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见过。”
“就请你铸造三尊神像如何?”
钟师父一愣,不由暗惊,以为他们要来敲他的竹杠,笑笑道:“大小姐,你在开玩笑!”
“钟师父,吴三桂恨李闯及他的部下入骨,咱们此刻还有心情开玩笑吗?你怎会以为在开玩笑呢?”
钟师父道:“大小姐以为我这银楼一共能有多少黄金?”
李悔笑笑道:“放心!我是请你代为加工的。”
“这……”钟师父一惊道:“这要多少黄金?”
“你说要多少””
“至少也要两万两以上,我是说铸造相同大小之神像。”
“当然要相同大小,姿态一样,新旧也要一样。事实上就是以真金取代泥塑的,而又使人看不出来。”
钟师父呐呐道:“莫非是闯王留下叫大小姐保管的?”
“他的血腥钱我一文也不用,这是我们在大内一位公公私下告诉我们秘窖中的黄金,我们在吴军未到之前弄出来的。”这么说钟师父比较相信些。
“噢,原来如此!”
“但清军入京,进出盘查很严,无法立刻运出,只好先藏一段时间,然后过一段时间待关帝爷的生日那天,雇人抬着神像吹吹打打,焚香顶礼运出城外。”
“这办法太好了!”钟师父道:“就是军人也不愿阻拢武圣的神驾进行,再说谁会以为黑不里黝的神像是纯金的。”
“运出之后交史可法史大人,也算是为大明尽了点力!”
“这太好了!奴才一定尽力而为,不过打造首饰是奴才的本行,筹造武圣全身却是外行。”
李海道:“只怕也难不倒你吧!”
鱼得水道:“我们去仔细看看,量量全身的高度等等,只要差不多就成,不能让一些常去的善男信女一眼就看出和以前的不一样就成了。”
“对对!”钟师父道;“一定要去看看,我说大小姐,你真有那么多的黄金吗?”
这工夫鱼得水自衣内取出一块金砖。
这是一块一百六十两的小金砖,在角上一捏,竟然捏下一块,而且用手一搓把捏下的那块搓成面条那么细。
钟师父还有点不信,拿起金砖一显。
然后再啃了一下,因为金子有微甜,不由面色大变,呐呐道:“这位大侠真是身怀绝技,竟能把黄金捏成线!”
鱼得水道:“我们这位兄弟的轻功更绝,小汤,你亮一手给钟师父欣赏一下,也算是个见面礼!”
汤尧和李悔都知道鱼得水的心意,亮一手让他看看,以免他有二心,想赚也们可要酌量点。
汤尧道:“钟师父可别见笑……”
说着人已飞出,居然绕梁一周,落在原处,点尘不惊。
钟师父大开眼界道:“人真会飞呀!我以前听人说起红线及虬髯客之流侠隐,还以为是说故事编造的,人没长翅膀能飞呢?今天才知道人果然能飞。”
李悔道:“这几块金砖就放在这儿好了……”’除了鱼得水那块金砖,李海和汤尧也各自拿出一块,顺便带来总是好的,反正总要搬来大部分。
钟师父这才知道不是假的。
这么多的黄金连他这个冶金匠也开了眼界。
三人到那关帝庙去观看,钟师父还仔细量过全身,记下全身上衣物的颜色,青龙偃月刀的宽及长度等。
回去后,叫小熊和小郭容易化装,把其余大半黄金都送到钟师父处。据钟师父说,日夜不停地筹造也要一个月的时光。
现在他们去卖了六七种菜钟子。
他们要处理这只八哥鸟了,但要它说出秘密,据何公公说也要好几天的时间,这要有耐心才行。
好在他们现在不急着走,急也没有用。
这只鸟认生,因为以前不认识鱼、汤等人。
这要付出关切及爱心,要常换清水及莱种子。
过了五天才听到这只鸟说了一声:“公公早!”
鱼、汤等人恢复了信心,他们本以为这只鸟快要死了,或者永远也不会说话了。
鱼得水照顾得勤,不断地逗引它说话。
比只是说,引它说:“松竹梅菊”或“菊”这类的话。
这样也许会引起它的记忆。
又过了两天,这八哥又说了一句“菊花天”。
鱼、汤二人一愣,“菊花天”是啥意思?
下午再问,八哥又说了一句“此时开后便无花”。
这是古人一首名诗中的一句。
当然是咏菊的诗,在一年四季之中,菊花开得最晚,只不过也不尽然,梅花开得不是更晚些?
诗人有时不免夸大形容的。
一只八哥能说出一句诗来,真是天才鸟了。
其实并非八哥能懂诗,那是不可能的,它只是嘴巧,记忆好,能记住人类讲话中的精粹而已。
只不过这些话对鱼、汤等都没有用处。
因为自这一句话或一句诗中,无法知道“菊”的秘密。
金神像已在开始铸造。
吴三桂已受封为“平西王”,勒赐册印。
降清的还有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洪承畴等也都封王拜相。
依熊
郭两小早已没有耐心把八哥捏死了。
快到一个月时,八哥终于说了一句“菊夫子”,又说了一句“终南山”,再问就不说什么了,而且三天后死去。
是否“菊夫子”住在终南山?
“菊夫子”并非人名,只是一种尊称吧?
终南山周围近百里,到何处去找“菊夫子”?
…
幻想时代 扫描校对
第 九 章
金身铸好,而且在一个风雨之夜撤换,以假换真。
然后传出话来,武圣托梦要移驾沧州。这话一传十,十传百,立刻有人愿意护送圣驾南下。
起驾这天,鱼、汤、熊、郭、李五人都易了容指挥护送金像的人如何沿途燃香焚纸钱耍大刀。
抬三尊金身的人却是鱼、汤等五人加上冶金的钟师父共六人,正好抬三尊金像。
因为要一般善男信女来抬,一定会怀疑泥塑像怎么如此之重?到了外城,守城的吴军本要盘问,头目立即止住了,因为军人都拜武圣的。
出城南下,在六十里外过夜,一夜之间神像消失。
事实上是鱼、汤等人先暗暗顾了骡马,待他们深夜把金身(全身是分段铸成的,比喻说头是一段,上半身是一段,下半身也是一段)分段送走。
用骡马驮运,天亮前已运到了地头。
这儿也是一家银楼,是南明史大人的亲友。
由这家银楼收买作价,然后把款子送给史大人。
任务达成,五人和钟师父珍重道别,深深地松了口气。
他们现在住在这个镇上,明天就要去终南山。
依汤、李二人的意思,先去终南山找“菊夫子”。
但鱼得水却要先去救太子慈良及永、定二王。
目前吴三桂已在清靖远大将军阿齐格及定国大将军多铎的率领下,和孔有德的大军分路夹击李自成。
李自成乌合之众自非敌手,只好听陈圆圆献计放了她使吴军不再穷追,他未想到吴军不是吴三桂可以作主的。
本来李已窜到安潼关一带,溃散后,他率一部分贼兵到了武昌。
汤、李以为若是太子和永、定二王仍在李闯手中,大概也在武昌地近江南,南明会派出人去营救的。
若是已入清大将军阿齐格及多锋手中,要夺回又谈何容易?
说不定已交回到了摄政王多尔衮手中,(按此刻的顺治帝只有七岁)自然由多尔衮来左右辅佐。
此刻在客栈中未外出的只有汤、李二人,南宫远忽然出现。
二人自忖,联手也未必是此大人的对手。
最妙的办法是设法拖延等鱼得水回来。
南宫远道:“我很佩服你们的鬼划符!”
“什么鬼划符!”
“关老爷搬家!”
南宫远,那不过是想办法为风雨飘摇中的南明尽一点力罢了!你难道又要抽腿不成?”
“当然不会!南明能否复国要看弘光的造化,可任其自主自灭,我既不抽退也不会太帮忙的。”
“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同仇敌汽之心?”
南宫远道:“崇祯迷信阉当,连指挥大军都由阉当督导,因而真正有用之臣而不能得志。以致良臣在野,庸才当权,情况和当初失国出亡的建建文帝差不多,只不过建文失国于他的叔父燕王朱棣,崇祯却是失国于异族,想起这些事令人痛恨!”
“你是说非但不同情,反而恨他?”
“不错,如今弘光偏安江南,如能励精图治,尚能步东晋偏安,南宋局促江南苟延数十年之命运,但是实况又如何?”
汤尧无言以对。的确如此。
弘光本就不是君临天下的料子,一旦登了大宝,完全忘了国仇家恨,终日饮酒赏花,在女人堆中追逐。你以为我们该帮这种蠢货吗?”
“但南明还是有忠贞之士在艰苦奋斗。”
南宫远摇摇头道:“大势已去,天意如此……”
人已经出了手,汤、李二人全力应付也知道过不了七八十招,落人他手,必然逼问“菊夫子”的事。
李悔达打边道:“南宫远,你是不是还在想那‘菊’的事?”
南官远道:“当然!”
李悔道:“鸟死了,我们白忙了一场。”
“休想骗我!鸟一定透露过什么秘密才死的!”
汤尧道:“南宫远,我们费尽了一切力量,只问出一句话,那就是‘菊花’和黄山,再多一字也未说。”
李悔道:“老实说,只怕这根本就是个谣言。”
“怎么说?”
“八哥只是一只鸟,就算嘴巧些也绝不会记住一个秘密,”所以它说的话不可尽信,当然你要是闻着没事做,也不妨到黄山去逛逛。”
一不小心,李悔的头发被掀下一绺来。
接着汤尧也砸了一拳。
这也是他们预料中的事,‘松’为四绝之首,虽然武功不是‘四绝’之冠,却也是顶天人物,二人继续失招挨打。
就在这时,小熊回来了。
小熊自知武术不成,一时情急,拿起一把铲子去挑了一大块“黄金”,道:“南宫远,你接着……”
小熊大力一甩,一块“黄金”就飞散出去。
他不是暗器有手,自然不会那么准都甩在南宫远的身上,汤、李二人身上也有,南宫远大骂一声“狗东西”穿窗而出。
小熊道:“汤大哥,李悔,不能怪我出此下策,我看你们随时都会挨一下重的,只好如此了……”
汤尧道:“你就不会有什么好点子!”
李悔道:“小熊,这办法虽有点不高明,却也是为了救人,我不能怪你,马上换件衣服洗个澡吧!”
小郭不久也回来了,听了此事不由大笑道:“老实话,如果是我在家,大概也可能用这办法的。”
鱼得水回来时,他说在街上看到一个熟人的身影。
汤尧道;“是什么人?”
“‘白袍老祖’的师弟‘千手秀士’贾笙。”
“此人的身手略逊‘白袍老祖’,在此干什么?”
“鱼得水道:“会不会也是为了‘菊’的事而来?”
汤尧说了南宫远来过被小熊以米田共臭走的事,道:“显然他未必相信我们的谎言。”
李海道:“我们一路南下,劲奔黄山,南宫远等必然跟随,但进人黄山他们会抢先去找,咱们就溜出黄山继续南下到那地点。”
第二天五人起程南下,虽易了容,相信仍瞒不了南宫远等人,五人交谈很小心,绝不涉及“菊”的事。
这天来到济南,晚上汤尧上街忽然看见了一个人,正是“千手秀士”贾笙,他以为这不是偶然的。
“白袍老祖”和叟齐名,手底下如何?由于未较时浑,外人不知,至于他的师弟“千手秀士”如何?又大概有人试过。
鱼得水不久前遇见过此人,但不是在济南府。
如今他也在此,不免对他有点怀疑。
汤尧暗暗跟着,跟来跟去进入一家客栈。
小心翼翼地跟人这家客栈的后院,听到屋中的女人道:“阿笙,我要的东西回来了没有?”
汤尧大为吃惊,这声音太熟了。
“当然带回来了!”
贾笙应着,推开屋子的门,灯光泻出来。
有个人立刻投怀送抱,箍住了他。
汤尧正在后窗看得直切,女的真是白芝。
过去李悔说白芝如何如何?鱼得水绝对不信。
汤尧却部分相信,他知道李悔不会全部编造。
如今他亲眼看到了,说不出内心那不舒服的滋味。
首先贾笙取出一个锦盒,捏出一枚珠花插在她的秀发上,道:“这就是你原先那枚失去金叶,又为你打造上一叶的珠花。”
这更证实了一件事。
上次白芝和鱼得水在床上缠绵,枕上掉落了一枕珠花上的金叶,还有两根头发,当时李悔就猜到是白芝的。
白芝道:“阿笙,谢谢你!”
“这算什么?何必谢我?”
白芝拉着他坐在床边上,道:“天有点闷热,你把外衣宽了吧?”
“我并不觉得热嘛!”
“还说不热,你额上还有汗呢?”
汤尧以为这贾笙会如此见色不惑?还真出人意料。
在传说中,此人并不是一个君子。
像这种机会,有许多男人自动贴上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脱衣服的机会而放弃,结果白芝代他脱了外衣。
绝对想不到白芝一屁股坐在贾笙的大腿上。
汤尧心中直冷笑,心想:“这要考验一下‘坐怀’功夫了!”
那知贾笙道:“白芝、不要这样!”
白芝道:“这就怪了!有时你毛手毛脚似乎迫不及待,真要给你了你却又推三阻四,装起柳下惠来了!”
贾笙道:“我以为到此境界恰到好处。”
“怎么?你不想?”
“想是想,要做的事娶了你以后再说。”
“阿笙,我不信你那本份!”
“不信?”
“当然!真正的君子也不会毛手毛脚的。”
“至少我目前不会越最后的范畴。”
“我才不信……”她突然离开他的怀抱,把他的下衣往下一扯。
贾笙是作梦也未想到的,他的裤子一下子被扯到小腿上。
从窗外的汤尧都看清了,白芝自然看得更清楚。
她发出一声惊呼,甚至发抖。
她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