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天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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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天网-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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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可知他所承受的痛楚极为猛烈。
  飞刀如果晚发一刹那,结果……
  “你杀了他……”姑娘神智倏清,本能地脱口惊呼。
  “我不杀他,他杀你。”文斌咬牙大叫:“你这种无知的千金小姐在外佩剑行走,活不
了几天的。这两个恶贼已经认出你的身份,你依然麻木不仁和他们胡缠,你……罢了,你滚
吧!滚回天马牧场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以免在外闯下杀身之祸,快滚!”
  “你……”
  他哼了一声,向草丛中一窜形影俱消。
  “文兄……”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霹雳天网》——第 十 章 伏魔剑客 
云中岳《霹雳天网》 第 十 章 伏魔剑客   文斌并非认为姑娘真的不知好歹,也不认为姑娘胆小不能和他这种玩命人的走在一起,
表面上看他是愤然而走的,其实另有原因。
  他不能将原因向姑娘解释,反正他心知肚明不便表白,这附近林深草茂,摆脱追踪人并
非难事。
  两个恶贼他一无所知,反正在这一带搜索的人一定不少,姑娘与两个恶贼打交道的经
过,他全部目击。
  他是跟在姑娘后面出村的,只是内伤不轻,不敢妄用真力,也无法使用真力与人搏斗,
躲在一旁暗中留意动静,事急不得不冒险现身抢救。
  这两个人,必定来自夺命怪医的石屋,无论如何,他得冒险了解情势。
  内伤已经稳定下来了,正加快向复元之途迈进,这期间他不可能与高手名家拼搏,一个
三流高手,也可以轻易把他摆平。
  因此,只能暗中观察踩探,如果被人发现,大事休矣!在最近十天半月间,他必须扮演
最平凡的村夫俗子,须绝对避免与人发生冲突。
  藏身在夺命怪医的石屋右方草丛,小心地留意动静,感到十分诧异,怎么石屋静悄悄像
是空房舍?不可能没有人活动。
  透过大开的院门,却可看到里面的院子里,有两匹鞍辔齐全,鞍后有马包,鞍前有鞘袋
的健马,拴在拴马栏上不安地甩尾掀蹄。
  当然他不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事故,更不知夺命怪医被九个不速之客灭门。
  那位被称为庄主的人,留下两位随从,在附近搜寻可疑的线索,坐骑便是那两位随从
的。
  这两位随从,永远不会回来取坐骑了。
  潜伏侦伺了半个时辰,依然毫无所见。
  他不能冒险接近窥探,目下一个三流人物也可把他置于死地,行动不便,接近必定凶险
万分,不得不打消一探究竟的念头,失望地离去。
  他不再返回小村,坐骑和行囊不要了,反正重要物品皆在随身携带的大百宝囊里,他不
想和姑娘再有任何干连,向东重新寻找农舍养伤。
  这一步棋走对了,所有追寻他的人,皆在平靖关至信阳县途中寻踪觅迹,他像是平空在
人间消失了,让搜寻他的人大失所望。

  这期间,信阳城内城外,有不少神秘人物,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候着鱼儿入网鸟儿入
罗。
  日精月华两个江湖浪女,也在城内本城爷字号人物神拳吉永春家中作客,不时在外走
动,还真有几分招蜂引蝶的女浪人形象。
  一天天过去了,时光飞逝,人也不能长久停留,每个外地人都有自己的道路,不可能在
异乡久耽,某一件事不论有无结果,都得告一段落。
  终于,神秘的陌生人陆续离去,神不知鬼不觉失去踪迹,没留下任何动向的线索。
  那位庄主偕同六名随从秘密南下,走的是回头路,至于是否还有同伴偕行,谁也不知
道。
  江湖双骄也突然失踪,去向不明。
  但有人悄悄留下不走,其中有扮成男装的杨琼瑶姑娘在内。她,是知道文斌仍活在人间
的人。

  八月天,夜间已有点凉意。
  河南黄淮大平原白天热浪蒸腾,夜间气温逐渐下降,敏感以及身体虚弱的人,该准备冬
衣了。
  信阳县城热闹一如往昔,南来北往的旅客络绎于途。
  这是豫南边界的最大县城,而且是宿站,城本身与府城(汝宁府)大小相等,规模也完
善些,而且多了一座城门(小南门),所以后来升为州。
  这天午后不久,文斌仆仆风尘踏入信阳的大南门,气色还不错,已恢复了八九成元气,
提了一个小包裹,落店后立即上街购置衣物。
  上次在嘉鱼,被黄泉鬼魔身边那位高贵美丽的女人,暗中打了他一枚淬毒牛毛什,养伤
祛毒一个月,几乎丢掉老命。
  这次,三个超拔的高手,出其不意聚三人精纯内功,给予他几乎致命一击,真是倒楣透
顶。这次,养了半个月的伤。
  他一点也不介意这些人给予他的伤害,尽管对方所用的手段卑鄙恶毒。他杀人,别人也
杀他,这世间是相当公平的,用不着怨天恨地。只是,想起来有点不甘心而已,他有重要的
事待办,其他的事必须暂且丢开。
  神拳吉永春的大宅,在北门附近的明月桥畔,两进一院,是最平凡的中下等人家,左右
邻也都是一些土瓦屋。
  这里是住宅区而非市街,街道也狭窄,弯弯曲曲有如小巷,很少有鲜衣怒马的贵人达官
经过。
  但在江湖朋友的心目中,他却是信阳地区的大爷级人物,神拳的绰号颇有份量,据说他
的拳可以隔山打牛。
  据传说,隔山打牛是少林寺的绝技,至于是否真能隔山打牛,信不信由你。
  称大爷,只限于在江湖朋友之间,至于在本城,他只是一个好勇斗狠的地棍,哪配在仕
绅大户人家面前称大爷?门都没有。
  这天掌灯时分,他在堂屋进膳,在座的除了他的儿子吉承宗之外,另两位张三李四,是
途经信阳前来拜望并且寄宿的江湖朋友。
  谈起江湖得意事,少不了酒是英雄财是胆,论英雄难免多喝了几杯,有了五分酒意,三
扯两扯就扯上了江湖事。
  “吉大爷。”那位叫张三的人酒意上涌,似乎舌头也大了,说话含含糊糊:“早些天听
说你替一些人办事,调查一个叫文斌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说你出动了不少人,捞到
多少油水了?”
  “捞到油水?他娘的,没亏掉家当已经是不错了,别提啦!霉气星照命。”他大发牢
骚。
  “呵呵!你也没有多少家当可亏呀!”李四在旁煽风拨火:“皇帝不差饿兵,要你办事
的人,不会不上道要你倒贴办事吧?”
  “办的事没有着落,那些大菩萨肯花银子?所以我不但一文没赚,还真倒贴了不少的花
费。”
  “失败了?”
  “没错。当然,也谈不上失败。”
  “那到底办的什么事?”
  “调查一个受了重伤,可能前来信阳就医的年轻人,叫文斌,姓名是真是假,连要求调
查的朋友也不知道。结果,我出动了五六十名地老鼠,也查不出丝毫线索,白忙了十几天,
所有的开销花费,大部分由我掏腰包,真是见了鬼啦!”
  “谁要求你的?未免大不上道了吧?”张三义形于色代为抱不平:“要不要咱们替你讨
回公道?”
  “别提啦!我认了。来,敬你。”
  “兄弟希望能替你分忧。”
  “我说过别提了。”他提高了嗓门,脸色不好看。
  “好,不提不提。”张三识趣地避免引起主人的不快:“据说江湖双娇曾受到你热情的
接待……”
  “那两个骚货闲得无聊,在信阳逗留好些日子,天知道她俩身上哪根筋不对,整天在城
内城外逛,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后来说走就走,而且是天黑以后走的,大概犯禁跳城走,
可能听到什么不利于她们的风声,连夜跳城溜之大吉了。”
  一声轻咳,通向后堂的走道口,踱出身材修长的文斌,脸上有如谜的笑意。
  陌生人居然从后堂踱出,主人的脸往哪放?神拳不但脸上变了颜色,而且惊怒交加跳起
来。
  “真的跳城溜走了?真的吗?”文斌背着手走近,脸色突然一沉,笑容消失无踪:“坐
下!你给我放乖巧些。你是无端涉入的人,按规矩你可以推诿不知情,如果你不识相,后果
你去想好了。”
  一声怒吼,他吐气开声,远在丈外虚发拳,手一动风雷骤发,拳劲像劲急的气柱,愤怒
地行雷霆一击,神拳的绰号名符其实,这一拳真可以遥碎碑石。
  人影直撞而入,拳劲突然向外侧偏移。
  “你已经表示包揽这件事了。”文斌沉声说。
  两人面对面几乎贴身相对。
  文斌的左手,紧抓住对方无法收回的大拳头,五指真力徐发,大拳头似乎要崩裂瓦解,
手腕更被压迫反折、下压,这滋味真不好受,会把人痛得冒冷汗。
  两位宾客张三李四大惊失色,不敢出手抢救。
  神拳的左拳不敢攻出,也无法攻出,身形已歪斜扭曲,浑身已僵发不出力道,如果本能
地出手自救,右拳必定被抓裂破碎。
  “不关我……的……事……”神拳狂叫:“我只是冲……冲江湖道义,不得不提供协
助……”
  “按规矩,你也必须向在下提供协助,对不对?”
  “你……”
  “我就是你协助他们搜寻的人,文斌。”
  “老天爷……”
  “你愿意合作吗?”
  “我……”神拳绝望地叫。
  “你没有选择。”文斌厉声说:“你如果拒绝,在下有权采取江湖规矩对付你。你替人
办事,必须准备承受可能的风险。”
  “好吧!我愿意合作……”
  张三左手悄然上抬,电芒乍闪。
  李四也双手齐扬,两种光芒骤然激射。
  张三的铁翎箭,以神拳为目标,李四的柳叶刀射向神拳,右手的六寸双锋针取文斌的心
坎要害。
  相距仅丈余,暗器的速度,在灯光下几乎目力难及,在发射前一刹那,生死便注定了,
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太快了,而且奇准奇狠,射要害追魂夺命。
  食桌就在同一瞬间掀起、斜移,准确地挡在暗器的径路上;飞起的碗碟,暴雨般撒落在
张三李四身上,撒的劲道也相当猛烈。
  “闪到一边去。”文斌沉喝,把惊怒交加的神拳向侧推出:“他们要杀你灭口。”
  抓住食桌猛然砸向张三,像猛虎般扑向李四。
  慢了一刹那,两人发现暗器近距离突袭无功,知道大事去矣!
  李四双目被菜汁所污,身躯也被食具打得立脚不牢,右掌一翻,啪一声拍破了眉心额骨
内陷,眼珠突出眶外,仰面便倒。
  张三也在被桌砸翻的同时,双掌一合,重击在双太阳穴上,脸部整个变了形。
  “谁训练出来的死汉?”文斌颓然放弃抓人的举动,骇然自问。
  “他们在我这里只……只住了六天。”神拳惊魂初定,不住打冷颤:“在本县逗留的人
都走了,他两人才从湖广过境的,我与他们无冤无仇……”
  “他们是奉命派来监视你,预防你泄漏秘密的杀手。”文斌一面检查尸体的物件一面
说,显然找不出可疑的线索事物:“如果我文斌伤重死亡,你是安全的。我仍然健在,你就
是灭口的目标。我一报出名号,就发现他们所涌发的杀机了,所以他们突袭失败。”
  “我……”
  “阁下,你如果拒绝合作,在下……”
  “天杀的混蛋,这种尽人皆知的事,杀我灭口毫无用处,我那些朋友谁不知道这件事?
太过份了,他们哪将江湖道义放在心上?我保证和你衷诚合作,我把所知道的事,巨细无遗
告诉你,我咽不下这口气。”神拳气得脸色发青,恨恨地踢了张三的尸体一脚。

  文斌公然在城内城外走动,故意向城狐社鼠打听江湖双娇的消息,他并不想操之过急,
谋而后动策定行动计划,必须以智慧应付各方的压力和危机。
  神拳吉永春不是省油灯,本来就大爷级的人物,这次事故他算是死过一次甚至两次,这
口恶气咽不下,把心一横豁出去了,配合文斌的计划,向外散布谣言,放出文斌在信阳现身
追凶的风声。
  追凶,对象是在武昌行凶杀人的凶手。
  被杀的人秘而不宣,那也是文斌的要求,内情不能先行公开,把这件血案当作内部问题
处理。
  一方面怕天网之秘被揭发,另一方面是他已经不是天网的人了,而且正受到天网的人追
杀,所以避免被人认为他欲盖弥彰,故意嫁祸为自己脱罪。
  风雨欲来,他露了两天脸,在风雨将临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信阳城。

  杨琼瑶扮成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玉面朱唇英气勃勃,还真有几分头巾味,可惜身材不
够高壮,所穿的绣云雷花边的深棕色骑装宽大了一号,仍然缺乏壮实味。
  她是从南面来的,未晚先投宿,落脚在南门外的吉星老店。那是城南最高尚的旅舍,位
于信阳驿北端,落店的旅客都是颇有身分地位的人。
  她的身分是挂剑游学的书生,所以名正言顺腰间悬有佩剑。
  洗掉风尘,她换了一袭碧色长衫,佩了剑,走向对街那条小巷。
  那是城外的龙蛇混杂问题地区,有各式各样的店铺左右林立,达官贵人不会涉足其间,
那是城狐社鼠猎食与谋生的贫民区。
  她一身光鲜,身分特殊,容貌出众,出现在这种地方,引起注意理所当然。
  天色尚早,小巷显得有点拥挤,踏入一家酒坊的店堂,酒香扑鼻人声嘈杂。
  人声突然静止,她的出现,吸引了所有的目光,酒客们惊讶的神情显而易见。
  店伙颇感意外地趋前招呼,似乎觉得这位公子爷实在不宜上酒坊,小小年纪,能喝得了
多少高粱烧?在这里喝酒是用碗的。
  酒坊以卖酒为主,虽然也设有食堂,但仅供应一些现成的下酒小菜,与一般食店性质不
同。
  “公子爷请至左厢雅座,小的替公子爷张罗几味可口小莱。”中年店伙招子亮,一看便
知道她不是来打(买)酒的,客气地将她往稍像样的雅座引:而所谓雅座,也不过食桌稍干
净些而已。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她瞪了忍笑的店伙一眼:“我是来喝酒的,错不了。至于喝多
喝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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