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哥这相护之恩。”
君耿星长长地怜爱叹息,大是英雄气短,觉得这北渊帝君真是忍心,如此佳人,便是偶尔出轨也是可以谅解的,怎么还不来抢了去。难道这醋劲一发作起来,便什么都不管了么?”
司马逸云、柳涔、风攸这七八天奔走于都城和仙俨教之间,受尽了仙俨教众的闲气。整个案件对风凝十分不利,对方是人证物证俱全,风凝却是什么有利的证据都拿不出来。仙俨教一月之中连失两任教主,三国震动。仙俨教徒多是亡命之徒,凶悍绝伦,他们追根溯源,勾引林泠教主,杀死流璇教主的皆是风凝,于是一天便几百封的请愿书往上递送,要求朝廷严惩凶手。南拓朝廷中的那些与仙俨教过份甚密的大臣也是纷纷上书,到后来言辞已经十分激烈:“莫非,南拓畏惧龙泽的势力,畏惧龙燕和北渊的强大么?所以南拓便要私纵凶犯,玷污国家的法度吗?”
大家已经是心力憔悴了,偏生风凝的态度又让大家气恼。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但回忆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连到底是谁和他一起进入仙俨教的,都想不到了。晴轩他们到底去了哪里?问他,他也是东扯一句,西拉一句,到后来更是颠三倒四,显得神智十分的糊涂了。难道一个林泠的死,就让平常心地清明的小少主颠倒至如此地步么?凝儿少主竟然困死在一个情字上,这情之累人,可见一斑啊!看他的这种样子,大家更为金辰鹰难过,难怪鹰这些天对此事不闻不问,是男人碰上了这种事,有几个能挡得下。
几次回审下来,风凝面对仙俨教的指控,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神思恍惚到了已经不分日夜的地步了。他总是以游移不定的声音回答:“我怎么知道,流璇已经死了么?是我杀了他么?”可是,可是我没有功夫,我怎么杀他啊。哦,不,谁说没有功夫就不能杀人了,我不是刺了二哥一刀么?他该死,谁叫他杀了我的小泠,死得好,活该……”
面对着连自己的娘亲都认不清楚的风凝,玉龙吟确实是黔驴技穷了,总不能命令龙泽当着前来听审的全天下四十八个重大门派的面将风凝劫回去吧,总不成说我的儿子的性命就比人家珍贵吧!玉龙吟最后说出这句:“请陛下禀公而断。”让江湖望玉而靡的龙泽主,倒在了大儿子的怀里,泪如雨下,肝肠寸断,见者无不鼻酸。
风净凡和林秀颀见玉龙吟忍痛割爱,十人感动,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风净凡将丈夫从轮椅上扶起,双双下跪。风净凡心痛爱子惨死,已经泪湿衣襟,她哭泣良久道:“陛下,我儿已经死了,实在是让人心痛。风凝儿为 情所迷,亲手杀死了璇儿,想来内心也是痛悔的。以至于神智 失常。风凝儿杀人自当抵命,但是风凝儿于我夫妻有大恩,当日我们明日教没有风凝儿已经尽数被昊轩屠杀了。风凝儿是个性情中人,痛失爱人,失去理智,杀人于法不容,于情却可悯。我夫妻请求陛下放了风凝儿,饶了他的小命吧!”
此语一出,在坐的听审之人除了龙泽外,纷纷赞扬这夫妻二人有远见。唯有龙泽中知此事的凶险。风净凡这话听起来是帮助风凝开脱,这在却将每一笔帐都寄在风凝儿头上。风凝背夫偷情。为了情杀死了所谓的表哥。只怕整个天下都容不得这样的事。所以杀不杀风凝都已经不足道了。而且龙泽受了仙俨教如此的宽容,自然要接受仙俨教极为苛刻的法令。如此一举三得的事,龙泽真的是吃了个大暗亏,但现在人家饶了你,你总不能说自己要杀儿子吧。玉龙吟想了想,先把儿子保下来再说。
三十五 是非成败转头空
爱儿的性命是保住了,玉龙吟起身向风净凡折节相谢,然后对南拓帝君道:“帝君一切由帝君处断吧!”
这仙俨教的三位太上护法和长老们却不愿意善罢甘休,他们要求龙泽要向仙俨教当着天下四十八大门派和南拓帝君的面道歉,并且当众饮下仙俨教的血泽酒,发誓龙泽永远不向仙俨教挑衅,而且要赔偿仙俨教巨额费用。龙泽诸君商量良久,其他事情倒也罢了,要当众饮下以血洗龙泽为名的血泽酒,龙泽丢不起这个人。玉龙吟本来想一口回绝,柳熙阳和司马越一齐跪请道:“主上,这是咱们龙泽家教不严,为此付出代价也是必然的。而且能换回小主儿的命,属下们情愿受辱,大家已经商量好了,脸皮一厚,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玉龙吟气得几个晚上无法入睡,从祖宗以来,龙泽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屈节的泽民,如今为了这小孽障却要丢如此大的人。可是这小孽障不是一个人,他若有个长短,风涵必定也活不下去,救了他一个,便是救两个。也罢,这小孽障小时因为我的缘故受尽了折磨,就我这当娘在天下人面前丢一回人,做个补偿罢。想自己在种种酷刑之下宁死不屈,而今却为了儿子,这骨头硬不起来,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
南拓为了这场陪宴足足准备了三天,为了确保安全,避免仙俨教众闹事,帝君授命禁军统领总领腾蛟将军统率帝京的军队,维护京城的安全。脸上全是可怕伤痕的腾蛟将军领命恭恭敬敬而去。
三天后,这场审判加大宴就开始了。南拓帝君便在大殿上宣布了判决结果:“龙泽少主风凝杀人难恕,但情理可容。再加上苦主夫妻求情,故而轻判,脊杖一百,同时流三千里。因其有重症在身,故而延期执行。”
玉龙吟也在天下群雄面前当众起誓,回到龙泽后将开大殿,废去风凝少主身分。流放回来后,将终身监禁。众人都听得心惊肉跳,红叶大师有心代表鸿雁的武林门派求情,但是见泽主蒙着纱的脸上射出了铁一样的光芒来,就知道说也无用。想不到这风凝小兄弟居然折在了一个情字上头了。
唯有风凝依旧痴痴呆呆地跪着,像个傻子一样。红叶、恒心等几位与龙泽日渐交好的大师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替泽主伤心。好好的一个孩儿,一辈子就这样七颠八倒,真是天意弄人,红颜天妒啊!
判毕,便由龙泽泽主向仙俨教当众道歉,又送上了白银五千万两作为歉资。风净凡当即派仙俨教徒去折兑出千万两银票,安抚仙俨教徒。南拓帝君非常要皇家颜面,这酒办得极丰盛隆重。大殿上近五百多人喝酒,风凝却仍然跪着。君耿星见他形容惨淡,极是怜爱,便对玉龙吟道:“泽主,小少主拘押了半个多月,他万金之躯也已经受尽了委屈,您就让他站起来,休息去吧!”
玉龙吟能不心疼儿子么,可是这回龙泽千年来的名声都叫这个小孽障给污了,如何能轻轻松松放过他。玉龙吟苦笑道:“帝君,他有脸做出这等事来,便理当有胆承受这等事。让他跪上一跪,好好清醒清醒。”
众人见泽主如是说,都不敢再为风凝求情。风攸柳涔诸人见风凝浑身颤抖,两眼无光的跪着。如今是春寒料峭,寒意浸骨,他衣着单薄,一张小脸儿白的比墙还苍惨,脸上还留着淡淡的鞭痕,怎么不叫龙泽诸君又是恨极又是爱极。
仙俨教虽然死了两位教主,但是在天下群雄面前得了如此大的一个彩头,竟然兴高采烈。倒是与各大门派和朝廷要员们推杯换盏,吃喝得不亦乐乎。龙泽诸君见他们如此得意,恨得牙都咬痛了,除了喝了一杯南拓帝君过来敬的酒,大家都是一筷未动。酒过三巡,仙俨教便搬出了他们酿了千年的血泽酒。喝这种酒是奇耻大辱,龙泽诸君为了风凝忍怒将酒连饮了三杯。大家都羞怒得脸色通红,如同要滴出血来。可那风凝却还同没有看见一样,管自己在傻笑。口水却从嘴边流下来了。风净尘眼见爱儿变成这等没有心肝的样子,真是心碎了,几千根钢针往心里扎,连血都要喷出来了。
再喝了一轮酒,风净尘突然觉得全身无力,提不起劲来了。他大吃一惊,再看时,只见龙泽来的十五个人中,已经有十三位已经软瘫在坐位上了,这种样子的不仅有龙泽的人,还有鸿雁的十二大门派和南拓的很多大臣以及其他来自北渊、寒珉、秋呈的几个门派的掌门。风净尘想要支撑住,却慢慢地软下去了。唯有玉龙吟内功已臻化境,所以这迷药虽烈,他也已经被迷了,却坐而不倒。
君耿星见仙俨教诸人和还有一些门派看着倒下的人不停的得意而笑,便知道自己这方着了道了。他勃然大怒道:“林秀颀长老,你们仙俨教在酒里边下了什么鬼名堂,你们为什么暗算联和龙泽诸君及其他门派。”
林秀颀忽然仰天得意的长笑,脸上是已经忍了已经很久后爆发出来的狂喜。他缓缓地从轮椅上站起来道:“凡儿,今日可如了你的意了?”☆藏禁楼耽美论坛(zadm)☆
风净凡娇笑道:“谢谢颀哥,五十年来,今天方可扬眉吐气,将以往的窝囊气出个干净。”众人见瘫在轮椅上已经快三十年的林秀颀不但站起,而且站得腰挺肩直一派武林大家的风范,都震惊得如同西边出太阳一般了。
风净凡一步步走到玉龙吟面前,指着他得意得狂笑道:“玉龙吟,你也有今天,三十年前,你掌击颀哥,将我逐出玉家的时候那种威风,你还记得么?三十年前的旧帐咱们不当好好算算么?”
玉龙吟摇头道:“凡姐,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若是要算帐,今天在场的诸君有多少人已经家破人亡了。大家都后退一步,这天下不就太平了么?”
“你不算帐,那是你中了风凝这个小东西的流毒,这小东西说什么要互爱,不要仇杀,这种屁话,你玉泽主竟然也会相信,你不是越来越蠢是什么?”
“凡姐啊,当年的事是我不对,你要算帐,冲着我一人来就是了,不必累及其他诸位。”
“好啊,咱们让天下人评评理,三十年前,你说我背夫偷情,你一掌将颀哥击得几乎死了,还要杀我肚中的孩子。可是难道这是我的错么?那玉凤鸣压根就是为了报答真情这个傻丫头的救命之恩,他娶了我,却从来没有和我同房过,对我漠不关心,将我一个人抛在明日教,致使我难以渡日,红杏出墙,这难道只是我的错么?他为什么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为什么一次次在你面前为风净尘说好话,难道他不是对风净尘有异样的心思么?他在你新婚之夜,一个人独坐于湖边流泪,难道不是因为痛失所爱而伤心么?他难道不是一个冷漠的伪君子么?可笑他明明是造成我痛苦的根源,却偏偏还要来充大好人,惺惺作态。他打了你,饶了我,放我自去,你们龙泽玉家就是仁义之家,我就一个下贱的淫妇。我因为你们而受尽世人的冷眼,却还要对你们感恩戴德。玉凤鸣,你这个假仁假义的汉子,你死在亲爹的手中,乱箭穿身,死得好,死得妙,你早就该死了!你若不死,我一口口将你的肉都咬下来。”
这风净凡是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已经是语无伦次,破口狂骂起已经死了十八年的凤鸣来了。她的话别人听到也就罢了,风净尘听了正是巨雷击顶,越发软得起不来了,莫非,莫非凤鸣真的对我有这种心思,他为了成全珠儿,最后牺牲了自己么?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就不是欠了珠儿一个人的情分,而是欠下两个人的债了,我这一世如何还得清楚。便是生生世世做牛做马也还不干净了,璧儿,璧儿,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却一直当你是假惺惺的对我示好,暗地里不知有什么勾当。原来,原来你真的是对我,对我这般好,处处,处处维护我。
玉龙吟淡淡道:“凡姐,你说得对,你的话,我一句都不否认。家兄是负了你的一片深情。你到今日仍然如此恨他,可见你当日爱家兄之深。家兄这一生最大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便是心太软。我始终觉得对不起家兄,你既然已经说穿了,我也不必遮遮掩掩。不错,我们是双生兄弟,我如何会不知道家兄的心思,可是我当日只为了自己,将家兄的情感踏于脚下,全然不顾兄长的感受,以至于有了后来的种种大变。是我夺走了兄长的少年情怀,也是我常常托梦给哥哥,求得心灵上的保护而害死了兄长。凡姐,确实是兄长欠你,也就是我欠你,但与他人无关。你对着我来罢!”
“对着你,杀你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我不会杀你,我会在你面前将你的儿子一个个的杀死,然后把你废了,将你和风净尘一起卖到海外去,给人家作性奴好不好?”
玉龙吟不怒反笑道:“凡姐啊,涵儿和羽儿不是凝儿,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劝你,还是听我的,杀了我,我也不许其他人和你们计较。大家扯平如何?”
“扯平!”林秀颀讥讽的冷笑一声道为“玉龙吟,你是三岁小孩子么?当年我本来已经是仙俨教主了,你却横插进来,帮着林秀琅这个没有的东西夺位,还将我毒打一顿,赶出了仙俨教。后来你又将我打至将死,若不是你那个小儿子脑子不清楚的好心,让那个医生将我治好,我这一辈子就瘫在椅子上起不来了。其实我十一年前就被你家的小瘫子给治好了,我和净凡偷偷潜回了仙俨教,想联合长老们夺位,结果大事将成之际,却出来了一个小畜生。”
“如此说来,秀琅教主只怕不是寿终正寝的了。”玉龙吟心平气和的问道。
“不错,林秀琅那无能的东西中了我的碎骨掌,却硬撑着不死,而且即刻将位置传给他的那个私生子林泠。本来以为能将这小孽种轻轻松松的除去,谁料,这小孽种居然背叛了仙俨教的千年教规,与南拓皇室眉来眼去,抓到了一个大靠山不说,还勾引你的小儿子,你这个风凝色迷心窍,将大把的钱财给这林泠这小子,助他收买人心。以至于我们夫妻功败垂成,只得退回到明日教。使我们的复仇计划整整迟了十年。”
“后来你们以如何顺利进入了明日教?这林泠应当防你们一手才对啊!”
“问得好,林泠的手段确实利害,帮着咱们的人,一个也不敢出头和他作对。全仗你的好风凝帮忙,他假惺惺想收买江湖人心,安置明日教,就托林泠帮忙。这林泠是色中饿鬼,天知道你的风凝给了他什么好处,这小子连父亲的仇都不顾了,不假思索,便将咱们一家子迎回了明日教。还开坛,给了我长老的位置,封璇儿为副教主。想不到你儿子真是红颜祸水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