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神婆笑道:“隐身也属玄功之一门,而玄功各有其长。
不明其秘诀,何能察其玄奥,除非道行超越对方甚高之境,否则不可能看出。老身与你白姐姐还未到达超越之境;那是无法察出其形象的,玄门奥秘也等于武功,其中境界太多,连仙家也有天仙、神仙、人仙、地仙、鬼仙之分,那是各有修为之别,令师没有教你玄功?“
童心寒道:“他不但未教,连其中奥妙都不谈,老是说我年纪小,心性未定,时间未到。”
不老神婆道:“学玄门、比学武技更要谨慎,本来没有年龄之分,求的是性,性未定形,那是绝对不可学。
练武练岔了,走火入魔为害有限,如果炼玄门炼岔了,火魔就非常可怕了,孩子,你从十二、三岁起就杀心太重。短短数年,在嫉恶如仇的心性下,已经杀人无数,童子杀手之名,已传遍大江南北,假如你再有玄功在身,那不仅是童子杀手,可能已成为小小妖魔了。“
童心寒心有不服,但不敢顶嘴,他发现牛崽夫妇已出全力还不能占一点上风,杀机又起,大叫踏出。
白如云走远两位女侠身边轻声道:“蕴秀姐、添香姐,凭你们经验和武功,当然能察得出风力和气味,别担心敌人的隐身和暗袭,惟千万别急燥,愈冷静沉着越好,现在敌人尚未发动,一旦发动,以身不靠树林和山石为主,空旷之地对隐形者不方便。”
添香艳娥道:“小妹子,难道对方全是隐身敌人?”
白如云回头,却问不老神婆道:“姥姥,那是不可能吧?”
不老神婆道:“当然不可能,不过西方人把玄功叫成巫法,其实巫术与玄功本为一体,惟西方人求速不求精,又往往把戏法混入玄功力,故西方人多半会一点巫术。但已离正道玄门太远,只怕此次进人神州的家伙人人都有邪门在身。
眼前的敌群除了西方人,火雉教人之外,尚不知还有那些?
总之在人数上我已确定比我们多出十余倍了,能不能全部发动则在未知数。”
孙添香忽然看到侧面立着一位银色头发高鼻子碧眼老头,立即靠近不老神婆道:“那个西方老人正在注意我!”
不老神婆立向白如云道:“小姐,只有你和老身会玄功,你留下监视牛崽他们三个,老身与五侠去会那西方老人。”
白如云急急道:“看情形,姥姥是认得那位西方老人了。”
不老神婆道:“他名叫爱登堡,四十年前不但认得他。而且动过手,有当年同道说,他就是爱神,这次非问明白不可。”
白如云道:“姥姥,当心他是这次拦阻我们的首脑人物。”
神婆道:“那更好,我要问他为了什么无故拦路。”
白如云担心道:“姥姥,听说当年他的武功比你高一点。”
不老神婆笑道:“我带五侠去,不是要他们阻阵……”
白如云不待她说完即接道:“我用白怎么说,姥姥也不会要人帮忙,可是,就是因为……哎呀,我是不放心呀!”
不老神婆笑道:“爱登堡是个老坏蛋,过了这么多年,他有多少进境我不管,但他一定要试试我的修为。”
白如云啊声道:“他不会马上出手,却会派出一批二流的来向姥姥挑战。”
“对了,有三侠随行他就又要考虑一番啦!”
说完话,不老神婆向五侠道:“我们走!”
爱登堡看到神婆缓缓接近,他也慢步迎上,甚至口出大笑,一居然吐出纯正的汉语道:“卜夫人,阴山一别,你还记得有多少年了?”
不老神婆冷冷的道:“爱登堡,这次入中原,还是那句藉口——以武访友!”
“哈哈,夫人,我走江湖,从来没有藉口,说真的,我老家齐桑泊的气候,说什么也没有中原秀丽。”
不老神婆冷声呼了一下:“爱登堡,尸体运回去不容易,好在中原地大,赏你一块也不必花钱,喂,为什么施出强宾压主的手段阻我去路?”
爱登堡闻言大笑道:“那有这回事,卜夫人,你怎么了,把东西都槁错了。”
神婆大怒道:“老坏蛋,别来这一套,你们的‘东进’阴谋已经不是秘密了,那三个火雉教人只不过是你们阴谋中一小撮而已。”
突听爱登堡背后有人大声阴笑,接着走出两个白人,一个黑
人,三个黄人来。
不老神婆一看,心情顿起沉重,回头道:“五侠,今天的阵战大大出了老身意外。”
卧云闲士急同道:“姥姥,那些人都上了年纪、最小的看来也出花甲之外了,他们是谁呢?”
神婆道:“从左面说起,第一个白人叫詹本思,第二个叫雅克多…,她才说两个,却被爱登堡大笑打断道:“卜夫人,‘战神’詹本思兄,‘大白影’崔迪雅你是会过面的,可惜你没有向他们讨教过…,不老神婆不让他说下去就叱道:“不必了,还有四个呢?那黑炭可是盖世法王?还有三个可是东赢客?”
爱登堡大笑道:“卜夫人的的确确是高人,居然一猜就着。”
不老神婆气极大笑道:“爱登堡,这一场你似乎很有把握了?”
那战神詹本思狂笑道:“卜夫人,现在你要问为什么没有?”
不老神婆气道:“我老婆子说什么也不值得你们大张旗鼓呀?”
“大白歌‘崔迪雅嘿嘿笑道:“放心,我们不是要抓你,你可以马上走,不过要作笔交易。”
“怨娘!”爱登堡放出亲切的口气接下道:“换人!”不老神婆闻言,这下可就更加糊涂了,故作镇定道:”换人?
换什么人?“
“哈哈,怨娘,你是不知道?还是装不懂?换人两字的意义,在东西双方都是一样,你方捉了我们的人,我们要想讨回去,这你还不懂?”
不老神婆道:“你们又提了我们什么人?”
那詹本思正经八百的道:“卜夫人,你不要会错意,也许你真不明白,我们捉的那个鬼国公主并非你们的人,她不够格作我们讨价本钱,你们此去虽然是去救她,那不重要,我们耍的是那位姑娘。”
他指着打斗旁边的白如云。
不老神婆人大怒道:“你们可以打赢她,但却没有本事捉住
她。”
爱登堡转了口气,嘿嘿笑道:“我们知道她炼有玄功,但是,怨娘,你要明白,今天就算冰清圣母亲自在此,她逃不出这龙蛇岭。”
不老神婆闻言,心想他们似乎还有不少人物未现身,冷声道:“我方到底提了你什么人物?”
爱登堡道:“看情形,你是真不明白了,告诉你,我们的副盟主被你方施展什么诡诈伎俩捉去。”
不老神婆忽然听到几声惨叫,又听添香艳娥顾蕴秀道:“姥姥,牛崽夫妇成功了!”
紧接着,只见白如云带着三人如风赶到,心中更急了,心想这下是太难逃了。
正想着,突见一个黄面老作势要出,但被另一黄面老人拦住道:“不到时候。”白如云看出神婆面色不对,忙问道:”姥姥,这是怎么一回事?“
神婆道:“小姐,提高玄功,不要作拼斗,能脱身就是万幸。”
不等白如云再问,立听爱登堡大声道:“怨娘,只要不作出抗拒行动,眼前不会有流血事件发生,那面三个的账,算不了什么大事,怎么样,你方答应放人,我这连手都不动。”
不老神婆道:“爱神,我说我不明白你们副盟主是谁捉去的,你叫我从何放起呢?”
战神詹本思吼声道:“那就叫那白妞跟我们走!”
白如云虽然不知内情,但闻言要她留下,而且要跟着他们走,不由娇叱一声:“老白鬼你出来!”爱登堡哈哈大笑道:“姑娘,久闻你是冰清圣母一手调教出来的,在神州居少数少年高手之一,可是老夫还不想以老压小,这样吧!老朽有一件小小的东西,你能接住,今天就放你过关。”
白如云何曾受过这种压力和轻视,回头向神婆道:“姥姥,别阻我,就是一死我也情愿的。”
转过身,叱声道:“大鼻子,你有什么玩意就使出来!”
对方炼有什么东西,连神婆也不明白,这下可把老人家急坏
了,但又阻止不了,耳听尼古拉嘿嘿阴笑中挥手一道红光。
白如云运出内力和立功,扬手一招,立将红光吸住,可是只听她惊叫,全身后退不迭。
神婆知道坏了事,闪身出去扶住道:“小姐怎么了?”
白如云全身发抖,伸出手掌!
神婆一看,只见她手掌中是只小小的赤色短箭,同时发现白如云的手掌也成了赤色,不由大惊,立向爱登堡喝道:“你竟对孩子施出毒手!”
“哈哈,卜夫人,她已中我的爱神之矢,三日之后身化浓血而亡,现在快把她跟我走,否则无人能救她,条件依旧,到时还你活人。”
神婆至此,再无抗力,正在焦急无助之中,突然听到一声朗朗大笑发自左侧林中。
这声笑,不但愕住了对方,也惊任了这边,所有目光全转注声音发出处。
一个青年,穿着朴素,年约二十,只见他慢慢的走向神婆。
“喷!独孤苦!”
这一下认得青年的人却不少,第一个是童心寒,冲口叫道:“苦哥哥!”
紧接着是牛崽夫妇,两声恩公,人随声出!
神婆认得独孤苦,独孤苦却不识这老女人,白如云已到痛苦之境,她见了独孤苦,居然忘了自己,也叫声道:“他没有失踪!”
独孤苦走近,先替白如云看了一下,轻声道:“好厉害的侵神法,大家放心,先别声张。”
爱登堡何曾识得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大步踏出,狂笑道:“毛头小子,你是什么人呢?”
人字未落,空中起了异声,一件东西,带出嗤嗤刺耳之音,“叮”,打落在爱登堡身前。
白大鼻子疑为有人暗算,止步闪身,定睛一看,柜料他惊骇叫出口:“疯狗令!”
这三字一出,顿将他后面诸魔震动,一齐如风靠上。众目所注,看到的是爱登堡手中拿着一只木刻的小狗。
战神詹本思冷声道:“尼古接,一个何足为力,我们之力不在乎。”他的话未完,空中异声再起,这一下就不同了,嗤!噎!
嗤!接二连三。
众魔似闻声知情,居然同声:“四狂犬齐到!”
到字出口,众魔纷纷,如风闪开,猛向四面撤去。
不老神婆看到情势突变,连这老江湖也呆啦!
“哈哈!”独孤苦看到大家全得啦,不禁哈哈大笑。
童心寒到底是未成年孩子,伸手抓住独孤苦问道:“苦哥哥,这是什么古怪?”
独孤苦反向不老神婆笑问道:“老人家,五大洲的四狂犬你老也没有听说过?”
不老神婆还是惊讶不已的点头道:“一年前才听说过!”
卧云闲士抢先问道:“这是四个什么样的可怕人物?”
独孤苦道:“他们疯狂不要紧,却把我缠得也要发疯发狂了,这是一言难尽。”
他忽向牛崽道:“快,你们夫妇,一人拉住白姑娘一只手,她不能走,注意,拉住她追我,追到我停住为止。”
又向不老神婆道:“老人家,请你老带着其他人直奔疯马谷。”
“牛崽,开始!”
大家来不及开口。只见牛崽夫妇真个拉住白如云,如同抓犯人般拉着就追。
这一追,由黄昏追到半夜,也不知追了多少路。
到了一座谷内,独孤苦直冲一座崖下,同时大叫道:“放手!”
牛崽闻声,立与虎丫放手。
说怪真怪,白如云本已到了浑浑之境,这下突然清醒,但却愣得呆呆。
独孤苦回身拉住她笑道:“别发呆,你全好了。”
白如云镇静一下,叹声道:“你施玄功治疗我?”
独孤苦点头道:“对方施的是邪门,药物能治吗?好了,前面崖下有一洞,你得到洞中休息一会。”说完领先!
四人到了洞内坐下,牛崽急不及待的打开包袱,拿出吃的道:“饿死了,大家快吃!”
白如云拿了一片烧鸡,她在未张口吃前向独孤苦道:“我有很多话要问你。”
独孤苦笑道:“第一要问的是我失踪?”
“你去了哪里?”
独孤苦眼睛一转,笑道:“四狂把我捉去了!”牛崽大惊道:“我正想知道四狂犬的事?”
独孤苦道:“他们是五大洲四个神秘狂人,凡是疯狂人,只有别人叫他,可是他们四人连自己都叫狂人,他们捉我、就是要我替他们治狂病。”
虎丫道:“恩公,你替他们治好了?”
独孤苦道:“他们没有病!”
白如云啊声道:“心理病!”
独孤苦笑着点头道:“他们老大叫疯狗,老二叫恶狗,老三狠狗,老四毒狗,武功怪异而高,莫测高到什么程度,闹得五大洲的四大洲中武林鸡犬不宁,已到闻声丧胆之境。”
“他现在放了你!”白如云急急迫问。
独孤苦道:“谁知道,不过他们现在很听我的话,原因是要我治病,我也以此来管束他们。”
这些话,不要问,在独孤苦的口中,好似半真半假,但谁也不明白他在卖的什么药!可是别人莫明就里。
白如云的心里正在计算着一件事,她也没有仔细察听。只见她望着独孤苦道:“你可知道我找你,一直在担心你。”
独孤苦道:“令祖要收留我,替我治眼,传我武学?”
“你全知道?”
独孤苦道:“过去你不闹着玩,直接对我说,也许现在我已是你祖母的传人了,现在完了,四狂犬也许随时在监视我的动向,我不能替你祖母惹上大麻烦。”
他的话似又是胡说乱道。
白如云对独孤苦不能接受她祖母的医眼和武功,心里十分难过,似还不止担心他未来的安危,私底下似有某种不安。牛崽趋白如云没有说话之际,不放弃机会,紧问道:“听说
武林近来有个什么‘东进大阴谋’,这阴谋叫什么来着?”
虎丫道:“阴谋的代号叫平东计划,听说结了一个大盟。”
独孤苦道:“我派四狂犬暗查过,居然凭他们四人本事都没有彻底查出。”
白如云闻言,急接道:“他们的副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说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