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血魄忠魂困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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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血魄忠魂困蛟龙-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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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旭日东升的时候,狼山东南的江湾里,突然号炮连三声,黑烟柱子冲天形成三个小黑栓。
  紧接着自狼山下面驶出一艘三桅大船,大船的后面又是一连三艘双桅连货船,另外就是近二十艘单桅风船。
  也不知哪里来了恁般多的人,所有的船上黑鸦鸦全是人,他们站在船面上井然有序,每个人手中全握着一把明晃晃单刀,黑衫黑裤裤腿粗,全部光着脚丫子。
  就在浪花的流闪中,每个船上的人彼此呼号狂叫,甚至还有高歌一曲而振声威的。
  这些船来得神速,每艘船只一接近祈无水的两艘三桅大船,立刻用铁钩把船钩牢。
  如此一船钩一船,二十多艘船刹时把祈无水的船团团围在水面上,形成一个极为壮观场面。
  这些船上的黑衣汉子依然没有妄动,一眼望去,没有两百人也有个一百五六十。
  大船靠大船,大船上的祈老怪与周全几人在看了“海门十三蛟龙”摆出这种场面,一个个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江河老怪”祈无水早站在船边高声道:
  “欧阳总镖头出来吧,老夫等在此候驾了。”
  大船舱门“哗”的一声被拉开来,只见欧阳正当先走出舱门,他的身后面鱼贯的跟着石山、李大海、牛鸣臬与褚彪四人。
  双方紧紧的拢在一起,江面上看上去一大片人,但声音之静连江面上偶尔掀起的小浪花声也全听得见。
  欧阳正五人就站在舱面上未曾过船。
  祈无水等相对的站在舱面上。
  只见石大娘身后面的戚九娘,她仍背着石中宝而令褚彪一惊,因为昨夜并未看清还有这婆娘在内的。
  “江河老怪”祈无水双手抱拳打声哈哈,道:
  “好家伙,我的欧阳仁兄呀,祈无水请的是你一人来,你怎的摆出这种场面来,光景是连你狼山的徒子徒孙全搬离窝来了。”
  另一面,“醉渔翁”司徒大山也哈啦啦笑道:
  “欧阳正,你在哪儿雇来这么多的虾兵蟹将,敢情是想吓我老人家一大跳吧!”
  淡然一笑,欧阳正道:
  “本来欧阳正准备今午登宝船拜望祈老的,但船上又有几位名震江南的武林名宿,欧阳正就不敢造次,特以至诚之心,十二万分隆重的排队前来欢迎各位,还请各位共赴狼山稍做盘桓如何?”
  “江河老怪”祈无水一听,面色一沉,道:
  “欧阳正,今日是我请你还是你邀我?”
  “闹海蛟”欧阳正哈哈一笑,道:
  “别管谁邀谁,总是要见面,如今是在我狼山的家门口,东道自应由我们来做。”
  “江岸一阵风”周全忙摇手,道:
  “别管谁做东道,欧阳仁兄能否过来一叙?”
  褚彪突然一捋鼠须,道:
  “你们这几个老魔,半辈子也难见你等合穿一条裤子,昨夜不是我眼明手快的冲出你等包围,只怕今日拿我褚彪当上筹码了。”
  “江岸一阵风”,周全忙双手连摇,道:
  “误会,误会,此乃天大的误会呀!”
  褚彪道:
  “别逗了,难道你们昨夜没有围住我,难道你没有逼我褚彪入船舱?”
  “江岸一阵风”周全呵呵一声脆笑,道:
  “大船上我等见你摸上船,总想看清楚你是何许人吧,当然,在认清你是狼山四当家以后,立即邀你进舱去坐坐,有些话真想同你谈谈,可是你却突然拔出分水刺就刺,差一点没有劈烂司徒兄的宝贝葫芦,四当家你好生想一想,自你登船到离去,我等谁曾动过兵刃拦阻你了?”

  褚彪细想,想得可多,但却并未想到有谁拔刀相向,但几个老魔头摆出的架式……
  心念间,他冷笑道:
  “当时的情况,你我心中明白,何需此时巧辩?我若不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一头投入江中,你等会轻易放我回狼山?哼!”
  周全低声对一旁的祈无水道:
  “欧阳正摆出拼命架式,我等得从长计议了。”
  不料这话被石大娘听去,突然“呸”的一声,道:
  “姓周的,你原来怕人多呀!”
  “江河老怪”祈无水稍一思忖,当即道:
  “欧阳正,今日你我既然兜上,而我等又满怀渴求的赶来狼山,至少我们得把事情弄明白,否则即使你人多,我等也必然放手一搏,当然,其结果必然是你们的死伤大于我方。”
  淡然一笑,欧阳正道:
  “一旦放手拼命,哪管他死伤多寡,倒是你老兄所提事情,必然是十分重要,但请说个明白如何?”
  “江河老怪”祈无水道:
  “好,我这里话不多说,你那里仔细听着,我等这次赶来并非别的芝麻小事,而是当年震撼江南的飞龙令中秘籍‘八步一刀’,欧阳仁兄,你听清楚了吗?”
  欧阳正一惊,心想,这几个魔头怎的忽然为飞龙令而奔走起来了,当年只要有人提起飞龙令,那好比天上挂着的一块肉,谁不仰首欲得。
  一念从此,欧阳正耸肩一笑,道:
  “各位可是要找飞龙令?”
  周全忙道:
  “不错。”
  欧阳正嘴角一撩,道:
  “既是要找飞龙令,就该上焦山飞龙寨,我狼山哪会有什么飞龙令的?”
  “太湖毒蛇”石大娘道:
  “找你,当然有找你的道理。”
  欧阳正惊异地道:
  “什么道理?”
  石大娘道:
  “传说你与依水寒交情不错吧?”
  欧阳正道:
  “虽未换帖,情逾手足。”
  尖声一笑,石大娘道:
  “那么飞龙寨家务不和的事你也必然知道了?”
  欧阳正面色一整,道:
  “别人家务事,与我何干?”
  祈无水立即道:
  “有关,当然有关。”
  欧阳正一旁的石山怒道:
  “满嘴胡说八道!”
  祈无水面色一寒,道:
  “那年依水寒出海,他可是把飞龙令中之物暗中放在你手里吧?”
  他此言一出,欧阳正惊怒交加地道:
  “祈老怪,这可不是随口说着玩的,你得掏出凭证来,否则欧阳正绝不与你等甘休!”
  半天未开口的“醉渔翁”司徒大山道:
  “老夫纵横江河一生,唯一令我老人家寝食难安的,就是传言中的那把‘掌中刀’,好不容易天夺其志的把个依水寒的老命送在汪洋大海里,初时还以为那东西也沉入大海了呢,不料就在焦山飞龙寨的一席酒吃后,我等才得知那东西仍在人间,而且又在七转八弯中,判定东西必在你欧阳正手,今日我等既然找来,至少你得取出来让我等瞧瞧吧?”

  欧阳正一听,当真气的直哆嗦,他本是个虬髯粗汉,在他那铜铃眼的逼视中,面上肌肉扭曲,扭曲得满面胡子似根根针立般,咬牙咯咯,道:
  “我欧阳正行事光明正大,那像你等几人,利之所在,六亲不认的,当真是无的放矢,含血喷人。”
  祈无水道:
  “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老夫取出证据来,怕你不低头承认。”
  祈无水转身走入舱中去。
  光景是去取什么证据了。
  欧阳正心中坦然,因为他实在弄不懂这江河老怪会有什么入人以罪的证据。
  多少人在听他们对话。
  多少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看事情的发展。
  这时候褚彪手握分水刺沉声道:
  “别说没有那话儿,就算是有,那也该由飞龙寨的人找来,怎么的也不该你们几个老魔头找上门的。”
  石山把脸一甩.怒道:
  “娘的,师出无名嘛!”
  “醉渔翁”司徒大山怒道:
  “哪个敢说师出没名,这明明师出有名,须知江湖宝人人找,不着尖你说是谁的就是谁的,更何况那东西已溜出焦山飞龙寨,这就等于丢在道上的东西,见一面也得分一半。”
  司徒大山醉言醉语地说出一番歪道理来,更是气的欧阳正几人愤然顿足不已!
  早见祈无水已取出一支竹棍来,那是小癞子从佟老爹手中接过来的。
  祈无水高举着竹棍,道:
  “证物在此,你可要仔细瞧瞧!”
  欧阳正望着祈无水手中竹棍道:
  “一根竹棍?”
  祈无水冷笑道:
  “你别小看这支竹棍,他可是包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欧阳正道:
  “什么样的秘密?”
  祈无水摆动着手中竹棍,道:
  “佟大年你可认识吧?”
  欧阳正道:
  “不就是当年飞龙寨总管吗?”
  祈无水道:
  “不错,这支竹棍即是由他处展转得来,也许佟大年在依水寒出事后,带着这项秘密远走他乡,当然也是依水寒暗中交待他的,但姓佟的终于还是被飞龙寨派出的探子找到,佟大年死了,而这支竹棍……”
  欧阳正几人一惊,道:
  “佟大年死了?”
  祈无水道:
  “不错,佟大年是死了,而这项秘密也因他之死而被扬开来了。”
  欧阳正怒道:
  “佟大年之死又与我狼山何干?除了我等为一个忠勇之士哀悼之外,想不出也看不透会与我们有任何瓜葛的。”
  “江河老怪”祈无水冷哼一声,道:
  “欧阳正,你接着这竹棍仔细看吧,看完了你就会俯首承认的。”“嗖”的一声,竹棍直向欧阳正身前落下,早被一旁的褚彪伸手接住。
  欧阳正取在手中细看。
  横看竖看只是一根竹棍。
  早听得祈无水高声道:
  “难道你没看见竹棍上刻的十三个‘人’字?”
  看到了,欧阳正在仔细地看。
  他甚至还伸出手指在数那竹棍上的几个“人”字。
  半晌,突听那欧阳正怒道:
  “这也只不过刻了十三个‘人’字而已,怎能判定就是指的我们海门十三蛟龙?”
  “江河老怪”祈无水怒道:
  “那已足够明白了,天下哪有恁般巧的正好有十三个人?而你又与那依水寒情逾手足,若非是你,天下又有谁够资格叫依水寒付托的?”
  欧阳正双手直抖地怒道:
  “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石山大怒,一把抢过那竹棍,双手施力,“咔”的一声,那竹棍已断,却是未曾断开来。
  石山上下一拉,竹棍立刻拉劈开来。
  于是,有一小撮泥土自竹棍中落在船板上。
  紧接着又见一个小纸团掉下来,早被褚彪一把抄住。
  另一面的大船上,“江河老怪”祈无水五个人看的清楚,一声招呼,五个人齐振臂跃起,“噗噜噜”落在欧阳正的大船上面。
  欧阳正并未出手迎击,且又伸手拦住李大海等人的扑击,但形势上已是剑拔弩张,围在四周狼山一众已在高叫着要拼命了。
  欧阳正双臂一挥,立刻又静下来。
  褚彪手上握着的小纸团,正要被他打开来呢,欧阳正忙制止道:
  “收起来。”
  欧阳正已知那纸团必然十分重要,事出突然,自己这方面等于捡到大大便宜,当然也就不用急着打开来了。
  褚彪见大哥示意,忙把纸团往怀里塞,却不料“江岸一阵风”身法奇快地早闪在他面前,旱烟锅就在褚彪面前连闪不断,逼得褚彪不得不伸手去招架。
  周全就在这时候以“二龙抢珠”手法,伸手抢抓褚彪手上的纸团,褚彪宁愿挨上一烟锅也不甘心放手。
  于是“嘶”的一声,纸团被人撕开来。
  各抓一截纸团,二人同时暴退。
  褚彪退跃至欧阳正等身前,忙展开纸团一截,不由得吼叫道:
  “怎的只是个‘铁’字。”
  “江岸一阵风”周全也退至祈无水身边,几个魔头立刻围过来抢着看。
  周全急急展开纸团看,却是个“塔”字。
  “醉渔翁”司徒大山正要叫出口呢,早被周全伸手捂住他的口,摇头示意。
  司徒大山立刻会过意来,不再开口出声。
  祈无水已见纸上的“塔”字,又听得褚彪叫着个“铁”字,他一听之下,心中大乐的忙向欧阳正等连连抱拳,道:
  “欧阳仁兄,弄来搞去的原是一场误会,我们全上当了呢!”
  欧阳正怒道:
  “你们抢去的纸团上面,写的什么古景?”
  祈无水笑道:
  “什么也没有,也不过是个“铁”字而已,原来上了佟大年老小子的当了,他这个玩笑开的可大。”边伸手一捻,纸团已粉碎的落入江中。
  “江岸一阵风”周全几人当即又跃回自己船上,且齐齐向“海门十三蛟龙”五人抱拳不迭,光景是化干戈为玉帛的样子,一个个直打哈哈不已。
  伸手不打笑面人,欧阳正几人再一肚皮的气,但见这几个魔头一副卑恭样,一腔怒火也只得强咽回去了。
  欧阳正高声叫道:
  “狼山兄弟们,咱们回岸上了。”
  边又高声对祈无水等人沉声道:
  “真正是莫名其妙,毫无来由。”
  祈无水满面笑容地道:
  “欧阳仁兄,全是误会嘛,你好走,后会有期呀!”
  欧阳正率领着狼山兄弟们撤走了。
  远处却见飞龙寨有船在窥伺。
  然而“江岸一阵风”周全几人却全都走进大舱中,祈无水还命属下开酒坛,大事庆祝一番呢,因为一直憋在他肚子里的疑团,终于揭开了。
  “铁塔”!祈无水自言自语,满面得色。
  周全更是直拍脑袋,道:
  “谁会想得到那玩意儿竟然是藏在开封城的铁塔上呢?那铁塔高十三层,佟大年画了十三个人叠在一起,娘的,反倒把我们几个老江湖弄迷糊了,差一点没同那海门十三蛟龙拼上老命。”
  司徒大山道:
  “现在想想佟大年刻在竹棍上的十三‘人’字,还真像个塔,顶上有一点,那话儿绝对是藏在塔顶那一层内的。”
  石大娘也道:
  “不错,一定就是在最上一层,开封铁塔十三层,当时怎的就没有弄明白的多想想,却急急的赶回江南来。”
  周全笑道:
  “只要能取到东西,多跑些路也是值得的,哈……”
  两艘巨船已张满了帆,东南风把帆吹得鼓似的满,满得大船箭一般向上游破浪冲去。
  就在这时候,石大娘领着戚九娘走出大舱中,只听她高声吩咐把船速靠南岸,而使得周全几人一怔。
  “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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