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我们兵部没人出头说话怎么着!”
兵部虽有尚书一职,但兵部重权实则是被韩其握在手中的,只是作为一国宰相的韩其已有多年未在朝堂上露面,兵部与其他各部相比确实式微不少。
此刻兵部尚书正以手中笏板当了剑使,一板刺向政见不和的吏部尚书:“兵部哪里轮得到你个老杂毛唧唧歪歪!老夫戳死你!”
吏部尚书也不含糊!别看他年过五旬但身手依旧敏捷,在把一块笏板打折了情况下急中生智脱下一只官靴抡起应战:“匹夫之勇何足惧哉!老夫还怕了你不成!”
而身单力薄的刑部侍郎已然被礼部,工部,户部的几位大人按在地上扒得身上只剩了条衬裤!衬裤的腰带被他拼命的用两手攥住,口中声嘶力竭的叫嚷着:“不……不……不要再脱了……不要……”
☆、第一百三十章 谁去和亲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刑部侍郎是个文官原本也算不得好汉,奈何对方又实在人多,他尽管全力抵抗仍旧没有保住手里的裤腰带,被其余三部的大人们齐心合力地扒下了衬裤让一丝不挂的躺在了金殿冰冷的地上!
当,一具皮肤松弛肤色暗黄的躯体映入赢素眼帘的时候,拢在袖中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迫使他只能将手握成拳头。只觉得一股怒火已然冲破了天灵盖再也忍耐不下去!
回身抽出金殿门口当差的侍卫的佩刀,他一语不发的迈步走向殿内,却被赢绯一把拉住:“陛下!”
赢素慢慢地扭头看着他,眼中俱是寒色。
赢绯对着他轻轻的摇摇头,只用口型对他说道:“还不是时候……”
盛怒之下,赢素的身体轻颤脸色雪白,甚至连呼吸显得急促。
他的眼睛盯着金殿里大打出手的官吏们,似乎是要把此时此刻的情景刻在心底。
“你来处理!”他把手中的刀递到赢绯手中:“朕要粮食辎重!”
“是。”赢绯沉声应了。
赢素看了他一眼不在多话,转身往外走,而赢绯直到他将要迈步走出金殿的时候才高呼一声:“恭送陛下!”
赢绯从丹田运气发声,一句话带着回音儿传进正忙着贴身肉搏的众人耳中,大伙儿齐齐的一惊,纷纷停了手往门口望去,正看见殿门处明黄的一片衣衫只一闪便没了踪影!
而吏部尚书虽然也听见了赢绯的那句话,奈何手里的朝靴已经朝着兵部尚书的脑袋抡了过去,想停是停不下来了!
此时是夏季朝靴虽然鞋腰是黑色锦缎做的,可鞋底子却是夹了木板的,这东西要是砸在脑袋上也能砸出个窟窿来!
被承平郡王的这句话喊回几分理智的吏部尚书虽然对兵部尚书颇有成见,但却还不至于要了对方的性命。眼瞅着朝靴就要落到兵部尚书的脑袋上,他也急的喊了起来:“你倒是躲躲啊!老夫的靴子过去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正望着门口发傻的兵部尚书才一回头就见一物迎面飞来,他忙一侧头,朝靴虽然没有把他的脑袋砸开却擦着了鼻子!兵部尚书立时涕泪横流,捂着鼻子口里冒着酸水说道:“老东西!你等着!”
“等着?呵呵……呵呵……”赢绯将刀拖在地上,锋利的刀刃与坚硬的地砖一寸寸地摩擦而过,发出刺耳的声音并迸发出星星点点的火花:“诸位大人呐,你们还有命等吗?”
“承平郡王,您这话是何意?”众人先是被一片龙袍吓得够呛,再一看赢绯手里的刀,更是惊得连说话都带了颤音儿:“我们只是……只是一言不合情急之下动作大了些……”
“一言不合你们几个人就把人家的裤子扒了?”赢绯指着光着腚正坐在地上手忙脚乱的穿着衣衫的刑部侍郎说道:“陛下一进来就看了您的尊臀!诸位大人,你们让陛下作何感想?!”
“陛下……陛下可曾说了什么?”兵部侍郎是个大老爷们,他在一堆男人面前露了屁股,这事儿虽说难看倒还没有到让他寻死觅活的地步,倒是没想到刚才这不堪的一出竟然被皇帝陛下看见了,他心里有点发毛!
“陛下,真瞅见了?”他摸起腰带系上,低着头小声问道。
“我都看见了,陛下能看不见?尊臀又黑又瘦没肉啊……”赢绯的一句话让兵部侍郎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惭愧!惭愧!”
“别惭愧了。”赢绯掂掂手里的刀,幸灾乐祸似地说道:“陛下倒是没说什么,就是给了本郡王这柄刀……在下愚钝,大人们,你们给在下指点指点,陛下圣意何意啊?”
何意?当然是要宰了他们了!
哪朝哪代的皇帝能容得臣下在金殿上如此肆意胡为?政见不合就动手,这与市井无赖又和分别?
事到如此,各位大人的理智回了脑子也知道了怕!纷纷撩衣服跪在了赢绯面前“郡王爷,您一定要给我们在陛下面前说几句话啊……”
赢绯心里一阵冷笑:什么东西!现在知道这是天子的金銮殿了?早干嘛去了!
“大人们呐,跪我做什么?你们应该跪陛下啊……”赢绯面上显出为难之色,口中‘啧啧’出声:“要是放在平日,在下也能斗胆在陛下面前说句话,可现在陛下正为南边的粮草辎重的事情发愁,在下也不敢在御前多话呐……”
“还有啊,您几位也别在殿里跪着,要跪就到门口跪着去。外面来来去去的人多口杂,兴许就有人把话递到陛下跟前去了,陛下心里一软……是吧……呵呵!呵呵!”
话,点到即止。
赢绯意意思思的说了几句话就没了影儿,让殿里的老狐狸们自己体会他话里的意思。
大人们听了承平郡王的高见,顶着大太阳跪倒金殿门口,这一跪就是几个时辰,连晒带饥渴的,也算是遭了罪了。
……
“为夫上朝就要面对如此臣子,见惯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又如何会气恼儿子画的那些东西。”赢素把金殿上的事情粗粗的与岳西说了几句,他从袖笼里取出韩阳春的密报放在书案上打开,岳西见他要批阅,便起身拿了红磨在砚台上加了水磨起墨来,便磨边笑:“要不是听了陛下这么一说,谁会想到平日道貌岸然的大人们会是这个模样。”
“道貌岸然……娘子这句说的好!”赢素伸出一根葱白似的手指指向前面:“他们正是如此的!南边的倭寇闹腾,东夷那边也派了使臣,不日即可到帝都……他们还要互相推诿,不肯为国事分忧!”
“东夷来人了?”岳西马上了想到了贤王妃和赢曜好和离的事儿……
“正是为此事而来。”赢素提笔在砚台上蘸了墨,他盯着紧闭的殿门冷冷地说道:“东夷人也想敲朕的竹杠呢!还说一定在与我大昭联姻呢。”
“联姻?大昭也没有待嫁的公主啊,怎么联姻?”岳西想了想说道。
“哼!东夷小国连年的内战,东夷王室成年男子要么老迈要么战死,就算我大昭有公主下嫁,他们也未必选的出一个合适的驸马来!”赢素冷哼一声:“他们还是要送个公主过来和亲!”
“和亲?跟谁‘和’一起?”岳西盯着皇帝陛下问道:“不是要和进‘宫’里吧?”
“那他们不敢提。东夷毕竟是国小,他们的公主最多也只配我赢氏皇族的男子就是了。”赢素瞟了她一眼,笑了笑。
“那就好办了,反正你家亲戚岁数尚可的男子倒是有的!”岳西提起的心放下,连说话的语气都轻松起来:“和亲,当驸马,现成的人选啊!”
听到陛下已然回宫的消息赢绯急匆匆赶了过来,才想让在殿外当差的太监给通禀一声儿,耳聪目明的他正好听见了岳西说话的声音……
他两手抄在袖笼里站在门外不动了,堂而皇之地听起了皇帝两口的壁脚。
“赢绯不行。”赢素想都不想便摇了头:“他是朕的左膀右臂,我跟前离不开他!”
大昭皇室男子也不算多,到了赢素父皇这一辈上,子嗣更少。因此岳西一开口赢素便想到了赢绯。
目前来看,也只有赢绯是最适合和亲的人选了。
可鉴于贤王妃和赢曜的前车之鉴,赢素实在不愿他的堂兄再走他爹一样的和亲路。
皇极殿外,赢绯微微一笑,心里感激皇帝陛下对自己的体恤。
“谁说是赢绯了?”岳西退后两步坐在椅子上,拿起一颗梅子含入口中,腮帮子鼓鼓囊囊地说道:“我压根儿就没想承平郡王!再说了,他要是去和亲了,万一被人家扣在东夷当了上门女婿,他娘和他妹妹可怎么办啊?家里连个顶门立户的男人都没有可不行!”
“不是赢绯?”赢素沉思片刻:“那没合适的人了啊……”
“有啊!”岳西一探身子,伸着脖子对他说道:“静王,不是还有静王吗!”
“他岁数不大,就是爱装老……”岳西想起了他那一蓬长到及胯的‘美髯’便皱了眉:“让他把那一把大胡子刮了,肯定看着会年轻几岁,兴许人家公主就看上他了!左不过他对于朝政也没什么建树,不如就让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吧!”
“王叔去和亲?”赢素也皱了眉:“不太好吧?”
“好。”岳西起身双手支着桌子几乎立时就想给静王披红挂彩地踢到东夷去:“他现在都闲出屁来了!陛下若是不给他找点儿事情做,他指不定会把谁再给抢了呢!”
“哈哈!哈哈!”赢绯在门外听得已经笑出了声儿:“娘娘此言甚是!臣附议!”
“……”赢素提笔对着岳西指了指,小声儿说道:“胡闹!”
继而对着门外说道:“承平郡王也是出息了,站在门外可听得清?”
“回陛下,微臣什么都没听见。”赢绯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进来吧。”大殿里皇帝陛下清冷的声音穿了出来。
☆、第一百三一章 只宠爱你一人
赢绯面无表情地等着内侍小跑着过来打开了殿门才规规矩矩地走了进去了,对着赢素和岳西行礼:“陛下,娘娘。”
娘娘……好久没人当面称呼自己‘娘娘’,岳西竟听得一愣。
她情不自禁的望向赢素,而此时他正微笑着看着她,也张嘴无声的说了句:“娘娘……”
岳西脸上一热,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手放在肚子上胡乱说道:“梅子越吃越饿……”
往外看了看天色,赢素也想起娘子赶了大半夜的路确实到现在还未曾吃过正经饭,他一面怪着自己马虎一面吩咐内侍让御膳房赶紧做些可口的饭菜。
冒着热气的饭菜端上来,三个人一起吃了饭,赢素和赢绯留在殿里嘀嘀咕咕的说起了朝堂上的事情,岳西起身进了内殿。
内殿是赢素的寝宫,平日只要他留在宫中便会宿在此处。
岳西把鞋袜都脱了,赤足走上雪白的地毯,脚心踩着长毛绒痒的有些挠心,她笑了笑,像个小姑娘似的踮着脚尖一路小跑着扑向了铺着狐裘的矮榻:“哎呀……舒服啊……”
虽然是盛夏时分,但空旷巨大的内殿因为常年少有阳光照进来,再加上殿高墙厚,这里倒是处处透着一股子阴凉,比寻常的房屋要凉爽许多。
内殿真是大!大到岳西躺在殿中的矮榻上环顾四周,恍惚间倒觉得自己是躺在了空场上……四周有限的几样家具摆设都显得那么远……
她眨巴着重重的眼皮,没多大功夫就睡了过去,而且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分外的沉,沉到她虽然能听到身边有了轻微的响动却头晕脑胀的怎么也睁不开眼!
非但眼睛睁不开甚至连手脚身体都变成了木头根本不听自己使唤,岳西想动动手指都不成……
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烦躁继而更想赶紧醒来,然而身上如同被压力巨石,她越是着急越是动弹不了半分。
岳西急了!几乎要喊出来:“北北!帮帮我……”
“娘子?”赢素温凉的手指落在她的额上轻柔的唤道:“做梦了?”
岳西立刻就醒了过来,她悠地睁大双眼空洞的仰视着眼前的那张俏脸,少倾之后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内容,似乎是才认出赢素似的,岳西伸臂抱住了他的细腰长长的出了口气:“累死我了……”
“还早,娘子再睡会儿。”赢素把她额上的发丝拢到脑后并轻轻的吻了下。
他的唇柔软冰凉,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草的味道……这样微凉的味道使他的人显得过于的清冷。
“洗澡了?”岳西往里挪了挪:“你也躺下睡会儿。”
“不睡了,再有半个时辰该去上朝了。”赢素轻笑着说道:“娘子可是睡了六七个时辰了,真能睡啊!”
“那我也不睡了。”岳西支着身子坐起,看见身上还盖着一床锦缎夹被有些吃惊的说道:“怎的睡得这么沉?你给我盖被都不知道……”
“为夫燃了安神香。”赢素指着寝宫门口放着的一只香炉说道:“就是想让娘子多睡会儿。”
“难怪了……我就说自己怎么就睡不醒了。”岳西点点头,又开始东张西望。
“呵呵!”赢素下榻伸臂抱起她朝着寝宫里走去:“在这里。”
那里是一间不大的隔间,地上同样铺着厚厚的地毯,里面摆着一只恭桶!
“嘿嘿!”岳西下了地臊眉耷眼的往里跑。一边跑一边赶人:“你赶紧出去,离我远点……”
赢素脸上一红转身往外走去。
睡前又吃又喝,岳西委实憋得够呛,待她方便过后又将自己的衣衫整理了一番才趿拉着鞋子磨磨蹭蹭地出了寝宫。
赢素坐在书案后看着她出来笑着对她伸出了手:“过来。”
“嗯?”岳西踢里踏拉地走了过去,才想弯腰把鞋子提上赢素已然起身牵着她的手执起案上的烛台往偏殿走去:“先不要穿,等下还要脱……”
“嗯?”岳西更加糊涂:“脱什么?”
赢素不说话,一直走到右边的偏殿门口才松开她的手,他吸了口气似乎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抬手推开了偏殿的大门。
再次牵起了她的手,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有宝贝给我看啊……神神秘秘的……”岳西说笑着打量着偏殿里的摆设,只一眼她的视线便被披在衣架上的一套衣衫吸引住了视线!
“这是……”她莫名的鼻子一酸,赶紧垂了头。
赢素拉着她走到衣架前,把手里的烛台放在旁边的圆桌上:“这是我让尚衣监最好的绣娘和针线师傅给娘子做的凤袍。”
他站在她的身亲双手捧起她的脸来,看见了她那双含着泪的眼:“娘子!”
赢素慌了,一把将岳西搂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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