道“你从前表现的那一手也不俗,难道也是那无名老人教
的?”
  冯真尴尬地一笑道:“随你怎么说吧!”
  宫仇对冯真的来历,愈来愈觉得神秘莫测了,他擅于口才,长于机智,武功高绝,文才
不俗,江湖中各种门槛似乎都精熟,他是属于哪种人呢!
  但,疑惑尽管疑惑,对她的感情是无可置疑的。
  当然,他清楚冯真所谓的无名老人,仅是一种托辞。
  仅仅盏菜工夫,那蓝衣汉子去而复返,把一个布包双手捧向冯真,不安地道:“请过
目!”
  冯真接过送与宫仇,宫仇检点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蓝衣汉子恭谨的道:“待罪弟子恭候裁夺。”
  冯真一摆手道:“不知不罪,走吧!”
  蓝衣汉子喏喏而退。
  宫仇会了帐,两人连夜登程疾赶。
  第二天晨早时分,两人来到一座绵密的莽林之前,宫仇用手一指道:“这就是了!”
  冯真相了相地势,道:“丐帮帮主‘斑衣神丐邓十五公’被困之处,必是巽震两位之
处,我们由此入阵,须转三十二个方位,现在你拔剑!”
  “用剑?”
  “不错,由阵门开始,每转一个方位,你用剑砍一株树……”
  “那岂不惊动了‘九心狐阎芸香’那贱人?”
  “我知道,每株树只砍七分,维持不倒,你有这把握吗?”
  “大概可以!”
  “我们走!”
  冯真当先进阵,宫机执剑后随,照着冯真的指示,一路挥剑轨树……
  顾盼之间,已来到阵势之中。
  蓦地——
  一声刺耳厉喝,倏告传来:“何人大胆,敢来寻死!”
  冯真急道:“你说的那‘穴中人’在什么地方?”
  “前面不远!”
  “快去,这里交给我!”
  “你……”
  “快,别忘了依此来的目的!”
  宫仇弹身向前射去……
  “小子找死!”
  一道排山劲气卷处,宫仇弹起的身形,被震回原地,当一面,俏生生地站着一个中年妇
人,她,正是此阵主人“九心狐阎芸香”。
  同一时间,冯真回身发掌,朝最近一株被宫仇用剑斩削七成的巨树劈去,一连串轰然巨
响,株株相连,凡被剑削过的树,一株连一株的朝外倒去。
  “九心狐阎丢香”目毗欲裂,厉声道:“小子,敢毁我阵势,老娘把你挫骨扬灰!”
  厉吼声中,舍去宫仇,迳扑冯真。
  冯真大叫一声:“走啊!”
  身形鬼魁似地一转,闪过了“九心狐”骇雷奔电的一击。
  宫仇再度弹身,朝“穴中人”被困的那树穴方向奔去。
  暴喝声中,两个粗眉大眼的妇人,双双拦住去路。
  宫仇一振腕,手中刻芒暴吐八尺,猛然扫出。
  两妇人霍地纵开,划了一道半孤,双双圈回,各攻一掌。
  那边,“九心狐阎丢香”与冯真已打得难解难分。
  两妇人功力相当不弱,宫仇剑势虽凌厉,竟然被缠得脱不了身。
  突地——
  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小子,你怎么又来了?”
  宫仇偷眼一瞟,“穴中人”已现身两丈之外,一手持竹杖,另一手抱着朱红葫芦,不由
精神陡振,连演三绝招,极而妇人迫退数步,闪身到了“穴中人”身前。
  “九心狐阎芸香”粉腮大变,一招迫开冯真,晃身面对“穴中人”,栗声道:“臭要饭
的,这算怎么回事?”
  “穴中人”哈哈一笑道:“老夫厄诲已满,阎芸香,你可以放人了!”
  “放人,可没有这么容易!”
  “你敢食言?”
  “臭要饭的……”
  话声未已,若有所悟地把目光射向宫仇道:“小子,原来是你!”
  宫仇面对血海仇人,只因自己功力不及对方,无法索仇,内心沉痛至极,眼中泛出怨毒
无传的煞芒,切齿道:“不错,是我,希望你记清楚些!”
  “小子,先超渡你!”
  出手如电,抓向宫仇当胸。
  “住手!”
  “穴中人”大喝一声,竹杖一招“横江截斗”,把“九心狐”一抓挡了回去,接着,目
爆棱光,沉声道:“阎芸香,老夫被困十年,念在酒肉不缺的份上,算是拉倒,你说过阵破
脱困之日,即是放人之日,期以十年为限,今天,距期限还有两天。你有何话说?”
  “这两个小子是你什么人?”
  一旁的冯真嘻嘻一笑道:“十五公的记名弟子怎样?”
  “穴中人”似被冯真说的这句话惊得一怔,他生平根本不曾收过什么记名弟子,宫仇是
上次误入阵中,由自己指示脱身的,而冯真,他根本不曾见过,这是从何说起?
  冯真已看出“穴中人”困惑之状,接着又,道:“十五公,弟子冯真候令!”
  这一说等于报出了姓名。
  “穴中人”哈哈一笑,掩饰住窘态,目光迫视着“九心狐”道:“阎芸香,你是否愿意
老夫等捣烂你的狐窝?”
  他不称师徒,而说“老夫等”,暗里等于避开了冯真记名弟子之说。
  宫仇聪明透顶,当然已悟出冯真的用意。
  “九心狐阎芸香”阴阴一笑道:“要饭的,你要尸体可以带走!”
  “穴中人”老脸大变,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九心狐阎芸香”冷冷地道:“范世光已经死了一年了!”
  冯真突地脱口叫了一声:“千手秀士范世光?”
  “穴是人”白发根根倒立,目中煞芒暴射,颤抖着声音道:“范世光死了?”
  “不错,骨头都已枯了!”
  “如何死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得急症死的?”
  “你胡说?”
  “你要不要刨开坟墓来看看?”
  “阎芸香,范世光如果真的遭惨毒手,你们三狐加上狐子狐孙,不被‘万老邪’剥皮抽
筋,斩尽杀绝才怪!”
  “九心狐阎芸香”登时面目失色,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宫仇可不知“万老邪”是何许人,但从“九心狐”的神态,可以看出必非常人,否则
“九心狐”岂会闻名变色,由前后双方语言中判断,“万老邪”已与已死的“千手秀士范世
光”有所渊源,而“穴中人”却又因范世光之故而被困阵中十年。
  看样子,冯真对内幕似乎完全明白。
  冯真面孔铁青,栗声道:“范世光真的死了?”
  “九心狐”不屑地道:“小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冯真切齿道:“老狐狸,范世光若有三长两短,你们三狐连门下一个也别想活!”
  “九心狐”从鼻孔里哼出了声,道:“小子,范世光是你什么人?”
  “你管不着!”
  “穴中人”困惑地打了冯真一眼,似乎奇怪他何以会认识范世光,而且还替他说话?然
后,把目光移回“九心狐”面上,字字如钢地道:‘阎芸香,范世光真的死了?”
  “难道还有假的!”
  “老夫要你的命!”
  “办得到吗?”
  “你无妨试试看!”
  “要饭的,用不着狂吹大气了,你们一老二少的命运业已注定!”
  “看掌!”
  “穴中人”暴喝一声,一掌向对方虚空劈了过去,这一掌势力如排山,劲气雷动。
  “九心狐”冷笑一声,举掌硬封。
  轰然巨震声中,双方各退了一步,显见功力悉敌。
  双方一分又合,“穴中人”抡起竹杖,顿时与“九心抓”打得难解难分,彼此俱是卓越
的高手,声势之强猛狠厉,令人目震心悬。
  那两个追随“九心狐“的中年妇人,似不甘寂寞,分别欺向了宫仇和冯真。
  宫仇面对血海仇人,限于功力而无法下手,早已恨毒充胸,这一来倒是称了心,虽不能
手刃仇人,但借仇人手下,发泄一点怨毒也是好的。
  为了不泄露“丑剑客”的身份,立即反剑入鞘,用双掌迎了上去。
  冯真与另一中年妇人,也搭上了手,他的功力,全走的是诡异路子,甫一接触,就迫得
对方手忙脚乱。
  宫仇的意识中充满了仇与恨,出手之间,劲力已用足十成。
  六人分成三对,打得石走砂飞,日月无光。
  眨眼之间,过了十个照面。
  宫仇双目一红,施出了他父亲特创,而由他母亲化为掌一招转传的剑式“投石破井”,
单掌奇奥绝伦的一圈一划……
  一声凄厉的惨号,破空而起。
  宫仇一只手掌,已齐腕没入对方胸膛。
  抽掌之间,红光迸现,那中年妇人的尸身仰面栽倒,目瞪如铃,龇牙裂嘴,死状惨厉至
极。
  “小子你找死!”
  厉叱声中,“九心狐”猛攻已招,迫得“穴中人”一窒,身形似魅,扑向了宫仇,人未
至,掌力已告卷出。
  宫仇暗地一咬牙,双掌挟以毕生功力硬封出去。
  劲气激撞如雷声中,“九心狐”一泻落地,宫仇但觉气翻血涌,眼冒金花,连退了三个
大步。
  杖影横空,“穴中人”如影随形而至,“九心狐”被迫返身应战。
  宫仇怔在当场,心中激动如潮,他承受了“白尸”的残存真元,又修习了上半部“一元
宝箓”练气增元之法,仍然如此不济事,以此而言报仇,的确近于奢望,他怀疑被视为武林
瑰宝的“一元宝箓”所载,是否真的有价值?他奇怪自己有时感到内元充盈,有时又似乎平
淡无奇,这为什么?确如“穴中人”所言,学而不能为用吗?
  心念未已,惨哼挟惊呼声先后响起。
  与冯真交手的那中年妇人,面目失色,双掌鲜血淋漓,已退到一丈之外。
  “九心狐”跳出战圈,骇然注视着冯真,厉声道:“逆鳞宝甲!”
  “穴中人”老脸变色,瞪着冯真道:“好小子,原来你是……”
  冯真诡秘地一笑,截断了“穴中人”的话头,道:“十五公,贵帮也颇多禁忌,是
吗?”
  “穴中人”一愕,随即会意过来,发出一阵哈哈狂笑。
  宫仇总算明白冯真不见出手,而凡接触到他身体的人俱皆受伤,原来他穿了件叫什么
“逆鳞宝甲”的东西,他阻止“穴中人”说下去的用意,当然是怕泄露身份,他以贵帮也颇
多禁忌,暗示本身的禁忌。这句话的确机巧。
  就在说话之间,“九心狐”与那受伤的妇人,已如鬼魅般朝林中逝去。
  宫仇首先警觉,大喝一声道:“哪里走!”
  弹身就待追去……
  “穴中人”摇手道:“不必追了,‘九心狐’智计超人,身手也不弱,她这一逃,决无
法追上,何况树林深密,这狐窝她是不会再住的了!”
  宫仇只懂了一半“九心狐”在呼出“逆鳞宝甲”之后,骇然惊逃,当然是冯真的来路使
然,在冯真的来历不明之前,这个谜无法揭穿。
  冯真恨恨地道:“她逃不了的!”
  “穴中人”颔首道:“当然。天下虽大,恐怕没有三狐容身之所!”
  宫仇目注“穴中人”道:“前辈是丐帮中支分帮掌舵‘斑衣神丐邓十五公’……”
  “不错,你跟他一路,大概没有多少事能满得了你!”
  宫仇不由下意识地向冯真瞟了一眼。
  “斑衣神丐”白眉一轩道:“小子,信送到没有?”
  宫仇取出那布结,还给“斑衣神丐”,郝然道:“送不出去!”
  “送不出去,为什么?”
  宫仇把“火神庙”所见说了一遍。
  “斑衣神丐”须发逆立,双目喷火,暴吼道:“竟有这样的事,乐天民胆敢欺师灭
租!”
  那个原先请宫仇投送的布结,被他用手捏成粉碎。
  冯真焦灼地道:“十五公,您老怎会被困阵中?”
  “班衣神丐”愤然道:“为了救‘千手秀士范世光’。”
  “以范肚光的身手,怎会落入‘九心狐’之手,而且这阵势也困不了他听?”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晚辈不懂。”
  “你当然不懂,你一共才多少岁?连老夫我,也不过懂得一半!”
  “一半,什么意思?”
  “三狐为什么不择手段,不计利害,硬把范世光弄人手中?目的何在?这一半老夫到现
在还不明白……”
  “另一半呢?”
  “老夫不忍见故人爱女因思念夫婚,红颜未老已白头……”
  “谁?”
  “无双仙子钟筱红!”
  “什么,‘无双仙子钟筱红’是‘千手秀士范世光’的妻子?”
  “你不知道?”
  冯真困惑地摇了摇头道:“这一点的确没有听说过!”
  “‘无双仙子’已经疯了!”
  “斑衣神丐”眼神一黯道:“我已听宫仇说过了!她可谓命途多舛……”
  “后来怎样?”
  “老夫花了三年时间,寻找范世光的下落,后来因事羁留南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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