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键在那里。”
王动道“他既然能破你的连珠弹,想必就定知道你的缺点。”
金大帅道“不错。”
王动道“你认为那蒙面人就是他?”
金大帅说道“绝对是他绝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你接我连珠
王动目中已露出急切盼望之色。
但郭大路却更急·抢道“你说来说去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金大帅凝视王动宇字道“这个人就是王潜石就是你的父亲。”
就算催命符从坟墓里伸手出来将他把抓住的时候王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现在这麽惊讶。
但郭大路却比他更惊讶抢道“你说那蒙面人就是他的父
金大帅道“绝对是。”
郭大路道“你说他父亲不在家里教他功夫·却要蒙起脸在外面的树林子里等他”
金大帅道:“不错。”
郭大路想笑义笑不出,却四了口气,道“你真相信世上有这种怪事?”
金大帅道,“这件事并个能算奇怪。”
郭大路道“还不算奇怪?”
郭大路道“有什麽道理?”
金大帅拨淡地道“我本来也想不通的但看到他位在这种地方就想出了点看到你们这些朋
友又想出了第二点。”
郭大路道“你先说第点。”金大帅道“工满石少年时还有个名字叫王伏雷那意思就是说
就算是天上击下来的雷电他也样能接得任。”
他又尽杯接道“这名字虽然嚣张但他二十叁岁时已被武林中公认为天下接暗器的第高
手,就算狂妄些别人也没话说。”
大家都在听·连郭大路都没有插口。
金大帅道“等他年纪大了些,劲气内政才改名为王潜石那时他已经很少在江湖中走动
了,又过了两年,就忽然失综。”
到这时郭大路才忍不住插口道“那想必是因为他已厌倦了江湖间的争杀所以就退隐到林
下这种事自古就有很多·也不能算奇怪。”
金大帅摇了摇头·道“这倒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郭大路道“哦?”
金大帅道“最主要的是,他结了个极厉害的仇家,他自知绝不是这人的敌手所以才隐姓
埋名·退隐到这种荒僻的地方。”
王动突然道“他的仇家是谁”
金大帅道“就因为他不愿让你知道他仇家是谁,所以才不肯亲自出面教你武功。”
王动道“为什麽?”
金大帅道“因为你若知道他过去的事迟早总会听到他结仇的经过·你若知道他的仇家是
谁·少年人皿气方刚·自然难免要去寻仇。”
他叹了口气道“但他这仇家实在太可怕非但侮绝不是敌手,江湖中只伯还没有个人能接
得住他五十招的。”
王动脸上全无表情,道’我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金大帅道“现在你知道也没有用了。”
王动道:“为什麽?”
金大帅道“因为他纵然已天下无敌,却还真有几样无法抵抗的算。”
王动道“什麽事”
金大帅道“者、病、死”
王动动容道“他病死了?”
金大帅长叹道“古往今来的英锥豪杰·又有港能够逃得过这关呢?”
王动道“可是他究竟”一“
金大帅打断了他的话道“他的人既已死了名字也随长埋于地下,你又何必再问。”
他不让王动开口,很快的接又道“自从到了这里之後王伏雷这个人也已算死了所以就算
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也绝口不肯再提武功。”
郭大路道“这是第一点。”
金大脑道“看到你们这种朋友就可以想见王动小时候必定也是个狠顽皮的孩予。”
翱大路虽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卸已无异替王动承认了。
金大胸道“顽皮的孩子随时都可以闯祸,王潜石生伯自己的儿子会吃亏,又忍不住想教
他一些防身的武功。”
他笑了笑道“但若要个顽皮的孩子好好的在家学武,那简直比收伏一匹野马还困难得
多,所以王潜石才想出这个法予,既不必露自己的身份,又可以激起王动学武的兴趣孩子们
对一些神秘的事兴趣总是特别浓厚的。”
翱大路笑道“莫说是孩子·大人也样。”
黑勤颤的晚上坟场旁的荒林,还有蒙面的武林高手”一”
象这麽样的神秘的事只伯连考头子都无法不动心。
金大帅道“这件事现在你们该完全明白了吧。”
郭大路道“还有一点不明白。”
金大帅道“峨?”
郭大路道“王老伯的心意·你怎麽会知道的?”
金大帅道“因为我也是做父亲的人。”
他长叹,接道“父亲对儿子的爱心和苦心,也只有做父亲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王动突然站起来冲了出去。
他是不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去痛哭场?
燕七本就直垂头的,现在郭大路的头也垂了下去。
“做儿子的人,为什麽总要等到已追悔莫及时才能了解父亲对他的爱心和苦心呢?”
金大帅看他们忽然举起酒杯大声道“你们难道从来不喝酒的?”
世上的确有很多奇怪而神秘的问题都…定有答案的·就正如地下一定有泉水和黄金,世
上定有公道和正义人间定有友情和温暖。
你就算看不到听不到,找不到,也绝不能不相信它的存在。只要你相信·就总会找到的
天。
“世上有没有从来不醉的人?”
这问题最正确的答案是“有。”
从来不喝酒的人,就绝不会醉的。
只要你喝·你就会醉,你若不停的蝎下去,就非醉不可。所以郭大路醉了。
金大帅的头好像在不停的摄来摇去。
他忽然觉得金大帅连点都不象是个大帅·忽然觉得自己才真的是个大帅而且是个大帅中
的大帅。
金大帅也在看他·忽然笑道:“你的头为什麽要不停的摇?”
翱大路大笑道“你看这个人明明是他自己的头在摇还说人家的头在摇。罗
金大帅道“人家是谁?”
郭大路道“人家就是我。”
金大帅道“明明是你为什麽又是人家?”
郭大路想了想忽又叹了口气道“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麽?”
金大帅也想厂想·问道“是不是我的酒喝得太多了?”
郭大路道“石是酒喝得太多是问话太多简直叫人受不。”
金大帅大笑·道“好吧·我不问说不问就不问……我能不能再问最後次?”
郭大路道“你问吧。”金大帅道“你知不知道我这次来究竟是为什麽?”
郭大路想了想·大笑道“你看这个人?他自己来要于什麽连他肉己都不知道,却反而要
来问我,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奥,我怎麽知道?”
金大帅好像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麽,眼睛望自己手里的空碗就好像随时要哭出来的样
于。过了很久力缓缓道“我在家里又练了十年连珠弹以为已经可以对付王伏雷了谁知连他的
儿干都对付不了我…。我……”
他忽然跳起来仿佛也想冲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场。
郭大路道“等等。”
金大帅瞪眼道“还等什麽?等再丢次人?”
郭大路指桌上大沥碗里的金弹子道“你要走也得把这些东西带走。”
汤碗里装的本是红烧肉,是他将金弹子倒进去的。
金大帅道“我为什麽要带走?”
郭大路道“这些东西本来是你的。”
金大帅道“谁说是我的?你为什麽不问问它看它姓不姓金?”
郭大路怔住了。
金大帅突又大笑·道“这东西既不是红烧肉也不是肉丸子,
郭大路道“你以後难道不用连珠弹了?”
金大帅道,“谁以後用连珠弹,谁就是龟孙子。”
他大笑跟跟路跪的冲了出友冲到门口突义回过头道“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为什麽喜欢用金
弹子打人?”
郭大路道“不知道。”
金大帅道咽为金子本是人人都喜欢的若用金子打人别人总是想接过来看看就忘了闪避要
接住它总比避开它困难些何况金于还能使人眼花织乱,所以无论谁用金子做暗器定会占很大
的便宜。”
郭大路道“现在你为什麽不用了呢?”
金人帅又想厂想道“因为占便宜就是吃亏,吃亏才是占便宜。”
郭大路笑道“看来你并没有喝醉你说话还清楚得很。”
金大帅瞪眼道“我当然没醉谁说我喝酚了谁就是龟孙子的孙子中
金大帅终丁走了。
他的确点也没有醉,只不过醉了八九分而巴。
翱大路呢?
他正在看看碗里的金弹子发怔,怔了半天才叹了口气哺哺道“以上有些东西真奇怪,你
想要它的时候·个也没有不想它的时候偏偏来了大堆你说要命不要命。”
标题
古龙《欢乐英雄》
第十五章 鬼公子
假如你佐在个很荒僻的地方。
假如有个人在半夜叁更里来敲你的门但客气的对你说“我又累又渴又错过了宿头想在你
们这里借宿宵,讨点水喝。”
那麽只要你是个人你就定会说“请进。”
郭大路是个人。
他平时就是个很豪爽、很好客的人喝了酒之後就比平时更豪爽·更好客十倍。
现在他喝了酒,而且喝得真不少。
金大帅刚走了投多久,他就听到敲门就抢出去开门。
敲门的人就客气的对他说“我又累又渴又错过了宿头’想在这里借宿宵,讨点水喝。”
郭大路本来当然应该说“请进。”可是这两个宇他竟偏偏说不出口来。
看见了这个人他喉咙就好像忽然被塞住了简直连个字都说不出。
来敲门的是个黑衣人。
这人满身黑衣·黑裤子、黑靴子,脸上也蒙块黑巾只露出双乌黑有光的眼睛身後还背柄
乌躇的长剑。
柄五尺多长的剑。
门口没有灯。
这人摔简的站在那里简直就好像是黑暗的化身。
看见这个人·郭大路的酒意就好像已经清田了叁分。
再看到这人的剑,他酒意就清醒了叁分。
他几乎忍不住要失声叫了出来
“南宫丑”
其实南宫丑究竟是什麽样子,他并没有真的看见过。
他看见的是梅汝男。
虽然他的装柬打扮甚至连身上佩的剑都和梅汝男那次和棍子他们在麦老广的烧腊店里出
现时,完全一样。
但郭大路却知道他绝不是诲独男。
那倒并不是因为他比梅汝男更高一点更痘点究竟是为什麽呢?连郭大路自己也不太清
楚。
梅汝男穿上黑衣服的时候伤佛也带种凌厉逼人的杀气。
这人却没有。
他既没有杀气也没有人气,简直连什麽气都没有,你就算田他脚·他好像也不会有点反
应。
但郭大路却可以保证,无论谁都绝不敢去沾他根手指。
他睁子很黑、很亮,和普通练武的人好像并没有什麽不同。
但也不知为了什麽,只要他看你一眼你克刻就会觉得全身不舒服。
他正在看郭大路。
郭大路只觉得全身不舒服·就好像喝醉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样手心里流冷汗头疼得恨
不得拿把刀来将脑袋砍掉。
躁衣人看他显然还在等他的答复。
郭大路却似已忘厂答复。
黑衣入什麽话都没有再说,忽然转过身,慢慢的走了。
他走路的样子也很正常,只不过定得特别馒而已每走一步,都要先往前面看一眼才落
脚·就好像生伯脚踩空·跌进个很深的水沟里又好像生伯踩死了地上的蚂蚁。
像他这样子走路·走到明天下午·怕也走不到山下去。
郭大路忽然忍不住道:“等等。”
黑衣人头也不回道“不必等了。”
郭大路道“为什麽?”
黑衣人道“这里既不便我也不勉强。”
这几句话说完他才走出了两步。
郭大路大笑道“谁说这里不便?附近八百里内,绝没有比这里更欢迎客人的地方了,你
快请进来吧。”
黑衣人还在犹豫过了很久才慢慢的转过头。
郭大路又等了很久他才走回门口道“阁下真请我进去?”
他说话也慢吞吞的但用的字却很少别人要用十个宇才能说完的话他最多只用六七个字。
郭大路谊“真的请进。”
黑衣人道“不後悔?”
郭大路笑道“为什麽耍後悔?阁下莫说只借宿宵就算任上二五个月我订也是样欢迎
的。”
他的豪气又发作了。
黑衣人道“谢。”
他终于傻慢的走进院子·眼睛只看前面的路别的什麽地方都不看。
燕七和上动都在窗户里看他两人的神色也显得很惊讶。
黑农人走到长廊上就停下。
郭大路笑道“先请进来喝杯酒吧。”
黑衣人道“不。”
郭大路道“你从来不喝酒?”
黑衣人道“有时瞩。”
郭大路道“什麽时候才赐?”
黑衣人道“杀过人後。”
郭大路怔了怔贿购道“这麽样说来你还是石要喝酒的好。”
後来他日己想想又觉得很好笑。
郭先中居然叫人不要喝酒,这倒真是平生第遭。
黑衣人就地布廊上·不动了。
郭大路道“後面有客房你既然不喝酒就请过去吧。”
黑衣人道“不必。”
郭大路又证了怔·道“不必?不必干什麽?”
黑衣人道“不必去客房。”郭大路遁“你难道就睡在这里?”黑衣人道“是。”
他似已懒得再跟郭大路说话馒慢的闭起了眼睛,倚在廊前的柱子上。
郭大路忍不住道“你既然要睡在这里,为什麽不躺下?”
黑衣人道“不必。”郭大路道“不必躺下?”
黑衣人道“是。”
郭大路说不出话了·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匹会说话的马样。
“马不会说话。”
“但只有马才站睡觉。”
“他是匹马?”
“不是。”
“你看是什麽人?”
“南富丑”
燕七点点头这次总算同意厂郭大路的话。
黑衣人倚在廊卜按于亡竟似真的睡了他这人本身就象是根柱于直、冷、硬没有反应没有
感情。
郭大路叹厂口气,道“这人若不是南宫丑天下就绝不可能再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