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苦会意笑道:“典大哥,你别想歪了,你想想看,家师有命,绝对不许仇上加仇,你们说,我除了以义相待之外,我还能怎么样?”
当年我师杀了她师公,现在连他老人家自己都只有躲避,也许我师兄、师姐还自愿送上门去请罪哩!”
池不服道:“我已听说当年之事了,那醉铁头当年本是个劫皇库的钦亩要犯,杀了他是应该的。”
独孤苦道:“只怕沉鱼仙姥与家师之间,还有什么别的因果,我作弟子的无权过问,只有奉命而为。”
典好斗提议道:“前面不出二十里是玉树城,我们吃过饭,沿通天河向西,直奔天河源如何?”
池不服道:“这次算你说对了,天河源在通天河南岸二十余里外的齐天峰顶,吃完饭,不过中午就能起到。”
独孤苦同意,三人赶往玉树城,然而又在半路有了问题,三人发现路旁数丈外的草地非常零乱,同时在草里东西闪闪发光。
独孤苦急忙侧闪,立在草里拾起羊脂玉像,不由惊叹道:“二位快来看,这谁遗失的?”
玉像雕工,真有鬼斧神工之妙,池不服道:“玉观音!”
典好斗呸声道:“没有见识,这是现代女子像。”
“放屁,现代女子那有这样美的人,分明是玉观音。”
独孤苦道:“池大哥,观音像虽有百种之多,以美示凡人的通常只有三种,一为鱼篮观音,二为送子观音,三为净瓶观音。
这一尊玉像的衣着装饰,确实是现代人,也许并无其人,而是雕像之人心里想像雕刻出来的,我们不必只顾说五像,二位想想这遍草地,草未全伏,土质未动,这现象是经过一场绝顶高手打斗所致。”
池不服道:“下像是打斗一方之人遗失的不问可知,但双方又是什么人物呢?”
独孤苦摇头道:“离城很近,此地有打斗,必定有人看,我们进城去,不难听到一点风声。”
三人放开脚步,急向王树城门口奔,才十进城门,突见一个老花子向三人走来,独孤苦一见噫声迎上叫道:“前辈,你在这里!”
老花子即长竿子,只见他急急道:“快去救人!”
“教什么人?”独孤苦被老花子拉着,弄得满头雾水。
“到了你就明白!”
三人被老花子领进家客栈的上房,进门一看,只见床上躺着两位十分娇美的女子,年纪都不大,床岸头还摆着两张面罩。
独孤苦从面罩看出,惊骇道:“她们是……”
老花子打断道:“她们是玉肤的丫头云香、霞灿,我老花子救她们来此之前,她们还能说话。”
独孤苦立即上前把脉,他一触手就大惊道:“中了‘幽莫寄魂法’,有多少时间了?”
老花子道:“她们肚子开始涨大了,我老花子也不知中了多少时间。”
独孤苦道:“你们快把门窗关闭再出去,一恐怕为时已晚了,守住门外,不许任人进来打扰我。”
三人一连忙乱之后出去把门带上,留下独孤苦一人在房中,他把门关紧,事到紧急,他也顾不得什么了,立将二女衣裤全部脱去。
紧接着,先喂下四颗药,然后一手一个按住下体,只见他运起玄功,发动真气,双掌心渐渐变成紫玉之色,缓缓推动,又慢慢吸,不一会,他的额头都流汗了。
一刻之后,二女醒了,但眼睁睁,心里明,可是一点不能动,好在能言。
“两位姑娘,请恕在下不得已!”
“公子!”云香红着脸,叫出两字又停。
“不要说话,快好了!”他忽然吐气,双学一收,只见他双学之中吸住两团黑气,似还在闪动。
久而久之,两团黑气由浓转淡,渐渐地,终于消失了,独孤苦的双手也恢复原来的肉色。
独孤苦似很疲倦,坐到椅子上,轻吁了一口径气,之后向二女道:“成了,快穿衣裤,见了外面三人不可害羞,装作若无其事,我不会向外人说的。”
二女依言整装,一切停当,双双向独孤苦跪下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独孤苦双手扶起二女道:“你们小姐呢?遇上鬼雄了!”
云香道:“我们连敌人的面貌都未见到,只觉头一晕就倒下了,但耳中却听到小姐的喝叱声。”
独孤苦拿出玉像这。“这东西是你们那一个的?”
云香惊叫道:“是小姐的肖像。糟了,小姐一定遇害了。”
独孤苦道:“不要着急,你们小姐不是那样会失败的人,她遭遇强敌是真,否则不会连身上的东西都丢掉,也许她追赶敌人去了。”
说着把门打开,放进三人。
老花子一见二女无恙,哈哈大笑道:“苦小子真有一手!”
二女向三人见过礼,又向独孤苦道:“公子,我们要告辞了!”
独孤苦道:“去找你小姐?”
云香道:“找是无处可找,不过倒有一定去处,我们到那里去看看,要是小姐无恙,她一定会去。”
独孤苦摇头道:“她是见到你们倒下的,她也许会回到原地来看你们。”
独孤苦突然面色一变,急向大家道:“你们不要动,我去去就回来。”
老花子惊问道:“你察出什么了?”独孤苦似来不及回话,人已闪出房门,一看外面无人,只见他将身摇晃,人已冲上了屋脊,接着又如飞絮流云,人朝南奔,转眼之间人已到了城外十几里,身才落下,眼睛里映进一场大斗。
三个老人,一名妇人,紧紧迫着一个少女,打得非常激烈,独孤苦一见突然长啸一声,人如流星横曳拳掌猛扑,气势如同拼
命。
“吭”然一声,第一个老人被他打出十余丈,一扭身,化率为掌,真如风卷残云。
那妇人一见,娇声喝叱,硬迎面上。
独孤苦冷笑:“你是鬼子母!”
话出口,不闪反扑,大喝:“滚!”
妇人想避,但那里来得及,四掌已贴紧,又是一声惨叫,妇人被震,身子如同绣球,飘飘荡荡,落下已不知何地。
余下的几个老人,这时已吓得魂飞魄散,呼叫一声,四下狂奔。
独孤苦发现不对,放弃追敌,急向少女奔去问道:“姝姝,你怎么样了?”
叫我玉肤,快扶住我。”
独孤苦扶住问道:“中了暗算!”
“中了‘焰口法’,是阴火,现在全身如焚。”
独孤苦大惊道:“快坐下,你运内功外逼,我运气外吸。”
“不行啦,我斗过鬼雄,又与鬼子母打到现在,真气用尽了,只怕无救了,我错估了敌人,那鬼雄的道行居然不在我之下。”
独孤苦突然将她抱起,一拔身,不回城,反朝深山奔。
玉肤叫道:“你要把我怎么样?”
独孤苦狂奔不停,和声道:“我不会抢你双珠,我要找处瀑布。”
“找瀑布?快向北,正面高峰下有。”
改变方向,独孤苦全力冲,仅仅只换几口气,人已到了峰上,找到瀑布,又向峰下冲。
“你要当心,这里是鬼雄的地盘。”
独孤苦笑道:“鬼雄的地盘?天皇老子的地盘也休想攻破我的‘陀罗神’阵!”
抱着风女,就在瀑布上下四周绕动,口中还哺哺不停,之后,这才放下玉肤道:“现在怎么样?”
玉肤道:“我要疯了,现在连四肢都不能动了。”
独孤苦道:“我的机会到了!”
玉肤气道:“你下手吧!双珠不在我身上。”
哈哈,你以为我念念不忘双珠?你错了,我要揭穿你的面目。”
他口说揭,手却不动,只在身上拿出玉像道:“这是你的?”
“吓,是我失落的!”
“你像玉像还是玉像似你?”
“坏蛋,阿云阿霞是你救走的?”
独孤苦笑道:“她们中了‘幽冥寄魂法’,现在城中休养,快!自己脱衣裤。”
玉肤闻言惊叫道:“你卑鄙!”
独孤苦笑道:“骂罢,我不在乎!”
说着,又将玉肤抱起,反身冲进瀑布,不由分说,手忙脚乱,立将玉肤衣裤脱光,毫不停止。
猛把玉肤的玉体紧紧抱着,不一会,瀑布下紫光高涨,竟把整条瀑布都照亮了,巨大的瀑布也变成了紫色。
好一会工夫,玉肤渐渐觉得全身舒畅了,不过这时她也不骂了。
真是奇闻,突见王肤张口吐出一蓬黑烟,烟雾被瀑布冲得四处窜,好似活的一样。
这时独孤苦才松手,反而正色道:“我在潭外守着,你自己运真气弄干衣服穿上,我们好人城吃饭。”
玉肤不理,独孤苦也不管,二人又斗上了。
潭外并无外人,独孤苦自顾自的坐下休息,望望天上,午时已过了。
“快把我的玉像拿来!”
独孤苦回头一只见玉肤立在身后,这时看清,真和玉像一样,摇头笑道:“算医疗费好了!”
玉肤气道:“我没有请你治,干嘛要医疗费?”
“哈哈,你也没有给我什么,东西是我抬来的,干嘛还给你,一个人呀,心机不要太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独孤苦又大笑道:“我说呀,有人把我送到鬼雄手里,唉!
鬼雄这家伙也怪,他竟然不要。”
“哼!算你运气好!”
“对呀,那算你运气不好罗,不然呀,我一辈子也休想看到你的脸,更谈不上全身了。”
玉肤膘膘眼,一扬眉,可是脸红了,发不出气,两只脚连跺一阵,甩头就走。
独孤苦不追,慢慢回城,到了客栈,只见老花子哈哈笑道:“小子,艳福不浅呀!”
“什么艳福?”
“好美的玉肤,她带着二女走了,但放下几句话。”
“什么?”
“嘿嘿,她要挖掉你两只眼珠!怎么啦,偷看美女清溪浴?
那妙呀!是不是出水美蓉呢?”
“老没正经!”
忽听池、典二人大笑进来道:“别冤枉老花子,他还是处男啊!”
店外这时进来几个老人一女三男,独孤苦一看是百通老人。
大千上人、不老神婆和一位白人,但却未见过。
老花子哈哈笑道:“我只等得半天你们就到了。”
百通老人一拉独孤苦道:“快来见过希拉诺前辈!”
独孤苦向白老人为礼道:“晚生独孤苦,前辈可是‘步月七法’创始人?”
白老人大讶道:“少年人,你听说过‘步月七法’,连你的长辈都不知道呀!”
独孤苦笑道:“步月七法是轻功上乘之法,前辈此来定必有非常之事。”
不老神婆道:“也是为大主教来的,孩子,那两位年轻人可是南、北箐英池公子和典公子。”
典、池平时傲慢,现在有独孤苦在场,傲也做不起来了,立向众者见礼,自报姓名。
大千上人向二人合十道:“两位少施主,你们可知今师也来了?”
典好斗枪先问道:“在那里?”
大千上人道:“现在总联盟临时总堂。”
老花子立向独孤苦道:“我们老的中有事情,这就动身,你
还是照原来计划。”
三人送走众老,回到房中,池不服笑向典好斗道:“令师和家师‘居然肯离两极,这真意料不及。”
典好斗郑重道:“这是武林总动员了。”
他忽问独孤苦道:“玉肤怎么样?”
独孤苦道:“她中了鬼雄的焰口法!对了,你不问我倒忘了,刚才替她治疗之际,我忘了借机会打听失踪之人。”
池不服摇头道:“问也白问,她不说你亲其何?”
典、池二人尚未吃饭,这时才和独孤苦入餐厅,吃过饭,立即结账,临行,典好斗道:“怎么走?”
独孤苦道:“你不是说过,沿通天河上行。”
池不服道:“我问过老花子,他说不可夜行,这里走到天河源,只要中途稍稍发生一点事,那就一到非天黑不可。”
“天黑怎么样?照样去,走!管他的。”
典好斗道:“老花子深悉天河源是个非常古怪森林区,就算没有古家幽魂,那也十分邪门。”
独孤苦道:“老花子并未说有什么邪门?难道比古家幽魂。
还阳新鬼更邪。”
“老花子没有说明,我们也忘了问。”池不服显出有点大意之情。
“走,走,管他!大主教能在天河源作窝,‘我就不倍邪,对了,老花子在城中逗留了大半天、原来是等刚才那批老人,他没有说出有什么事?”
典好斗道:“他好似怕你分心,一点都不谈,不过和老何有同感,老辈人物八成是计划攻打狂杀大帝,不然就是对付鬼国上皇。”
独孤苦摇头道:“攻打狂杀有可能,不过我们非把大主教牵制不可。”
走到了通天河边,因为是上行,三人都不愿坐船,独孤苦指着河里笑道:“河水如此湍急,坐上水船的人等于受罪。”
忽听后面发出一声娇晚道:“性独孤的,你给我站住。”
池不服一伸舌头道:“沉鱼玉肤来了!”
玉肤带着云、霞二女如飞到达,独孤苦笑道:“怎么了?现
在就要挖我的眼睛?”
玉肤冷声道:“时间问题,你们真要去天河源?”
典、池二人看出她的清水脸上毫无怒意,这是口凶心不恶,于是一言不插,静观好戏。
独孤苦闻言故意叹道:“这真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怎么样,又要助我一臂?”
“你作梦,别装苦兮兮,我只担心典、池两位大哥。”
池不服不能不搭腔了,拱手道:“玉姑娘,你不带面罩,真正貌如仙女,承蒙好意,我们心领了。”
“池大哥、典大哥,你可知道天河源分两部?”
池不服道:“去过插天峰甫面。”
玉肤道:“大主教身怀古僵尸功,他都不敢去插天降此部,你知道为什么?”
池不服道:“请姑娘指教!”
交接未答,转头向独孤苦道:“你去天向源,为的只是寻找失踪之人,现在我告诉你,那批高手已经回总联盟临时总堂了。”
独孤苦笑道:“阿弥陀佛,救苦救难观世音,谢谢你大发慈悲!”
“什么,谢谢我,你以为是我……”
“罪过罪过,我是说菩萨啊!不过也是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要提多久的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