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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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剑-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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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玄淡淡一笑,忖道:“这老儿的‘少阳罡气’已有七成火候,再斗下去,仙婆恐要落败……”
  转念之下,含笑说道:“我若要暗算华云,早有机会下手,老弟放心,咱们拆开他们两位再说。”举步走来。
  华天虹暗道:“此一时,彼一时,谁知你安什么心。”
  铁剑一伸,比在替目仙婆头顶之上,冷冷说道:“总当家的再上一步,在下这一剑就劈下了。”
  任玄立即止步,双眉一整,道:“华老弟要求大伙住手,就是为这个么?”
  华天虹轻轻一哼,道:“在下自然有重要的话讲,不过贵会这群打群殴的办法,确也令人齿冷。”
  任玄神色不变,道:“印证武功,点到为止的时代早已过去了。”
  他语声微顿,一瞥替目仙婆与华云二人,接道:“依华老弟的意思,这两位必得分个高下么?”
  华天虹道:“在下是无能为力,总当家的又有何法,能将他们二位拆解开来?”
  任玄语塞,这两人的功力较他只高不低。若要不偏不倚地拆开二人,他实无此能力。
  忽见赵三姑手提钢杖走了过来,行玄双眉一扬,冷冷说道:“怎么?赵老大有此神通,将这二位拆解开来么?”
  赵三姑道:“老婆子无此能耐,那也不是丢人的事。”
  任玄横身挡在道中,道:“既然无此能耐,赵老大也请留贵步,斩且不要过来吧!”
  赵三姑沉声一哼,道:“老婆子是什么人,也像你们一般不要脸么?”话虽如此,却也停下身来。
  此时雷目仙婆与华云都已浑身汗下,两人须发颤抖,脸上青筋暴露,头上蒸蒸腾腾直冒热气,显然拼斗已至功力消长,生死立判的紧要阶段。
  这等拼斗之法,丝毫无法偷巧,只一落败,则难幸免,华天虹平时任性,甚少顺从华云的心意,实则衷心之内,对这三世老仆充满了亲情和爱意,似这等赌性命的打法,实不愿他拼斗下
  华天虹越想越愁,情急之下,忍不住说道:“总当家的何不与赵老大联手合作一次,否则的话,这位仙婆的性命只怕难保哩!”
  任当家的沉吟道:“这个么——也无不可。”
  适在此际,忽有三条人影飞掠而来,这三人的脚程快速惊人,一忽工夫,人已掠过石梁,多订深涧这边。
  华天虹凝目望去,突然发觉当先奔来的一个紫袍老者,赫然是神旗帮的帮主白啸天!
  展眼间;三人相继奔到,白啸夭略一扫视各人,朝任玄拱了拱手,立良响华天虹道:
  “老朽那个长女到了江南,如今行踪不明,华老弟是否知情?”
  华天虹道:“令媛为天乙子所擒,晨间还困在老道常居的那座一元观内。”
  白啸天脸色剧变,怔了一怔,道:“多谢了。”喝一声“走!”转眼之下,三条人影已冲下了石梁。
  这三人来去匆匆,任玄的心情突然一变,目光一转,忽向洞口闪来。
  华天虹瞧他来势突兀,知他起了毒念,急忙一挥铁剑,喝道:“任当家的不可鲁莽!”
  赵三姑也看出任玄有伤害华云、救下替目仙婆之意,惊怒交迸之下,大喝一声,一杖朝他背上击去!
  她与任玄相隔不远,鸠头拐杖长达七尺,举手之间,杖头便已袭至任玄背后!
  任玄一听劲风沉猛,知道这一杖非比等闲,只得身子一旋,避过拐杖,一掌反击过去。
  忽听洞中响起华夫人的声音,道:“星儿火速将替目老妇劈了!”
  华天虹闻言一愣,觉得此举大违侠义道的精神:忽又感到母亲的吩咐必有道理,当即劲贯剑身,“刷”的一声:猛然朝替目仙婆的头顶劈下!
  这三人相继发动,前后所隔也不过一句话的时间,诸元极这批人犹未转过念头,华天虹的铁剑业已迅雷激电般地劈了下去。
  然而,就在华天虹略一犹豫的一瞬间,瞥目仙婆已经奋起全身余力,将华云的手掌死命一震,人也借着那狂猛无伦的反震之力弹了开去。
  但见她如劲矢脱弦,一下射出了三丈之外,双足点地,身子猛然转了几圈,口喷鲜血,将地面划了一个腥红的圆圈!
  这变故太过突然,各人都是一怔,任玄到底是一会首领、睹状之下,撇下赵三姑,首先赶到替目仙婆身旁,扶住了她的身子。
  曾目仙婆内腑已被震成重伤,这时脑袋下垂,脸色惨白如纸,但她心思甚为明白,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任玄快走。
  任玄挥了挥手,诸元极赶了过来,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各自抓住替目仙婆的一条膀臂,将她抬离地面,当先奔去。
  转眼间,风云会的人走得一个不乘,连那一名金刀亲卫的尸体也带走了。
  此时落日衔山,晚霞映照在西方天际,华天虹转面一望,忽见奇峰重叠冈恋如画,这时方才发觉,原来人在丛山之内。
  望了半晌,忽然将头猛一摇,朝坐在地面犹未起身的华云道:“娘在里面。”说罢朝洞内飞奔而去。
  回到母亲身前,他席地坐下,汕讪地道:“娘,那曾目老妇逃了。”
  过了片刻,华夫人突然双目一睁,吐纳有声,呼吸了三口长气,随即说道:
  “那老妇残忍嗜杀,当诛,此其一。她是你的杀父仇人之一,此其二。七月十五转眼就到,敌人势强,咱们势弱,多她一人,咱们就多死一人。你趁危杀她或者有欠光明,却可保全一个正派侠士的性命,舍你的声名,救同道的性命,纵不光明,不失正大,男子汉做事要能当机立断,慢了可就不成。”
  华天虹唯唯点头,红着脸道:“她内伤不轻,七月十五大概是上不得阵了。”
  华夫人道:“你身上怎么伤的?前些时听说你还不错,如今似乎不很高明。”
  华天虹赫然道:“胸上被通天教的道人杀了一剑,本来不甚要紧,只是每日中午毒发,伤口怕是不易收口。”
  顿了一顿,笑道:“这两日到处触霉头,孩儿想了一想,总是顺遂了一段日子,弱点都暴露出来了。”
  华夫人道:“君子居安思危,无论穷通,总要不失本色才对。”
  华天虹道:“娘说得是,孩儿也觉出了许多毛病。”
  华夫人点了点头,一瞥地上的玉筐,道:“为娘深悉那莲毒的性质,那本是无药能解的,但这‘千年灵芝’却另当别论,我瞧你还是早早服下吧!”
  华天虹道:“娘的内伤全好了么?”
  华夫人道:“我用不着这灵芝草。”
  华天虹暗暗忖道:“娘的内伤未必能够断根,良药难求,还是留些时再说吧!”
  转念之下,说道:“这灵芝该是起死回生的药物,孩儿眼下尚无性命之忧,暂留一时,或许将来正邪决战时,咱们有人受伤,有这东西,也好挽救。”
  他说的理由过于正大,华夫人乃是女中豪杰,苦在心头,却也不再勉强。
  顿了一急,华夫人急道:“三姑说你风流自赏,专门勾搭妇女,此话怎讲?”
  华天虹齐耳根一片通红,笑道:“三姑就是赵老太么?”
  华夫人道:“我本该尊她前辈才是,你称三婆。”
  华天虹点了点头,随又摇头道:“儿子未曾勾搭妇女,三婆是作弄孩儿的。”
  华夫人摇首道:“无风不起浪,你总共识得几个女子?”
  华天虹暗暗念道:“秦碗风、白君仪、玉鼎夫人、白素仪、苗岭三仙,还有……”
  华夫人的目力强他数倍,他看不清母亲,华夫人看他却甚为清楚,瞧他嘴唇嗡动,念个不休,不禁眉头一皱,道:“你下山有多久,怎么认识许多女子,数也数不清楚?”
  华天虹口齿一呆,尴尴尬尬地道:“苗疆有一位九毒仙姬,她有十三个弟子,孩儿全部熟捻……”
  华夫人摇头道:“这是什么话,趁我子时以前能够讲话,你将这两年的经历,从头到尾他讲给我听。”
  华天虹点头称是,忽见母亲的双手一直按在地上,始终未曾抬起,不禁大感讶异,问道:“娘的双手按在地上,是在练功么?”
  华夫人道:“这地上有个洞穴,洞穴深入地底,里面有一股含毒的地气冒起,我只一松手,这洞中就会弥漫着毒气。”
  华天虹奇道:“娘练什么功夫呢?”
  华夫人道:“我练一种‘黑煞掌’,此时只须以掌力堵住侗穴,不使地气冒出,另有几个时辰则须运起内功,将掌力透入洞穴:迫使地底的毒气由前面那洞口浮出。”
  华天虹道:“要练多久才能练成?这么坐着,难道永远不能起身么?”
  华夫人道:“起身是不能,不过单手也可行功。”
  华天虹道:“饮食呢?练了多久,还有多少天才能练成?”
  华夫人道:“有赵三姑照料,倒也不虑饥渴,大功告成,至少还得四五天才行。”
  华天虹追问道:“娘下山大半年,一直在此处练掌么?”
  华夫人微微一笑,道:“差不多如此。”顿了一顿,笑道:“说你的吧!”
  华天虹这一两年来历经变乱,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变成一个叱咤风云的高手,所经所历,正是一言难尽。此时要他从头说起,也不禁唱然长叹,生出无限感慨来。
  幽静的洞中,只听他一入的语声,从初至靖州,拼斗无量神君的门徒谷世表说起,受白君仪之辱,大巴山寒潭学艺,收宗氏三虎,故居落霞山庄盗莲,目睹任鹏被刺,黄河岸上服毒,苗岭得救,曹州跑毒,进而与一帮、一会、一教之人周旋,自啸天提婚……
  一切往事从头说起,一直说到今日晨间通天教历险,玉鼎夫人赠“千年灵芝”,待到讲完,也不知什么时候了。
  忽听那赵三姑说道:“原来那丫头是‘一剑盖中原’向东来的女儿,她潜伏在通天教内,看来是想为父报仇了。”
  华天虹讶然道:“三婆几时进来的,我都不曾发觉。”
  赵三姑暗暗一抹泪痕,道:“小奴才,你到底与谁要好?”
  华天虹惑然问道:“什么要好?”
  赵三姑叱道:“少装蒜,你打算三妻四妾么?”




第三十六章 古洞风云
 
  只听华夫人唱然一叹,道:“那姓向的姑娘是个烈女,星儿不矜小节,受人之惠,此事甚难结局。”
  华天虹道:“娘说明白些,孩儿实是不太了解。”华夫人道:“你也不是不懂,不过是想错了。你道那向姑娘是个落拓不羁,豪放洒脱的女子,她的情爱,未必就很认真,你是这么想吧?”
  华天虹连连点头,道:“孩儿瞧她豪迈得很,不是士情所苦之人,因而也懒得多耽心事。”
  华夫人道:“其实不然,这姑娘是个用心深遂,不借自苦的人。这种人恨则人骨,爱则缠绵,情感尤其激烈。、华天虹闻言一呆,自语道:“那真是想左了!”语音一顿,满心困惑地道:“天乙子说孩儿不知记仇,那么也不知记爱了,”
  华未人微微一笑,道:“那倒不然。儒家教人恕道,佛家劝人慈悲,都是不记仇的道理,却没有任何说法,劝人忘恩负义,不记爱情。”
  但听赵三姑道:“小混蛋,恨要恨得深刻,才能报仇雪恨,爱要爱得专心,才能始终如一。那秦碗凤倒是一个没有话说的好姑娘,这两人你到底要哪一个?”
  华天虹敞声一笑,道:“娘,如果您替孩儿娶妻;您要哪一个?”
  华夫人沉吟半晌,道:“娘两个都不要。”
  华天虹闻言一惊,脱口道:“凤儿对孩儿有救命之恩啊!她老实得很……”倏地觉出失态,不禁羞得满面通红,急忙将口闭住。
  赵三姑笑道:“好啊!小猴儿吐实了,原来喜欢那凤儿。”
  华天虹干笑一声,道:“我只是觉得,人该喜欢相识在先的。”
  赵三姑柑掌笑道:“对!先到为君,后到为臣,喜新厌旧终是为人垢病。”
  忽听洞外传来华云的声音,道:“启禀主母,饮食早已购来,小官人饿了吧?”
  华夫人道:“唉!你也苦够了,从今以后,日常琐事别管了吧!”
  华天虹未待母亲吩咐,早已朝洞外奔去,一忽提了一篮饭食,拿着一包衣裳进来。
  华夫人忽道:“华云,你别离开洞口,这洞中沾上火,那可麻烦了。”
  只听华云道:“老奴省得。”
  华天虹将饭食摆在地上,道:“娘自己吃,还是孩儿喂?”
  华夫人道:“我可以腾出一只手,自己来吧!”
  华云准备得异常周到,有饭有菜并有一壶美酒,华夫人在练功、华天虹身上有伤,只有赵三姑一人饮酒,”华氏母子急着叙述离情,两人匆匆吃过了饭,华天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厚起脸皮问道:“娘干嘛既不要向姑娘,又不要风儿?”
  华夫人芜尔一笑,道:“江湖事无法了结啊!你忘了下山之时,娘对你的告诫?”
  华天虹急声道:“孩儿怎地敢忘,未曾扫荡群邪,肃清恶人之前,不可有家室之累。”
  顿了一顿,又道:“孩儿只是说着玩的,有那莲毒在身,根本就不能娶妻生子嘛!”
  华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七月十五的建酿大会,如果一帮。一会、一教再度联手,咱们这面根本不堪一击,杀身之祸不知如何苟免,哪里谈得到其他。”
  赵三姑道:“你可不能先泄气,否则干脆认命,天目山也别去了。”
  华夫人微微一笑,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说不上泄气不泄气。”
  赵三姑默然不语,突然敞声一笑,道:“我瞧你就委屈一点如何?就让星儿将白君仪娶过来,与神旗帮结了儿女亲家,敌我之势总得改观一点吧!”
  华夫人微微一笑,道:“莫名其妙,白啸天是想星儿入赘,岂会当真嫁女。”面庞一转,朝华天虹道:“十个女子九个痴,念那白君仪是个闺女,咱们本着华家大仁大义的家风,个人间的嫌怨既往不咎,不过,你也别再与她接近,以免无意中撩拨了人家。”
  华天虹点头道:“孩儿本来就避免与她接近。”
  华夫人道:“便那白素仪也是一样,那姑娘虽是一个淑女,她娘也值得咱们敬佩,无奈形格势禁,接近无益,不如不接近的好。”
  华天虹道:“这些事情,孩儿已经豁然贯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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