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韦帅望,我想也许他就会发现,他现在自杀不是时候。”
冷斐有点头晕:“你的意思是说……”
韩宇道:“我的意思是说,冷冬晨不会希望害死韦帅望的。他又并不知道您同冷秋达成的协议。”
对于一个坚持自己信仰和理念的人,你如果不利用一下他的善良,那多对不起自己啊。
冷斐想了想:“他会否趁机提条件?”
韩宇一笑:“不妨先答应着。”
冷斐一想,是啊,这小子一肚子正义,对于权力动作方式丝毫不了解,他能提出什么有约束力的条件呢?
冷斐很关怀地过去看望冷冬晨,客气地问:“世侄,你怎么样了,我听说,你伤势好多了。”
瘦成干狼一样的冷冬晨连声都懒得出。
冷斐笑问:“感觉好些了吗?”
冷冬晨轻声:“你站远点,我就感觉好些。”
冷斐笑:“好好,我站远些,你感觉好些了?”
冷冬晨气结,厚颜无耻的东西。
冷斐笑道:“你兄弟来信了,你想看看吗?”
冬晨微微挣一下,韦帅望还好吗?
冷斐一看,嗯,对症:“我念给你听听吧。”
打开信:“师爷大人尊鉴:奉违提训,屈指月余。忽闻冬晨弟或有不测,甚为悬念。孙儿远在千里之外,无法援手,幸承师爷周全,他日必胆脑涂地以谢。若吾弟有失,他日回转,孙儿必提刀跃马,踏平仁德山庄,灭其满门,鸡犬不留。所请之事,务祈重许,海天在望,不尽依迟。善自保重,至所盼祷。恭叩福安。孙儿帅望叩上。”
冬晨听到大量文白夹杂的乱七八糟的四字语,一时间有点晕,过了一会儿才明白,除了那些我想你我听说了点儿事,你老人家保重之类的没用的客气话之外,韦帅望就一句话,冷冬晨死了,我就灭冷斐全家!
冬晨愣了一会儿,我没听错吧?他还当我是兄弟?他不是已经病得不认识我了吗?
然后心里又愤愤,韦帅望你怎么还是这德性啊!你这狗改不了吃屎!你有没有问原因啊!我自杀死的关别人什么事啊!虽然冷斐不是好东西,你不能拿这种理由来杀他啊!更不能杀他全家啊!
然后热泪盈眶,韦帅望写出这种信来,他这是好了啊!他又正常了。天哪,你可算是好了!
虽然韦帅望是个狗屎脾气,可是有还是比没有好啊!
冷斐慢慢合上信:“感动吧?我看了这封信,真是感动得想哭!”
冷冬晨气:关你屁事啊!
冷斐道:“没吓尿了总算是我坚强啊!”
冬晨这回忍不住微微弯了下嘴角。
冷斐道:“所以,我就跑来问候一下世侄你,你还好吧?”
冬晨沉默。
冷斐道:“其实,我仁德家命运如何不重要。”当然是对你不重要,对我却重要得不得了。
冷斐长叹一声:“可惜韩掌门呕心沥血换来的一点进步,再次变成杀戮问鼎了!”
韩宇道:“掌门难道想坐以待毙?”
冷斐一笑:“我当然不会,我会给韦教主去封信,就说他兄弟服毒自尽了,请他来见最后一面。”
韩宇道:“掌门要诱杀他?恐怕他会有防备!”
冷斐道:“只要我们用毒量拿捏得准,到时,他看到他兄弟重伤将死,必定尽力救治,一旦他运功为他兄弟疗伤!我们就有机会了!”
☆、5655,遇袭
冬晨脸色发白;强自镇定:“他不会的……他会带很多回来……他……”
韩宇笑道:“战事正酣,恐怕他带不出许多来。而且这件事这么急,他一定会孤身一独自闯上冷家山。”
冷斐忽然间觉得,咦,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啊!以前怎么没想出来呢?
韦帅望那个冲动的个性,一听说他兄弟要死了,恐怕真的会等不及同他师爷通信就上山了……
韩宇一看冷斐忽然间不说话了,脸上一个沉思的表情,他顿时头皮发麻;完了;没说服冬晨呢,冷斐先相信这个主意了!
他这个无语啊!掌门啊……
看来是保不住的头了,也不住亲爷爷的头了。好吧;要往死路上走,神鬼拦不住啊!
这就同大哥通个气去,不知大哥会不会被给气死!
冬晨急道:“不!们不能这样做!”
韩宇道:“其实,掌门也不想……”
冷斐一笑:“冬晨,不用把想大恶,不过想维护一个稳定团结的局面。看到了,国好战呈勇,提到国家和疆土,议和的一定是卖国贼,坚持要打的才是英雄,不管这仗是该打还是不该打,也不管提议和平的是出于什么考虑。是用了些策略,来支持们的决定,知道对来说用这些手段的都是恶,但是这种环境下,光靠真诚是无法实现自己意愿的。会出阴招,韦帅望也会出阴招。不过比他还理智点,任何时候,只要能和谈,都愿意和谈。所以,尽管有的计划,还来同商量,不管为什么要自杀,可否不要死手里?好好地活到韦帅望来接收回去,就不必布置刺杀他,毕竟无缘无故杀死魔教教主,会引起一场武林巨变。”
冬晨微微动摇,他一时间有点困惑,如果韦帅望是好心,所以,用点不当手段是可以原谅的。那么这位同他有相同观点的掌门大,使用威胁与酷刑,是否也是可以原谅的。如果只是观点对立的两个,是否他应支持与他观点相同的?至少没必要致于死地?最低最低,他不应该是这两性命相搏的原因?良久,冬晨点头:“好,不再绝食,不要伤害韦帅望,不管他做的对不对,相信他是为了国家战斗。”
冷斐点点头:“来,扶长老起来吃点东西。”
冷斐与韩宇出了牢门,韩宇道:“掌门是真考虑……”
冷斐出口气:“好象坐火山口上一样,是继续赌它不会爆,当它是清洁环保自然能源,还是……”炸了火山口,有同归于尽的可能?
韩宇轻声:“韦帅望可能来不及同他师爷一伙会合,但是,至少会带冷先回来,他们两并不好对付,再加上毒药炸药,一旦们有员伤亡,再对付冷秋就难了。”
冷斐皱眉,嗯,而且们两兄弟也不一定可靠。这事要是不危险,不就不用犹豫了吗?这不是两害正权其轻吗?
韩宇轻声:“其实,韦帅望这信说得挺厉害……”
冷斐笑:“他本该直接跑回来吗?”
韩宇点点头,按他以前的性子,这会儿应该已经头落地了,韦帅望还是冷下来,冷得多了。
那小子为了帮一个黑狼,闯墨沁时几十条命如草芥一般,现他会想想了,他才真是能和谈的都和谈呢。
冷斐道:“他还肯护着这小子已经很奇葩了。说得是,不到逼不得已,不能直接把韦帅望和冷秋一起逼反了。”们还是应该以挑拨他们俩儿为主。矮檐下不易生存,总比露天强。
唉,冷冬晨这质还真好用啊!
真不舍得放了他。韦帅望这信早来点,条件还能再谈狠点,他分明大半是向他师爷声明冷冬晨不能死。回到前线。
若干处悬崖几乎是九十度,好魔教的工程兵也都有点身手,魔教的攀岩工具也都挺好用。
鸟皇同梅子诚巡视之后,已经决定将一块突出的山崖炸下来。那块山崖大约五十米高,突出如鹰嘴,从下面看,一间屋子大小,落下来之后,正好把四五米宽的山道堵个严严实实。
两站半山坡:“这里林子里能埋伏几千,不过,要是能再切一节就更好了。”不知道主帅哪里,通常应该中段,前有先锋,后有押粮官,正常队形。
鸟皇道:“以少敌多,要么分次分批击溃对手,要么,直击主帅。将军如果想这里就全歼敌……”鸟皇觉得这胃口大了点,不过,她想了想,将军是专门打仗的,家提啥目标,咱们就奔啥目标走就是了,反对意见最好想尽办法达不到目地之后提起来。
梅子诚道:“只是最大可能重击对手。”
鸟皇道:“那样,最好是山上建个抛石机,炸药吓阻后面的兵马,看了,那边的路狭窄,前面的一旦后撤,整个队就挤死那儿。们往山上走走,看能不能找到开阔地。”内心依旧不安,五万马,全安这里,如果一旦事情不成,岂不是翻本的机会都没有?
尽量这里占地势之利,鸟皇还是觉得丛林战更保险点。她是武林,功夫又不高,性不喜攻坚战。
一边走,一边考虑,看起来,们真的还需要更确切的情报……
鸟皇向欧阳喜道:“欧阳,如玉有没有传回来敌军的新情况?”
欧阳喜此时也明白,如玉的消息关系着几万的性命。他担心的是如玉孤身一到敌军中,恐怕是贞操性命都不保,他们做探子的,性命不保是常事,以身体换情报这种事,他万万不愿接受,可是事到如今,他不禁动摇了,真的要阻止朋友作出牺牲吗?尽管即使她牺牲一切,可能并没有知道,也没有感激,她甚至不能说,五万大军智胜三倍之敌是靠老娘上床换来的,因为没想知道这样的事,如果她不拒绝执行这样的任务,他真的应该阻止吗?
欧阳喜沉默一会儿:“去接应她,如果有机会,尽量多探听消息,如果她有危险,也好救助。”
鸟皇看他一会儿:“如果遇到危险,记得发信号。”
欧阳喜抬起眼睛:“不!别去!”
鸟皇微微一笑:“欧阳……”苦笑,并不想同们绑一起,真的。只是……再没有别这样关心的生死了。无可奈何:“自会权衡,去吧。”
其实,如果真的为了救援伙伴而死,死亡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的,想起再不必孤单沉默,黄泉路上可以结伴行,死亡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要眼睁睁看着亲近的一个一个死去,剩下一个。
欧阳刚下到山脚,就听着山道上有马蹄声,心知自己没命令不会到这边来,他立刻一闪身,只见十几个中原打扮的,有长袍有短褂的,呼啸着过去。欧阳愣了一下,刹那间明了,闭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等他们全过去,才狂奔上山。
巨石下登到半山的金辉正指挥着手下:“小四小五,再往上一点,好,试试那里的土质!”
忽然间一只箭从他头顶飞过,正中他上面小四的后背,一声闷哼,整个直摔下来,重重砸到金辉头上,金辉措不及防,顿时身子一晃,脚下踏空,向下摔去,直落了好几米,两手乱抓,本能地拉住绳子,只觉手心火热,已经吓得感觉不到痛,又滑了几米,脚下才蹬到实地,整个挂绳子上颤抖喘息。然后数声弓弦响,头顶上的兄弟们就象下饺子一样往下掉。
惊叫声,惨叫声,痛叫声,疯狂登爬声,金辉紧抓着绳子,向上,几十米的高度,快到山顶的同伴都被射下来,向下,敌已经山崖下。金辉紧握绳子不禁落泪,死眼前了,不想现就死啊!
下面有用箭对住他:“下来,谁再往上爬就射死他!”
金辉哽咽:“别放箭!们下去!”
回头低声叫缩山窝里,吓得正哆嗦的伙伴:“林子,下去更不得好死,点火吧。”
然后大声:“大家下去!”
再次低声:“林子,点火!”
罗殷齐只见那个挂绳子上哆嗦的小头目,一边抹眼泪一边哀叫:“别放箭,们投降,们投降……”
没听到金辉低声哽咽:“林子,不点火,投降会被剥皮抽筋的,不投降爷也不想熬刑。”
那个叫林子的终于慢慢探出头,火线离他不远,但是他得站起来往上爬一步,他一站起来,下面立刻:“喂,再往上就放箭了!”
金辉哀叫:“别放箭,别放箭,他去取登山钉,他的绳子挂上面呢。”
一个魔教下去了,立刻被抓住捆绑,金辉停住,别,死就死个透透的,半死不活最可怕了,不下去了。
下面怒吼:“快滚下来!”
金辉道:“大爷,手磨破了,看,全是血,实是痛得厉害!”
开弓声:“怕痛,怕不怕死?”
再吆喝:“喂,上面那个,再站那儿不动!”
林子站火线前,不动,耳朵里听着导火索的“咝咝”声,慢慢靠山石上,露出个惨淡而得意的笑:“滚妈的!”
一只箭从山下射来,林子看着那铁箭头越来越清晰,笑着想:“狗娘养的,射准点啊!”
一声巨响,箭未到,那个挂山上的已经变成一朵大血花,淋得金辉一头一脸,金辉惨叫:“啊啊啊!”妈,吓死了!
又一声巨响,然后是连着四五声巨响,山下狂叫:“快跑!快跑……”
奇怪的轰隆声,金辉嚎啕大哭:“妈呀,儿子,老婆……”无数石块砸得他惨叫,然后一块巨石砸他头上……
整个世界一片寂然。
欧阳喜刚叫一声:“鸟皇!”只听一声巨响,回头看时,那个鹰嘴崖已经消失爆起老高的灰黄尘团中。
鸟皇当即把梅子诚按到地上:“别动,的盔甲反光!”
梅子诚道:“快去通知……”
鸟皇看欧阳,欧阳喜道:“是武林高手,功夫比们高,十多个!”
鸟皇轻声:“来不及了,欧阳,带梅将军走,去看看情况。”转头:“梅将军,把盔甲脱下来。”
欧阳喜道:“带他走,留下。”
鸟皇目光凌厉:“谁是下命令的?!”
梅子诚眼中那个瘦小未成年少女对着高大壮的半大青年,斩钉截铁地声明权利,其实有点诡异,可是那个瘦小的女子,硬是有强大的气场,小眼睛硬是有大光辉,目光凌厉得让不能逼视。
欧阳喜微微退一步:“会回来的。”
鸟皇道:“如果没及时同会合,立刻向韦教主求救,就说是南国武林参战,抢了们的军火,要求武林士支援。如果教主不问,不要提起的名字。”
欧阳喜迟疑:“……”
鸟皇道:“快去!”
欧阳喜转身带梅子诚离开。
鸟皇蹑手蹑脚向敌方向前进。
☆、5756,判断
57、56,判断
鸟皇远远就伏着身子不敢动;好在她一贯土褐色黑色夜行服;趴在地上躲在树后都是泥巴色不显眼。
罗殷齐也被眼前这情形弄得惊魂未定,一时间无人理会她。
鸟皇远远看着,尘埃中几个人影走动呼叫;救人的,哀哀痛叫的;还有马受伤后的嘶鸣声。鸟皇一时看不清自己人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