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青青道:“张兄弟的身份一定有很多人知道了,我虽然不清楚,可是家父与刘老伯经过一度密谈后,立刻放弃传他武功的念头,我想这其中必有原故。”
朱梅点点头道:“这倒是很有可能的,天龙大侠的事,江湖上各有流传,倒是比我们知道的多。”
大家又谈了一阵,仍是没结果。
最后朱梅道:“我们的联手剑必须要五家配合,崆峒祁海棠不在,这颗钢丸也只有他能开,我们要找他去,张老弟是否有意同行呢?”
张自新道:“我不想见他。”
朱梅道:“也好!祁海棠为人心胸狭窄,今天在老弟手下吃了亏,必然耿耿于怀,他知道老弟是天龙大侠后人,也不好意思计较,但见了面总是尴尬。”
涤凡道:“崆峒与张少侠之间的过节,我们当尽力为之化解,以后对少侠寻事可能还不致于,其他就难说了!”
松月真人道:“为了操演联手剑阵,我们不多作奉陪,少侠的那颗钢丸,还请妥为收藏,说不定哪天找到了天龙匕,开启仍然有望,我们西去崆峒,最多一个月就可以回到各家总坛,在这段时间之内,少侠多多留心自己,万一需要人帮忙,我们四家的门下,都可以随时应招,勿须客气!”
张自新道:“我想不会有什么事的。”
松月真人道:“以三位的技艺,我们能尽力之处虽然不多,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这里是武当令符一块,凡属本门道观或俗家弟子,门口必有令符上的标记,少侠持符前去,任何需要,他们都会提供的。”
说着取出一块长方形的铜片,上面刻着一些符录似的花纹,递给张自新,少林、峨嵋与昆仑也都交出一块类似的铜片,除了花纹,大小厚薄都一样。
朱梅道:“这是我们五大门派联盟时共约定的令符,每家只有三块,以备急需求援之用,符主如掌门人亲临,老弟留在身边也方便些,即使不用,也请别遗失……”
张自新见朱梅说得严重,不禁问道:“它的关系很大吗?假如遗失,会有什么后果?”
朱梅笑道:“它是各家最高权令的代表,一牌在手,令出必行,如果落在别人手中,拿着它可以叫各家的门人弟子做任何事情,那不是很糟吗?”
张自新仍是不明白。
涤凡一叹道:“敝派的弟子曾经出过一次事,那次贫尼因事不能分身,才将一块令牌交一名弟子,叫他代行传令,他不慎遗失了,落在一个奸徒手中,那奸人利用此牌假传令,敝门弟子,追杀两名武当门人,几乎引起两派械斗。
幸而松月道长深明大义,知道其中必有误会,一面阻止门下的弟子不得妄动,一面会同朱掌门人找到贫尼理论。才知道是出于受人愚弄,大家合力擒住那奸徒,追回令牌,才将此事平息下去,此后我们对于使用令牌都十分慎重……”
张自新忙道:“既然它们的关系如此重大,我还是不要的好……”
朱梅正色道:“老弟,我们交出令符,第一是表示对你的信任,第二是表示对令祖天龙大侠的尊敬。
而最重要的是你一旦公开身份,那隐名魔头的传人一定会找上你,有了这四块令符,你可以任意找到一家的门下,或者要求帮助,或者通个消息,我们就可以赶来会合。
因为五大门派有一种特殊的通信联络方式,在极为短暂的时间之内,能达及千里之外,这一种通信的方式,非紧急的事故是不准使用的,所以老弟必须先出示令符,门下弟子才肯依令传信……”
张自新道:“真要遇上这个家伙,我自己会跟他作个解决,把杀死姥姥的事弄个清楚,不想惊动各位。”
朱梅一叹道:“老弟,我们不是帮你的忙,此人一出,不仅对老弟是个威胁,对我们也是个威胁。
我们也想尽快弄清他的庐山真面目,而他所找的对象,第一个必是老弟,所以我们才作此要求,现在老弟总可以收下吧?”
张自新听他如此一说,才收起令符道:“那我就收下了,一有他的消息,我立刻就通知各位便了!”
朱梅道:“本来我们可以不必费事,每家派个人追随少侠就行了,只是我们在此的人手不多。
我们自己要去崆峒会合掌门人祁海棠,同来的两三个人则必须赶回去,通知各处的门人小心应变,因而分不出人手来,再者,弄一批人跟在老弟身后,对老弟也不大方便,所以才想这个省事的方法。”
张自新道:“既是如此,各位请吧!”
朱梅道:“老弟今后行止如何?能否先留个方向,我们有事也好找一找。”
张自新道:“我没有一定的行止……”
顿了下,他又道:“目前我想在山上住两天,为爷爷守两天灵,尽尽做后人的心,以后我想先找毛叔叔,问问我家人的消息。”
朱梅道:“毛文水现在行踪无着,我们也会留心的,但是找他难,不如将消息放出去,由他来找老弟快捷得多,老弟以为如何?”
张自新道:“他会来找我吗?”
燕青道:“假如他知道你得到天龙之秘,一定会来找你的。”
杨青青忙道:“这怎么行,张兄弟只得到一颗钢丸,并没得到他祖传武技,如果消息传出去,被那魔头的传人知道,那不是太危险了。”
燕青道:“我的想法不同,那人如果得知张兄弟得到天龙秘籍,慑于先人之威,也许不敢妄动,否则五大门派突然撤离,他知道此地有变故,对张兄弟存了敌对之心,在有恃无恐的情形下,危险还大一点。”
朱梅点点头道:“燕老弟说得有道理。由于张老夫人的惨死,那邪魔已开始活动了,只是因为二十年之期未满,才不便公然现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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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暗箭难防
灵虚上人也道:“也许张少侠的行踪早在他注意之中,倒不如把张少侠夸张得神奇一点,使他有所畏惧,否则他为斩草除根计,一定会对张老弟不利。”
杨青青苦笑着道:“万一他真来了,跟张兄弟一动上手,虚实立知,那又有什么用?”
朱梅笑道:“这一点倒是有个疑兵之计,张老弟天资过人,已经有了一套唯心剑式可以唬唬人,如果能将化解天龙二十五式的手法记住,剑术一道,成就颇为惊人了。”
张自新道:“化解的手法都是守势,有什么用呢?”
朱梅道:“守势是针对攻势而发的,根据守势,老弟可以把天龙二十五手攻势回忆出来,稍加练习,就是一套厉害剑法。”
张自新一怔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朱梅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的练吧!”
张自新笑道:“看来倒是可行,只是不知能否记得全了。”
朱梅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老弟天赋之高,举世无匹,那天龙二十五式何等凌厉,我们五个人穷十九年之深研,也只破了十九式,老弟却于垂髫之龄,把它们全破了,只要经过几天的温习,一定能得心应手。”
涤凡也笑道:“此地粮食饮用之物都齐全,我们立刻要走,也用不到了,少侠如没别的事不妨留此多待几天,熟习剑式,再加上杨燕二位喂招,必然大有收获,把那二十五式学成,即使不得令祖秘传,剑术这一项,亦将独步尘世了。”
张自新道:“那我倒不敢想,差得远呢!”
朱梅道:“令祖之学,穷极造化,天龙二十五式,尤为其中精英,否则怎能困住我们十九年,老弟真要能学成了,独步天下是没问题的,所欠的只是火候而已。”
张自新被他们说得心中跃跃动荡,恨不得马上开始。
朱梅等人也不耽搁,略略整理就相率告辞而去,临行谆谆嘱咐,叫张自新如果要离开定留下行踪,以便找寻。
等他们走了之后,张自新倒是感慨万端,发起呆来。
杨青青笑道:“兄弟,这趟泰山之行,你倒是收获不浅,连我们也跟着沾光了。”
张自新道:“我不过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跟燕大哥都毫无所得,怎么说沾光呢?”
杨青青道:“你明白了自己的身世,知道是天龙大侠的后人,我们跟你结交,身份也抬高了,怎么不是沾光呢!”
张自新一叹道:“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知道自己的身世固然是一件安慰的事,但是我反而感到惶恐,恐怕我会损折了爷爷的盛名。”
燕青笑道:“兄弟,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在没有明白身世以前,你的作为已经很轰动了,那都是你自己闯出来的,你祖父并没有增加你的声名……”
杨青青道:“对,剑败长春剑派,气死岑非,气走祁海棠,五大门派的掌门人为之屈膝,这些豪举都不是靠着你爷爷的名头来的,因此你不必担心折了先人的威名!”
燕青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创业在己,成败也在己,假如你是个庸才,天龙大侠的盛名绝不能帮助你什么,你还是把剑式练好吧!”
张自新高兴起来了,立刻就跟他们俩人把先前洞中的剑势,与记意中的印象,一式一式地研究起来。
燕青与杨青青轮流担任进攻,张自新则根据守势去揣摸攻来的姿势与手法,三个人的兴趣都很浓,乐而不疲,一直把二十五式全都揣摸了出来,由燕青草草录成笔记,天色便已经大亮了。
杨青青望望草堂外面,深吁了一口气道:“恭喜!恭喜!我们竟然过了一夜。”
张自新道:“过了一夜,有什么可恭喜的?”
杨青青笑道:“你忘了昨夜是大年夜,今天是年初一,你又长了一岁……”
张自新一怔道:“真是的,我竟忘了过年了。”
杨青青笑道:“过了年,你就是十七岁了,十七岁是大人了,也是你英雄岁月的开始!
你该给我拜年。”
张自新连忙拱手作揖。
燕青却道:“别忙着给我们拜年,你该先祭祖!”
这一说连杨青青也警觉了,连忙说道:“真的,我也该死,我们也应该在天龙大侠的灵前拜个年。”
燕青道:“山上虽然人少,但也得像个样子,尤其张兄弟是第一次拜祖茔更该隆重些,五大门派的酒菜都是现成的,我们去摆起来!”
杨青青道:“对,对,我去!”
燕青笑道:“大妹!我倒不是瞧不起你,你恐怕从没下过厨房,还是由我来吧!至少我开过饭店,比你内行些,你不如去把我们的马喂一喂,牵到避风的地方,那三头畜生放在半山里冻了一夜,也够可怜了。”
张自新道:“牵马的事我去,我养马很内行。”
燕青道:“你有你的事,这里你算是主人,把供桌放好,找点香烛,准备祭祖,这些事必须由子孙亲手从事,才显得虔敬。”
张自新果然接纳了他的意见,三个人分头行事。
燕青到外面的帐篷中去整治菜肴,杨青青到半山去牵马,张自新一个人在草堂里,对着洞壁,安好一张灵桌,找了香炉烛台,好在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
燕青先捧来几色水果,干点,还泡了一碗香茗,然后端上鸡鱼三牲,由张自新居中,二人稍稍落后,隆重下拜。
跪叩完毕,燕青见张自新仍是跪在那儿发呆,目中泪光闪烁,知道他感怀身世,也许对从未谋面的祖父,有着无限的孺慕之情,要在默默中申诉,遂朝杨青青一使眼色,不去惊动他,悄悄地出门而去。
由于供祭祀的三牲都是半生熟的,不能食用,他们又到帐篷里去煮菜热酒,准备好好地过一个年。
没有多久,忽然听见草堂中传来呼喝之声,与金铁交鸣之声,知道有变,连忙冲出帐篷。
张自新在草堂中与一个黑衣的蒙面人交手,打得激烈,两人忙冲进去想帮忙,草堂旁边又闪出两个同样装束的蒙面人,手中挺剑拦住了他们。
燕青与杨青青的兵器都出了鞘,各自接住了,各个就对杀起来。
这两个蒙面人的剑法都很犀利,燕青连发了几着狠招,不但没把对方逼退,反而处在下风,对方就式化式变招,差点还刺伤了他。
燕青没办法,只好使出了最新研究出来的天龙剑式,虽然还不太纯熟,但至少把对方稳住了。
杨青青双剑齐发,用的是唯心剑式,一时虽不能胜,但比较轻松一点,可是两人都无法冲进草堂去。
跟张自新交手的那个蒙面人更为凶猛,张自新的唯心剑式简直不是对手,若非眼明手快,变招迅速,早就被人撩倒了,急得他一面打,一面叫:“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声不响地进来偷袭暗算?”
然而这三个蒙面人都不开口,闷声不响,只顾埋头急攻,想把他们一下子砍倒似的,燕青与杨青青尚可支持,张自新却危险万分。
燕青见状不佳,连忙叫道:“张兄弟,用天龙剑式。”
张自新被他一言提醒,找到一个机会,忽地一剑划出,正是天龙剑式中的第九招,那人冷笑一声,剑势突翻,解法十分正确,跟着反手撩剑,砍向张自新的腰间。
张自新手中的长剑已被荡开,回剑自救不及,眼看着腰斩之厄难以躲过,一咬牙,挥剑朝那人的肩头砍下来。
那人身子微侧横扫,姿势不变,燕青与杨青青急得眼中喷火,却不敢看过去,只听得叮然一响,那个蒙面人轻哼了一声,猛冲而出,低喝道:“走!”
身形如急箭般地往山下射去,另外两个蒙面人也虚晃一剑,追在那人身后而去。
快到极点,眨眼已不见踪迹。
因为被墙挡住,他们都看不见张自新,连忙扑进草堂,才放了心,张自新仍是好好地站着,地上有一截断下的剑身,一方黑布,一滩血迹。
因为张自新的长剑还是完整地握在手中,那截断剑必然是蒙面人的,黑衣是他衣服上割下来的,血迹也是他的,因为张自新没有受伤的样子,显然是张自新震断了那人的剑,还杀伤了他。
燕青又惊又喜,连忙问道:“兄弟!你没什么吧?”
张自新摇摇头,一脸怔色道:“我没受伤,奇怪了,他的剑砍中了我,怎么会断了呢?”
燕青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