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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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兰心-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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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不动,而距身前六尺远近的雪花,缓缓向他身前移来。一推一移之间,中间 
现出一个阔有八尺的小坑,深有一尺。 

  菇姑娘在香闺内,也是坐立不安,突然她和衣在枕畔,自语道:“啊!不知 
他是否也在想我?他是不是至今还未将恩怨了结,在阴性埋名苦连绝学,要重出 
江湖报仇雪恨呢?看他日常举止中,功力已等非闲,即使言谈之间,也用,胎息 
之术控制呼吸,不知他到底在练什么奇门绝学?可惜!他功力似比我还高,一连 
三次都被他发觉,无法接近。 

  师父要明春才能到来。要是师父来就好办了。“ 

  她又坐起,面对窗个注视片刻,突然转向到了衣橱房,一面取衣一面说道: 
“我一定要再走一趟,看个究竟,而且……而且看看他的身影也是……也是可以 
安心的事啊!” 

  她用银帕包上一头青丝,将衣裳全行脱掉,只留贴身内衫,换上一身银色薄 
绸紧身,外罩披风,一面换一面微笑道:“这套紧身是新的,没带那讨厌的肌香, 
即使他在后追来,也不会知道是我。”银烛一熄,白影去似流星,老规矩向西走, 
再半途折回后圆。 

  进了后圆,这次她特别留心,由林下悄悄掩近,站在雪地里,分不出她是人 
是雪,全身与雪同色,只有一双寒星也似的眸子是黑的。 

  她一接近甘丈以内,隔着一排排果林,便被文俊发觉了,这天他上身精赤, 
下着紧身灯笼裤薄底子快靴,闻警然站起。 

  他已经发觉在他练功之时,共来了三次夜行人,每一次都追丢了,他怎能不 
怒?第一次他怀疑是鬼魅,第二次他怀疑是野兽?但那有比他还快的野兽?第三 
次他可确定是一个人,他火啦!决定下次非弄到她不可。 

  他的功力日进千里,耳目之灵敏,几乎可与玄门天视地听之术并驾齐驱,姑 
娘一到,他突起发难。 

  姑娘刚看到黑影一长身,便知不妙,还来不及转念,黑影已贴地射来。她一 
看要糟,向左急窜,展开“飞行绝迹”轻功越上林梢,向西逸去。 

  文俊一扑落空,突然一扭身,凌空直上,奋起猛追,空气被他急剧转身搅动。 
发出刺耳锐啸。 

  姑娘闪开文俊,再展绝学逃逸,所以慢了半步,这次双方距离不过十丈左右, 
她不知文俊的功力,旦夕不同,进步神速,所以仍以九成功力御气,向正西河湾 
茂林中飞射,以为文俊绝迫不上她的。 

  可是她错了,文俊今夜势在必得,距离又比前三次近得多,何况他的功力比 
以前进步多多呢,迫不到一里地,已经追了个首尾相连。 

  两人的轻功都快逾奔电,急若迅雷,想开口说话十分困难,也无法传出,文 
俊观个真切,急射两步,伸手便抓。 

  姑娘感到不对,功力提至十成,双足一加劲,身形突然加快飞掠。 

  这可糟了!文俊一看白影突然加快,怎能不急?冷哼一声,右掌骤登。 

  一声樱咛,姑娘护身真气四散,无坚不摧的浩然正气发似怒涛,冲散雷音绝 
学护身真气,巨大的潜劲一发不可收拾,无声无嗅击中姑娘右肩上琵琶骨。总算 
她修为已臻化境,不然非粉身碎骨不可。 

  那一声樱咛,把文俊惊得顶门上走了真魂,惊叫一声,向飞跌在雪地上仍向 
前急滑的白影扑去。 

  他一把将白影包入怀中,竭力大声叫道:“是茹妹吗?你……你……” 

  “俊……我我不……行了……”声若游丝面若银,在覆面银帕下发出,不是 
李茹是谁?“天哪!” 

  文俊惨叫一声,捧着她向后圆如飞而去。 

  他一入室,将她放在床上,火速掌起灯,找到革囊,取出两卷龙芝叶,这是 
对内外伤最神圣的圣品,掰开姑娘闭关的牙关,手一用劲,龙芝叶立成粉未,滑 
入姑娘咽喉,取杯清水送下腹中。 

  他形如疯狂,手忙脚乱‘非不得什么男女之嫌,解开她的腰中,让浑身肌肉 
放松。 

  她的披风已被震得七零八落,背上衣衫碎如粉屑,整个右肩直至胁昔肿起老 
高,羊脂白玉似的肌肤,奋起处布满红色的细丝,把文俊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呼吸微弱,气若游丝,樱口不住泛出腥红色的泡沫,但知觉并未全失,闭着眼 
挣扎轻唤:“俊,原谅……我……我……去了!”“不!你不能!” 

  文俊泪如泉涌,竭力大叫。突然,他心中一动,又去解蓝草囊,取出一个玉 
瓶说道:“茹,玉浆或可救你,你不可想到死啊!”他拔掉瓶塞,将一瓶玉浆全 
倒入她咽喉中。 

  果然是无价至宝,起死回生的续命仙品,不片刻,灰白的粉颊泛起一阵阵异 
彩,喉中血沫全消,呼吸渐趋正常,创伤处红丝渐隐,整个背部肌肤下也泛起隐 
隐光华。 

  她突然睁开双眸,衰弱地问道:“俊,你说什么玉浆?” 

  “是的,茹,就是玄门弱士羽士踏破铁鞋寻找,仗之成道的玉浆,我已将一 
瓶倒入你的咽中了。” 

  “真的?”姑娘目中突泛异彩,惊喜地问道:“一点不假,啊!你的气血翻 
腾着呢。” 

  “哥,真元导引之术。”她说完,闭上了眼,粉脸上,泛起淡淡红潮。 

  文俊略一迟疑,随即“扑”一声将灯吹灭,右手虎掌伸呢人姑娘背心灵台紧 
紧按住,左掌探入她衣中,按在脐下,腑下上身,吻住她那爱煞人的樱桃小口。 

  真气一发,如怒涛澎湃,先天真气由双掌源源输入姑娘体中,而口中一道元 
阳之气,直透姑娘内俯1 他原是童身,真元回异常人,而且他体内玉浆溶合的潜 
力,更是以惊人的神效,注入姑娘的体内。 

  一个更次悄然度过,姑娘的瑶鼻中,两道白气源源而出,浑身象在水中刚浑 
起来似的,‘浑身的肌肤下,光华隐隐流转,昔后奋起的创伤早已无影无踪。她 
抱紧文俊双肩,也在以她百花洞天的心法,在文俊真元之导引下,神意合一行功。 
文俊已入忘我之境,精赤的上身,每一条肌肉都在徐徐跳动,光华在肤下流转如 
潮。 

  整个小室中,幽行扑鼻,那是玉浆渗和着肌香由文俊体内发出。姑娘身上先 
天带来的女儿似兰非兰,那是十分特殊的香味,品格极高的体香。 

  四更正,文俊略感疲乏,徐徐收回真气。姑娘玉手抚上他的双颊,他也就慢 
慢停止引度真元之术。终于,他颓然倒在姑娘身侧。姑娘一手抱住他,一手在身 
畔蓝革囊中,摸出一卷龙芝叶,缓缓塞入他的口内,仍偎在他怀内并肩侧卧调息。 

  文俊吞下龙芝叶,以九如心法行动,半盏茶时分,精力尽复,他双手一紧, 
将姑娘抱实,感情地问道:“茹,你怎样了?”“哥,因祸得福,可惜我不是玄 
门弟子,不! 

  我不要做玄门弟子。“ 

  “背上的伤处……” 

  “已经好了,只身上略感软弱,得休息一两天。” 

  “谢天谢地!不然我将抱恨终天。茹,你知道我发觉你时,我当时是如何的 
感觉……” 

  “不许你说,哥,都是我不好。” 

  她怎样不许他说?很简单,良久两人都没做声,两颗心狂跳,其实做声也不 
可能,他和她的嘴都没空。 

  一度深吻,两人象一交跌在云端里,飘飘然如羽化登仙,身外物已一无所觉 
了。 

  良久;传出姑娘梦也似的声音道:“啊,哥,留不尽之欢,你……你送我回 
好吗?” 

  黑影如流星划空,抱着一个白影,直射内院。 

  在绣帷深垂的香闺里,银烛一亮,照亮了全室。文俊一手仍挽着姑娘,将也 
轻轻放上绣榻,姑娘粉面红霞如火,半闭着眼睑,似醉非醉地偷看着他,他替她 
盖上薄裳说道:“叫秀秀来替你换衣吧,珍重,我走了,明儿见。” 

  他刚站起一半,姑娘突然掀裳坐起,拥抱,甜吻。 

  新年期间文俊伴同李正噗夫妇遍拜乡中父老,忙了个不亦乐乎。他已经跟着 
菇姑娘叫他俩爹妈,李正噗夫妇高兴得上了天。 

  正月初十日,登州西北一处海湾滩岸上,一个美如天仙的女黄冠,腰悬宝剑, 
手持拂尘,轻灵飘逸地上了一条小艇。她,正是在江湖行走一年,搜寻雷音大师, 
蓬莱神山三道门下,大师姐缥渺姐娥真如。 

  距奶海狂龙被六大门派掌门迫死七星山之日,恰好整整三个月。 

  小舟上共有九名雄伟的舟子,八只长浆一入掌舵。缥缈姐娥卓立船首。白衣 
飘飘,恍若仙子凌波。八只长浆疾动,小舟向西北简明似飞驶,舟尾划出两条向 
外伸长的浪线,宛似破空飞去。小舟只剩一点点黑影,终于隐没在烟波缥缈间。 

  谁见过蓬莱三山,恐怕只有在“史记”里看见过,司。马迁他可能见过,但 
不是在勃海,而是在牢狱里。 

  登州之北,海面确是有无数岛屿,其辛牵大老,有长山,庙岛。大竹山。猴 
现、旋矾、大小钦,城隍……喝!谁也没弄清有多少岛屿。 

  在登州西北一百里,旋矾岛之西六十里,那儿有三应孤零零的小岛,鼎足形 
并立。 

  岛屿并不大,终日掩映在阵阵烟波之中,时隐时现,若有若无,如虚如幻, 
显得万七神秘难测。这就是武林中名之为蓬莱三山,神山三道所居之地,也是他 
们与世隔绝,逃避尘世清修之所。 

  岛中并没有尽白的禽兽,更没有黄金白银所造的宫闭。倒是各岛的命名,确 
以史记为蓝本,正北那座叫瀛州。西南那座叫方丈,东南最大最高那座就叫蓬莱。 

  蓬莱岛上奇岩怪石比比皆是,参天古林覆盖全岛,飞禽走兽名目奇繁,见人 
不惊。 

  神山三道就住在这小岛之上。 

  要说神山三道是玄门道教中人,那是鬼活,他二人胸罗万有,满腹珠现,怎 
会舍本逐未,去做三清羽士?他们学的是骑青牛过幽谷那位李先生的道,与张道 
陵那位驱神役鬼胡说八道的仁兄所创的道教,相去十万八千里。 

  第一,蓬莱三道都是有家有小的人。岛上住了六姓人家,子孙、不下一两百 
之多。 

  第二,他们不哄神骗鬼,不捧着桃木剑作法兴妖,他们的道服是玉色的宽袍。 
而大明的玄门羽士,一律是红常服,法服、朝衣。都是红、破烂的走方道士问或 
有穿青道服的,那是不入流的货色,要是穿玉色袍服,简直是大逆不道的玄门叛 
徒。 

  蓬莱岛之南,依山筑了一座巍峨的庄院,飞檐画角高入云,享台轩树点缀其 
间,四周有参天古林围燎,庄中有四时不谢之花,经年常绿之草,奇禽兽异兽倘 
佯其间,与庄中小儿辈为友为伴一条白沙小径,直抵海滨,海滨是一处深入内陆 
的小港,一片银白色的小沙滩,令人赏心悦目。 

  港湾内,泊着五艘巨大的华丽客船,沙滩上搁着二三十条棱形小艇,这儿, 
是海上的乐园,也是武林的圣地。 

  翠微园在庄院之左,那是一座天然的巨大花园,在灵飞阁下一座华丽的八角 
凉亭中,分坐着不少男女老少。 

  正北,正中坐着两位英风超绝,朱唇玉面的老人,一身玉色宽袍,结发,看 
去像是中年人,其实已有百四五高龄。 

  一旁是一位娇美的中年女人,也是一袭玉色宽道袍,高譬、珠眷、风华绝代,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眉锁春山,默默含愁。这三人就是八十余年,绝足不进中原的 
神山三道。 

  东首,是五男五女,同样的气朗神情,透逸绝伦的中年男女。 

  正西,第一。位是缥缈姐娥,她已换了一袭银色便装。依次是一。身翠绿的 
风姑娘;她玉容惨淡脸色苍白,正半闭着双眸,倚在玻姑娘的粉肩上。 

  两位姑娘身后,是往昔的瑶台仙子,她依然朗健如昔。 

  瑛姑娘肩下,是丘姑娘玉琴。以下还有四位少女。 

  缥缈担娥展开甜嗓儿,正滔滔不绝往上说道:“……从昆仑东返,半年中踏 
遍江湖,所迂的所谓高手们,全是浪得虚名之辈,并没有雷音神掌出现,好教人 
失望啊!” 

  “江南一路,你会走过吗?”三道的老么问;她就是迷恋雷声大师的道姑。 

  “如儿正是由江南而下,毫无所见;只是,却发现了一位少年英雄。” 

  “他是谁?”丘玉琴粉面略现紧张。 

  “他叫恨海狂龙。” 

  “什么?恨海狂龙?”凤瑛和姥姥同声惊问,倏然站起。风瑛两姑娘虽大病 
经年,略现清减,但一双明眸“减”不了。所有的人全都一怔。凤姑娘惊喜地道 
:“他……他没死?”三道的老大站起急问道:“凤儿,怎么了?”“爷!啊… 
…” 

  她扑入老道怀中,哭了个哀哀欲绝。“你……你……” 

  老道慌然结舌。 

  姥姥站起说道:“主人,老身尔后当将祥情禀告。” 

  缥缈姐娥长叹着说道:“唉!我还是不说的好。” 

  瑛姑娘颤声说道:“大师姐,求求你,往下说。”她似乎已有不祥之感,但 
她仍须问清结果。 

  缥缈姐娥用目光微求老道的意见。老道身色一正,说道:“往下说吧!” 

  “那恨海狂龙在一年之前,江湖已有传闻,他和横行江湖的圣凶一霸结下了 
深仇大恨。我由昆仑东下,走大巴山出汉江,在壳城以北山林中,第一见到他, 
果然是人中之龙,风华绝代,恍若玉树临风,那时,他身受重伤,但那不凡的器 
字,仍然超绝尘寰。” 

  风姑娘一老道怀中抬起粉首问道:“大师姐,往下说啊”“往下说,风妹, 
你可…… 

  唉!他尔后出现荆州左近,尽歼双凶一霸门人,双凶一霸同时失踪。那以前, 
他焚崆峒,斗武当、战昆仑、财少林峨嵋门下,武林震动。“ 

  丘玉琴喜悦地说道:“天残剑天下神刃,他是人间大丈夫”飘缈姐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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