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三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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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三侠-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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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揭发,他们势必将失望而他去,尤其是李靖的那一彪人,对我大唐有举足轻重的影响,他若一去,朝廷实力会空掉一大半!”
  高祖色为之变道:“有这么严重吗?”
  建成道:“父王当知道,我们在晋阳发兵时,并不是最强的,何以到后来,李靖会选择大唐为所依归,各路豪杰也纷纷投顺?他们可不是畏惧我大唐势力。再说现在四弟已故,连个震慑的大将都没有了,若叫天下离心,那情形实在未可乐观!”
  一番危言耸听,但也不无道理,高祖的耳根子本软,听了这番话,一声也说不出来了。
  建成见父亲如此态度,知道他已动了心,只是还有点顾忌,大概是刘文静掌握了父亲不少的把柄,恐怕一旦下诏要处置刘文静时,会被抖了出来。
  想到这里,自己也是一身冷汗,因为他想到了自己也有些见不得人的事,例如跟张妃私通是一条很长的小辫子,被刘文静抓在手中。
  这件事若公开出来,父亲非杀自己不可。唯其如此,这个刘文静必须除去,否则自己父子都将受到他的威胁……
  好在魏徵早想到了这些,教了他一番言词,因此他低声道:“但是究办刘文静也很麻烦,这个人很狡猾,知道情况严重时,一定会说这些都是父王的旨意,推在父王的头上而图卸罪,那时即使将他问斩,父王也难以自清了。”
  高祖忙道:“正是,正是。若他意图卸罪,乱咬一通,将一些不尽不实的事都赖在朕的身上,岂非大为不妙!”
  建成心中暗笑,知道父亲果有痛脚被刘文静揑住。
  他笑了一笑道:“父王,圣德不容诋讥,刘文静必须伏法以平李密之念,而且更必须在未经审判前伏法。” 高祖忙道:“那怎么做得到呢?”
  建成道:“杀一个人太容易了!”
  高祖道:“不仅是杀一个人,刘文静不是无名无姓之人,朕必须向群臣交代。”
  建成道:“有李密的奏章与证物就足可向群臣交代了。李密的奏章上纠劾的都是刘文静,即便有些事都经父王知悉,但是全让刘文静去承担吧,反正他不能抗辩了。”
  高祖心慈略有不忍。
  建成又道:“父王,身为人君,有时不能太仁慈也不能讲小信小义,必须由大处着眼,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太信任一个人,把一切都交给他。”
  他表现得很能干,也很会说话了。
  高祖道:“皇儿,你近日来似乎变得干练得多了。”
  建成不敢说出是魏徵的指点,连忙道:“儿臣蒙父王立为皇储,自当以天下为重,故而日来研究帝王之治术,也聘了很多名师讲解、分析天下大势,以期不负父王之恩!”
  高祖颇为安慰地道:“你肯求上进,为父的就很高兴了。你要知道,以人才而言,你实在不如你弟弟世民,当朕登基之后,许多人都要求朕立世民为储,但朕以庶不夺嫡为由,仍然立长,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建成的心中直跳,这是一个他久蕴心中的谜,他也知道以干练、人望,李世民是此任何一个弟兄都强,但父亲一直不太喜欢世民,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高祖轻叹一声道:“因为他太能干、太要强,太好功、太喜欢征伐,他可能开拓一个空前的大帝国,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君主,但也可能把我这点基业轻易地送掉,我这片江山完全是小心谨慎,辛苦保持下来的,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我不想作太大的发展!”
  建成年轻,也较高祖有冲劲,对这番话自然是不满意的,可是他善解人意,立刻顺着高祖的口气道:“是的!父皇顾虑极是,我们实力未丰,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安内,谈不到征伐。”
  高祖十分兴奋地迈:“说的正是,所以朕最后仍然决定立储於你,是因为你较为安份守成,但也担心你过份贪图享受,不事进取,怕你连这份基业都守不住,现在知道你肯研究治术,朕心中十分欣慰。”
  建成忙道:“父王放心好了,儿臣以前不肯用功,是因为父王无意於天下,仅以一个晋阳王为止,儿臣若为一名世子,实在不必费心去研习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现在父王既有了天下,臣儿自然要在守成上多下点功夫。” 高祖连连点头道:“这样好!这样好,你看看在隋家天下时,如杨素、宇文化及,一个个地都拼命抓权,蓄势,最后都倒了下去,朕平平实实地守住本分,却能屹立至今,这就是老子所讲的道理,齿坚利强於舌百倍,但齿牙摇落殆尽,舌依然安在,你要懂得这个道理。”
  建成道:“儿臣懂,但有些时候,却必须当机立断,像刘文静就是个不安份的人,他手中若是有了兵权,就是第二个宇文化及。”
  “朕不会让他掌兵的。”
  “这可难说,目前我们是发觉得早。如果等他唆动御妹,鸩死了李密,再让他的儿子娶了御妹,李密的兵尽将入他的手,宇文化及虽是自己没落到好下场,但他却将隋家的江山败掉了,此人不可再留。”
  他把话题转回来,还是要杀刘文静。
  高祖终於叹道:“好吧,这事情要小心些,尤其是事机要密,不能叫他知道消息。你要知道,他现在统率着御林禁军,把守宫廷,若是逼急了他,很可能情急乱来的。”
  高祖充分地显示了他的怯懦,建成不禁道:“御林军都是我晋阳带来的儿郎,难道也靠不住吗?” 高祖一叹道:“他在晋阳就投靠我们了,这些年来,参赞军务,大小将领都跟他熟识了,而他又善於收拢人心,御林军都很听他的话。”
  “那这个人不是太危险吗?”
  “目前,他是不会的,他很聪明,也认识时势,虽然他领有御林军,只是一小部份而已,他最畏忌你二弟世民和李靖,因此不敢有贰心的,当然,他知道自己有身家性命之虞时,又将是另一番打算了。”建成本来的打算是要高祖立召刘文静进宫,当场叫御林军将他擒下处死的。现在听说御林军可能靠不住,就得另作打算了。
  他自己是没有主意的,一切都得靠魏徵,因此,他装作沉思片刻道:“父王只要同意此事,就交给儿臣来办好了,父王放心,儿臣一定会办得十分妥当。”
  高祖点头道:“好吧!你小心点去办,只要你办成了,朕一定为你撑腰,假如你不幸事败,也别太躁急,只说是跟他有私隙好了,吵到朕这儿来,朕最多骂你几句,然后召回世民来对付他,他最怕你二弟。”
  最后这句话,激起了建成的傲气,他咬咬牙,发誓一定要办成这件事,在父亲面前争下这口气。让父亲知道他不是个窝囊废。
  因此,他袖起了李密的奏章以及一应证据道:“这些还是由儿臣带回去,关於这件事,父王可千万要守密,不可叫第三人得知,刘文静在宫廷中耳目众多。”
  高祖笑道:“这个朕知道,他是专干这一套的,所以你一来就叫张妃避开,倒是十分的正确,她就可能会泄密,因为刘文静对她跟尹妃很周到,经常送点外面的好东西给她们,女人没有不贪小便宜的。”
  建成道:
  “外臣与宫妃交通,这是很危险的事。”
  高祖道:“这种事不必太认真了,刘文静本人有暗疾,早已不能人道,就跟个太监差不多,他家中虽然广置姬妾,却是为了做人情,他要拉拢那一个,就送他一个美女,只有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才会如此大方。”
  建成笑了一笑,他跟刘文静也有一段时间交往颇密,也曾从刘文静那儿要过几个女人回去,对这点倒是深知甚详的。末后告辞时,才又慎重地对高祖道:“父王,在刘文静面前,可还得小心,不能稍露声色!这家伙精得很,稍有形迹,他就会提高警觉。”
  高祖也笑道:“知道了,你老子在宦海中浮沉过多少年,经过了多少惊涛骇浪,不但没倒下去,反而登上了这九五之尊的天下宝座,你以为是祖上的风水好?告诉你,为父的最擅的一手就是不动声色。滚回去好好办事!” 建成放心而又高兴的告辞了,父亲最后对他带笑谑的话,使他倍觉温暖,因为这是父亲最高兴的时候,对最亲爱的人说话的口吻。
  此行最大约收获不在得到父亲的允许除去刘文静,虽然刘文静最近跟他的弟弟齐王元吉走得很近,而且处处都在为元吉撑腰,但是建成的心中却很放心。他知道父亲虽然有点懦弱,耳根子软,却是个十分精明有果断的人,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尤其齐王元吉,在父亲的心目中,一直没有地位,被认定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刘文静只是白忙一阵而已。
  建成要除去刘文静,是因为此人太讨厌,处处都想要控制人,而自己不甘做傀儡,听任他摆布而已。
  建成最担心的是二弟世民,这个弟弟一直都是他最大的威胁,因为世民太特出,太能干,太成功,太好。
  有世民的地方,别人都会黯然失色,甚至於朝廷上都是一样。有时当皇帝的父亲颁下一道口谕,都还有大臣要申辨谏奏一番,指陈其中缺失不周之处,而世民每提出一个建议,都是众口交赞,没有一个人反对,他受拥戴的情形,连做父新的高祖都有点吃醋。
  所以秦王世民要出征,高祖只是不肯调出自己晋阳的基本实力,能用外来的兵,高祖立刻照准,目的也是想把他赶得远远的,图个耳根清静,减少一点精神上的压力。
  建成这次总算明白了父亲的真正意向,世民的做法不合父亲的原则,所以,将来这片江山,不会交给弟弟的。
  这才是建成最关心的一件事。深夜回到太子第,立刻把魏徵请来,报告了此行的经过。
  魏徵静静地听完了才点头道:“没想到此公已有如许之势力,那倒要谢谢李密了。”
  建成道:“谢他干么?”
  魏徵道:“若非李密这一次告密,微臣不知道刘文静的势力已如此之深厚,这倒是必须要立刻剪除的。”
  建成笑笑道:“剪除刘文静我不反对,不过,正如父王所说,此人只是太讨厌而已,他捧老三是绝对无望成功的。”
  魏徵道:“但他若是掌握了禁军,情况就会不同了,禁军把守宫门,可以隔绝内外的消息,平时自然难以有所作为,但若是在圣上生病不适时,就大有关系了。殿下当记得先隋时,杨素也是统率禁军,才能一手遮天,擅改遗诏,把炀帝杨广捧上宝座的。” 建成笑道:“在本朝可没有这么容易,别说我这个太子不容易被整下来,就是世民,也不容他胡闹的。”
  魏徵道:“他若真有这个意思,自然会设法,先将秦王殿下扳倒下去,而且这么做一定还能得到殿下的支持与帮助的。”
  建成听了不做声,若是真有一股势力能整垮掉世民,他是绝对支持的。
  魏徵又道:“在整垮了秦王殿下之后,他也不必再来对付殿下,甚至於向殿下刻意交欢,殿下自然不会防备他了,然后,有一天,圣上龙体不适,他来传诏,要召殿下立即进宫,殿下去是不去?”
  “那当然要去,这恐怕是父王的最后交代。”
  魏微笑道:“也许圣上是如此交代的,但他若指挥禁军,矫诏圣旨,将殿下立即处死,而后又宣布驾崩,拥三殿下即位,把昔日杨素的那一出重演一次呢?”
  建成呆了一呆道:“这……恐怕没那么容易!他又如何对天下人以及满朝文武交代呢?”
  魏徵道:“请殿下恕微臣放肆,如若太子是二殿下,恐怕是难以服众,因为二殿下在群臣心中是完美而没有过错的,找他的错不容易,可是殿下却有不少的错误证据揑在刘文静的手中,随便举出一件都可以解释了。”
  若是另外一个人说这种话,建成一定会气得跳起来,但魏徵说这话,建成只有翻白眼听着。
  魏徵是太子府第的中书舍人,是建成最亲信的私人心腹,享受他一切机密,替他出主意,定决策,所以任何事他都不瞒魏徵,而魏徵说这话的目的不是指责,不是挪揄,只是告诉他事情的严重性。
  建成翻着白眼,拍拍脑袋才道:“看来这家伙倒的确是不好弄,还是先对付了他再说吧。魏徵你对如何收拾他是否有了腹案呢?”
  魏徵道:“既然微臣的前一计不行,自然必须改弦易辙,容臣考虑一夜,明日再向殿下回报。”
  建成能用到魏徵实在幸运,他把伤脑筋的问题统统交给魏徵了,所以魏徵穷思苦想,绞了一夜的脑汁,建成却跟两个美女鬼混了一阵后呼呼大睡。
  醒来后已是红日高挂,忙问:“魏舍人来了没有?”
  手下人来报:“早来了,殿下未醒,他在书房里打瞌睡。”
  建成倒是很不过意,知道魏徵必是为了自己的事一夜未曾交睫,久候自己不至,才会在书房打瞌睡。
  这书房是他跟魏徵商谈机密大事时专用的,除了他与魏徵之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书房中的洒扫杂司工作以及书房外的重要警戒,都由魏徵挑选人来担任,建成则全力支持,有次建成一个极为宠爱的姬人,却不过好奇,偷了建成身边的钥匙与太子的朱印,自己写了个便条,说是要到书房中去取一样东西。
  守卫的人因为有太子的手谕朱印,放他通过了,她拿钥匙开了门,总算进去满足了好奇心,没想到出来时,魏徵已经等着她,当场拿住地交郅建成面前发落。
  建成见那姬人苦苦哀求,心中未免不忍,也帮着向魏徽求情,魏徵却笑着回答道:“若是微臣有权处置的人,微臣早已一剑砍了,正因为她是殿下心爱的人,微臣无权发落,才给殿下处理,因此殿下无须问微臣的意见。只要殿下认为她没错,不处分她也没关系。”建成道:“那你会不会因而生气呢?”
  魏徵仍是含笑地道:“不会,微臣也不该生气,因为,这是殿下的权利,微臣虽蒙殿下器重,但尊卑君臣之分,微臣一向是守得极严的。”
  建成第二句话都不说,抽出佩剑把那姬人挥为两截。 这是他对魏徵的尊敬,而魏徵也很妙,知道他心里不想杀那姬人,如若魏徵坚持要杀,他一定会再次要求讲情,弄得魏徵不好意思,势非答应不可了。
  所以魏霉乾脆把决定的权利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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