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秋似也知道出了一个大对手,但他并不动摇,平静的叹息一声,没有惊动和尚,仅举剑将五条尸体挑走埋了!
突然,只见和尚跳起大叫道:“不会的,‘须弥老君’已死了百多年了!”
花无秋见他大失常性,立即走近道:“大师,冷静点!‘须弥老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和尚看看他,不答反问道:“恩施主,你可知道逍遥、大愚、承谷等三人系出何派?”
花无秋摇头道:“这点晚辈从未想到?”
和尚道:“他们就是须弥派!”
花无秋惊讶道:“这须弥老君呢?”
和尚大声道:“是大愚老人等师叔,你想他还能活着?这老怪物的名声,贫僧小时就听过。”
花无秋淡然道:“晚辈岂敢断言,交来问问大愚老人就知道了,但不知此老怎样?”
和尚道:“听说他将天下武林看成一巢蚂蚁!”
花无秋笑道:“大不了是个目中无人的老骄傲罢了。”
和尚道:“武林都希望他能绝传,谁料他依然有徒弟,这是不得了的大祸事。”
花无秋道:“我们暂勿管这个人,先追六王要紧,现在证明金光洞主其言不虚了。”
和尚道:“我们现在失去开路的,同时找到恐有变化,刚才那个齐白灵必定会从中作梗。”
花无秋领先向北追出道:“谁都吓不了我要行之事,先朝北面追一程再说。”
往返误了不少时间,看看又是中午,二人追到天近黄昏,见前途毫无影子,随即转向,改为东行。
天黑时前面现出一个大镇市,和尚赶直叫道:“恩施主,前面是巴尔昆,为后藏一座大镇。”
花无秋道:“先到镇上吃点东西再行。”
和尚远远看到镇头飞起一条黑影,急对花无秋道:“恩施主,那是贯天道士!”
贯天道士是和古炭精一路,花无秋急急道:“大师快点追去问问,我在镇上等候。”
和尚不待他说完,人已如风赶去,及到镇头,发现贯天道长是向一座山峰猛扑,但却只有一个人。
和尚不便大声呼唤,只有加劲力追,距离不近,一直追到那山下才追上。
贯天道长毫不停留,虽知是谁,不过只向后乱招手。
到了山顶,和尚总算追及了,正想开口大骂,但被贯天道长以噤声的手势止住,同时传音道:“少施主来了吗?”
和尚走近道:“什么大事使你杂毛鬼头鬼脑,恩施主现在巴尔昆镇上。”
贯天道长跺脚道:“秃驴,叫你勿出声,糟,他们又走了!”
和尚急得大骂道:“活见鬼,到底是谁?”
贯天道长急急朝峰那面又追,嘿嘿笑道:“秃驴,如果追脱了,这事非向你问罪不可,前面是逍遥三君之二,他们在镇上买吃的,却被我在街上发现。”
和尚闻言一怔,知道自己搞坏了,轻声道:“古炭精呢?”
贯天道长啐声道:“当然是在镇上,我无法分身去叫他,独自追了出来。”
和尚道:“莫非石迷花和逍遥就在附近?”
贯天道长哼声道:“简直是废话,我不想追出他们,难道还怕逍遥三君?”
和尚知道理屈,再不出声,随着他追追停停,愈追愈觉前途尽是高峰和森林,估计已不下百八十里。
前面隐约有两条黑影如飞,好似没有休止之势,和尚忽然道:“杂毛,我还是回头请恩施主前来为妥?”
道士骂道:“尽说废话,你再来恐怕连我都找不到了。”
和尚感到自己越来越笨,一气不再开口。
出乎贯天道长意料之外,二人这一追竟追到深夜,这时才进入一座谷中。
和尚又忍不住,传音道:“大概到了!”
道士不敢再发牢骚,点头道:“对方幸喜未察觉我们,现在考虑一下,应该如何进入。”
和尚见他观察谷内形势,顺便轻声道:“杂毛,武林又出一个顶尖的货色了。”
道士闻言一怔,停止观察,追问道:“你与少施主遇上了?是谁?”
和尚道:“说出来你也不信,他是个少年,金光洞主已被他举手加害了。”
道士淡然道:“金光是个破蛋,功力又不及我们,这不能证明那人就是顶儿尖的人物?”
和尚道:“他的功力虽未见,但他的后台却不小,你想‘须弥老君’怎样么?”
道士陡然一愕,轻骂道:“活见鬼,那老鬼还在人世?”
和尚立将所见——说出,问道:“金光洞主临死之说还会有假吗?”
道士大大吃了一惊,郑重道:“这逍遥是姓齐的师兄了!”
和尚道:“还有承谷老人,大愚老人。”
道士沉吟一会,叹声道:“须弥老君教出来的绝对很硬,同时还好不了!
和尚,少施主知道详情吗?你看他的神情怎样?“
和尚道:“这个你还要问,天塌下来能使他变色吗,详情是知道了,但他毫不动容,我们有这个主儿,卖命也值得。”
道士点头道:“这事我们要多加注意了,现在要把当前的事办妥再讲,和尚,冒险入谷罢。”
和尚点点头,不敢分开,同时提高轻功探进。
第十九章
谷长而深,四周没有悬崖,仅中心有处空地,这时在空地坐着四人,躺着一人,僧、道二人从来没有如此谨慎,摸到空边缘就不敢再进,可是已看得清楚,和尚一见传音道:“杂毛,看到吗?”
道士发觉地上躺的竟是逍遥大地帝,离他几丈处坐的逍遥三君,但在三君身前坐着一个妖艳绝伦妇人,乍看仅只三十来岁,道士传音道:“秃骇,那妇人就是石迷花?”
和尚面显古怪之色,传音道:“这个不要问,错不了,你只留心逍遥的神情,他好象是有了重病?”
恰在此时,陡见逍遥大帝翻一个身,竟是刚刚醒来的模样!只见他无力的拍一下脑袋,口中发出怨恨的声音道:“迷花,你怎能这样无情!”
这句话立使僧道二人大惑不解,同时也非常吃惊!可是听那石迷花响起一阵浪笑之声,格格不住的笑道:“老鬼,你还在自作多情?格格,真是临死不悟,嗳哟!我的可怜虫!”
僧、道二人听愈觉不对,同时知道该地已发生过非常事,于是加意留神,目不转睛,又听逍遥怒声道:“贱人,老夫那点对你不好,竟敢在我着迷之下偷吸我的元精!”
一语豁然暗中人,和尚急急传音道士,郑重道:“逍遥完了!”
道士默然一点头,又见石迷花笑得乳峰乱抖道:“老鬼,姑娘这身羊脂美玉般的身体,被你糟塌了几年之久,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哼!告诉你,那是为了‘红云仙衣’、‘逍遥秘芨’,以及你体内的无上元精!现在吗?……”
她又浪笑一阵道:“红云仙衣被你贱女偷走了,‘逍遥秘芨’已到了姑奶奶的手里,时机难得,多亏鸠盘婆的乌阐将你迷倒,你想姑奶奶焉得不称心满意!老鬼,你看看?”
她指着背后逍遥三君又道:“姑奶奶现在有了这三个可人儿陪着,哪一夜不比你老鬼强上百倍,这才是你姑奶真心爱的人儿。”
逍遥似已气得发晕,全身颤抖不停,张口出气,声如牛喘!
石迷花看着毫无怜悯之心,相反的更加浪笑迷人,忽又叫道:“老鬼,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有什么酸的,你愈酸,姑奶奶可愈乐,格格,老鬼,姑奶奶今晚兴头来了,你瞧罢,让你饱饱眼福,否则还说姑奶奶不懂交情!”
说着转头,浪声道:“小白脸,你快脱衣服呀,我真的忍不住了,格格,嗳哟,我周身怎么了,竟如被火烧!”她一面伸出皓腕,作出千娇百媚之态!
懒洋洋的缓解罗裙!
暗中僧、道二人一见,立知有场难以入目的玩意出现,不禁大惊,互递一个眼色,急急向后速退。
石迷花的浪笑愈来愈淫,愈来愈盛,和尚传音道:“杂毛,此地不能呆了,我和尚恐怕见不了佛祖,你如不想见老子道君,你听,我要走了。”
道士犹豫一下,已知到此为止,点头道:“回去告诉少施主罢,我们无能为力……”
突听到逍遥大帝发出一声惨不忍闻的痛嚎之声!
道士叹口气道:“他是嚼舌自杀吗?……”
和尚未开口,忽闻石迷花传来阴森森的冷笑道:“你还想作最后挣扎,嘿嘿,姑奶奶只好给你一个痛快!”
不问可知,逍遥大帝要被石迷花忍心杀死的!
和尚急急道:“快走,迟了连我们也活不成。”
二人猛提轻功,拼命回头狂奔,赶到镇上时,已是满头大汗。
进了街道,和尚问道:“古炭精在那里?”
道士抢先道:“随我来!”
走还不到十几个店面,忽见古炭精迎面而来,道士加紧两步接近,轻声问道:“施主可会到花少侠?”
古炭精神情慌张,急答道:“二位才来,花少侠向北镇口赴约去了!”
和尚闻言大惊,追问道:“赴约?赴谁的约?”
古炭精道:“‘须弥神剑’齐白灵!”
僧、道闻言更惊,同声道:“施主快带路,这是一场空前大斗!”
古炭精翻身奔了,招手道:“就是因为二位未到,否则我早就跟去了。”
奔出北镇口,当前就是一遍荒凉大道,三人拼命前冲,耳边似已闻到剑风嗤嗤之声,和尚大叫道:“已经干上了!”
在一处广阔的草原上,这时飞舞着两团剑气,一团其白如银,一团其红如血,时而纠结,时而骤分,声震如雷,速如闪电,有时一同滚上空中,有时散得很远,四周已隐伏着不少窥视的武林人,但却没有一个敢露面。
和尚与道士互望一眼,他们似乎看出花无秋已展开逍遥剑法,然而竟被白色剑气挡得无隙可乘。
贯天道长不禁的冲口叫道:“原来须弥剑法正是逍遥剑法真正对手!”
古炭精叹声道:“在下真扯不出那个高出一筹,这真是棋逢对手!”
和尚双脚移动,一直向前,他对花无秋特别关心,回头道:“杂毛,舍命报知己,我看就在此时了。”
贯天道长虽然跟着他向前接近,但却冷静的道:“秃驴,你要沉着一点,千万勿损坏少施主英名,他的霹雳挝尚未施展哩。”
和尚大声道:“恩施主不会用的,这是真正的剑斗,他怎肯认输?”
贯天道长叹声道:“我怕有人在等渔人之利,希望少施主留下一分护身真气。”
和尚闻言大惊道:“距离不远,石迷花来了怎办?”
贯天道长摇头叹气道:“双方剑气太盛,传音难入,否则通知少施主一声,叫他当心。”
和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连叫道:“这怎办?这怎办?那妖妇非来不可!……”
言还未停,突见白剑气向侧一滚,自里面发出一声冷笑道:“剑王不过如此?千招已过,下次再会!”
人未现身,白光冲空而起,一曳如长虹经天,闪闪朝北方飞去。
贯天道长骇然叫道:“这是身剑合一!”
忽见花无秋声平气和的走近道:“道长,他还未到那一步,不过晚辈试出他的功力可能较高逍遥大帝较高,此人并非无敌于天下。”
贯天道长两眼大睁,问道:“刚才他临去这一手叫什么名堂?”
花无秋笑道:“你老怎的走眼了,他是仗舞剑御风之法啊!这点狡猾如将我这样内行都骗过了,岂不是笑话,不过他已接近身剑合一不远了。”
贯天道长一抬脑门骂道:“贫道该死,竟上了那小子的大当!”
花无秋道:“你老指的是什么?”
贯天道长没开口,和尚抢着道:“逍遥大帝完了!”
他接着将所见说出,又道:“石迷花可能会向这方向来!”
花无秋闻言长叹道:“逍遥大帝竟是如此下场,这真是无人相信的事情!”
一沉又道:“石迷花已有对付之策,众老可放宽心。”
和尚闻言大喜,又抢着问道:“恩施主已有防止‘顽石舞’的迷香之道?”
花无秋道:“刚才一场剑斗居然触发我一点灵感!”
贯天道长闻言一振,大声道:“什么方法?”
花无秋笑道:“很简单,施展浓厚的剑气,足可挡她的迷香侵入!”
贯天道长哈哈笑道:“越简单的事情愈难想到,问题就只防她偷袭了。”
古炭精郑重道:“那妖妇诡计多端,这方法千万勿叫他人知道,惟恐她得悉就难以对付了。”
花无秋叹道:“这妖妇我倒是不放在心,可是比她更厉害的又出来了。”
三老愕然一怔,同声问道:“是指这姓齐的?”
花无秋摇头道:“不!当三老面前说,姓齐的只可敌晚辈一千二百招!”
和尚跳起道:“那就是须弥老君了?”
花无秋又摇头道:“晚辈在姓齐的剑术和功力上已经看出,估计须弥老君……”
他苦笑一声,不往下接,略沉才道:“不谈须弥老君也罢,事未出现,空谈干什么,晚辈所指是刚才在暗中窥伺之人,而且知道她是一个女的,其功莫测高深,今后值得提防!”
三老又同时大惊,无不仰面沉思!似想找到他们曾经知道之人,然而良久都显茫茫之色。
花无秋道:“三老可知有种功夫名叫‘天外指’?”
贯天道长答道:“未听说过,不过武林中只知以九天指最玄就那姓齐的有了!”
花无秋道:“这个晚辈记得,而且知道九天指可敌我的霹雳挝!”
和尚大惊道:“恩施主怎么知道?”
花无秋又苦笑一声道:“刚才姓齐的就想运九天指来偷袭我,但被那窥伺之人冷笑道:”无知的东西,你有‘九天指’,他有‘霹雳挝’,打起来莫吵闹我的耳朵,如不听话,你老祖婆火起来给你一‘天外指’,叫须弥老鬼从此绝后!我一听她音沙哑,料定是个老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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