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西把大锅里的水又舀回木桶然后一拍君素:“提着倒进浴桶去。”
“什么?让我做这个?”君素看着地上冒着热气的木桶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要洗澡呢,就自己提过去,若是不想提呢,就回家去,这里没人伺候你!”岳西说了话拿了桌上放的另一根蜡烛以及灶台上摆着的火折子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看了看黑漆漆的几间正房,岳西朝着后院走去,来时提的那些衣物都还在包袱里,也不知道丢在哪里了,他还得赶紧去收拾收拾。
点了蜡烛立在桌上,岳西环视了一下屋里的情景,除了一床凌乱的被褥这屋里面上的东西已经被搬光,只剩了搬不走几件家具还在。
走到衣柜边,岳西伸手拉开一扇柜子门,惊讶的发现自己带来的那个不大的包袱就摆在里面!
“还不错,总算是有点眼力界……”不自觉的笑了下,岳西提了包袱出来,才放到桌上就听见前院传来君素的喊声:“岳西……岳西……”
岳西一惊,唯恐这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东西再被开水烫到,她跃出了屋子,几步就跑了前院儿,先是冲进了厨房,见厨房里没人之后,她又跑到了隔壁,一把推开屋门,就见了一地散乱的衣袍,君素站在浴桶边光着身子望向她:“太烫了……”
“我艹!”
‘砰’地关上屋门,岳西的心跳如鼓,满脑子都是他*的纤细的身体!
“岳西……”君北在屋子里小声地叫道:“我是真的忘了,不是故意想指使你的。”
“把桶给我!”岳西背了身子伸过手去,片刻之后,房门打开,她的手上多了只还带着热度的木桶:“把门关严,不要让人家看到!”
岳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直到她又提着一桶冷水回来,见君素还是那样光溜溜地站在门口,她赶紧低下了头:“不是让你关门吗!”
她吼道。
“这院子里就咱们两个人,再说,我沐浴的时候都有还几个人伺候呢。”君素不解的看着岳西,认为他的态度实在是奇怪。
“你自己洗,我不伺候你!”尽量地让自己的视线不落在他的身上,岳西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冷热水兑均匀,马上就出了屋子,并回手带上了房门……
没出息!
岳西暗自骂了自己一句,伸手拍了拍自己依旧跳的不正常的心脏小声嘀咕道:“长得那么白……皮肤那么好……居然一天只吃一顿饭?这不科学!”
“岳西……”身后的屋里再次传来君素小猫儿似的声音。
“叫春啊!再叫老子办了你!”岳西一张脸烫的像发烧,她往院子中间走了几步之后才停了步:“又怎了啦?”
“我没有换洗的衣裳……”
“这不是媳妇儿,绝壁是我大爷……”岳西哀嚎一声,垂头丧气地往后院走去。
……
“这院子里又不是只这一间卧房,你就不能自己睡吗?”才整理好床铺,换了岳西一件新长衫的君素就爬了上去,黑色的衣摆下露出他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来,岳西看了很想伸出爪子去摸一摸……
“你洗了澡为何不换衣服?”根本就没想过要去睡客房的君素似乎觉得岳西的这句话也不用回答,他皱着眉看着岳西洗了澡回来还穿着旧衣,不禁皱了眉。
“赶紧盖上!”撩了被子在他的身上,岳西没好气的说道。
“可我并不觉得冷啊。”君素的一条腿又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半弯着压在上面。
岳西的视线又不受控制的落在了他光洁的腿上以及秀气以极的纤足上:“盖上!老子看见了觉着热!”
……
“我不知道你只有一身换洗的衣服……”黑漆漆的屋里,君素的眼睛亮的如天上的星子。
“睡觉。”岳西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
和一个生的这样的妖孽同床共枕,简直就是在考验她的意志有多么的强!
好在他生着一张与北北相同的脸,才让岳西觉得不好下手。
烦躁异常浑身冒汗的她伸手揉了揉脸:怎么这是?弄得老子心里猫抓似的难受?难不成我的本性就是个色痞子?
这样的想法显然让岳西吓了一跳,狂躁的情绪瞬间安静了不少。
作为一个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工,岳西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可对这样的事情也早就见怪不怪,而自己这具身体的反应才是让她觉得奇怪的:不对劲啊……
“明天我就让他们把我的衣服送过来。”君素试试探探地掀了岳西的被子,然后不等她说话便鱼一样的滑了进来。
“你是打算在我家常住了?”岳西眉心一跳,立时回了身,君素马上伸了手臂将她拥进了自己怀中,低头在她的额上闻了闻,随即发出一声似有如无的满意的轻哼:“你在这里,我当然要住在这里……”
“打个商量吧?”窝在他的怀里,岳西只觉得二人这样的姿势实在是搞笑。
“商量什么……”君素的唇已经从她的额头移到了她的眼睛上,岳西只好闭了眼:“你若是没有犯病的时候,能不能自己睡呢?咱们这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嗯,那天我就觉得奇怪了……”柔软湿润的舌尖扫过岳西的眼帘,让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耳边听见君素喃喃地说道:“可我……管不住自己……”
……
“这样我睡不好!”
虽然她的被窝里一直躺着个喜来,岳西还是不习惯与君素那么大的男子躺在一张床上。
起床后就觉得没有睡醒的岳西眼睛还没有睁开便气哼哼地说道:“今儿,你要么自己睡一个屋子,要么滚回你家睡去,老子说什么也不和你睡一个被窝里了!”
屋内一片安静,连最细小的呼吸声都没有。
岳西悠地睁开眼睛回了头,身后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君素的影子。
‘噌’地坐了起来,她警觉的往四周看了看,而后不动声色的穿鞋下地,屋里屋外的走了一圈之后,她上了房顶。
“果然有影子跟着……”
院子里只剩了岳西一个人,她仔细的一点一点地往前倒着与君素相见的情节,越想心里的疑点越多:我从帝都外进来的时候,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若是一直派人监视着我,不可能让她一点知觉没有的……
好歹洗漱了,岳西心不在焉地将楚家宅子里的每间屋子都走了一遍,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君素,毕竟如她这样的身份,行事是必须谨小慎微的。
收拾好了自己暂时居住的那个房间,岳西去了厨房,把自己带来的药先放在砂锅里泡上,她探头在药锅上闻了下,立马就皱着眉别过头去:“什么我身上是药香,这药分明就是臭的!”
“岳兄弟!”院门猛的被急急的敲响,岳西一听就听出了是郑宝才的声音。
“郑兄,这么早就进城了?”开了院门,看见门口站着的郑宝才,她笑着说道。
“院子里说!”郑宝才不等她将两扇院门完全打开便挤了进来,然后又赶紧把门关死了。
“有事儿?”岳西往院子里走了几步,面色平和的问道。
“哥哥我没事儿,是你有事!”郑宝才走近他,说话前先往四周看了看:“就你自己吧?”
“是……啊……”说了瞎话的岳西突然有点心虚,觉着在和君素这么下去,早晚会有被人捉奸在床的一天。
“兄弟,你和哥哥说句实话,刘家那混蛋是不是你杀的?”郑宝才盯着岳西的眼睛声音很低的说道:“昨晚上他的尸身被人从护城河里捞了上来,两片嘴唇都被人用刀子割了!”
☆、第十章 消金阁
“我可是好人!”郑宝才的话一说完岳西就笑嘻嘻的开了口:“郑兄看看小弟这身子骨,像是干杀人越货勾当的吗?”
“哥哥我和你说正经事呢,别嬉皮笑脸的!”郑宝才推了她一把,随即在院子里四处溜达起来:“怎么样?这院子不赖吧?”
“不赖。”岳西进了厨房,点了柴火,准备烧水沏茶:“屋里的被褥都是郑兄给置办的吧?心我领了,银子我得给您。”
“嗤!”郑宝才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被窝枕头能花几个银子,你要是总和我说这个不是太见外了?”
“郑兄若是光棍一条,就是再花的多些我也不会多话。”岳西在厨房里转了一圈也没看见茶壶,想了想,似乎是在正屋里见到过,进去一看,果然在桌子上摆着一副茶壶茶盘子。
“可郑兄如今是拖家带口的人,兄弟们多吃你一口,你就得把腰带勒紧了一个扣儿!”
“那也不差你两床被褥的钱!”
岳西的话是大实话,郑宝才听了越发觉得这岳兄弟贴心懂事,跟在岳西的身后一起进了厨房,他又四处翻看了一番,指着碗架上码放整齐的调料罐子笑着说道:“呦呵!你是在这里起火煮饭了?”
岳西听了郑宝才的话只是抿嘴一笑,并未搭话,手里把茶壶茶盘子还有几个杯子都放进了木盆里,准备锅里的水开了烫一烫再用。
“这些活就不是爷们儿该干的。”郑宝才瞥了一眼,看见桌子上摆的两棵小葱绿茵茵的挺水灵,他随手剥了一棵放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嚼了……
岳西看得一扬眉,只觉得这么白嘴吃了葱会烧心。
“哎!”郑宝才在厨房转了一圈,见没什么可吃的也只好作罢:“没看见哥哥给你预备了两床铺盖吗?”
“看到了。”岳西点头:“冬天冷的时候正好都盖上,还是郑兄您想的周全。”
“屁!”郑宝才搓着手对着岳西一阵挤眉弄眼:“哥哥什么都替你想好了,你怎么不把那个胖娘们儿带来?”
这回岳西又不言语了。
郑宝才站在厨房门口,察言观色,心里也嘀咕起来:难不成是我想多了?岳兄弟对那个胖娘们儿真没那份心思?若是这样,我这当哥哥的老提这事儿可是没溜儿了……
锅里的水大开,岳西舀了满满的一瓢倒进了木盆,将那副茶具里里外外仔细的烫了两遍才洗净了泡了壶茶:“郑兄,过来喝茶。”
“我说了半天话还真渴了。”见岳西并未挑自己话里的不是,郑宝才也轻松起来,脚步轻快地又进了厨房,自己拉了椅子在桌子边坐了下来:“正屋不是也给你拾到出来了吗?你怎么在厨房里待客啊?”
“这宅子的房契写的是姓楚的名字,楚应知叫我一声当家的,你说,我就是心再黑能谋自家兄弟的家产吗?”岳西也坐了下来,倒了杯茶递给郑宝才:“如今我是暂且安置在此,等过了阵子,没人来找麻烦,这宅子还得给楚应知。”
郑宝才接了茶,一双眼睛望向岳西满眼的笑意,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那眼神已满是嘉许的意味。
“再说郑兄你我兄弟,在人家的宅子里说话,哪里说不一样呢?”
“说的也是!”郑宝才重重的点头,把热茶端在嘴边喝了一口之后才说道:“银子这东西是不赖,世上没人不贪财,可咱不能做黑了心的事儿,兄弟你这么做,哥哥佩服!”
岳西摇摇头,笑而不语。
“哎,你既然知道新刘的杂碎会来这里搅合,依着兄弟的脾气就能轻易饶了他?”郑宝才旧事重提,不过说的颇为含蓄:“不是哥哥多嘴,今儿我进城的时候李捕头特意告诉我的,说刘举人家的闺女已经把住在这宅子里的人给告了……”
“哼!”岳西冷哼一声,抬眼瞅着郑宝才说道:“他昨日确实在这门前叫骂了一阵,可还没等我出去呢,这下作东西想偷我家的驴,结果就被我家的宝气踢晕了,都没等到老子出手他就闭了嘴,郑兄你说,我还有必要再要了他的性命么?”
“哈哈!哈哈!”郑宝才一听,巴掌拍在桌子上哈哈大笑道:“难怪你给那头驴起名叫宝气,哥哥我还不乐意听呢,现在觉着它也不赖,不愧是从我郑家出去的,有脾气!”
“可是……”笑过之后他又犯了愁:“可是刘家的娘们儿给住在这里的人告了,住在这里的人不就是你吗?等下官府来了人兄弟你说什么啊?”
“要不,你赶紧跑吧?”郑宝才是真担心岳西的安危,他自己是混混出身,若说有点顾忌也就是顾忌穿背甲青衣的衙门众人了,见了这些人,他也是退避三舍的。
因此他能帮岳西想到的法子也就只剩了一条:赶紧跑路!
“跑?我干嘛要跑?”岳西语气轻松地说道:“那女人就是告也要有凭有据才成。姓刘的混蛋作恶多端,讨厌他的人多了去了,如何就告到老子的头上?就是官府的人来了我也不怕,无凭无据的敢说我杀人,我还要告她一声诬陷呢!郑兄你完全不必担心。”
“哎呦,话最然这么说,哥哥我的心里终究是不踏实……”郑宝才端起茶杯来将里面的剩茶一饮而尽,将杯子往桌上一蹲随即起了身,急吼吼的就要往外走:“成,话,哥哥带到了,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也先坐下。”岳西截住他的话茬又举起了茶壶将那空了的茶杯满上:“如今有条生财的路子,郑兄要不要听听?”
“哦?”郑宝才二话不说又坐了下来:“哥哥我这出去也是想办法淘换银子去,兄弟你这里既然又生财的路子,那就先听听你的吧!”
“好。”
岳西便把要办车马店的事大概与他说了一遍,末了看着他问道:“郑兄的意思是?”
“事儿是好事儿,也是条正经的路子,可……”郑宝才臊眉耷眼的揉了把脸:“可这也得投进不少银子吧?”
车马店,顾名思义有车又有马,郑宝才在脑子里粗粗一算,没个五百两银子这事儿就办不成,而他自己的全部家当凑在一起也就是三百两左右,他又不是光棍一条,哪敢把家底儿都投进去?
“银子的事情不用郑兄操心。”岳西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做生意的钱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让别人插一杠子的。“我想让郑兄做的是别的事情。”
这就好比现代社会做生意一样,独资和股份制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她要对这桩生意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因此并不打算让外人投银子进来。
“不出钱?难道是让哥哥我出力?”郑宝才瞪着大眼珠子瞅着岳西。
“正是。”岳西盯着他点了头。
从慈县到帝都,这一段路程不停歇的走也要一天的时间。车马店开张,车上拉着一车的客人,就要保证人家的安危。
现在沿途的行人来往大多是搭载过路客商的马车,这虽然多花了银子,但商队都是有护卫随行的,也正好可以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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