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枭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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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枭中雄-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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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我——”熊道元仰天狂笑:“好,好,幸亏你没加上辣味,却叫那阴毒狠酷的凶煞暗了算,这可是老天保佑咱们魁首平安!叫那个王八蛋的对头百密终有一琉!”

  赵福惊骇的道:“敢问舵头儿,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熊道元脸色一沉,道:“有人在你做的菜里放了毒药,欲待谋害魁首!”

  喊了声天,赵福吓得“扑通”跪下,涕泪泗流:“熊头儿……你老可得明察秋毫,替老赵伸冤啊……谋害魁首乃是凌迟碎尸的罪啊……老赵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做啊,熊头儿,老赵是叫人栽了脏。”

  熊道元哼了哼,道:“你可知道中午是谁去替魁首端的菜?”

  哆嗦着,赵福道:“那时节我人已被弄来这里了,老实不知道……”

  熊道元一指自己鼻尖:“是我。”

  赵福突然想起什么,呐呐的问:“照头儿又是从谁手上接的菜呢?”

  熊道元一指赵福,道:“是你!”

  混身猛地震,赵福随即号淘大哭:“神明在上,熊头儿……这是天大的冤枉啊,我那时明明被人弄倒了塞在床底下,又怎么端菜给你?熊头儿,你可怜我老赵,总得将事情查明替老赵伸冤,我千真万确是冤枉的呵,熊头儿,你说什么也待相信我……”

  一把将赵福提了起来,熊道元道:“别这么窝囊,我们晓得不会是你,是另外有人装扮成你的模样混充。如果是你干的,你还会躺在床底下而不早早逃之夭夭?”

  赵福哭着道:“原是这么说啊,熊头儿能相信,总算是救了我的老命……要不,我死不瞑目呵……”

  拉链他朝外走,熊道元边道;“到“龙魂厅”去,连阿青一起,魁首要问问你两个事情的经过。”

  赵福被扯着踉跄的朝外走,又惊又喜的道:“魁首没有事吧?”熊道元瞪了赵福一眼,叱道:“废话不是?”

  凝视着下面瑟缩站立的赵福及阿青,燕铁衣和颜悦色的问:“赵福,你的确没看清楚那人的面貌?”

  赵福惶恐的道:“回魁首的话,小的没有,若有半字虚言,若赵福甘受凌迟之刑……”

  点点头,燕铁衣转向阿青:“在熊头儿去端菜之前,赵福出外打了一转,回来之后,你一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阿青圆圆的脸孔上透着惊惧不安之色,他想了想,点头道:“没有,小的那时正在清理外面的柴火。小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当时并没有看出什么地方不对……”

  一边的赵福慌忙道:“阿青,你这小混蛋,那不是我啊,你居然会看不出来?”

  阿青哭丧着脸,呐呐说:“师傅,我是真的没看出来……”

  燕铁衣摆摆手,道:“你不要怪他,赵福,这些天来我们堂口所发生的连番不幸意外,想你也多少听说过了,我们那对头仇家乃是极其厉害的人物,非但武功高强,而且心思细密奸狡,尤善长易容之术,他所装扮的人物,不但几可乱真,而且叫被装扮着极亲密的人都难以查觉,阿青没有看出其中破绽,不足为怪,就连我们怕也未见得能点破那种的诡计……”

  赵福嗫嚅的道:“只要魁首明镜高悬,察知不是老赵做手脚,老赵就感恩不尽了……”

  燕铁衣“嗯”了一声,又向一侧肃立的熊道元道:“道元,你也回忆一下,中午你去端菜之时,没和那假扮老赵的人说过话么?”

  熊道元摇摇头,道:“没有,我忌匆匆的进了厨房,只问了一句:“魁首的午膳备妥了不曾?”那假老赵便端起托盘交给了我,一边犹点点头笑了一笑,我接了这托盘,转身便回来了,我还记得阿青当时确实在弯着腰整理柴火……”

  这时,阿青圆圆的脸上那圆圆的眼睛一转,突然道:“魁首——小的记起一件事了!”

  燕铁衣颔首道:“说说看。”

  阿青回想着,谨慎的道:“小的记得师傅出去以后不一会又从外头走了回来,似是哼了几声,小的当时抬头看了师傅一眼,并未说话,待师傅进了灶房之后,好像在搬弄什么东西,小的随口在外面告诉师傅,说前头大厨房的老张请师傅将这个月的会银交给小的送过去。”

  一边的赵福马上有些恼火的插嘴:“老张起的会最令人讨厌,他老要在发饷前讨,而且总输会期提早了好几天——”熊道元瞪大了眼,叱道:“不许乱插嘴!”

  阿青天真的笑了,接触道:“小的如今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里了,小的每一次提到老张要交会银的事,师傅便必定埋怨上一大顿,但这一次师傅在里头居然半句不响,仅是支唔了一下而已,当时小的觉得有点奇怪,但过去也就忘了,现在想想,那时灶房里头的师傅,可不是别人假扮的?”

  燕铁衣问道:“按熊护卫说,你告诉他赵福到屋里午觉去了,他后来又和你说过话啦!”

  阿青摇摇头,道:“没说话,那伪师傅后来走了出来,冲着小的朝后头一指,转过身打着哈欠离开了,师傅一再有睡午觉的习惯,所以,小的便一直以为师傅去午睡去了……”

  燕铁衣吁了口气,侧身道:“那种手法高明,行动细密,举手投足,俱有其意,进退转环,无不恰当,时机上又拿捏得如此准确,配合得这般合切,既自然,更轻松,几乎无懈可击,是个可恶的人才!”

  熊道元咬牙道:“越是这种人,阴毒起来越辣手!”

  燕铁衣向赵福及阿青道:“你两个可以下去了,从今天起,厨房将有人日夜轮守护卫,另外,做好的菜食切记先以银器试试,这一次,幸亏赵福的辣酱放晚了点,那凶徒不察才被我无意中看出破绽,否则,只怕麻烦就大了,但你们记住,幸亏不是每次都会降临的,活命的重要倚仗,是在于自己的中心谨慎!”

  赵福与阿青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熊道元低声道:“魁首,以后,你的每一餐膳食,都由我先尝后你再吃。”

  燕铁衣笑道:“别吃吧,毒死了你也并不是件愉快的事!”

  打了个哈哈,熊道元道:“为了魁首的安全,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辟,我……”燕铁衣似笑非笑的道:“你慢一点再这么慷慨激昂,视死如归,先把那神出鬼。夯的对头拧出来,以后有你充能的日子。”

  熊道元咧咧大嘴,正想说什么,厅外,一条魁梧的身影已风似的卷了进来“衙山龙”之一的孙三能。

  燕铁衣心腔子剧然一跳,立时沉下脸来道:“孙三能,你慌张些什么?”

  一个踉跄刹住了前冲之势,这位素有“八臂金刚”之称的孙三能业已面红耳赤,气吁吁,他用力吸了几口气,方才将激动的倩绪勉强压制下来,他两颊肌肉抽搐着,仍显得异常愤怒的道:“禀魁首,道上可真有这他他娘的、落井下石的畜生,他们找得好一个“乘虚而入”的机会……”

  神色冷静沉着,燕铁衣慢慢的道:“不要冲动,理智一点,孙三能,你已经叫怒火烧昏了头,连说话都语无伦次,说不清楚了!”

  熊道元也忙道:“别急,孙老三,慢慢的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哪?”

  又吸了口气,孙三能强行控制自己感情的波动,然后,他才悻悻的道:“魁首,“双蛇教”的两个头子之一“蛇郎君”阮为冠率领他的“七君子”方才抵达总坛大。号之外,指名叫城,口口声声说要报却六年之前那一箭之仇!”

  燕铁衣眉梢子一拐,冷沉的道:“除了阮为冠与他手下的“七君子”,还有别的人么?”

  孙三能道:“露脸的就是他们八个,是不是尚有其他帮手就不知道了,魁首,他们分明是打听到本社近日迭遭事故,正值人心惶惶,侦骑四出而内部空虚之际,趁这个机会来检便宜……”

  熊道元忍不住激愤的道:“阮为冠敢情是吃了狼心豹胆了?居然敢找上我们的山门来叫战?六年前为了争夺“大金河”的水运买卖,叫他们栽的那个筋斗还不够狠么?创痛犹新,他就会忘记了不成?这一遭是非把他“双蛇教”不行!”

  摆摆手,燕铁衣平静的道:““蛇书生”费冥心没有来?”

  孙三能摇摇头,道:“只有阮为冠为首,我看,“蛇书生”费冥心六年之前被魁首以“太阿剑”重创,恐怕如今活着没有都是问题……”

  燕铁衣严肃的道:“当时我是把费冥心伤得不轻,但对不至丧命,如果没有意外,他该还能活命才对。”说着,他站了起来,道:“我们出去看看吧!”

  熊道元一面往外走,一边低促的道:“魁首,“双蛇教”自从六年前在“大金河”与我们火拚过一场之后,大大的伤了元气,从那时起便收了他们在“紫云山”的教旗,远走他处不知所终,今天却又突然在这个时刻,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索愤报仇,恐怕是有什么用意吧!”

  沿着到大门前的宽阔道路匆匆迈步,燕铁衣沉稳的道:“剧我想,他们主要的目的是报那六年之前的一箭之仇,其次,也是藉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打击我们,以便做为“双蛇教”东山再起的倚仗,他们早年因为我们而栽倒,如今,当然也必须雪前耻才能再站起来,总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形势只怕不在表面上那样单纯。”

  熊道元恨声道:“这一次,魁首,我们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燕铁衣笑道:“但他们又何尝不想把我们叫各个击破呢?”

  跟随在一边的孙三能,气冲冲的接口道:“可不是?“双蛇教”一定是打听到了消息,知道我们三位大领主不在堂口,大执法也出去办事了,连“卫山龙”也有一半不在,魁首的两位“大护法”亦只留下一位,实力空虚乃是当然,他们便借这机会胆大包天的挨上“青龙社”的山门来指名叫战,万一他们占了便宜,将来就有他们吹嘘的了,看吧,盛名喧赫的“青龙社”,居然也叫“双蛇教”打到家门里了,又有几个人会去查究事情的真象?所以说,魁首,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他们得逞!”

  熊道元亦激昂的道:“否则,我们这个筋斗可就栽大啦……”

  沉默着没有说话,燕铁衣的双眉微戚,嘴唇紧闭,他那张童稚未脱的面臃上业已笼罩着一片森冷之气。

  依着山势起伏而围着的虎石围墙有两丈多高,那两扇巨大的生铁镶嵌着锥钉的大门早已启开,两百名手执马刀柳条盾的“青龙社”弟兄正肃静及紧张的站极大门两旁,雁翅般往外排开,大门正中,只有“卫山龙”身份的钱慕强独自卓立,神色冷沉的面对着离他寻丈之外的八个装束怪异的人物!

  轻疾的步履声惊动了钱慕强,他是个强壮硕健的大漠,满脸的横肉黑里泛红,一只环眼睛光灼灼,一看就如是个骠悍机警的角色;这时,他迅速回身,倒提着他的大板斧,快步迎了过来。

  燕铁衣一面仍继续朝前走,一面冷静的问:“没有其他异状?”

  钱慕强恭敬的道:“眼前还没有,就只“蛇郎君”阮为冠之下的“七君子”,合共八个人。”

  燕铁衣低沉的道:“庄里的一切布置妥了?”

  钱慕强点点头,道:“妥了,早已由“刑堂”五位司事率领着各处人手进入截杀伏击位置!”

  “嗯”了一理,燕铁衣停了步,他那双冷澄清澈的目光开始投注到对面八个敌人的身上——那是八个穿着一式一样衣服的人物,黑巾、黑袍、黑靴,而黑袍前胸上却以红线绣着两条对称弯曲的猩红蛇形图,有一个人站在前面,其他七人成一字排列于后,那站在前面的一人,生得非常俊俏,真是称得上面如冠玉,唇若丹朱,风度翩翩,意态潇酒,不折不扣的公子模样——只是他那只眼,呃,稍稍细长了一点,而眼中的光芒也令人免得颇不对劲,冷兮兮的、阴沉沉的,更加上一股说不出的僵硬与冷酷的味道,看上去,宛似有点邪厉……

  这人后面的七位,年纪都差不多在四旬左右,虽然他们七个人的容貌相异,高矮不同,但却俱有一个相同的特质,冷酷而悍野。

  是的,前面那面如冠玉的俊俏人勿,就是“双蛇教”的两位教主之一“蛇郎君”阮为冠,后头那七位,便是“双蛇教”中的一流高手“七君子”。

  燕铁衣突然又展现出他那种惯有的,纯真而稚气的笑容来,拱拱手,他温柔又亲切的道:“六年了,时光过得很快,这六年来,想阮兄及各位兄弟都必十分如意吧?”

  “蛇郎君”阮为冠没有表情的笑了笑,语声幽冷的道:“不错,六年了,六年以还,“青龙社”越发声威喧赫,财势茂盛,而大魁首燕铁衣阁下也更加春风得意,不可一世了。”

  听到这番话,一边的孙三能、钱慕强、熊道元等人俱不由勃然变色,形态愤怒。

  燕铁衣对一边仍以其天真和详之状,挥挥手阻止了属下的冲动,笑吟吟的道:“好说好说,这也全靠道上各位高朋贵友的抬爱及容让,兄弟才记起这个小小的局面,凑合着和一般苦哈哈的伙计们过日子罢了,委实还谈不上什么“声威喧赫”“财势。函盛”;至于兄弟我自己,承蒙众家英雄好汉的抬爱,沾头边光,又那里敢“不可一世”呢?”

  阮为冠冷冷的一笑,道:“燕铁衣,你可真“歉”啊!”

  燕铁衣温和的道:““谦”是不能说,多少有点修为罢了。”

  唇角的肌肉跳动了一下,阮为冠道:“燕铁衣,我们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吧!

  我想你该心里有数——我们今天来此为了什么?”

  燕铁衣点头,道:“当然如道。但是,我却要反问阮兄你一句——有把握么?

  若有,自是不在话下,否则,三思而行比较妥当!”

  阮为冠冷硬的道:“六年之久,燕铁衣,你却张狂如故!”

  笑了,燕铁衣道:“所以,有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深深吸了口气,阮为冠寒着脸道:““双蛇教”在江湖上自来有它的地位与威信,立教开山二十馀年,由我们的大师兄传到我师兄弟二人手中,一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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