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得水道:“只能说是一种心灵的感应。”
三人分乘三嫂小型画肪,在湖上穿梭找寻。
李悔和小郭落在苗奎手中。
这老贼恨李悔等人入骨,因她曾整过他。
反正清廷也在抓李闯的徐孽,李双喜和李悔自然是榜上有名人物。苗老贼假公济私,既可报仇,又可邀功。
他本要零碎收拾李悔和小郭,后来发现李悔美极,不由色心一动,反正人在他的手中,爱怎么整都成。
老贼带他们来玄武湖,想在风景优美处糟蹋她。
这老贼居然也懂得情趣。
和他臭味相投的还有任大清、“魔钩”庞大无以及“在丰都二鬼”焦天佐和焦天佑二兄弟。
这些人在前舱中饮酒,还在猜拳行令哩!
苗奎把李悔点了一穴,放在后舱坐位上,小郭躺在地上。
桌上有四道菜,苗奎敬她酒且为她布菜,李悔却不张口,苗奎道:“李悔,你要放聪明些。”
“你老贼休想!”
“你不答应,我还是一样能得到你。”似要立刻动手。
“苗奎,记住一点:欲肚勿染指,一染指便深入万仞。理路上勿却步,一退步即远隔千山。你这把年纪了,不修今世修来世,人总要有人格的!”
“你们把老子整得太惨,有仇不报非君子。”
“你知道一旦落入鱼得水手中会如何吗?”
“老子不会那么倒媚!”
“那可不一定,也许他已在附近了!”
“你不必作梦!”
小郭道:“苗奎,你难道不知道她身上有恶疾?”
“什么恶疾?”
“唐疮!”
“老子不信!”
“不信你就马上玩玩看,你要是不玩就是王八蛋!”
苗奎在他肚子上跺了一脚,道:“我不吃这一套!”
小郭痛得直翻白眼。他们被俘后,他挨打最多,内腑已经受了伤。
“白芝你认识吧?”
“当然,白雨亭的闺女。”
“好很滥,你大概电听说过吧?”
“听说过,几乎是夜夜不能没有男人。”
“好,白芝和鱼得水打得火热你大概也知道吧?”
“知道。”
“正因为如此,鱼得水再和李悔上床,她也被传染了。”
”‘什么?白芝有毛病?”他是装的,白芝把唐疮传给了他。
“唐疮。”
“有什么证据她有?”
“你该认识任大清吧?”
“当然。”
“你‘火神’苗奎和任大清的交情也不错吧?”
“当然!”
“你们二人都被白芝传染了‘唐疮’,当然,那叫做‘吃了砒霜毒老虎’,她是故意害你们的。”
“如果白芝有‘唐疮’,她会害鱼得水?”
“当时还不知道她自己染上了‘唐疮’,一旦知道了也就迟了。而鱼得水和李悔上床时,也不知道他自己染上了唐疮,就这样她也染上了‘唐疮’。”
苗硅有点懊丧,因为他的唐疮大有起色却还未好。
早知她身上有“唐疮”,早就把她宰了,何必留到现在,只不过仍是不大相信,道:
“小子,我还是不信,也不知道唐疮遇上唐疮会怎么样?”
小郭道:“李悔,他不在乎就让他玩吧!”
李悔道:“尽管我有恶疾,还是不想和别的男人上床,他要是用强,那就是我无法抗拒的了!”
苗奎道:“我要先看看,是不是有病的样子?”
小郭道:“看什么?你没见过?”
“‘唐疮’患者身上会有一颗颗的红豆子!”
苗奎放下杯著,伸手就去解李悔的衣扣,小郭道:“苗奎,你先且慢,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为了好友鱼得水,他要尽一切努力去阻挠这件事。
要阻挠,在目前只有拖延时间。
苗奎正在解扣子,他知道小郭没有正经话儿。
“苗奎,是你徒弟‘火球’张鑫和你的女人之事……”
苗奎一震,立刻停手道:“小杂种!只要有一字不实,我就把你丢人湖中喂王八,说吧!”
小郭正色道:“我说的是实话,你听不听?”
苗硅厉声道:“快说!别胡扯!”
小郭道:“张鑫又到勾栏院去……”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勾栏院中的鸨母不是你的相好的吗?”
“他真的去了?”
“当然去了他似乎对你的女人特别有胃口。”
这当然都是胡扯的。
由于羁奎有半年未去那勾栏了,自然不知那里的情况,但自己的禁脔是不可以和别人乱来的。
尤其是自己的孽徒。
尽管是小郭造谣,苗奎却信,因为他知道张鑫的德性。
“快说!怎么哩?”
“你先别发火成不成?”
苗奎有如一头负伤的狮子。
第一次是当铺中那个女人,以后又有勾栏中的女人,张鑫这小子都想染指,他恨透也丢尽了脸。
那小子毕竟是他选的,也是他调教出来的。
小郭道:“勾栏中的女人嘛,作风比较大胆些。”
“小子,你可别在这儿吃胡秸拉席子——胡编!”
小郭道:“你到底是听不听?”
苗奎气得直喘气,大声道:“快说呀!”
小郭道:“勾栏中的女人见多识广,见张鑫要玩她,就大方地道:你能使老娘满意吗?”
苗奎道:“那小子怎么说?”
“张鑫说要她指定时间,就指定的时间内使她无条件投降,那女人要先看看货色……”
苗奎面色一变,道:“你……你敢胡说!”
小郭道:“我要是胡编你主是王八蛋。”
这句话如果在“编”字妍加一逗点,这话自然是骂对方的。
只不过苗奎并未听出来。
小郭道:“有一天你可以逮住张鑫,扯下他的下衣看看,他那东西是不是奇型怪状的。”
“什么奇型怪状的?”
“弯弯曲曲地,像一根没有长得好的菜头。”
李悔差点笑出声来。
苗奎道:“她真的看了?”
“张鑫那活宝能拿出来,难道她就不能看吗?”
“她看了之后怎么说的?”
“干勾栏、当鸨母的,自然常常和妓女们谈谈客人的事,对于一些不寻常的客人,妓女们都会说出来,因此,鸨母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了……”
“到底阜么样?”
“老苗,你急什么?我得想一想……”小郭道:“当然那女人两眼都发直了,就是见过世面,却没有见过螺丝型的家伙,因此……”
“因此怎么样?”
“这句话我就不便说了!?“你不说我就把你丢入湖底喂鱼。”
“你就是真丢,我还是不说!”
苗奎提起他就往后舷上去,李悔道:“小郭,你就说吧!什么话都说了,又何差这一句?”
小郭道:“李悔,我就是都说,他还不是要杀我们。”
苗奎道:“不一定,那要看我的心情!”
“你的女人要是被你的徒弟玩了,你的情绪会好?”
“你……你是说他们已经……”
“你保证不杀我们,我就说出来。”
苗奎道:“好,我不宰你们!”
小郭道:“那女人似乎对张鑫的畸型感到兴趣,立刻勾勾指头,先行进入她的房间中去了……”
“张鑫跟了进去?”苗奎的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
“是的,结果她的确服了张鑫,她甚至说了一句十分刻薄的话……”小郭真会编。
苗奎眯着一双血红的眸子道:“你能不能不卖关子?你娘!你为什么说几句就要吊吊胃口?”
小郭道:“我只是为你叫屈……”
“快说!”
“她说,她这半生在床上都没有‘吃饱’过,只有这次是真正地吃饱了……”这句话编得很绝。
苗奎已经忍不住了,又提起小郭要把他丢入湖底。
李悔道:“你不是保证过不杀他?”
“我不杀他两次。”
小郭道:“老苗,我相信你还不舍得杀我!”
“你作梦!”
“如我现在知道小张窝在何处呢?”
“这……”这一手果然很灵,他又把他丢在地上。
“老苗,你轻点成不成?”
“说,那小贼在何处?”
小郭道“你能不能给我点东西吃?我已经有十来个时辰没有吃东西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苗垒道:“你真的知道?”
“当然,而且就在钟山附近一家客栈中,身边还有个女人……”
“身边还……还有个女人,谁?”
“老苗,这问题就必须填饱了肚子才能说了!”
苗奎恨得牙痒痒,当然,他最恨的还是白芝,传染的唐疮又骗了他的火器。正要给他东西吃,忽然前面一阵大乱,似乎有人把桌子掀了过米。
苗奎探头舱口一看,原来前面已干上了。
任大清和“丰都二鬼”焦氏兄弟接下鱼得水,仍然占不到上风,这是艘极大的画肪,前面八九个人打斗还挺宽敞。
汤尧接下“魔钩”庞大元和“豹子”高登。
小熊接下一个陌生人。
这工夫小熊发现了后舱口的苗奎,大声道:“苗奎在后舱口处,八成李悔和小郭也在后舱中。”
鱼得水震退了焦氏兄弟及任大清,往后一窜,苗奎一把揪住李悔,对鱼得水道:“你进一步我就宰掉她。”
小郭道:“看到没有?鼎鼎大名的“雷神’苗奎居然以这种手段来威协对手,却不敢动手!”
“谁说我不敢动手?”
小郭道:“那你出手呀!为什么只会对付一个女人?”
李悔道:“鱼得水,反正我已经是有‘唐疮’的女人,已经没有救了,你何必为我卖命呢?算了!”
鱼得水正要责她胡说,忽见小郭连使眼色。
鱼得水这才猜到他们在胡说骗苗奎,本以为李悔被苗奎玩了传染了唐疮呢!
此刻只是汤尧和小熊在前面对付那五个人,有点招架不住。须知“丰都二鬼”焦氏兄弟那两手不比“魔钩”庞大元差,和任大清相若。
小熊连连中享,汤尧又不能不护着他:这么一来就更加危急了。
鱼得水不能不管李悔,如被苗奎带走了李悔,可能会失身,倒也不是他关心李悔超越了汤、熊二人,而是他们尚能应付,这边如不挡住,苗奎会溜走。
湖上有很多画肪。
此刻见这大画舫上有人打斗,都围拢来观看。
如果苗奎要逃,由这画肪掠到另一艘,然后一艘一艘地像跳板一样,就可以上岸逃走了。
小郭道:“老苗,我告诉你,你徒张鑫在何处?还有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但你要放开李悔。”
“你先说我再放人!”
小郭道:“苗奎,你是个大人物,可别食言!”
“快说!”
小郭道:“他在一个黑石镇上一家东来兴客栈内,那个女人就是当铺中那个。”
“当铺那们我不信她会和他一起!”
“这你就不明白了,小张骗她,说是可以带着她找到你。”
这话苗奎又信了六七分。
只不过他太恨这些年轻人了,也吃大多次亏,栽过很多次在他们手中,且被白芝传染了唐疮,刚治得差不多了,他的火器及制造方法也被骗去。
他也知道,白芝偷学了他的火器制造方法,都告诉了几个小家队,所以到处陵用火器。
他这人可不讲身分和信用,突然向李悔拍了七掌,待鱼得水厉喝扑上时,他却把李梅去给他。
鱼得水不能不接,苗奎就窜出舱外。
鱼得水知道,他废了李侮的武功。
甚至更毒的是,这手法很难恢复,更会残废。
鱼得水解了小郭的穴道,道:“小郭,看着她!”他已掠出舱外,但是,苗奎已不见了。
至于任大清等人见苗奎一走,他们本来占有优势,见鱼得水出了舱,知道事有变比,也都溜了。
要溜很简单,利用四周看热闹的一些画肪,正如所料,像跳板一样,逃到岸上去了。
此刻,在这大画肪舱中,鱼得水为李侮解穴及按摩,由于刚废了武功,希望能及时解除。当然,这是不成的。
他冒了一身大汗,向汤尧摇摇头。
汤尧道:“小熊和小郭守住舱口,监视湖上来往画肪,我们二人合力试试看能否复功?”
二人试过,还是不成。
鱼得水道:“毒的是,他不但废了她的武功,还伤了她的经脉,她会很痛苦,复功的希望也很渺茫。”
小熊该然道:“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只怕找不到他们。”
“谁?”
“‘菊夫子,夫妇,或者令师夏侯心那等人物,当然,也未必有十成十的把握,只是希望很大。”
汤尧道:“到何处找他们?”
“我卜算一下!”鱼得水此刻内心焦的,正是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算了三次,对札起李悔上了舱面,付了船资上岸而去,道:“在正北方,边走边找吧!”
李悔十分痛苦,虽然她的呻吟声很小,断断续续,但鱼得水可以体会到,她是在强忍着。
废武功已经十分痛苦了,伤了经脉更难受。
鱼得水抱着李悔,道:“阿悔,忍着点,我们是可以很快找到徐前辈夫妇的!”
“得水……让我死了算了……”
“阿悔,你死了我怎么办?”
小熊道:“李悔,自鱼老大认识你以来,我们相信,此时此刻他是最最关心你,也最最爱你的了。”
汤尧跟在后面,面色十分凝重。
这些话对他不无冲击。
情感的温馨,使他犹豫不决。
师恩的浩大,又怎能轻易否定抹煞?以鱼得水来比恩师,孰轻孰重?他们连奔一昼夜,鱼得水调整过几次方向,汤尧对他的止主占也十分注意,终于在这天下午找到了地头。
这是一座山中茅庐,不太偏僻,但距离村镇也在三里以上。
茅庐三间,没有什么院子,因为前院是水后院是山。
门旁挂了些弓弩、猎刀之属,一看即知是猎户。
事实不然,那不过是作幌子,使人以为是猎户而已。
众人来到茅庐门外,鱼得水道:“徐前辈在家吗?”
屋中有人道:“什么徐前辈?你看不出这是猎户吗?”
鱼得水道:“这位是邝前辈吗?”
屋中的女人道:“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