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秋道:“如此行事,会不会破坏剑会的终场?”
透地法师道:“除非‘金蜈天君’一开始就不想善终而即发难,否则不会影响。”
花无秋道:“那就照此行事,晚辈怕四老出去就引出‘金蜈天君’亲自出马!”
无人头陀道:“如真有此事,咱们都在第一招就退出此坪,他了不致追着不放。”
花无秋道:“追赶就是破坏剑会,晚辈即藉故向他下手。”
大家议决后,天也大亮了,于是各自下楼休息。
到了早餐的时候,仍旧是那个美丽少女送上饮食,依然一语不发的退了下去,但没有多久又上来换过一次茶具。
众人一看早餐非常丰富,山珍海味俱全。无人头陀哈哈道:“好在伏灵光头不在此,这里面竟没有一样是素食!”
大家开怀畅饮,五吃了大半个时辰才告终东,让少女收拾东西去后,冷风提议由他去顶峰替大家刻个假名,贯天道长急急摇手道:“我们这些假出家人怎也瞒人家不过,同时花施主字号不可用假,否则将来何能名重武林。”
众人闻言都有同感,惟独花无秋毫不在乎,笑道:“晚辈个人无所谓,只要能瞒过敌人即可,惟两位道长和大师不能易容真是个困难:那就非等到剑会开始才能刻字留名了。”
正当大家对刻字留名无法决定之际,突见悬崖下纵上一,条人影,众目惊注,发现来的竟是久未露面的‘半天云’裴全,花无秋立将容貌恢复原形,迎着急问道:“裴前辈由那里来?”
他这突然露面,顿将裴全愕住了,惊喜道:“老弟,你真脱险了!”
花无秋重将自己的经过说了一遍,又问道:“前辈有事吗?”
裴全急急道:“老朽与乐天翁,宰父明,司寇新同住右岛,时刻都和惠明大师见面,惟大家心挂老弟安全,因之寝食难安,昨晚得知冷兄住在这里,同时又查无人大师及二位道长已了赶到,是以叫老朽专程查实回报,想不到老弟不惟安全,而且亦身在此,这真是莫大幸事。”
花无秋道:“除此之外,别无他事?”
裴全摇头道:“还有一件大事,右岛昨晚查出个奸细,居然是‘金蜈天君’手下,据推测,右岛上可还有不少奸细卧底,现正展开清查中,惟一无证据,尚未查出一人。”
花无秋笑道:“昨晚那两个奸细还是晚辈早已查出的。”
裴全又是一惊道:“海女‘四极仙子’说是一个枯瘦神秘青年故意叫她捉贼,原来就是老弟所为!”
花无秋顿又将枯瘦形态恢复,笑道:“前辈回去时仍须守密,晚辈暂时不想露出真相。”
裴全道:“老弟,这个不要你吩咐,当告的人自然要告诉,不当说的老朽焉能开口,不过,还有一件大事须要向你说,今天早晨有个消息,听说‘金蜈天君’已派出大批高手要展开暗杀行动,如果是真,正派人物要当心提防。”
贯天道长冷笑道:“他真敢如此做,那就看谁的手段高了。”
花无秋忽然起身道:“敌暗我明不是办法,对方派出之人可能我们连一个都不认识,诸位紧守此地勿动,晚辈另外易容一次,带着舍弟往左岛探探情形比较妥当。”
透地法师道:“施主,白天太暴露了,探也探不出什么名堂,不若等晚上大家去。”
花无秋道:“晚上固然要去,但去的方式不同。”
说完,又对裴全道:“前辈请回去,也许我能将右岛的奸细名册弄到手。”
他当众替龙斐在面上按摩一阵,居然变成一个又黄又瘦的小孩子,而且本身却在一次运气之下竟变成一个肥头肥面的大胖子,长相非常滑稽可笑。
众老齐声叹道:“凭此易容,敌人是无法察出破绽!”
花无秋笑道:“也许还要受到各种考验,近闻‘金蜈天君’已聘请不少从未在江湖露过面的古怪魔头。”
说完一拱手,带着龙斐直奔左岛。
左岛成“金”字形,地势比右岛险峻,花无秋带龙斐过了石桥绕到一座崖下,沿途竟没发现一个人。
龙斐虽然看到不少房子,但也不见有人走动,不禁疑问道“这边因何如此冷静?”
花无秋轻声道:“少说话,凡在这边的人都与‘金蜈天君’有勾结的,而且我们已被对方在暗中盯住了,也许就有人出面向我人打交道。”
龙斐闻言一震,暗惊道:“我没察出一点动静,这盯我们的人功力好高!”
当二人顺着崖下走了一段路后,忽听崖上有人哈哈笑道:“沙漠出奇境,想不到天堂岛竟是名不虚传。”
花无秋心里有数,暗笑道:“这家伙故装风邪,竟是绕着圈子来了!”
抬头一看,只见岸上立着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物,外表真还非常儒雅,长袍大褂,三流长髯,满面红光,目眯神芒,忖道:“这家伙功力高级,居然看不出他的深浅。”
中年人装作偶向下望,同时作出愕然之声道:“哈哈,下面二位贵姓,竟与老朽有同样心情?”
花无秋见他边说边飘然而降,亦装微怔道:“阁下是在问我兄弟二人吗?”
中年人落地无声,似有卖弄轻功之心,见问大笑道:“此处没有他人,正是请问二位。”
花无秋拱手一札,又向四下看看,这才道:“啊,在下姓苗名青,这是舍弟苗秀,请教阁下上姓?”
中年哈哈笑道:“久仰贤昆仲大名,区区陈辅,琼崖人也,贤昆仲亦来此参观剑会吗?”
花无秋知道此人确未在江湖上露过面,立接道:“正是,正是,这是难得的大盛会,只可惜在下对武林成名人不太熟悉。”
陈辅大笑道:“凡来此之人莫不希望夺得剑王之尊,贤昆仲想必剑术超群,当不只观赏而已,请问是中原哪一大门派。”
花无秋笑道:“在下乃武林散人,更谈不上剑木超群,惟久仰琼崖多隐士,大半都是身怀奇绝剑术之士,阁下身配合鞘双剑,更显剑术超人一等。”
陈辅显出得意扬扬,哈哈笑道:“苗老弟,你真是个行家,噫,你既来参加剑会,为何不配带宝剑?”
花无秋不知他要动什么脑筋,笑道:“好剑难得,普通剑又感配带累赘,故而干脆不带!
陈辅摇头道:“一时比赛开始,兄台向谁去借剑?”
花无秋道:“在下同来不少朋友,到时随便供支用即可。”
陈辅道:“在下有个癖习,别人的兵器总用不惯。”
说着拔出双剑,顺手势出一支笑道:“苗老弟,你我一见如故,当此比剑前的空闲之际。你我印证几招如何?”
花无秋见他突然来上这一手,真有点莫名其妙,接剑在手,笑道:“在下剑学浅陋无奇,怎当名家一试,然既承不弃,还望多多指教。”
陈辅亮式不笑道:“印证不是比剑,谁好谁坏都不伤大雅,苗老弟,请赐招。”
花无秋付道:“我给你个半斤八两,看你下步行动如何,莫非你是‘金蜈天君’聘来的死党,有心替他搜罗人才。”
忖罢,以两成劲,手起一剑刺出,笑道:“占先了。”
陈辅不知居何心意,侧身一闪,避开花无秋刺来之势,抖手竟是一招八成劲力的奇攻抢出,哈哈笑道:“确是名手,请接这招!”
花无秋见他出手甚辣,撤剑换式,立加两成内劲,装作急封,‘嚓’声硬接,火花四射。
陈辅立感全臂发麻,顿知不可轻视,于是全力抢攻,‘嗤嗤嗤’一连三招快剑。
花无秋仍以三成功应付,暗道:“这人的剑术竟只次于‘无人头陀’!”
一招试出对方功力,于是不再显能,避两招抢攻一式,大声道:“陈大侠剑术高明,在下按不住了。”
陈辅摸不透他的深浅,但知花无秋决不在他之下,忽倏闪开,大笑道:“苗老弟承让,在下献丑了。”
花无秋将剑退回给他,笑道:“陈大侠功力深厚,剑术奇绝,最后三招,在下几乎接不下去。”
“哪里,哪里,苗老弟太谦虚了,今日幸会之至,不知阁下昆仲现住那儿?”
花无秋道:“在下刚到此地,因中岛人满,因之向这方走走,竟想找个幽静之处。”
陈辅大笑道:“找住处多的是,如苗老弟贤昆仲肯随在下一行,保管替你找个最好住地。”
花无秋拱手道:“有劳,有劳,陈大侠多多携带。”
陈辅领先行出,回头道:“苗老弟可识得此岛一重要人物?”
花无秋暗道:“来了,确不出我所料”笑接道:“不知陈大侠指的是谁?”
陈辅道:“提起此人大大有名,即此岛主人两大助手之一,姓戈名壁公,其人爱才如命。”
花无秋故装惊讶道:“莫非即传为此岛西堂主吗?”
陈辅鼓掌道:“正是此老。”
花无秋道:“久仰其名,可惜从未谋面,陈大侠与其交深吗?”
陈辅高竖拇指道:“在与其相交有上,情同手足,如苗老弟有意,陈某立可引见。”
花无秋故装成喜道:“得陈大侠引见,那是平生快事。”
陈辅大喜道:“有老弟你这种身手,戈老一见,必定视为上宝,也许立托心腹。”
花无秋暗暗向龙斐递个眼色,叫他一切谨慎,顺口答道:“能得进见,于愿已足,岂敢妄作他想。”
陈辅高兴至极,一路笑着说着,直向岛中高处纵登。
经过不少崎岖幽径,行走个多时辰,来到一处桂花林前,这才见陈辅摆手道:“贤昆仲请在此稍候片刻,在下进去通知戈老亲来迎接。”
桂花林甚广,正当千株怒放之期,浓厚的芬芳,真是薰人欲醉欲迷,陈辅快步行进花林,显得轻松无比。
花无秋传音龙斐道:“我们已入龙潭虎穴,你千万勿露破锭,当前之处,定为‘金蜈天君’半个势力所在之地,其中高手多的不可胜数,稍有不慎,即遭四面围困。”
龙斐点点头,轻声道:“哥哥放心,没有必要,我连一句话都不开口。”
未几,桂花林内一连走出四个老头,其中自然不少了陈辅在内,花无秋一晃,缓步迎去。
陈辅老远就大声笑道:“苗老弟,如何?戈老亲自来了。”
他指着第一个花白胡须之人又道:“这就是西堂主戈壁公戈老,老弟快握手,你们多亲近。”
第一个老者快步走近,接口大笑道:“苗大侠,请恕老朽迎接来迟。”
花无秋拱手道:“久仰戈公威望,惜在下名微艺浅,不敢高攀。”说完握手,谦让再三。”
戈壁公表面礼贤之下士,谈笑风生,但两道神光十足的目光,却紧紧盯注花无秋面上转个不停,同时侧身一指着身后两个老者道:“苗大侠,老朽给你引两位老朋友,罗,这是郝连大侠巴洪巴老兄!这是雷洲大侠王相王老兄,希望三位多接近。”
花无秋看出那两个老者的功力似不比陈辅更高,于是越加谨慎,连拱手道:“久仰,久仰!”
说着即将龙斐叫到身边向四人道:“这是劣弟苗秀,童子无礼,希望诸位见谅。”
戈壁公大笑道:“有其兄,必有其弟,想不到小小年纪居然有胆前来参加剑会。”
陈辅接口大笑道:“英雄出少年,真是后生可畏呀。”
王、巴两人仅仅谈笑点头,信口敷衍,显对戈壁公亲身出迎大不为然。
戈壁公顷将手一摆,向花无秋道:“苗大侠请,到老朽这儿,谁都不要客气。”
花无秋谦让几句也缓步前行,暗忖道:“戈壁公好骗,王、巴似很难对付,有柏地必须先除此二人。”
林内有三条青石路,陈输抢先领着向右边一条指引,地势稍向上伸。
约有半里,前面现出一座小形庄院,花无秋忽忖道:“陈辅一定不是由这儿去请戈壁公的,否则没有那样快,现在将我带到这里来,莫非就是请我今天住在此地?”
戈壁公三步赶到他的身旁道:“苗大侠,听陈兄说你喜欢清静,老朽替你先的这个地方如何?”
花无秋知道猜对了,急接道:“戈老;在下太麻烦你老啦!”
陈辅大笑道:“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老弟,如戈老有用你之处,你即拿出身手来不就得了。”
花无秋道:“只怕戈老不信任,否则我兄弟必效犬马之劳。”
戈壁公哈哈笑道:“苗老弟言重了,只要老弟肯帮我忙,凭老弟的身手,老朽真是求之不得,现在请休息,有事时老朽亲来奉请。”
一坐走进庄里,大家落坐于客厅,立有仆人送上茶点,之后接着就是午餐。
龙斐发现餐点竟比右岛上所供应的还要名贵和丰富;心想:“他们以这种盛筵为家常便饭,看势经常如此而并非特置!”
餐后,戈壁公陪着闲谈一会就起身告退道:“苗老弟,老朽事情多,请恕少陪,贤昆仲由陈兄代我在此奉陪聊天,烦闷时可以到处走走。”
花无秋起身拱手道:“戈老请便,如有用得到在下之处,请派人来打个招呼就得了,何必劳驾亲来。”
王、巴两人亦起身告别,随着戈壁公出庄而去,留下陈辅笑道:“老弟,你看戈老的气度如何?”
花无秋道:“确是一个人物,在下感激陈老哥引见之情。”
陈辅哈哈笑道:“老弟,你知道他为何急急离去?”
花无秋道:“这个在下不知?陈老哥请指教。”
陈辅道:“既然着重老弟,你已不是外人,也许还有你一份工作,说出不怕泄密!”
他停了一下,似在考虑如何说法。花无秋怕他忽然变心,追问道:“有非常重要的事吗?”
陈辅决然道:“是的,‘金蜈天君’海岛主,正在挑选重要人物。”
花无秋淡然道:“比剑日近,这也是必然的。”
陈辅道:“苗老弟,你不知道内情,岛主今晚要秘密消灭一批人,但又怕人手不够,同时又不能挑选常在江湖露面之人,因此非常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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