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龙威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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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龙威凤-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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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是敌人也是朋友,彼此心照不宣。
  双方最关心的事,是不许双方的弟兄捞过界,以及防止对方的人渗入暗中发展组织,互
相留意三不管的江湖朋友,在这条衣食财路顺手牵羊作案。
  因此派眼线往来并无困难,双方的人南北往来极平常。只要不在对方的地盘内图谋不
轨,连双方的重要人物也可以公然往来套交情。
  眼线的任务并非图谋不轨,只单纯地留意顺德的情势动静。主要的任务,是留意周云凤
一群人是否抵达,希望在准备期间,她们不会突然赶到。
  准备期间,并非一天到晚都在忙碌,稍不重要的制造器具工作,皆并由专门的人才代
劳。
  其他余暇,四人一起练习克制巫术的心法,与练功同时进行。
  之外就是联手功防技巧,如何将四人的搏击力量增加十倍。
  包括如霜姑娘在内,皆对彭刚了解巫术的技巧如此深入,感到十分诧异,甚至怀疑彭刚
也精谙巫术,至少也曾经与巫门人士有所往来。
  对彭刚准备的洋洋大观器物,以及这些器物的攻击威力、汀湖秀士与白羽箭这些以武功
自豪的人物、也惊得心中发毛。
  江湖秀士曾经惊骇地概叹:这些玩意可以把紫禁城攻下来。
  天下四天君的山门堂口,哪禁得起这些玩意的致命雷霆攻击?
  白羽箭是大师级的暗器专家,看了彭刚所督制的投掷及发射器具,曾经半真半假地说:
彭兄,你该到兵仗局做总管,或者,去做领兵的将军。

  南北大官道贯通顺德府城,夏秋间旅客过多,长途货车不许通过府城、须绕城东郊而
过。
  凡是以车马代步的旅客,北面以鸯水门外的北关,或关外至板桥(通济桥一后改称鸯水
桥)一带城外市街作宿站,避免进城自找麻烦。
  南面,则以南关为住宿中心,车行的站头,邢台驿,栈仓、或各式旅舍,皆在南关一带
市街集中,午后不久便有旅客到达。
  双烈祠的南首,是南关颇有名气的邢都老店,规模坐二望一,停车场说广约四亩左右,
两百余名店伙。
  但隆冬季节,旅客不多。
  双烈祠北端,是邢台县(顺德府的附廊县)所经管的卑田院,收容有四五十名孤寡残疾的
贫民。
  团头是一个年近古稀,断了一条右腿的老丐邢老乞。
  县里派来照料的院主叫古风,本身也有花甲年纪。
  征调来的四名役夫,忙得要死经常缺一两个。
  所供应的衣料食物不足,得由院民自己行乞解决。
  经费不足,无可奈何。
  辅助照料的人,由城内东北隅的开元寺主导,西南隅的通真观赞助。
  开元寺派了一位老僧,以及请来一男一女,照料这些无依无靠的孤残男女。
  通真观为善也不落人后,派了一位老道照料。
  卑田院原称悲田院,是官府的建制救济机构,源远流长。
  汉代佛院东传,按佛典普渡众生的宗旨,接管了民间的乞食管,用佛教三福田的悲田名
义,正式名取悲田院,收容贫苦无依的孤寡残疾。
  佛典中的三福田,指供父母的思田、供佛僧的敬田、供贫穷的悲田。
  悲田的意思是:当悲悯苦贫穷之境界,向此境界惠施,得无量之福,故名悲田。
  信众们向寺庙捐赠田地,称之为福田。
  因此众寺庙的庙产,足以称为大地主。
  但和尚们是不能亲自耕种的,变相租给家主耕种。
  佛门比丘为资自己的色身而乞食求布施,称为清净的正命,自作种种生业而生活,称为
邪命。
  所以僧尼们乞齐化缘求布施,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自己绝不会亲自去耕种这些福田
的,以免沦为邪命。
  到了唐代,官府又将悲田院收回,拨公费办理收容救济,正式收容乞丐。
  久而久之,悲讹成卑,不是慈悲的悲,变成现在的救济院。卑田院成了历史名词。
  卑田院的丐头俗称院主,也称团头,后来的花子帮帮头,就是由此而来的,在地方上颇
具权势。
  南关卑田院这位古院主,就是地方蛇鼠的众头头之一,绰号称赛铁拐,骨子里是大爷旋
风虎罗天雄的眼线地头神。
  可是,赛铁拐这位精明的眼线,对府城的蛇鼠活动了如指掌,却忽略了身边的事务。
  开元寺是本城的第一大寺,派来照顾的老僧法本和尚,带来的一男一女雇佣,负责照料
那些行动不便的人。
  女贫丐有七位。雇来的小村姑十分巧勤快,里里外外整理得井然有序,治理衣食缝缝补
补任劳任怨。
  小村姑叫余小燕,十六七岁眉目如画,可惜皮肤不健康,穿的大棉袄大棉裤,青布包
头,显得单薄瘦弱。
  她来了两个月,谁也没留意这位脸上有病容的贫家小姑娘。
  小村姑是开元寺僧人雇用的,开元寺经营的卑田院的救济金,乞丐们不敢过问,也就不
管派来照顾的人是何来路,反正有吃有穿,照料得当就心满意足。
  赛铁拐每天一跳一跳在外面鬼混,完全忽略院中这位不起眼的小村姑。
  阴阳双怪躲在封山托庇的消息,不断向南北悄悄传出,令北天君的人大感不安,派了不
少人追查谣传的来源,毫无头绪。
  阴阳双怪是秘密逃来的托庇兼养伤的,避免霸剑天罡追踪抓住他们上法场,消息是怎么
可能外泄?
  连大爷旋风虎也不知其详,其他的爪牙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也当然不可能是封山的人传
出的。
  封山固然有可怕的人包庇罪犯,辽湖豪杰武林英雄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但霸剑天罡如果动用官府的力量,由淮安府行文顺德,会同两府办案公人。出动丁勇捕
拿杀官凶犯,封山即使是城池,也会被攻破的。
  所以,消息决不可能从封山传出。
  任何人到封山寻仇,北天君的内也无权干涉,但毕竟牵涉到地方龙蛇的威信,主人脸上
挂不住。
  而且,北天君与封山的主人有交情。
  封山的主人,本城的人都知道是冀南别庄的庄主.许大老爷许五行,他是当地的大财
主。
  要拜会许大老爷的贵宾,须先到封山村许大爷的下庄投贴,如何才能获得接见,辞别后
的贵宾从不透露内情。
  没有人知道许大爷的来历,江湖朋友也不知道他是老几,所以前往拜会的人甚少.只有
知道底细人的不时往来。
  小径通向二十五里外的封山村,地势平坦。
  太行山的地下水充沛,形成不少泉水和溪流,所以小桥甚多,人马通行无阻,车轮不便
行驶,陌生人走上这条路,难逃有心人的耳目。
  封山村至冀南别庄远有十余里,而且是山区,冈陵起伏,林深草茂,前往拜会的人,通
常当天不会返回府城。
  双怪托庇的消息,可能是他们前往封山时传出的。
  为何传出?
  委实令人百思莫解。
  北天君的人穷紧张,怕双怪仇家闻风前来闹事。
  封山的人却毫不介意,从不派人向旋风虎询问情势,却派有人在府衙活动,留意来自南
京的柱来公文。
  只要霸剑天罡不用官府的力量,来十个八个霸剑天罡小事一件。
  淮安属南京,顺德属京师。
  双方往来的文牍,皆需由两京的布政使行文,不可能直接用府或县的公文往来。
  只要打通府衙的三班六房吏役,就可以知道往来的公文内容有充裕的时间应变。
  天气恶劣,奇寒彻骨,卑田院的乞丐,天没黑,早就返院歇息,以免冻死在街头。
  小村姑却悄然从后门溜出。风帽掩住口鼻,只露出双目,浑身裹在老棉袄里,看不出是
男是女,身材高低又改不了,外表一看便知是年纪小的。
  她在南关的各客店走动.用怪怪的嗓门与一些旅客打交道,意她所期望的人是否出现,
通常在三更以后.才溜回卑田院住处。
  东南西北四关,皆没有夜禁,但天寒地冻,三更不到就罕见有人走动了。
  活动了两个月,谁也没留意这么一个小人儿的活动。
  这天傍晚,她又出现在京都车行的站房。
  京都车行每天,各有两部货车靠站,南来北往各一辆。
  客车是三套长辕骡车,可乘坐三十名旅客,长辕大轮宽轴,行驶时其声隆然。
  这种长程客车,仅乘长程旅客。
  府与县之间的客货运,则由当的车行经营。
  总站设在真定府。
  南行的终站在开封,但车站在河北岸,车不过河,大河没有桥,大型渡船载不了这种型
客车;
  南来的客车铡抵站,三十名旅客纷纷下车,涌入站房所设的客舍,客舍的厅堂忙成一
团。
  小村姑一双晶亮的明眸,躲在角落里仔细观察每一位旅客,希望发现她所要等的人,尤
其注意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五官相貌。
  她失望了,准备离去。
  城门还没关,天色尚早。
  对面街角踱出一个人,然后是五个。
  她吃了一惊,向城门方向沉着地举步。
  所有的人,皆裹在皮袄内,风帽掩住面孔,无法看出相貌。
  但认识那人手中的问路杖,粗的一端是下方,金属柱地的声响,与竹木制是不同的。
  无常捧或哭丧杖,魔手无常的霸道兵刃。
  其实这老魔的无常棒不怎么样,要人命的是他的手,一触及人体,连骨带肉抓离身躯,
对方的手脚一抓便断。
  有魔手无常在,夺魂魔君也必定现身。
  她惹不起这魔头,走避为妙。
  她急于离去,立即引起那六个人的注意。
  其实,正是落店的忙碌时光,谁也懒得留意身旁的人的事,她根本不必心虚匆匆走避、
不可能有人认出她的身份。
  不远处的城门主向,三位穿狐裘的骑士,正牵着有马包鞘袋的坐骑,向街南徐徐缓行。
  城内不许骑马聘弛,所以得牵着走。
  一声忽哨,那位疑似魔手无常的人,向三骑士发出信号,伸手向街左的大梁老店广场一
指,一看便知是示意落店的地方。
  原来这些人是打前站的,在街上走动,为了接应后到的人。
  小村姑又是一惊,勿匆向街旁走避。
  糟了,又引起魔手无常的注意。
  “拦住那个人。”
  魔手无常急叫,向她一指发步急进:“这小子形迹可疑。”
  走在最后身材最矮的骑士,熟练地挂上缰,身形一闪即至。劈面拦住了。
  真糟,一面是房舍,三方有人堵截,怎走得了?
  对方人多势众,拼必寂倒循,不能在街寂被缠住,心一急,只想到脱向忘了反击。
  唯一的脱身去向是跃登屋顶,从屋上逃之夭夭,猛冲几步,一鹤冲霄扶摇直上。
  更糟,第一位骑士比她更快,早已到她身后,无声无息像个幽灵,戴了皮手套的手一伸
一拂,一声轻笑,无俦的暗劲山涌。
  “下来!”骑士骄叫。
  她志在脱身,也没料到骑士的速度比她快,全力上纵,毫无防卫或反击的念头。
  刚上升八尺,一阵可怕的彻骨劲道及体,气机一进.沉重的打击心在在右边琵琶骨,像
挨了一记千斤重锤,浑身一震,砰然摔落挣扎难起。
  小骑士到了,一把揪起她给了她两劈掌,劈在她的双肩近颈处,先卸除她的反击功能,
扭转双手擒住了。
  “呃……”她绝望地叫。
  她看清了骑士的相貌,心中一凉。
  骑士穿的是男装玄狐大袄,皮风帽掀起掩耳,露出漂亮的脸蛋,女扮男装并没有男人的
神韵。
  周云凤,上次在板闸镇扮书生,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早晚会碰面,周云凤会妖术,
她栽得不冤。
  街上一阵乱,引来不少观众。
  “住手!你们干什么?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子?”
  人群中抢出两名魁梧大汉:“岂有此理!”
  “去叫坊长来。”
  另一名大汉怪叫:“把他们押到捕房追究。”
  魔手无常身旁的两个人,摘下风帽露出头胎,先向两大汉打出江湖朋友常用的手式,趋
近附耳嘀咕了片刻。
  小侍女不理会其他的人打交道,利落地除下小村姑的包头青巾。拉开棉袄。
  “是个小女人。”
  小侍女叫:“轻功了得,这脸蛋……曾经化装易容……”
  扮男装的为首骑士双手叉腰,察看片刻。
  “飞狐。”
  骑士一眼便看出蹊跷:“搜她的身,一定藏有相当厉害的暗器天狐刀。”
  “真是这个小狐狸精。”
  小侍女欢呼:“她像缠身的冤鬼,死缠住阴阳双怪。缠到此地来了,正好把她交给双怪
做礼物。小姐,我先带她打问情况。”
  “好,问出那个要命无常的底细。”
  周云凤挥手示意把人带走:“一定是这小狐狸精的同伴,打伤了我们不少人,在淮安误
了我们的事,我要追究。”
  悄然离去的两个人,进入一家小客栈,不久有一个人牵了坐骑出了南关,飞骑南下。

  有北天君的人从中牵线,周云凤拜访冀南别庄的事,获得倾利解决,许庄主允许她带六
个人入庄。
  周云凤共来了十四个人,他们是从山东临清登陆,从东面抵达顺德,分三批赶路,没料
到在南关落店,意外地捉住了飞狐。
  飞狐在淮安死缠阴阳双怪,周云风也在打双怪的主意,结局虽难合作成功,飞狐与要命
无常的出面干预,造成不少的损失。因此周云凤对飞狐怀有恨意,安顿毕便迫不及待把受伤
不轻的飞狐拖出讯问。
  飞狐余潇潇头脸与手上易容药,已被仆妇洗掉了,露出本来面目。
  倒不是在这里潜伏了两个月,在卑田院辛苦劳累,而导致健康不佳脸上气色差,而是背
部被周云凤出其不意。以神功奇学打了一掌,背部已经浮肿痛楚绵绵,气色哪能好?
  仆妇与侍女挟住了她,丢在壁角再踢她一脚,完全勾消了意图反抗的力道;目前的她也
毫无用劲拼搏的力道。
  虎落平阳,她认了命不再露出憎恨的神色。
  “真是你。”
  周云凤冷笑:“你是不是准备暗算我?”
  “我哪有闲工夫暗算你?”
  飞狐有气无力强忍痛楚,心中在盘算自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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