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作了那事?”
“正是。”
“在那小道观之中?”
“对!”
“十亿两已送给他了。”
“正是!”
李悔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这笑这次交易,可能是有史以来色情交易中最最昂贵的一次了,十亿两买这春风一度……”
白芝道:“你为鱼得水骄傲?”
“也为你骄傲。”
“为我?”
“正是。”
“我花十亿两一度春风,有什么值得骄傲之处?”
“十亿两买一个男人的贞操,你很了不起!”
“你错了!他以十亿两出卖贞操一次固然不对,那却要看牺牲贞操的代价是什么,对不对?”
“是什么?”
“是为国为民。”白芝道:“以‘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伟大抱负做这种事的人,还不够伟大吗?”
“该个……”
“你现在还以为他不贞吗?”
“的确,为国为民以自己的贞操换取十亿两作买卖,非但不下流,而是史元前例的君子作风。”
白芝道:“你一定会说‘你买他的贞操,不以为很残酷吗?’”
李悔道:“不错!我正要问这句话,”
白芝道:“我这么作也只是临别纪念,因为我和他以前有过很多次,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知我不贞之后再和我玩,那才珍贵。”
李悔道:“正因为他已知你不贞,你仍以十亿两为饵,才显示你的狠毒与自私,你伤了他的自尊。”
“可是站在他为国为民的立场,他的自尊绝不会受到伤害,而我自己却有一种成就感,你不以为……”
“这种成就感就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李悔,你愿意比一比吗?”
李悔点点头,比美是年轻女人最最向往的。
尤其是自己有把握,以为绝不输人的女人。
她们又脱光了衣衫,二人都燃了火摺子。
她们先是面对面相距四、五步,互相打量。
然后再缓缓转动身子,使对方看清了侧面、背面,上自头发,下至脚趾,一而再地转动着。
双方都不能不承认对方的胴体几乎没有瑕疵。
只不过却都不愿主动地夸赞对方。
火摺子几乎同时熄了,破窑内只有穿衣声。
然后白芝道:“你以为如何?”
李悔道:“不错!”
白芝道:“仅仅是‘不错’二字?”
李悔道:“比不错又略高一筹,我呢?”
“也很不错!”
“只是不错吗?”
“也仅仅是比‘不错’稍好一点而已!”
李悔道:“这正是为什么鱼得水最初不承认你不贞的原因了,甚至我最初说你不贞和李双喜胡来时,他曾把唾沫吐在我的脸上……”
白芝道:“那是很强烈的表现””
“因为他喜欢你,不愿听到那种话。”
白芝道:“李悔,今夜看到你的胴体,至少我以为你比我好,我是说再加上你的清白与坚贞。”
李悔道:“你有何打算?”
“两个月内我要出家了。”
李悔叹了口气,白芝道:“我几乎能猜出你的想法。”
“什么想法?”
“有关我出家的事。”
“说说看!”
“以为我绝对熬不了太久,你以为我不能没有男人。”
李悔道:“不!真正熬不住的原因绝不仅仅是没有男人的生活,而是人类乃是情感动物,不能没有亲情、友情乃至于天伦之情,除非一生下来就一人独处。”
白芝点点头,两人分了手,白芝曾告诉李悔,鱼得水送银票去了,两人似已消除了敌对状态。
在那小道观中,三人还卧在地上及床上。
床上的是“火神”苗奎。
地上的是李双喜和“白袍老祖”麦高。
这些人都是被点了穴道,而且都是重要人道。
只不过“白袍老祖”被多点了一穴。
因此,他们解穴的时间都差不多。
由于床上的苗奎披点穴的时间短,开始解穴的时问也仰,但他的功力比李双喜稍稍深厚些。
这就是三人几乎同时解开了穴道的原因。
三人同时跃起。
他们同时发现自己一丝不卦,李双喜一看是这两个人,不由大惊,抓起衣衫穿窗而出,和白芝一样。
他这种人当然也是逃命要紧,其他一切不管了。
苗奎见是“白袍老祖”麦高,也是心惊不已。
麦高牛眼一瞪道:“苗奎,你看什么?”
苗奎道:“你不看我,我会看你?”
麦高道:“苗老贼,你在这儿干什么?”
苗奎道:“你要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嘿……”麦高道:“怎么样?得手了吗?”
苗奎道:“你呢?栽在何人手中?”
麦高不知栽在何人手中,但猜出是女人。
他是卧在地上,面孔向下,所以看不到那人的身子,但可以看到一双女人的玲拢玉足,以及嗅到身上的香味。
麦高道:“老小子,我要教训你!”
“你还差点!”
麦高正要扑上,苗奎道:“慢着,咱们总要先把衣衫,再动手不迟。”伸手去抓衣衫。
麦高当然知道,他的火器都在衣衫中,立刻贴上,苗奎号称“火神”,全身都是火器,十分霸道。
当然也不一定都放在衣衫之中。
他也知道,论武功身手,自不如麦高多多,他扭身一闪,知道对方不会让他取到衣衫,伸手自耳朵中取出一个小指头大小的东西,突然弹出手。
麦高非但身手高,经验也老到,他疾闪之下已堪堪闪过这件小东西,但这东西在墙上爆炸开来。
东西小,爆炸力不弱,石屑飞沙声音也很大。
就在小东西炸开时,麦高稍一分神,苗奎的发髻己开。
他一手掷出手中另一件拇指大小的东西,另一手已抓到衣衫,掷出后射出窗外,接着是一声大震。
麦高深知厉害,他闪得也够快。
也就是在苗奎掷出那东西之初,他已就地一滚。
这也是他能免于重伤的原因。
这一次真把他惹怒了,抓起衣衫穿出窗外疾追,但不久就追丢了人,恨恨不已,这才穿上了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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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小熊和李悔又在一起了,不久居然又遇上了小郭。
这三个人在一起,花稍会造反的。
小郭道:“鱼老大呢?
李悔道:“送银票去了。”说了经过的一切。
小熊道:“白芝这女人真是烂透了!”
小郭道:“虽是烂桃一个,想她的人还不少呢?”
李悔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小郭道:“南明情况很不妙,光靠一位史可法还不成。”
小熊道:“的确,崇帧死得如此之惨,弘光小皇帝还在整天酒肉纵逐淫乐不已,真是没有心肝。”
小郭道:“真的,想到这些我真不愿帮助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了。”
李悔道:“天下已不是弘光一个人的天下,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为了江南人民生灵,也该尽我们之力。”
小熊道:“鱼老大也是这么说的。”
小郭道:“既然老大以为是对的,咱们就听他的,咱们弄钱去!”
小熊道:“怎么个弄法?”
李悔道:“大概又是进赌场吧?”
“这一次不是。”小郭道:“人所共知,好佞马士英和阮大铖敛聚无数,贪读成性,据估计他们的储蓄,不包括房地产,每人最少也有五、七亿两。”
小熊道:“会有那么多吗?”
李悔道:“这数字可能还保守了一点。”
小郭道:“这些贪官污吏的钱,抢之偷之绝不为过,咱们就先把他们作为目标,弄了就送给史大人。”
李悔道:“这个我不反对,但如何进行呢?”
小郭道:“我认识马士英的妹子马琳,”
李悔道:“即使马琳和你有一手,也不会帮助外人把她兄长的存金弄走,这一点你要三思才行。”
小郭道:“当然要骗她。”
李悔道:“男人就是不能专一。”
小郭道:“李悔,为了国家社稷,我以为这不算什么。”
李悔道:“阮大铖呢?”
小熊道:“到时候自有办法,也交给他好了,我们来接应把风。”
李悔道:“我能为你们帮什么忙?”
小郭道:“你在暗中策应,万一我穿了梆失败了,你也好放冷箭救我一下。”
李悔道:“我不是变成皮条客了?”
阮大铖位居要津,和马士英一起在朝中可以呼风唤雨,贪赃枉法,上下其手,百姓们敢怒而不敢言。
这天阮大铖回府,他的轿子进入大门不久。后面又来了一乘轿子,守门的一拦,道:
“轿子里是……”
轿中有个女人声音嗲声道:“怎么?阮大人的人还要向你们这些下人先报备打招呼不成?”
守门的自然不敢得罪,立刻放行。
轿子停在中院门口,窜出一人,正是小郭,另外一人还在轿中,又抬了出去,根本未受到大门拦阻。
这个轿中的女人,正是田卿的小妾水仙。
上次和小熊混人田卿府中,小熊玩了田卿的小妾玫瑰,小郭是水仙,而且由于治好了马士英寡妹的闭阴痣,和马琳打得火热。
这一手不过是把小郭送进阮大铖府中,见机行事而已。
这些恶吏贪官只知声色犬马,他们的家人和妻妾以样学样。也就不会有什么节操观念了。
小郭是男扮女装,有所谓“三分人才,七分打扮”。经李悔细心的为他化妆,看起来也挺养眼。
她迈开大步东望望西瞧瞧,宅弟太大,恐怕迷路。
直到有人以好奇的眼光看他时,才知道自己走路不像个女人,李悔教过他,但一不小心就原形毕露了。
这工夫正是晚膳时刻,来往走动的人不多。
找了好一会,小郭才来到一个大院落外。
这时有两个丫头各提了一个大食盒走出来,高的低声道:“三夫人真不好侍候,菜嘛!
油水多了不成,少了也不成,淡了不成,稍咸一点也要挨骂……”
另一个冷冷地道:“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长得好看些,她的出身也未必比我们高到那里去!”
二人走远了,小郭看看四下无人,进人院中。
他听到屋中有个女人说话:“你们也去吃饭吧!这儿不须侍候了……今天晚上都不必来了!”
不久正屋中走出两个丫头,小郭立即闪入厢房中,待两个丫头出院之后,忽见正屋中走出一个十分年轻的女人来。
小郭大为惊眼,有钱有势就能讨到好看的女人。
金钱虽不是万能,却是很管用的。
这女人大约不超过二十五、六岁,细眉大眼,走起路来真有如随风摆柳。
衣着华丽无比,真是个尤物。
她亲自闭上门,到了厢房窗外低声道:“出来吧!夜是不会有人来的了……”
小郭一惊,心想:“莫非她已看到我了?”
这美妇说完就回到正屋去了,小郭正在出屋,忽见内间的门动了一下,不由一惊。
甚至他听到衣衫磨擦的声音。
如果衣衫是丝制的,相互磨擦就可以发出“丝丝”声。
这证明屋中有个人在藏着。
当然,这也证明刚才那美妇在厢房外说话,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这个人说的,小郭恍然大悟。
于是小郭出了厢房,藏在花丛之后。
不久,果见厢房中走出一人,三十左右,衣着不俗,看来像是府中管事者模样,细皮白肉。
这人四下打量了一会,鬼鬼祟祟地进入正屋中。
这人一进正屋右边明间,发现那美妇坐在床上。
她的外衣已经除去,里面是粉红色的亵衣。
“阿芳,有没有人来过?”
“什么人来过?”
“刚才我在厢房内间,好像听到有人进入厢房中。”
“见鬼!打发走了两个丫头,我就把门闭上了。”
“奇怪,我怎么好像听到……”
“你到底是要不要?”
“要要!当然要!”这人忙不迭地脱衣。
于是灯都没有吹熄,就干了起来。
小郭本来在窗外看,觉得不过瘾就溜进屋中来,他在外间探进头来,看了个清楚。
他以为这女人很厉害,似乎男的并未能使她满足。
“阿芳,真抱歉!”
“你这人不大管用……”美妇意犹未尽。
一般来说,男人总是早达高潮,除非善于控制。
这仅子道:“这两天太忙,觉也没有睡好,所以……”
“算了,你去吧!外总管嘛!总是忙些。”
“我走了,阿芳,希望明天晚上我能使你……”
“快去吧!别罗索了!”
原来是外总管,这女人和下人私通。
本来嘛!丈夫在外应酬,而且女人多,明的暗的一大地,四五十岁的男人身子早就淘虚了。
加之其中有一二人夺宠,怎能雨露均沾呢?
这人走后,把院门带上,美妇未下床也未穿衣。
不一会院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立即发出一声“妙……”的猫叫,于是屋中也回应了一声猫叫。
然后这中年汉子带上门进入屋中。
小郭心想,原来是以叫春的猫作暗号,真妙!
这人高大略黑,衣着很考究,但长得还人模人样的。
一看就知道,绝不是下人。
“属下侍候夫人来了……”这人深施一礼。
床上的美妇道:“少贫嘴!快点吧!”
“怎么?这会都等不及了?”
“你要是调皮就滚出去!”
“开开玩笑增加点情趣嘛!”边说边在脱衣。
小郭心想,这女人的胃口真大。
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真是一点不假。
终日吃饱了没事做,就会出纵漏的。
这汉子上床一撩被,道:“嘿!已经准备就绪哩!”
女的不出声,似要专心一致的来享受这一刻。
这汉子虽然比较健壮些,但这种事和外形健壮无关,越是瘦巴巴的越能折腾,这似和跑狗一样,能跑的狗绝非健壮的,也都是瘦巴巴的狗。
这人上了不久,也是丢盔卸甲。
他的时间也许还比那外总管还短些。
“真是些废物!总是在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