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帮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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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 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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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彩花本青楼出身,虽被陈主席相中,但她自己心中,始终不那么踏实!

尽管陈主席对彩花。那是一百个好,不但购置了这院子,供彩花住,吃啥喝啥穿啥玩啥,都依着彩花的意思,今儿给彩花买首饰。明儿带彩花到华清池洗澡……但彩花总在担心,这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到头来,终梦醒一空……

上回在易俗社听戏,彩花被张老虎顶了那么一下,彩花是窑姐,对那档子事儿。倒并不惊惧害怕,但兀自觉着: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地位,不是陈主席的正牌女人,若不然,那猥琐的男人,怎敢如此轻浮斗胆?

一段时间来,彩花都在琢磨着自己的未来,心里纠结无比:不去争取那承诺吧,男人的那股新鲜劲儿一过,自己没准就被当玩物一般丢弃了;若是争取得过头了,陈主席一不悦,立马来个翻脸不认人,那自己岂不是更糟?

今儿下午,彩花拿着洒壶,在院里浇花,看见栀子花开得不错,芬芳扑鼻,便采了一些,想养在水瓶里,让屋里也有些栀子花的香气。

老妈子在屋里翻腾半天,找来一个青花瓷瓶,肚儿倒大,口却太小,插不下太多栀子花。丫鬟从厨房里找来一个陶盆,彩花一见,又说太俗。几个当兵的,见彩花有些生气,连忙将一个泡药酒的敞口玻璃瓶找来,那玻璃瓶里所泡的药酒,皆是鹿茸、虎骨等壮阳之物,是陈主席为了提高床上作战能力所备的。

彩花一看见那泡药酒的玻璃瓶,不知咋地,心中忽就涌起一股子怨愤来,抓起就将里边的药酒朝外倒……

老妈子是陈主席的老仆,是个节俭惯了的人,连忙趴地上,双手去捧那些药渣,边捧边说,“夫人,夫人,使不得,倒了可惜……这无根的花嘛,过几天都要换哩,不换就蔫巴了,泡哪儿不是一泡?”

彩花听到“无根的花,几天都要换”这些话,猛地与自己的遭际,联想于一处,索性狠劲地将玻璃瓶朝地上一砸,一脚将装着栀子花的篮子踢翻,栀子花散落一地,呜呜哭着跑屋里去了……

彩花的隐秘心思,老妈子、丫鬟、当兵的,当然都不晓得,只是觉着:彩花是因为找不到泡栀子花的瓶子才生的气!

天黑后,丫鬟给彩花端来夜饭,彩花不吃,老妈子给彩花端来茶水,彩花也不喝,只是捂着被子哭……

那几个当兵的,一见这架势,慌了,生怕到时候陈主席怪罪下来,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呀!

于是,几个当兵的便建议老妈子,去省府给陈主席说一声,免得陈主席到时候发火!

陈主席与老妈子思谋了半天,最后,陈主席决定亲自开车,接彩花去省府大院里……

留下来看院子的丫鬟,与一个当兵的,一男一女,三更半夜的,**,就燃烧到一块儿去了……

王癞他们四人,一番低声商量,再次回到西厦房。

不怕血揪住那当兵的头发,伸手便是一刀,“噌——”地一下,割了那当兵的一只耳朵,鲜血顺着脖子流,疼得“嗷嗷”叫……

“老子是周城县太岁山的!”不怕血狠狠地用床单,擦着匕首上的鲜血,对浑身筛糠一般的狗男女说,“听着,回头给姓陈的捎一句话:我们大哥张老虎,看上彩花那小骚。货了,姓陈的如果知趣,就把小****乖乖给我们送周城县太岁山去,否则,惹恼了我们张大哥,嘿嘿……让那姓陈的脑袋在脖子上挂不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005章 即刻攻打

陈叫山在龙狗的杂货铺,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有人回来,心里颇有些乱……

“帮主,该不会出啥事儿了吧?”鹏云不无担心地问。

陈叫山原本站立着,听到鹏云这么问,反倒坐下了,他晓得:自己心中的急与乱,在行动上呈示出来,兄弟们也就跟着焦躁起来了……

不远处巷道里的狗咬了起来……

鹏云急忙奔了出去,趴在门缝上朝外一瞧,来的却不是一帮江湖兄弟,而是满仓、鹏飞、鹏天,领着吴先生和唐嘉中过来了……

“叫山,那帮兄弟们还没回来么?”吴先生进了屋子,见屋里只有陈叫山和鹏云在,便说,“要不,我们到朱雀门去看看,可别连累了兄弟们?”

“再等等……”陈叫山一扬手臂,说,“这帮兄弟,都在西京城混得成了精了,这点事儿,对他们来说,应该没麻哒的!”

“运枪的事儿咋样了?出城了?”陈叫山略一顿,转换了话题……

吴先生点点头,“六辆马车,用柴火掩了枪支,顺顺当当送出城去了,如果顺利,到明儿下午,赶到佛亭城,会有新的同志去接枪转送……”

“嗯……”陈叫山深深吸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啊!”

这时,龙狗领着兄弟们回来了……

陈叫山见兄弟们一进院子,有些闷闷不乐,再朝后一瞧,他们空手而归,并没有将人绑回来……

“大哥,那臭婊子半夜被汽车接走了……”王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过程,向陈叫山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末了,王癞有些忧心地说,“这事儿会不会让陈主席提前晓得了?”

陈叫山将之前部署行动的诸多细节,在脑海中重新捋了一遍,而后,坚定地说。“他们不可能晓得的!”

不怕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朝桌上一丢,解开了,原来是一个血淋淋的人的耳朵!

“大哥,那娘们没抓着,我就割了那****当兵的一只耳朵,算是给他们个提个醒!”不怕血说。

吴先生在一旁听着。默默点点头,说。“既然是这样,倒也是一种办法!”

“嗯,人虽然没绑回来,但陈主席的气肯定是中上了……”陈叫山将大腿一拍,“也好,也是一种手段,兄弟们辛苦了!”

可王癞仍旧有些自责,便说,“这事儿有些怪我。汽车刚到小院去的时候,我动作再麻利些,看见那窑姐的话,我就给兄弟们放信号,直接去打汽车了……”

陈叫山连连摆手,“不不,直接撵汽车打。太危险了,闹的动静还大……你们这么干,也是一种方法,挺好!”

“大哥,有个事儿我不大明白……”二杆幽幽地说,“陈主席为啥迟不接早不接。咱动手之前,人就接走了呢?会不会……”

“至于原因,咱就犯不着猜谜语了……”陈叫山说,“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明儿白天,陈主席那边晓得了情况,就算陈主席再不想打。那彩花也会闹腾的……”

吴先生听到这里,忽然说,“我觉得,参与了行动的,直接露了脸的几个兄弟,最好暂且到别处避一避,以防意外……”

“还有——”陈叫山忽而将手一抬,指着桌上那血淋淋的耳朵,说,“趁热打铁,你们现在就把这玩意儿,给送到省府大院去……既然要添火,就把火架得大一些!”

兄弟们皆点头赞成,纷纷称好……

遂即,兄弟们皆出了门。半刀、不怕血、王癞、二杆四人,径直来到省府大院北边院墙外,将那血耳朵包好,用一个石头拴连了,朝院里一丢,挂在了一棵梧桐树上。而后,出了城,朝城北乡下奔去……

另一路,扫腿、秃汉、安刷子还是奔了朱雀门,守在城墙上,观察守候……

清鼻则继续留守在省府以西的客栈里,观察省府的风吹草动……

龙狗和无心,一个留守杂货铺,一个留守茶铺,以观事变……

陈叫山和吴先生、唐嘉中,以及满仓、饶氏兄弟,则回了卢家货栈……

……………………

翌日清晨,太阳明晃晃地照耀着西京城。

省府大院沐浴在阳光中,红紫青绿的光点,穿过树缝,倾洒在地上,地上便闪晃着斑斑驳驳的树影……

扫地的士兵,正一下下地扫着院子,猛见地上有一个圆坨坨影儿,一下下地摇晃,抬头朝梧桐树上看去,用扫帚将其打下来,解开一看,直呼,“我的个娘唻……”

昨天夜里,陈主席给彩花说了几箩筐的好话,又在床上施展百般解数,抚慰了妇人,可算将妇人哄得开心了……

一早,陈主席便吩咐老妈子和两个当兵的,回朱雀门院子去,制备些水果蔬菜,回头他便送妇人回去……

结果,不大会儿,两个当兵的气喘吁吁跑回来了,将士兵被割耳朵的事儿一说,陈主席尚未开口,彩花便哭了起来,“那挨千刀的张老虎,他当我彩花成啥人了……”

好不容易将妇人哄得乖顺了,经这一闹腾,前功尽弃,陈主席正愤愤地生着闷气,一位士兵又拿着油纸包进来了……

“看看,你看看嘛,人家都骑到咱头上来了,你还不打?”彩花抹着眼泪说,“昨个夜里,我要是留院里,没准就给人家抢土匪窝里去了,呜呜呜呜……”

彩花边捂着脸哭,边从手指缝缝里,偷偷打量陈主席的反应,见陈主席在屋里踱来踱去,哭声便更响亮了,引得陈主席另几个姨太太,解偷偷地走到窗户前,伸着脖子朝屋里瞅……

彩花觉得:男人对自己上不上心,就看他愿不愿意打那些土匪了,这是检验男人是否在乎自己的最好方式!

那几个姨太太,隔着窗户,猛然看见了桌子上的血糊糊的耳朵,尖叫起来,一哄而散了……

陈主席闷闷地叹息两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那血耳朵,从油纸包里跳了出来……

彩花捂着脸,哭声越发响亮了!

陈主席几步走到电话机跟前,一阵摇动电话,胸膛一起一伏,而后,大声说,“周城县吗?……噢,你就是谭县长,你知道我是谁么?……好,你给我听着,你即刻派保安团去打太岁山……不要跟我说难处……不拿下张老虎,你就提头来见我……”

第006章 满目苍凉

陈叫山在西京城逗留几日,得到消息是:陈主席派兵与周城县保安团,联合攻打太岁山,张老虎架不住火,舍了匪巢,向西逃了……

消解了“官匪相合”之隐患,陈叫山知道:到了好好拾掇野狼岭土匪的时候了!

在西京城的医院里,拆掉了脚伤之缝线,一道月牙形的伤疤,在脚背清晰可见,但下地走路,支撑吃力,皆已正常……

陈叫山备了几匹快马,与吴先生、唐嘉中、满仓、饶氏兄弟,返回乐州去。。…

这一回,陈叫山没有选择走官道,而走了一条古道,快马加鞭,只消半日,便已渐入洋州境内……

古道狭窄若鸡肠,在群峰间蜿蜒迂回,两侧山岭,高耸入云,几近相合……

陈叫山手执马鞭,遥指夹合之山峰,说,“吴先生,你们看,这里便是三国时,蜀国大将魏延,曾经向诸葛亮建议过的秘道……当初,如果诸葛亮采纳魏延的意见,奇兵突袭,就可一举攻下长安!”

“唉,历史终究是不能重写的……”吴先生勒住缰绳,仰首群峰,见棱岩森森,唏嘘感叹着,“诸葛亮用兵,太过追求万全,他是担心司马懿在这里设下伏兵啊!”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唐嘉中也感慨着,“如果诸葛亮走了这里,直捣长安,消灭了曹魏,自然不会身丧五丈原,也就没有一代名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千古名节了……”

“正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吴先生说,“也许,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人力不可违啊!”

“驾——驾驾……”

众人扬鞭催马,疾驰突进,马蹄哒哒之音。紧凑,响亮,在山谷间久久盘回……

一路疾驰,众人赶回乐州城时,已近子夜……

远远地,陈叫山看见卢家大院正门前,悬吊着的“卢”字灯笼。悠悠晃着……

陈叫山跳下马来,缓缓牵马步行……之前。陈叫山听闻了卢家大院的一番遭际,恨不能生出一对翅膀,飞回乐州城。而今,卢家大院就在眼前了,陈叫山却有一种错觉,一种恍惚,一种隐隐的慌……

走近了,夜幕似被一层层揭去,揭尽了。陈叫山被眼前景象惊住了……

昔日气派不凡的卢家大院门楼,门梁上那蝙蝠牡丹相衬之卷纹,全已消失,灯笼的幽光摇晃映去,是一截半褐半黑的木炭……

门楼一侧的一排拴马桩,往日里,客来宾去。车马喧喧,拴马桩被拭摸得油光明亮,而此际,皆已是一坨黑,一坨青……

陈叫山伸出的手臂,凑近门环。却又凝住:那狮首衔环的铜门环两侧,原本的大红颜色,体面而气派,此际却如须生的花脸一般,个别处,木纹尽现,斑驳一片……

门房的老王头。许是闻听了马蹄声,哗啦一下,拉开院门,手执马灯,朝前一照,“哟,是陈帮主呀……”

陈叫山走陆路返回的消息,早已被吴先生安排的押送枪支队伍,传回卢家,只是,如今陈叫山的身影,真正出现在卢家大院门前时,老王头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似的……

跨过门槛,一步步朝里走,陈叫山四遭环视:烟黑之色,与夜幕浑然一起,浸染在屋檐上,廊柱上,树木上……

周遭皆静,惟有马蹄在青石板地面上,磕击的哒哒之音,这,仿佛应和着陈叫山的心跳节奏……

“哎呀,原来是帮主……帮主回来了,帮主回来了……”

几个夜巡的卫队兄弟,从一侧巷道走过来,兴奋地喊着,陈叫山看见,各处房子的灯便都亮了……

魏伙头赶过来了,杨账房赶过来了,柳郎中赶过来了,谭师爷赶过来了,常海明赶过来了,二太太赶过来了……

陈叫山正同大家逐个地打着招呼,猛一抬头,一个身影,站在自己身前——禾巧提着一盏灯笼,红红的光,映着禾巧的刘海儿,一道明亮的光,从刘海儿上流淌下,连那卷卷的睫毛上,亦被映满了……

禾巧微微笑着,头低一下,“陈帮主,你回来了……夫人要你过去一下呢!”

众人皆散了,兄弟们将马匹牵去了马厩,吴先生和唐嘉中,随满仓、饶氏兄弟,去了西内院……

陈叫山与禾巧并肩走,朝夫人的住处走去……

“禾巧,这些日子,你还好吧?”

“好……好着呢……”

在跑船那些日子里,陈叫山无数次地想过跑船归来的情形,那情形,便有千百种,现在,何曾想到会是这一种?

陈叫山觉得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禾巧说……说自己跑船初期的晕船,说撑蒿的手法,黄金峡的激流险滩,双井镇的故事,鲤鱼湾的故事,甚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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